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漢語教學故事】我的學生——愛追問（7）

文盲是怎樣煉成的？

我懷疑愛追問背後有高人指點，要不他怎麽會拿相聲《逗你玩》來逗我玩呢？他用這種幽默向我提出了不滿和訴求——“嘿！老師，你別蒙我，我要學真正的中文。”愛追問知道學漢語不能不學漢字；我也認識到教漢語不能不教漢字。柯彼得不用漢字教中文可能因為他是個老外，玩不轉漢字，咱中國人自己絕不能跟著洋人裝洋蒜。

我從愛追問學拚音後進步較快這一點悟出個道理來，漢語拚音盡管不是漢語，但是它確實是學習漢語發音的有力工具，應該先教，這樣事半功倍。外國學生比較容易掌握漢語拚音，而且還能用漢語拚音在電腦上輸入漢字，這將是個很好的學習和練習手段。於是，我又找來另一套教材，這課本從頭至尾在課文、會話和練習上都標注了漢語拚音。有拚音標注，愛追問能夠比較容易地讀課文和會話。我們的教學進展頗為順利，同時師生友誼也得到發展。我有時周末約他去中國城吃飯，邊聊天邊找機會練漢語。這當中，我發現了一個怪現象，他常常認識拚音但不認識漢字，雖然他是漢字和拚音一起學的。為了搞清楚是什麽原因，我想了一個辦法，把要學的課文用Word重新打一遍，把拚音用小字標注在漢字的下麵，而不是像課本那樣標在上麵，為的是利於漢字先入為主，免得他習慣從上往下閱讀時先看到拚音後就不再看漢字了。過了一段時間發現這法子不管什麽用，他見到學過的漢字經常是等我讀一下後他才記起來意思，如果寫拚音情況好得多。顯然，他在學習中往往習慣性地選擇課文中的拚音字母，而忽視了要學的漢字，久而久之文盲就這樣煉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