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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二十年前移民的前夜:如今天各一方,眾人探討是否回國定居

(2025-02-09 12:22:58) 下一個



上圖是我二十年前移民前夜在我家聚會的照片,一群朋友來跟我道別。最左邊的是在農業大學當外教的伊朗朋友法提瑪,她又帶來另外兩個來北京旅遊的伊朗女子。記得那兩個伊朗女子來我家後左顧右盼,讚歎不已,道:“中國的生活很好啊,為什麽要移民?”

是的,關起門來,我家裏應有盡有,論家具、電器、裝修裝飾,沒覺得就一定比歐美同齡人家裏差,甚至還比他們強。我記得有英國人、法國人、希臘人、芬蘭人等來我家,嘖嘖稱讚、歎為觀止,因為他們心目中中國人家裏應該和印度一樣破敗不堪、亂堆亂放。

伊朗人不理解我們究竟要逃離什麽,追求什麽。

關了門待在家裏是歐美水平。打開門則回到了第三世界——樓上鄰居把大白菜堆到了我家門口。我客客氣氣問那老太太,為何自家白菜放公共樓道裏。她倒是客氣地說:“你要嗎?隨便拿。”

六樓那家人馬桶堵了,大便直接拉到塑料袋裏,從陽台上揮手拋到樓下。物業和業租義憤填膺,找到那家人理論,據說是為數不多的外地人——印象中好像是江西的。我們這個小區大多數是崇文區、宣武區的拆遷戶,老北京對外地人都頗有微詞。

一流浪狗懷孕生產,自己在小區某處搭了一個窩,下了一堆可愛的小崽。我們小區保安點了一把火扔了進去,燒死了一家數口,屍骨難收。業主自發製作了花圈、悼詞、告示,貼到了小區布告欄上,我才知曉。隨後那門衛被開除。

這就是我當年住的才三年新的朝陽區小區。

因為不滿現狀,又折騰一番換到了另一處更顯高大上的小區,以為能過上更為體麵的生活,誰知最後還不如上一個小區。

第二處房子,賣的時候我毫不心疼——趕緊賣了,了卻心事。親友都可惜我賣便宜了,我無所謂。因為我賣的時候便宜,加元那時候兌人民幣也超便宜,一加元是4.5人民幣。

國外轉了一圈,有了方方麵麵對比,總感覺無論選擇哪一條路,都有得有失。

我寧可物業費多交一些,也要住得體麵一些——要有酒店般的大堂、走廊;不想再看見走廊和樓道裏的白菜、大蔥、鞋子;不想再看見陽台上飄著萬國旗。再高大上的一線現代都市,隻要一曬被子、床單、衣物,立馬就有降臨第三世界的感覺。

記得換加拿大護照那一陣子,要把中國護照交給移民局算居住日子,一天不差。我事先算好了,所以隻過要求的天數一兩天而已。移民局一白女人退化我護照時候道:“我們就希望你們多在這裏住,你們都不肯住。”

是的,中國移民來了最初都是兩頭跑,中國那邊割舍不下,掐算好日子,剛能維持楓葉卡即可。多數人拿了護照便徹底回國。

可是現在,彈指一揮間二十年過去了,中國肯定跟進步了,很多人提出回流定居。有這念頭,但是也有很多現實問題不得不考慮。故宮讓帶狗進去嗎?地鐵讓帶狗嗎?高鐵讓帶狗嗎?餐廳讓帶狗嗎?國家大劇院讓帶狗嗎?這都是問題。而這在歐美發達國家都不是問題。

去了八、九次紐約,每次都帶泰迪寶寶看百老匯音樂劇、大都會歌劇,參觀大都會博物館,形影不離。上次大都會博物館員工走到我和寶寶跟前,道:“謝謝你把它帶來!” 上次去大都會歌劇院,檢票員紛紛過來問寶寶:“你也是男高音嗎?” 還祝願它:“希望你今天晚上喜歡我們的演出。”

看歌劇可夠長的,因為中場休息有兩次,有一個中場休息時間長達45分鍾,可是寶寶就那麽不吭不響陪了我三個多小時。記得以前常常去長安大戲院、梅蘭芳大劇院、湖廣會館,多少觀眾都要忍不住嘮嗑、打手機,還不如寶寶的素質。

雖然北京愛狗人士逐漸與國際接軌,但總體“狗性化”的水平遠未到我習慣的標準。多年前我朝陽區的小區保安放火燒死一窩狗的那一幕,至今還給我留下恐怖至極的印象。而且,那小區門口就有一家生意興隆的狗肉火鍋店,他家常年搜捕流浪狗,給顧客提供鍋中美味。

記得有一次小區附近陰溝裏一隻流浪小奶狗在扒剩飯。朋友張立新開車來我家做客,我攛掇她收養了小狗,還帶她去寵物店洗澡、美容、驅蟲。因為發現地點在郭家場,於是給小狗取名叫小郭。

不出三兩個月,問張立新:“小郭如何了?” 她無動於衷道:“死了!”

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因為他們養狗就跟養個螞蟻、蟑螂一樣,死活根本就無所謂。我二哥二嫂養狗也差不多,從不讓狗進家,而是弄了個爛紙箱子,扔些破棉絮在裏麵,每天夜裏就讓狗睡在那裏,即便是寒冬臘月。每次我媽去他們家,那隻狗會陪我媽去公交車站。但是他們隨便散養,不遛狗,不栓狗繩,有一天狗被汽車撞死了。之後,他們一家人一滴淚都未落,還覺得少了點兒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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