Maya/ㄇㄚㄧㄚ?Aztec/ㄚㄗㄊㄝㄎ?Inca/ㄧㄣㄎㄚ文明譯注初步

【Olmec/ㄛㄦㄇㄝㄎ文明】

約13000 BCE/公元前1萬3千年，有人跨過Bering/ㄅㄟㄌㄧㄥ/白令海峽抵達西半球；約7000-5000 BCE，玉米被人工栽培；約3500 BCE，棉花被人工栽培；約1900 BCE，cacao/ㄎㄚㄎㄚㄛ/可可豆被製成飲料，棉花與ㄎㄚㄎㄚㄛ豆後來成為物物交換交易中的“通貨”[1]。約1200-400 BCE期間[2]在Meso-america/ㄇㄝㄙㄛ-ㄚㄇㄝㄌㄧㄎㄚ出現了該區域的第一個文明：Olmec/ㄛㄦㄇㄝㄎ/奧爾梅克帝國，其建築、城鎮規劃與雕像（特別是17個巨石頭像）令人印象深刻，所以也被稱為“考古（學）文化”。ㄛㄦㄇㄝㄎ文化早於ㄇㄝㄙㄛ-ㄚㄇㄝㄌㄧㄎㄚ地域的其他文明，被一些學者稱為ㄇㄝㄙㄛ-ㄚㄇㄝㄌㄧㄎㄚ諸文明之母。3千年前，沒有車輪、騾馬的ㄛㄦㄇㄝㄎ人如何搬運1百公裏以外的巨石、如何在沒有金屬工具的條件下雕刻如此逼真的巨石？他們的文明為什麽消失了？我們也不知道記載數字與glyph/圖像文字（象形文字）係統如何發音，連“ㄛㄦㄇㄝㄎ”（意為“橡膠人”）也是後人為他們取的名字。

【Maya/ㄇㄚㄧㄚ/瑪雅文明】

ㄛㄦㄇㄝㄎ文明興旺期間，Maya/ㄇㄚㄧㄚ/瑪雅文明出現在ㄛㄦㄇㄝㄎ帝國的東部，在250年達到鼎盛，到850年衰退，但沒有形成一個帝國（一個首都城市或統治者）。

Chichen Itza/ㄑㄧㄑㄣ·ㄧㄊㄚㄗㄚ/奇琴伊察是後期ㄇㄚㄧㄚ文明600-1200年間的一個重要城市，它的崇拜Kukulkan/ㄎㄨㄎㄨㄦㄎㄢ/蛇神的廟宇（左下角是兩頭石蛇）顯示ㄇㄚㄧㄚ的年曆：4周的365個石階代表一個陽曆年天數，2*9個斜坡平麵代表一年的月數，每一麵的52個貼板代表一個輪回的年數。ㄑㄧㄑㄣ·ㄧㄊㄚㄗㄚ還有一個天象台[3]。

ㄇㄚㄧㄚ使用一點代表1、一橫杠代表5（與算盤的上珠類似）、一個貝殼圖像代表零，采用20進製。ㄇㄚㄧㄚ零的使用遠早於歐洲，大為簡化20及20以上的數字的表示，擅長於天文學表數，例如在一個雕刻石柱中記載著九千萬年、四億年的數字。例如，根據Dresden/ㄉㄌㄝㄙㄉㄣ/德累斯頓（圖書館保有的）Codex/手抄本，ㄇㄚㄧㄚ天文學者觀察384年後得出“金星周期”[4]是584天，與現在的583.92天極為接近[5]。與此相比，古印度也常常記載巨大的天文數字，但明顯沒有準確的數學概念[6]。我們的以10進製思維的文明對於10的3次方以上的數字感覺就很抽象模糊了，以20進製思維的ㄇㄚㄧㄚ文明的祭司們首先是數學家才稱職吧！

ㄇㄚㄧㄚ書寫係統目前已知約1千個象形文字，80%已經被解讀出來，有的直接代表物、有的抽象表意或表音，有時候一個概念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表示，如美洲豹可以用一個豹子頭圖形、也可以用音節ba-la-ma、或者圖形加音節來表示[7]。一個詞的複數音節從左往右、從上往下發音，類似韓字的音節結構。

ㄇㄚㄧㄚ音節書寫係統有五個元音[a],[e],[i],[o],[u]，18個輔音[b],[ch],[ch’],[h],[j],[k],[k’],[l],[m],[n],[p],[s],[t],[tz],[tz’],[w],[x],[y]。每一個元音獨立書寫，但輔音不獨立書寫、必須與元音結合才能書寫出來，與日語假名係統的構成相同。輔音不一定要與所有的5個元音組合成一個音節（例如沒有[be],[me]），每一個元音或音節大概因時間、地域或書寫材料不同有不同的寫法。

Itzamna/ㄧㄔㄚㄇㄋㄚ/伊察姆納被奉為創製文字的神。能夠識字的人僅限於祭司或王族，但也有貴族婦女能讀寫。在ㄇㄚㄧㄚ最大的民族Quiché/K?iche?/キチェ/ㄎㄧㄑㄜ中傳頌的史記·神話·傳奇Popol Vuh/ポポル·ヴフ/ㄆㄛㄆㄛㄦ·ㄨ-[8]/《波波爾·烏》（意為《共同體之書》或《民眾之書》）[9]中,（三對孿生兄弟之一對）Hun Batz/咆哮猴Hun Chuen/蜘蛛猴被認為是寫作和藝術的保護神。

所謂古典期ㄇㄚㄧㄚ世界的政治類似古希臘、文藝複興時代的意大利和漢族的春秋戰國時期，主要的政治實體是城鎮以及它們之間結成的政治聯盟，體現在建於城中心的金字塔式神廟和宮殿，豐富的信息被記錄在大量的紀念碑上。

現Mexico/México/ㄇㄜㄒㄧㄎㄛ/墨西哥Chiapas/ㄑㄧㄚㄆㄚㄙ/恰帕斯州內Yaxchilan/ㄧㄚㄒㄧㄌㄢ/亞奇蘭的石灰岩雕刻門楣24號典型地代表了ㄇㄚㄧㄚ政治、藝術和文字的體現。時間：709年10月28日，人物：ㄧㄚㄒㄧㄌㄢ王與王後，事件：跪著向神獻血的儀式（穿通舌頭的繩索）。[10]通過鮮血與Xibalba/ㄒㄧㄅㄚㄦㄅㄚ/地下精神世界交流是王室最重要的的神聖儀式[11]。

【México/ㄇㄜㄒㄧㄎㄛ湖穀文明】

現在被稱為México/ㄇㄜㄒㄧㄎㄛ山穀的地名來自早期從北方移民到此的Mexica/ㄇㄜㄒㄧㄎㄚ部族的名字，海拔2200米，四周山巒，中央是巨大的湖泊Texcoco/ㄊㄝㄙㄎㄛㄎㄛ（插圖是1519年Spain/ㄙㄆㄟㄣ/西班牙遠征軍侵入之際已經大為縮小的湖泊，現在基本上已經幹涸、消失），物產富饒，冬暖夏涼，具備與世界四大古文明類似的水文地理條件，也可以名副其實地被稱為世界第五大古文明。

在ㄇㄚㄧㄚ文明昌盛的時期，ㄊㄝㄙㄎㄛㄎㄛ湖東北角存在著被後來人稱為Teotihuacan/ㄊㄝㄛㄊㄧㄨㄚㄎㄢ/特奧蒂瓦坎/意為“諸神誕生的地方”的宗教性城鎮，其主要建築就是巨大的太陽神和月亮神金字塔[12]。在500年左右的鼎盛期間人口達到10-20萬，是西半球至此為止最大的城鎮，可以與那時歐洲最大的城市Constantinople/（拉丁）Cōnstantīnopolis/ㄎㄛㄣㄙㄊㄢㄊㄧㄋㄛㄆㄛㄌㄧㄙ/君士坦丁堡（50萬人口左右）相對應。2004年聖誕節期間我們訪問此地，當地的導遊特意講解ㄊㄝㄛㄊㄧㄨㄚㄎㄢ建築的排水設計之高超，印象深刻。

在ㄇㄚㄧㄚ最大的民族ㄎㄧㄑㄜ中傳頌的神話ㄆㄛㄆㄛㄦ•ㄨ-裏，主人公是一對孿兄弟Hunahpu/ㄏㄨㄋㄚ-ㄆㄛ/意為“獵手”和Xbalanque/Ixbalanque/ㄧㄒㄅㄚㄌㄢㄎㄜ/意為“幼美洲豹”（另一對孿兄弟Hun Batz/咆哮猴與Hun Chuen/蜘蛛猴是他們的同父異母兄弟），既為父親、叔父報仇，也替天行道（插圖是他們的神聖玉米形象），最終升天為月神、日神。 ㄊㄝㄛㄊㄧㄨㄚㄎㄢ除了太陽神和月亮神金字塔，另一個主建築是所謂“死亡大道”盡頭的寺廟，沒有象征政治、行政權力的宮殿建築，說明它是一個宗教、文化和貿易（周圍的大量民間住宅建築）中心，提供ㄇㄚㄧㄚ陸地文明和新起的ㄊㄝㄙㄎㄛㄎㄛ湖泊周圍的文明，如後來移民到達的Aztec/ㄚㄗㄊㄝㄎ/阿茲特克文明的交流場地，沒有、也不需要自己的文字係統。ㄊㄝㄛㄊㄧㄨㄚㄎㄢ於750年左右消亡，沒有被大規模征服屠殺的遺跡，可能是因為城鎮建築開采過度，周圍的環境無法承受，隻好被拋棄了。也有可能是因為湖泊幹涸縮小，遠離水源，失去了在湖邊沼澤地製成chinampa/意為“浮動苗圃”大量種植玉米等作物的自然條件。這可以解釋ㄊㄝㄛㄊㄧㄨㄚㄎㄢ是逐漸衰亡的，最後隻是成為後起的諸ㄇㄜㄒㄧㄎㄛ湖穀文明的宗教象征。

【Aztec/ㄚㄗㄊㄝㄎ帝國的文明】

約1000-1100年，講Nahuatl/ㄋㄚㄨㄚㄊㄦ/納瓦特爾語的Mexica/ㄇㄜㄒㄧㄎㄚ[13]或Aztec/ㄚㄗㄊㄝㄎ[14]部族在戰神Huitzilopochtli/ㄨㄟㄔㄧㄌㄛㄆㄛㄑㄊㄌㄧ/維齊洛波奇特利的指引下沿著ㄊㄝㄙㄎㄛㄎㄛ湖泊西邊南下，1325年終於在湖中的小島看到一隻站在仙人掌上叼著蛇的老鷹，在此建立了Tenochtitlan/ㄊㄝㄋㄛㄎㄊㄧㄊㄌㄢ/特諾奇蒂特蘭（意為“仙人掌果之地”）城邦、結束了兩百多年的遷徙。ㄋㄚㄨㄚㄊㄦ語屬於Uto-Aztecan/ㄨㄊㄛ-ㄚㄗㄊㄝㄎ語係，來自北美地域，由於後來的歐洲征服者是通過ㄚㄗㄊㄝㄎ人才知道ㄇㄝㄙㄛ-ㄚㄇㄝㄌㄧㄎㄚ以前的文明，所以現在的很多ㄇㄝㄙㄛ-ㄚㄇㄝㄌㄧㄎㄚ的名稱和概念，包括“ㄛㄦㄇㄝㄎ/橡膠人”，都來自ㄚㄗㄊㄝㄎ人的叫法而不是原始部族人的發音。ㄨㄟㄔㄧㄌㄛㄆㄛㄑㄊㄌㄧ也被說成浮動苗圃的發明者，其實，很多被歸為ㄚㄗㄊㄝㄎ文明的發明都是ㄚㄗㄊㄝㄎ族從別的部族借鑒吸收而來的，隻不過我們不知道其原初來源而已。

所謂ㄚㄗㄊㄝㄎ帝國的形成大致是因為ㄊㄝㄋㄛㄎㄊㄧㄊㄌㄢ、ㄊㄝㄙㄎㄛㄎㄛ城和Tacuba/ㄊㄚㄎㄨㄅㄚ/塔庫巴城1428年結成的三城聯盟（都講ㄋㄚㄨㄚㄊㄦ語，按40%、40%、20%瓜分戰利品）擊敗、終結了先來到ㄊㄝㄙㄎㄛㄎㄛ湖定居的姊妹部族Tepanec/ㄊㄝㄆㄚㄋㄝㄎ/特帕內茨的支配地位，確立起對周圍小城鎮/部族的間接控製（平時進貢物資、戰時提供士兵）。1440年，ㄊㄝㄋㄛㄎㄊㄧㄊㄌㄢ的第5個國王Moctezuma/ㄇㄛㄎㄊㄝㄗㄨㄇㄚ/蒙特蘇馬第一成為ㄚㄗㄊㄝㄎ的“皇帝”，大為擴張了帝國的版圖。1502年ㄇㄛㄎㄊㄝㄗㄨㄇㄚ第二（ㄇㄛㄎㄊㄝㄗㄨㄇㄚ第一的孫子，被稱為“年青的ㄇㄛㄎㄊㄝㄗㄨㄇㄚ”）登基時，ㄚㄗㄊㄝㄎ帝國正處於成熟高潮，ㄊㄝㄋㄛㄎㄊㄧㄊㄌㄢ有20萬人口，有數百個小城鎮/部族的5、6百萬人口生活在鬆散的進貢、附庸係統內。

對於ㄚㄗㄊㄝㄎ曆史最早的比較全麵的記錄是幼年從ㄙㄆㄟㄣ移民到“新ㄙㄆㄟㄣ”並在新ㄙㄆㄟㄣ受教育成為Dominic/ㄉㄛㄇㄧㄋㄧㄎ/多米尼克教士的Diego Durán/ㄉㄧㄝㄍㄛ·ㄉㄨㄌㄢ/迭戈·杜蘭（約1537–1588年）撰寫的《諸神與儀式》、《古代年曆》和Historia de las Indias de Nueva-España y islas de Tierra Firme/《新ㄙㄆㄟㄣ與大陸諸島的ㄧㄣㄉㄧㄚ人的曆史》。《曆史》一書成為經典，包括站在仙人掌上叼著蛇的老鷹的插圖這樣的說明，也詳細列舉了所有納貢的名目：食物（玉米、蔬菜等）、用品（衣物、地毯等）、獵物製品（豹皮、鳥羽等）、活的動物（獅子、螞蟻等）、以及作為奴隸納貢的婦女小孩。

Franciscan/（按意大利語Francesco）ㄈㄌㄢㄑㄜㄙㄎㄛ/方濟各會教派修士Bernardino de Sahagún於1545-1590年編輯的民族誌Historia general de las Cosas de Nueva España/《新ㄙㄆㄟㄣ事物通史》，用ㄙㄆㄟㄣ語和ㄋㄚㄨㄚㄊㄦ語雙語寫成。保存最完整的版本Códice Florentino/(意大利語)Firenze [fi?r?ntse]/フィレンツェ/ㄈㄧㄌㄝㄣㄔㄜ/ Florence/佛羅倫薩手抄本共有12卷、2,400頁，含2千多張繪畫，全麵網羅記錄了ㄚㄗㄊㄝㄎ文明的文化、宗教、社會、經濟和曆史，被譽為“有史以來最傑出的非西方文化記載之一”（插圖顯示ㄚㄗㄊㄝㄎ武士的裝備）。20世紀ㄇㄜㄒㄧㄎㄛ最偉大的畫家Diego Rivera/ㄉㄧㄝㄍㄛ·ㄌㄧㄨㄝㄌㄚ/迭戈·裏維拉的宏大曆史壁畫就是取材於上述《曆史》和《通史》的描述。2004年底，我沿著國立宮殿的圍牆觀賞，沒有足夠的知識和時間體會ㄚㄗㄊㄝㄎ等近代以前的畫卷，隻看懂了最後一麵自己更關心的（但藝術價值可能不那麽大的）有關國際社會主義運動的內容。

我們熟悉的ㄚㄗㄊㄝㄎ年曆（插圖是1790年發現的直徑3.7米、重25噸的太陽石年曆）其實也不是ㄚㄗㄊㄝㄎ的發明，而是對ㄇㄝㄙㄛ-ㄚㄇㄝㄌㄧㄎㄚ文明、特別是對ㄇㄚㄧㄚ年曆的繼承（但算法不如ㄇㄚㄧㄚ年曆精細），來源於對天地與諸神的信仰。它有兩套係統：陽曆（農耕曆）一年365天，信仰儀式曆一年260天，它們每52年構成一個世紀/輪回。中央的圓盤是第5個、也就是現世的Tonatiuh/ㄊㄛㄋㄚㄊㄧㄨ-/托納修/太陽神的臉麵。它伸出的長舌形狀代表黑曜岩匕首，是ㄚㄗㄊㄝㄎ祭司專門用來摘取活人的心髒向ㄊㄛㄋㄚㄊㄧㄨ-奉獻新鮮血液的工具。

從實物圖形、口頭傳說和ㄙㄆㄟㄣ征服者的記錄，都證實大量犧牲活人是ㄚㄗㄊㄝㄎ習以為常的儀式行為，對此有不同的解說。[15]犧牲活人的習俗也不是ㄚㄗㄊㄝㄎ的發明，《ㄆㄛㄆㄛㄦ·ㄨ-》中就有記載，但ㄚㄗㄊㄝㄎ把它施行、發揮為大規模的隆重“國是”慶典，ㄊㄝㄋㄛㄎㄊㄧㄊㄌㄢ市中心最大的神廟就是為此目的建造的（頂端供奉ㄨㄟㄔㄧㄌㄛㄆㄛㄑㄊㄌㄧ/戰神和Tlaloc/ㄊㄌㄚㄌㄛㄎ/特拉洛克/雨及水神），較為合理的解釋是為了滿足ㄊㄛㄋㄚㄊㄧㄨ-/太陽神的胃口以保持天地的繼續運轉的迷信信仰，而被用來犧牲的都是戰俘，也是因為沒有類似監獄的設施收容俘虜。最多的時候，有2萬戰俘被排著5公裏長的隊列屠殺犧牲！[16]、[17]ㄇㄛㄎㄊㄝㄗㄨㄇㄚ被問到為什麽沒有征服鄰近的部落城鎮Tlaxcala/ㄊㄌㄚㄒㄎㄚㄌㄚ/特拉斯卡拉時回答說，保留ㄊㄌㄚㄒㄎㄚㄌㄚ可以在需要活人犧牲時通過戰爭獲得所需的俘虜[18]。當隻有5百人左右的ㄙㄆㄟㄣ遠征軍入侵時，ㄊㄌㄚㄙㄎㄚㄌㄚ成為ㄙㄆㄟㄣ侵略者的堅定盟軍（注釋*）[19]。廢除犧牲活人的野蠻習俗是ㄙㄆㄟㄣ征服並統治ㄚㄗㄊㄝㄎ以及新大陸的最有說服力的正當性。

5、6百萬（也有說是1千萬）人口之眾的龐大ㄚㄗㄊㄝㄎ帝國[20]轟然倒下，有很多原因。除了侵略軍具備的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裝備、馬匹、不講戰爭規範的謀略等優勢，當地ㄊㄌㄚㄙㄎㄚㄌㄚ等部族的反叛、統帥ㄇㄛㄎㄊㄝㄗㄨㄇㄚ第二缺乏準確情報且優柔寡斷，更致命的是ㄙㄆㄟㄣ士兵帶來的天花傳染病迅速在沒有抵抗力的原住民中傳播開來，相當於“大規模殺傷武器”[21]，等等，這些缺一不可的因素都湊齊了，ㄚㄗㄊㄝㄎ帝國的天命已盡。[22]

Quetzalcoatl/ㄎㄜㄔㄚㄦㄎㄛㄚㄊㄦ/帶羽蛇神，來源於ㄛㄦㄇㄝㄎ文明，相當於ㄇㄚㄧㄚ文明的Kukulkan/ㄎㄨㄎㄨㄦㄎㄢ，與漢文明裏龍的形象類似，主管晨星、書籍、曆法，帶來最重要的食品玉米， 也主宰死亡和重生，是祭司的守護神。據說ㄇㄛㄎㄊㄝㄗㄨㄇㄚ第二相信他的對手、ㄙㄆㄟㄣ侵略軍的指揮官Hernán Cortés/ㄝㄦㄋㄢ·ㄎㄛㄦㄊㄝㄙ/埃爾南·科爾特斯是ㄎㄜㄔㄚㄦㄎㄛㄚㄊㄦ下凡，尊為貴賓，招致滅亡的厄運。原來，ㄎㄛㄦㄊㄝㄙ是ㄇㄛㄎㄊㄝㄗㄨㄇㄚ第二以及整個ㄚㄗㄊㄝㄎ帝國的Mictlantecuhtli/ㄇㄧㄎㄊㄌㄢㄊㄝㄎㄨㄊㄌㄧ/米克蘭特庫特利/死神！

【Inca/ㄧㄣㄎㄚ/印加帝國】

在南美洲存在著獨立於ㄇㄝㄙㄛ-ㄚㄇㄝㄌㄧㄎㄚ的文明，例如，Nazca/ㄋㄚㄗㄎㄚ/納斯卡巨大線條圖形是ㄋㄚㄗㄎㄚ部族公元前500年至公元500年留下的幾百個遺跡。這些隻有從高處（高山或天空）才能辨識出圖形是如何繪製的，至今也是個迷。

與ㄚㄗㄊㄝㄎ帝國幾乎同時期或者較早期（從1200年開始），在南部西海岸Andes/ㄢㄉㄧㄙ/安第斯山脈還存在著另一個版圖更遼闊的城鎮化文明：Inca/ㄧㄣㄎㄚ/印加帝國。ㄧㄣㄎㄚ的名字來自Sapa Inca/ㄙㄚㄆㄚ·ㄧㄣㄎㄚ/意為“唯一統治者”，它的南北長達4千公裏，帝國內四通八達的（主要的地段寬達8米，有些寬15米）大路總長1萬5千公裏[23]、或者2萬4千公裏[24]、或者4萬公裏[25]。ㄧㄣㄎㄚ的道路網比羅馬帝國的道路寬敞且長遠，它的用途不是經濟貿易而是戰爭動員輸送[26]。在沒有書寫係統的通訊條件下，隻靠帶色彩的khipu/quipu/ㄎㄧㄆㄨ/繩結計數的ㄧㄣㄎㄚ行政係統如何修建和維護整個帝國的稅賦、交通、甚至動員戰爭？至今還沒有發現ㄧㄣㄎㄚ有測量長度、麵積、重量的數字單位。

ㄎㄧㄆㄨ本身不是ㄧㄣㄎㄚ的發明，但它被ㄧㄣㄎㄚ最大限度地發揮利用，是沒有書寫係統的條件下ㄧㄣㄎㄚ成為帝國管理的必不可少工具。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呢？ㄧㄣㄎㄚ帝國的統計數字是由掌握ㄎㄧㄆㄨ用法的禦用文官管理的（插圖的ㄎㄧㄆㄨ，用不同的顏色或材料代表不同的人頭或物種），包括禦用史官和熟悉音韻的宮廷歌者。可惜，這些依靠口頭承傳的“檔案”以及承傳者們被ㄙㄆㄟㄣ征服者傳教士們作為魔鬼之書一掃而光，是ㄢㄉㄧㄙ山脈文明的災難，隻能靠近代的考古學重新發掘解釋[27]。

按照ㄧㄣㄎㄚ神話傳說，Viracocha/ㄨㄧㄌㄚㄎㄛㄑㄚ/維拉科查（造物神）讓Inti/ㄧㄣㄊㄧ/太陽神、Illapu/ㄧㄧㄚㄆㄨ/伊拉普（風雷神）和Mama Quilla/ㄇㄚㄇㄚ·ㄎㄧㄧㄚ/月亮女神管理地球。人類遠離正義，大洪水衝毀地球，ㄧㄣㄊㄧ的兒子Manco Cápac/ㄇㄢㄎㄛ·ㄎㄚㄆㄚㄎ/曼科·卡帕克與他的姐妹兼妻子Mama Ocllo/Mamá Ocllo/ㄇㄚㄇㄚ·ㄛㄎ_ㄌㄛ帶領人們遷徙，到達Huatanay/聖穀，在此建Cusco/ㄎㄨㄙㄎㄛ/庫斯科城，成為後來擴張的ㄧㄣㄊㄧ帝國的首都。15世紀時ㄧㄣㄎㄚ帝國征用了3萬人建造的Sacsayhuamán/ㄙㄚ ㄎㄙㄞㄨㄚㄇㄢ/薩克薩瓦曼城堡，被後來的神父José de Acosta形容道：“這些工程規模非常之大，更令人吃驚的是，他們不使用灰漿，也沒有鐵製或鋼製工具來切割和打磨石料，更沒有機械和工具來遠載石料。盡管如此，石料卻打磨得如此平整精細，許多地方連石塊之間的接縫也看不出來。…真可謂天衣無縫。在完成這項工程時必然動用了大量人力，而且極為辛苦，因為多數石塊大小不一，表麵也不平坦光滑，要使一塊巨石同另一塊嚴絲合縫地緊密相接，非經多次試驗調整不可。”[28]

ㄧㄣㄎㄚ建築的石牆天衣無縫的傑作比比皆是，插圖為Pisac/ㄆㄧㄙㄚㄎ/皮薩克廢墟的石牆堡壘的連結細部。

Huaca/ㄨㄚㄎㄚ大概是按照自然地形修建的具有神聖意義的遺址，有些ㄨㄚㄎㄚ地址有墓地。被ㄙㄆㄟㄣ征服者扶持但最終反叛而亡的ㄧㄣㄎㄚ首領Manco Inca/ㄇㄢㄎㄛ·ㄧㄣㄎㄚ(1516-1544年)說： “這些ㄨㄚㄎㄚ使它們的聲音讓信徒們聽得見，（就像）太陽和月亮是可見的神明一樣”[29]。通往ㄨㄚㄎㄚ的參拜道路也具有神聖意義，可能提供了關於宇宙的精神路線圖，不過我們不了解其中的含義。[30]

Machu Picchu/ㄇㄚㄑㄨ·ㄆㄧ_ㄑㄨ/馬丘比丘/意為“古老的山”因為直到1911年才廣為人知，保留下典型的ㄧㄣㄎㄚ的無需灰漿的石塊砌牆風格和技巧。它的建築用途可能簡單（貴族休閑之地），但它的建築工程如何組織、進展（巨石從何而來？如何加工）則不得而知。

ㄢㄉㄧㄙ山脈地域的基本社會單位是ayllu/ㄞㄩ，土地、動物、作物公有，類似氏族地域的擴展，各家庭向ㄞㄩ租借土地耕種，每個人生老病死都從屬於一個ㄞㄩ。ㄞㄩ的規模大小不一，整個ㄎㄨㄙㄎㄛ屬於一個ㄞㄩ。[31]ㄧㄣㄎㄚ帝國係統地利用發揮了ㄞㄩ的功能，征用於浩大持久的帝國勞務，包括修建、維護、利用作為帝國動脈的道路網。

Llama/ㄧㄚㄇㄚ/美洲駝與駱駝同類，它對人的用途比駱駝對人的用途還多：除了運輸、食用、保暖及燃料，它的尿被用於衝洗嬰兒身上的病蟲，它的肺被用於預兆命運（就像羅馬人用雞內髒一樣），是奴隸和婦女之外最有用的工具，被記入ㄧㄣㄎㄚ帝國khipu/ㄎㄧㄆㄨ計數的經濟係統，據說有幾十萬頭。除了皇家出獵，殺死ㄧㄚㄇㄚ要判死刑[32]。

有人說syphilis/梅毒是ㄧㄚㄇㄚ通過zoophily/動物癖（人獸交媾）傳染給人、從新大陸傳到“舊世界”的。[33]因為早期從舊世界渡海來到新ㄙㄆㄟㄣ探金冒險的絕大多數都是男人，特別是參加遠征、殖民的都是男人，他們隻能娶當地女人為妻，而被征服的部族，如ㄇㄜㄒㄧㄎㄛ的死敵Tlaxcala/ㄊㄌㄚㄒㄎㄚㄌㄚ部落為了自保，也樂於提供女子與征服者聯姻[34]。Victor W. von Hagen在他的名著裏特意收入一首五行打油詩，似乎表達出用別的文體沒有、無法表現出來的底層社會“征服者”（男性）的生理狀態：

There was a man called Bruno

Who said about shacking I do know,

A woman is fine,

A boy is divine,

But a “llama” is “número uno.”[35]

如果說廢除犧牲活人的野蠻習俗為ㄙㄆㄟㄣ征服並統治ㄚㄗㄊㄝㄎ以及新大陸帶來了有說服力的正當性，ㄙㄆㄟㄣ對ㄧㄣㄎㄚ帝國的征服完全是為了搶奪富饒的金銀寶藏（插圖是ㄧㄣㄎㄚ崇拜的元祖Inti/太陽神金製品）。從確切的ㄎㄧㄆㄨ統計，ㄙㄆㄟㄣ征服者被告知每年有7百萬盎司的黃金被進貢到ㄎㄨㄙㄎㄛ[36]。

ㄧㄣㄎㄚ帝國的製度設計看起來固若金湯，如果沒有外部的力量，可以存續好多世紀。但是，1532-34年，冒險家Francisco Pizarro/ㄆㄧㄗㄚ_ ㄌㄛ/皮薩羅帶領不到2百名士兵騎著幾十匹馬、帶著2門小火炮和幾十杆滑膛槍輕易地擊敗、並不講信義地宣判了擁有1萬武士、1千2百萬臣民的[37]ㄧㄣㄎㄚ皇帝以及帝國的死刑。

【被征服同化的命運、對前途的挑戰】

每一個帝國都不可能永遠持續，而每一個帝國的終結都有不同的方式。ㄧㄣㄎㄚ帝國的對內強大的中央集權垂直體係正是它最容易被外部勢力征服的脆弱特性。從Bernal Diaz/ㄉㄧㄚㄗ講述描繪的ㄊㄌㄚㄒㄎㄚㄌㄚ部落對ㄙㄆㄟㄣ遠征軍的支援和救護（特別是遠征軍被趕出ㄇㄜㄒㄧㄎㄛ向海岸逃串時）（注釋**）[38]、三城聯盟中的老二ㄊㄝㄙㄎㄛㄎㄛ城在遠征軍最後圍攻ㄊㄝㄋㄛㄎㄊㄧㄊㄌㄢ的兩個多月期間對遠征軍的支援，等ㄚㄗㄊㄝㄎ帝國內治下的原住民各部族的複雜關係，看出貌似強大的ㄚㄗㄊㄝㄎ帝國其實幹柴遍野，隻需星火即可燎原。

作為普通士兵賣命遠征的Diaz也揭示出作為新帝國一部分的新ㄙㄆㄟㄣ的特征：我們不應該自稱為新ㄙㄆㄟㄣ的conquistador/征服者，而是（真的“新ㄙㄆㄟㄣ的征服者”）ㄎㄛㄦㄊㄝㄙ的受害者，因為ㄎㄛㄦㄊㄝㄙ除了為自己截留（與上繳給ㄙㄆㄟㄣ國王同樣份額的）1/5戰利品外，很可能隱藏了更多的戰利品[39]。當之無愧的“新ㄙㄆㄟㄣ的征服者”ㄎㄛㄦㄊㄝㄙ因為被征稅的ㄙㄆㄟㄣ官吏懷疑、告發，沒有得到所期待的ㄙㄆㄟㄣ國王的嘉獎，新ㄙㄆㄟㄣ總督由完全沒有征服功績、不了解新ㄙㄆㄟㄣ的皇家成員出任，其“苛政猛於虎”的搜刮治理可想而知。例如，把ㄊㄝㄋㄛㄎㄊㄧㄊㄌㄢ的水渠填土以便騾馬通行，破壞了Indian/ㄧㄣㄉㄧㄢ/印第安人以往對水係統的聰明利用[40]。1607年，原住民人口減少為不到一個世紀以前的五分之一[41]。1615年，ㄧㄣㄎㄚ學人Felipe Guaman Poma/ㄍㄨㄚㄇㄢ·ㄆㄛㄇㄚ de Ayala編篡了1189頁（包括398個圖畫）的El primer nueva corónica y buen gobierno/《第一部新編年史與好政府》，呈現給ㄙㄆㄟㄣ國王Phillip/ㄈㄧ_ㄌㄧㄆ/菲利普第三，希望改善新ㄙㄆㄟㄣ的殖民治理。

經曆過（被）征服同化、獨立自治的5百多年曆程，我們對拉丁美洲過去的曆史，特別是語言文字，增加了很多認識。但是，正如本文舉出的幾個例子，還有很多不解之謎。除了對原始文明理解語言上的困難，我們熟悉的來自歐洲文明的方法論，包括基礎概念如empire/帝國、nation/民族、state/國家、province/行省、kingdom/王國、race/種族、religion/宗教等，是否適用於ㄇㄚㄧㄚ、ㄚㄗㄊㄝㄎ、ㄧㄣㄎㄚ等文化、文明、社會，都需要更加深入的研究[42]。就漢語而言，用表意漢字翻譯英文發音表述的來自ㄙㄆㄟㄣ文轉寫的原始語言如（ㄋㄚㄨㄚㄊㄦ語）“維齊洛波奇特利”、“米克蘭特庫特利”等一大堆毫無語義關聯、也無法還原為英文或ㄙㄆㄟㄣ文或原文的亂碼字型，帶來更多的困擾。本文初步提示的漢音元素譯注範例（見以下的轉寫/翻譯詞匯表），是理性地理解、認識拉美曆史、文明的起始，也是必經之途。

1519年ㄎㄛㄦㄊㄝㄙ從Cuba/ㄎㄨㄅㄚ/古巴第三次出征之前，1517年ㄎㄨㄅㄚ總督就第一次派出一百多人的船隊試探移民、征服新大陸。從那一次開始，除了牧師，遠征軍就特意挑選一個檢察官確保把獲得的金銀財富的1/5上交給ㄙㄆㄟㄣ國王[43]。新興的ㄙㄆㄟㄣ帝國收繳1/5稅率的作法來自於曾經統治Iberia/ㄧㄅㄝㄌㄧㄚ/伊比利亞半島8個世紀的Islam/ㄧㄙㄌㄚㄇ/伊斯蘭律法，而不是基督教的1/10稅率傳統。本文和“Spain/ㄙㄆㄟㄣ/西班牙前期文明譯注”[44]奠定了將來專門譯注被征服、同化的“新ㄙㄆㄟㄣ”社會麵對挑戰、困境的文明進化曆史。

 

 [趙京，中日美比較政策研究所，2022年1月13日]

 

Maya/ㄇㄚㄧㄚ•Aztec/ㄚㄗㄊㄝㄎ•Inca/ㄧㄣㄎㄚ文明譯注漢音元素詞匯
漢音元素	英文	漢字譯法	原文、注釋
ㄢㄉㄧㄙ	Andes	安第斯（山脈）
ㄞㄩ	ayllu		類似氏族地域
ㄚㄗㄊㄝㄎ	Aztec	阿茲特克
ㄅㄟㄌㄧㄥ	Bering	白令(海峽)
ㄑㄧㄚㄆㄚㄙ	Chiapas	恰帕斯
ㄑㄧㄑㄣ·ㄧㄊㄚㄗㄚ	Chichen Itza	奇琴伊察
ㄎㄛㄣㄙㄊㄢㄊㄧㄋㄛㄆㄛㄌㄧㄙ	Constantinople	君士坦丁堡	Cōnstantīnopolis
ㄝㄦㄋㄢ·ㄎㄛㄦㄊㄝㄙ	Hernán Cortés	埃爾南·科爾特斯	以姓氏的詞母為序
ㄎㄨㄅㄚ	Cuba	古巴
ㄎㄨㄙㄎㄛ	Cusco	庫斯科
ㄉㄧㄚㄗ	Diaz		Díaz
ㄉㄛㄇㄧㄋㄧㄎ	Dominic	多米尼克
ㄉㄌㄝㄙㄉㄣ	Dresden	德累斯頓
ㄉㄧㄝㄍㄛ·ㄉㄨㄌㄢ	Diego Durán	迭戈·杜蘭	以姓氏的詞母為序
ㄈㄧㄌㄝㄣㄔㄜ	Florence	佛羅倫薩	意大利語Firenze
ㄈㄌㄢㄑㄜㄙㄎㄛ	Francis	方濟各(會)	意大利語Francesco
ㄍㄨㄚㄇㄢ·ㄆㄛㄇㄚ	Guaman Poma
ㄨㄚㄎㄚ	Huaca		聖地遺址
ㄨㄟㄔㄧㄌㄛㄆㄛㄑㄊㄌㄧ	Huitzilopochtli	維齊洛波奇特利	戰神
ㄏㄨㄋㄚ-ㄆㄛ	Hunahpu		意為“獵手”
ㄧㄅㄝㄌㄧㄚ	Iberia	伊比利亞（半島）
ㄧㄧㄚㄆㄨ	Illapu	伊拉普	風雷神
ㄧㄣㄎㄚ	Inca	印加
ㄇㄢㄎㄛ·ㄧㄣㄎㄚ	Manco Inca
ㄙㄚㄆㄚ·ㄧㄣㄎㄚ	Sapa Inca	唯一統治者
ㄧㄣㄊㄧ	Inti	太陽神
ㄧㄣㄉㄧㄢ	Indian	印第安
ㄧㄙㄌㄚㄇ	Islam	伊斯蘭	???????
ㄧㄔㄚㄇㄋㄚ	Itzamna	伊察姆納
ㄧㄒㄅㄚㄌㄢㄎㄜ	Ixbalanque,Xbalanque		意為“幼美洲豹”
ㄎㄧㄆㄨ	khipu,quipu	繩結（計數）
ㄎㄧㄑㄜ	K?iche?		Quiché
ㄎㄨㄎㄨㄦㄎㄢ	Kukulkan	蛇神
ㄧㄚㄇㄚ	Llama	美洲駝
ㄇㄚㄑㄨ·ㄆㄧ_ㄑㄨ	Machu Picchu	馬丘比丘	意為“古老的山”
ㄇㄚㄇㄚ·ㄛㄎ_ㄌㄛ	Mama Ocllo
ㄇㄚㄇㄚ·ㄎㄧㄧㄚ	Mama Quilla	月亮女神
ㄇㄢㄎㄛ·ㄎㄚㄆㄚㄎ	Manco Cápac	曼科·卡帕克
ㄇㄚㄧㄚ	Maya	瑪雅
ㄇㄝㄙㄛ-ㄚㄇㄝㄌㄧㄎㄚ	Meso-america
ㄇㄜㄒㄧㄎㄚ	Mexica		Méxica
ㄇㄜㄒㄧㄎㄛ	Mexico	墨西哥	México
ㄇㄧㄎㄊㄌㄢㄊㄝㄎㄨㄊㄌㄧ	Mictlantecuhtli	米克蘭特庫特利	死神
ㄇㄛㄎㄊㄝㄗㄨㄇㄚ	Moctezuma	蒙特蘇馬
ㄋㄚㄨㄚㄊㄦ	Nahuatl	納瓦特爾
ㄋㄚㄗㄎㄚ	Nazca	納斯卡
ㄛㄦㄇㄝㄎ	Olmec	奧爾梅克	意為“橡膠人”
ㄈㄧ_ㄌㄧㄆ	Phillip	菲利普
ㄆㄧㄙㄚㄎ	Pisac	皮薩克
ㄆㄧㄗㄚ_ ㄌㄛ	Pizarro	皮薩羅
ㄆㄛㄆㄛㄦ·ㄨ-	Popol Vuh	波波爾·烏	意為《共同體之書》或《民眾之書》
ㄉㄧㄝㄍㄛ·ㄌㄧㄨㄝㄌㄚ	Diego Rivera	迭戈·裏維拉
ㄙㄚ ㄎㄙㄞㄨㄚㄇㄢ	Sacsayhuamán	薩克薩瓦曼（城堡）
ㄙㄆㄟㄣ	Spain	西班牙
ㄊㄚㄎㄨㄅㄚ	Tacuba	塔庫巴
ㄊㄝㄋㄛㄎㄊㄧㄊㄌㄢ	Tenochtitlan	特諾奇蒂特蘭	意為“仙人掌果之地”
ㄊㄝㄛㄊㄧㄨㄚㄎㄢ	Teotihuacan	特奧蒂瓦坎	意為“諸神誕生的地方”
ㄊㄝㄆㄚㄋㄝㄎ	Tepanec	特帕內茨
ㄊㄝㄙㄎㄛㄎㄛ	Texcoco
ㄊㄌㄚㄌㄛㄎ	Tlaloc	特拉洛克	雨及水神
ㄊㄌㄚㄒㄎㄚㄌㄚ	Tlaxcala	特拉斯卡拉
ㄊㄛㄋㄚㄊㄧㄨ-	Tonatiuh	托納修	太陽神
ㄎㄜㄔㄚㄦㄎㄛㄚㄊㄦ	Quetzalcoatl	帶羽蛇神
ㄨㄊㄛ-ㄚㄗㄊㄝㄎ語係	Uto-Aztecan
ㄨㄧㄌㄚㄎㄛㄑㄧㄚ	Viracocha	維拉科查	造物神
ㄒㄧㄅㄚㄦㄅㄚ	Xibalba	地下精神
ㄧㄚㄒㄧㄌㄢ	Yaxchilan	亞奇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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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artin J. Dougherty, The Aztec, Inca & Maya Empires, Amber Books, 2018, p.77, p.196.

[2] 各種資料對年份數字說法不同，這裏大致參照Elizabeth Baquedano, Aztec, Inca & Maya, DK Publishing, 2011.

[3] Brian Williams, Maya, Inca & Aztec, DK Publishing, 2018.

[4] 金星在繞行太陽的軌道上超越地球時，從日落後可見的昏星（長庚星）變成日出之前可見的晨星（啟明星）。

[5] Henri Stierlin, The Pre-Colombian Civilizations: The World of the Maya, Aztecs and Incas, Sunflower Books, 1979. P.32.

[6] 例如，印度古典喜歡極度誇張數目，“此次大戰，…參加者約四百萬人” ，甚至“計算出1,660,020,000被殺死”，不可信。（趙京，Bhagavad Gita《ㄅㄚㄍㄚㄨㄟㄉㄜ·ㄐㄧㄊㄚ天神之歌》翻譯點滴，2016年12月15日）

[7] Mark Cartwright, Maya Writing, 2014. https://www.worldhistory.org/article/655/maya-writing/

[8] 因為現在的ㄇㄚㄧㄚ後裔幾乎都使用Spain/ㄙㄆㄟㄣ/西班牙語，漢音元素轉寫ㄇㄚㄧㄚ文明詞匯時盡量考慮ㄙㄆㄟㄣ語發音，如h不發音或變為長音。見“趙京，Spain/ㄙㄆㄟㄣ/西班牙前期文明譯注，2021年10月16日”。

[9] 1554-1558年左右，在Spain/ㄙㄆㄟㄣ/西班牙殖民者傳教士的焚書銷毀異教之際，不知作者是誰,或者自ㄇㄚㄧㄚ文譯為ㄙㄆㄟㄣ文、或者直接由接受過ㄙㄆㄟㄣ語教育的ㄎㄧㄑㄜ學士用ㄙㄆㄟㄣ文記錄ㄎㄧㄑㄜ語口頭傳說寫成，一直沒有發現原ㄇㄚㄧㄚ文本，前言說明寫作動機是應對基督教文明抹殺ㄇㄚㄧㄚ文明而留下記錄。動畫片Popol Vuh Film by Patricia Amlin http://wigowsky.com/travels/maya/chichi/video.htm 圖畫形像力豐富、音樂動聽，有助於理解難解的文本，包括著名的蹴球比賽的重要性。日譯版動畫片https://www.youtube.com/hashtag/ポポルヴフ 原版是為兒童所作，圖畫和解說簡單，通俗易懂，可以成為漢譯的初步嚐試。從這樣的小而豐富的世界文明的漢譯困難，可以特別感受到漢字對翻譯、理解世界非主流文明的知識貧乏與淺顯。

[10] Brian M. Fagan, Kingdoms of Gold, Kingdoms of Jade: The Americas before Columbus, Thames and Hunson, 1991, p.118.

[11] Brian M. Fagan, Kingdoms of Gold, Kingdoms of Jade: The Americas before Columbus, Thames and Hunson, 1991, p.112, p.117.

[12] 既然我們不知道它的原本名稱，而且各民族對它的稱呼發音不同，應該按其性質意譯為“日月神城”。

[13] 比較專業的書籍說法，如：Serge Gruzinski, trans. Paul G. Bahn, The Aztecs: Rise and Fall of an Empire, Harry N. Abrams, Inc. 1992.

[14] 一般科普性讀物的說法，如：Brian Williams, Maya, Inca & Aztec, DK Publishing, 2018.

[15] Serge Gruzinski, trans. Paul G. Bahn, The Aztecs: Rise and Fall of an Empire, Harry N. Abrams, Inc. 1992. Documents: Human Sacrifices.

[16] Martin J. Dougherty, The Aztec, Inca & Maya Empires, Amber Books, 2018, p.211.

[17] Henri Stierlin, The Pre-Colombian Civilizations: The World of the Maya, Aztecs and Incas, Sunflower Books, 1979. P.66.

[18] Serge Gruzinski, trans. Paul G. Bahn, The Aztecs: Rise and Fall of an Empire, Harry N. Abrams, Inc. 1992. Documents: Human Sacrifices.

[19]本文最後部分的注釋**進一步提及ㄊㄌㄚㄒㄎㄚㄌㄚ的例子。

[20] Elizabeth Baquedano, Aztec, Inca & Maya, DK Publishing, 2011.

[21] “ㄙㄆㄟㄣ人來後，高達90%ㄚㄗㄊㄝㄎ和ㄇㄚㄧㄚ人口死掉了，主要是被歐洲的疾病傳染。”Brian Williams, Maya, Inca & Aztec, DK Publishing, 2018. P.59.

[22] Bernal Diaz, The Conquest of New Spain, trans. J. M. Cohen, Penguin Books, 1963.

[23] Henri Stierlin, The Pre-Colombian Civilizations: The World of the Maya, Aztecs and Incas, Sunflower Books, 1979.

[24] Brian Williams, Maya, Inca & Aztec, DK Publishing, 2018. P.59.

[25] Anita Yasuda, Ancient Civilization: Aztecs, Maya, Incas!, Nomad Press, 2019.

[26] Victor W. von Hagen, Realm of the Incas, The New American Library of World Literature, 1957. The Royal Roads of the Incas.

[27] Victor W. von Hagen, Realm of the Incas, The New American Library of World Literature, 1957. The Quipu, the Knot-string Record-keeper; Inca Literature.

[28] Inca Garcilaso de la Vega/印卡·加西拉索·德拉維加著《印卡王室述評》，白鳳森、楊衍永譯，北京商務印書館，第七卷第二十七章，550頁。有趣的是，漢譯者把Inca譯為接近ㄧㄣㄎㄚ的發音“印卡”而不是“印加”。

[29] Brian M. Fagan, Kingdoms of Gold, Kingdoms of Jade: The Americas before Columbus, Thames and Hunson, 1991, p.157.

[30] Martin J. Dougherty, The Aztec, Inca & Maya Empires, Amber Books, 2018, p.131.

[31] Victor W. von Hagen, Realm of the Incas, The New American Library of World Literature, 1957. The Ayllu.

[32] Victor W. von Hagen, Realm of the Incas, The New American Library of World Literature, 1957. Pp.102-103.

[33] Victor W. von Hagen, Realm of the Incas, The New American Library of World Literature, 1957. The Llamoids: Llama, Alpaca, Vicuna, Guanaco.

[34] 後來從歐洲北部到達美洲北部的殖民者團體基本上都有婦女成員。由於缺少女性，有些白人男子寧願（或無奈）選擇同性白人伴侶而不娶原住民女子為妻。

[35] Victor W. von Hagen, Realm of the Incas, The New American Library of World Literature, 1957. The Llamoids: Llama, Alpaca, Vicuna, Guanaco.

[36] Victor W. von Hagen, Realm of the Incas, The New American Library of World Literature, 1957. p.171.

[37] Neil Morris, Everyday Life of the Aztecs, Incas, & Maya, Smart Apple Media, 2003.

[38]本文中間部分注釋*：“保留ㄊㄌㄚㄒㄎㄚㄌㄚ可以在需要活人犧牲時通過戰爭獲得所需的俘虜。”

[39] Bernal Diaz, The Conquest of New Spain, trans. J. M. Cohen, Penguin Books, 1963. p.441.

[40] Charles Gibson, The Aztecs Under Spanish Rule: A History of the Valley of Mexico, 1519-1810,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4, pp. 1-8.

[41] Martin J. Dougherty, The Aztec, Inca & Maya Empires, Amber Books, 2018, p.221.

[42] Thomas Ward, The Formation of Latin American Nations—From Late Antiquity to Early Modernity, University of Oklahoma Press, 2018. Introduction & 1. The “Birth” of Latin American Nations.

[43] Bernal Diaz, The Conquest of New Spain, trans. J. M. Cohen, Penguin Books, 1963. p.17.

[44] 趙京，Spain/ㄙㄆㄟㄣ/西班牙前期文明譯注，2021年10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