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之行（六）：白眉企鵝

上接《南極之行（五）登陸南極欺騙島》

南極之行（六）白眉企鵝

這次南極之行，看到數量最多的是白眉企鵝（Gentoo，或稱金圖企鵝）。因而對它們的習性也了解的最多。帝企鵝和王企鵝是18種企鵝中個頭分別為第一和第二，白眉企鵝的個頭在18種企鵝中是數第三。白眉企鵝在體形上是僅次於帝企鵝和王企鵝的企鵝物種。

12月3號第一次登陸後，郵輪沿著南設德蘭群島又向西南方向行駛了1個緯度到了南緯64度的地方。12月4號早晨醒來打開窗簾後，發現外麵海麵上很多漂浮的冰山（Iceberg）。這才明白了探險隊員給我們遊客布置的獎競猜活動時賣的關子（trick），原來冰山（iceberg）要比我們剛靠近南極緯度63度的地方推後1個緯度即到南緯64度的地方，即還需要將近一天的行程。很多遊客都上當了，以為一到南極附近就能看到冰山。早餐前，郵輪已經到達庫佛維爾島（Cuverville）附近，慢慢地沿著岸邊轉圈讓遊客們一睹海麵上冰山和附近島上的企鵝。遊客們也都早早起床，拿著相機或手機拍照。這裏的景色和前一天雪山的景色大不相同，雖然隻差了1個緯度，但真正感覺到進入企鵝的世界，在郵輪上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周圍島上有很多群企鵝分散在相距一段距離的地方群居。依稀聽見像“驢子”一樣的叫聲，此起彼伏。

上午我們登陸庫佛維爾島（Cuverville）。按著循環順序，是我們華人所在的跳崖企鵝組第一撥上衝鋒艇。早餐後，我們就開始準備穿上登陸的風衣、救生夾克和長靴。早早下到3樓刷卡、入出消毒水盆幾秒、排隊等待出船，因為今天是第一次在雪地上行走，近距離接近企鵝的做窩、孵蛋區域。

登陸後，探險隊員告訴我們：“沿著插上路標小旗子的路徑走，不要破壞企鵝的高速公路。不能逾越兩麵紅旗交叉的地方”。比我們第一波還要早的、打前站的探險隊員已經在有3個方向上插上路標小旗子。我們看到很多企鵝近在眼前，非常興奮，不知道往那個方向是好。可能又看到2隻賊鷗在左方企鵝群的旁邊，猶豫了一下就向左方那群企鵝走去。期間交叉（垂直方向）路過被稱為企鵝高速公路的企鵝行走路線，小心地讓企鵝先過。

如果之前沒有其他郵輪的旅客登陸或者剛下過大雪，因為雪地上沒有道路，通常探險隊員們先為我們遊客踩出一條路來。南極的雪地很神奇，腳掌水平用力均勻下踩，腳下的雪會受力均勻地擠壓結成冰塊變得比較結實，會阻擋腳掌下陷，腳印不深、且成白色。但如果腳掌水平用力不均勻（腳尖或腳後跟先下踩），腳下的雪會因為局部受力很大、而陷落很深。似乎有一個壓強閾值，腳下的壓強一旦超過某個閾值，就不會阻擋腳掌下陷，形成很深的腳印。腳印底部呈現漂亮的、冰川特有的藍色。遇到這種情況，需要用旁邊的雪把腳印蓋上，以防企鵝不小心掉入腳印，困在裏麵出不來。

我們來到左方的企鵝區域，仔細地觀察著白眉企鵝的活動。白眉企鵝有一個明顯的特征：它們的頭頂有一條寬闊的白色條紋。眼睛上方有一個明顯的白斑，嘴細長，嘴角呈紅色，眼角處有一個紅色的三角形，顯得眉清目秀。背部是黑色，腹部是白色。成年的白眉企鵝高75至90公分，重量6.5-8.5公斤。看到白眉企鵝的長相，想起郵輪上企鵝知識講座關於各類企鵝名稱的來源：白眉企鵝，或稱金圖企鵝。在英語中的“Gentoo”是源於葡萄牙文的“異教徒”（Gentio）一字，因為其頭部有白色帶狀類似頭巾的花紋。白眉企鵝，也叫巴布亞企鵝，源自它的種名papua。雄性的白眉企鵝在換毛前最多可重達8.5公斤，交配前體重下限約5.5公斤。雌性白眉企鵝在換毛前則最多重約7.5公斤，但在孵出幼企鵝之後，它們日以繼夜的看守著巢穴，體重亦隨之降至5公斤或以下。

白眉企鵝看起來性情憨厚，在陸地上行走時直立，腹部是白色的羽毛，背部是黑色的羽毛，如同一位高貴的紳士，身穿白色襯衫，黑色燕尾禮服，而且大腹便便，顯得氣度不凡，十分可愛，因而人稱“紳士企鵝”。但是它們的叫聲有些不雅，幾乎和驢子的叫聲一樣，在很遠的地方也能聽到它們引吭高歌的驢叫聲。白眉企鵝的叫聲和2天後，我們到帽帶企鵝群，遇到帽帶企鵝的叫聲大不相同，帽帶企鵝的叫聲像鴨子的叫聲一樣。

白眉企鵝的巢是由一大堆石頭繞圈而設的，有些可高達20公分、直徑25公分。雌性的企鵝會守著雄性的企鵝找來的石頭，慢慢建巢，有時會出現為石頭的擁有權而爭執的情況。

企鵝的主要食物是磷蝦，但也捕食一些烏賊、小魚之類，因此，企鵝的糞便都是褚紅色。金圖企鵝在陸地上棲息，糞便卻常常留在雪地上，顯得很不好看。如果你在遠處看到白雪上的一片片紅色，毫無疑問，那是大量的企鵝活動在那裏。

在我們觀察企鵝時，先前看到的2隻賊鷗中的其中一隻賊鷗飛到企鵝群裏，就見一隻本來溫文爾雅的白眉企鵝奮力驅逐賊鷗。

賊鷗從來不自己壘窩築巢，而是采取霸道手段，搶占其它鳥的巢窩。在企鵝或其它海鳥聚居地搜尋食物，以鳥蛋、幼鳥和殘羹剩飯為食。有人把它稱為空中強盜，它有黑得發亮的粗嘴喙，目光炯炯有神，但其慣於偷盜搶劫，給人一種討厭之感。有時賊鷗甚至窮凶極惡地從其它鳥、獸的口中搶奪食物。一旦填飽肚皮，就蹲伏不動，消磨時光。

欣賞完左邊的企鵝群後，少數遊客來到中間山上的企鵝群。因為需要上山一段距離，探險隊員告知大家，一定不能堵住企鵝的高速公路，因為企鵝很執著，不會拐彎，一條道走到黑。爬山山頂可以看到寬闊的景色，但許多遊客被山底靠近海邊的企鵝迷住了，就在山地仔細觀察企鵝。

最後我們來到右邊的企鵝群，那裏有很多企鵝正在從海邊把石頭運到企鵝群，交給另外一個企鵝。一旁的鳥類專家告訴我們，企鵝外表很難看出了公母，但這個時候，母企鵝負責生蛋，公企鵝負責運石頭。運石頭的肯定是公企鵝，在窩裏守著的肯定是母企鵝。白眉企鵝在雪中日複一日地沿著同一條路線（企鵝高速公路）行走，所有的企鵝都會走同一條路，從它們的巢穴下山到大海，然後再回到巢穴。

上午登陸結束離開庫佛維爾島，來到岸邊時，看到2個有趣的現象，反映了企鵝也和人類一樣，性格各異：

（一）一個非常挑剔的企鵝在挑石頭，它在一個地方選了很多次，撿起來、看了一下、扔掉，最後一個也沒看中，走開到別的地方去繼續尋找。一旁的一個老外也笑著說：“he want the perfect one”。

（二）一個企鵝就在離海水不遠的岸邊建了一個石頭窩，倒是很方便撿石頭，但一旦天氣不好，風浪很大時，它們的蛋或幼子就會遭殃。看起來這是一對沒有遠慮的企鵝，行事比較草率或沒有經驗。

在排隊上衝鋒艇時，看到一隻白眉企鵝在洗澡和遊泳，遊得非常快。白眉企鵝，遊泳是最擅長的本領。它的上肢長的扁平有力，在水中滑動就像振翅飛翔，遊泳最快的企鵝有一小時遊出36公裏的記錄，是水鳥中的遊泳冠軍。

下午我們登陸朱格拉角（Jougla Point）海岬，它位於帕默群島中溫克島西部，由讓·巴蒂斯特·夏古率領的法國探險隊發現，現由南極條約體係管理。在這個小島上我們看到的也是白眉企鵝。它們的動作既笨拙又可愛，其中一個企鵝，從冰川上下來，腹部著地趴在雪地上，接著在雪地上滑行，滑得飛快。當它們追逐時，也會在雪地裏快速滑動。不知道是基於安全，還是風度，亦或是慢慢地度過幸福的一生、不急不徐，大部分時間裏企鵝總是站立起來、慢慢地行走。

期間我們看到一個破碎的企鵝蛋，從僅存的蛋殼當時看不出企鵝蛋到底多大。後來我們就注意觀察路邊，果然看到一個完整的企鵝蛋，看上去有鴨蛋那麽大。後來了解到白眉企鵝蛋的平均重量在每顆130克左右，企鵝蛋的大小和企鵝的大小有關，而較大的白眉企鵝蛋會達到約150克，較小的白眉企鵝蛋才有約一百來克。它們一次通常會生兩顆蛋，公母企鵝會輪流孵蛋，每天更替工作。幼企鵝會在34至36天後孵出。幼雛約三個月大（80-100天）換上成年企鵝的毛，才能進海覓食，並在兩年後性成熟。一般白眉企鵝可以活上15-20年。

（未完待續）

下接《南極之行（七）英國科學考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