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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的回憶(21)轉貼

(2023-10-25 10:45:38) 下一個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海南南繁

  

        我第一次承擔全省海南雜交水稻南繁的任務是在1976年粉碎四人幫的高昂激情中開始的,但院領導的安排卻是十分愚蠢可笑的,記得那年10月中旬的一個上午,院長CJ和付書記DZX找我去談話。佈置了農科院要承擔1976一1977年冬季全省雜交水稻的南繁製種組織任務。統轄17個地市的南繁隊伍約500餘人,繁製種麵積約1000畝。負責全體南繁人員的住宿,用地和技術指導,要在海南三亞找到合適的繁製田地。特別是要將我省的南繁指揮部從選址到建房盡快完成以便接待相繼赴海南的各地市南繁隊伍。這麽繁重的任務,卻隻找了一名知青工人王XX負責,他是領導小組組長,但不懂雜交水稻技術,故"出了問題要我負責",我隻是南繁領導的成員,另外派一名會計李XX(也是知青)還選派了兩名我院農訓班的農民學員,其中一名黨員F某負責全體南繁領導組的思想工作。他們不是我院正式職工,隻是有些文化的青年農民。我們一行五個人,算打前站,等一切就緒,即房屋建成,生活安頓好後再成立全省南繁指揮部,由我院植保所老所長候建堯和省農業廳種子站長陳前裕任正、付指揮。我當時心裏真納悶,如此艱巨的任務和派出人員的數量質量差距如此之大,難以想象怎麽能完成。我提了一句,D院長卻說"帶著老三篇去,學習老三篇來解決問題",真夠荒唐。什麽具體辦法不交代,隻要"老三篇",4個工人農民,我一個幹部,出了問題還要我負責。我心裏暗自諷刺他們是"C(草)包司令"。反正隻要能派我去南繁就夠高興的了,管它呢!去了再說吧。幾天倉促準備,十月中旬就上路了,那時交通不便,從上海乘車到廣州,再乘飛機到海口,乘一天長途汽車到三亞,從三亞改乘小火車到南濱農場足足走了一個星期。

        暫住在南濱農場招待所後,我們直接找南濱農場場長說明來意,請求幫助。南濱農場是國營農場很大,下屬數十個連隊,當時人少地多,非常歡迎大陸各省的人去開發,當時和我們共同選擇了地址,場部承諾由該場基建科幫助購置基建用材,提供建築圖紙和材料、運輸工具,真是解決了大問題。此後幾個月我們每天忙建房,每天清晨就要到場部要車子,運黃沙石子,材料,車子無路可走,我們幾人親自去搬石頭開路。至12月總算在該場十連蓋起10間平房,另附廚房,盥洗室和廁所,購置必備的床、桌椅炊具,農具農資,等大批人馬到時"南繁指揮部"的牌子已經掛起來了。

        與此同時,我還要做好我院本身的南繁計劃,繁殖5畝,製種約10畝,所有田塊父母本的播種差期,穗期,花期預測等等,因我從來沒有在三亞繁殖製種過,什麽時期最適宜就摸不準了。雖到當地氣象站調查,走訪先來的省市技術專家,但沒有實際經驗,最終吃了虧。

        11月以後我們陸續接待十幾個地市遠道而來的南繁隊,幫他們逐一落實住的地方,搭起棚子及至整地用地,真是忙得不亦樂乎。每天騎車跑數十裏響沙地,常常夜裏十一、二點鍾才能回到住處。王XX負責基建每天5點鍾就得起床趕到該場基建科,請他們安排當天的運輸車輛和基建人員,督促基建進度。最可氣的是那位C院長安排的黨員"領導",自以為是"領導",什麽事都不願幹,當"甩手大爺",令我們其餘四人十分不滿,根本不理睬他,他乃心懷敵意,居然開始搞破壞,先是把我們引進的新不育係南早A插到田裏的根給剪掉了,數日後我隻見秧苗日漸萎縮,拔起一看,全部根被剪掉,"B"倒是好好的。後又發現我插下去用以觀察生長發育期的10株樣本所作的紅漆標記被剪掉了(標明葉片位數)這就明顯是"故意"為之的了。問他,他根本不承認,隻好補救。此事一直等到HJR所長到來,我向他匯報,他是老黨員領導,直接找F談話,方才承認,此後大家都恨透了;經調查原來他是C院長所在來安縣委書記時,從來安直調到農訓班來的學員。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清楚,至少是"仗勢欺人"吧。後來他雖停止"破壞",但始終消極怠工,南繁結束回院我們向C院長匯報此事,C非但不批評,卻說"他一個人能起多大的破壞作用呀?",不管怎麽說,最終讓他回老家去了。說明,當時D、C院長至少是十足的官僚主義,受四人幫影響至深,滿腦子"階級鬥爭,一抓就靈”,對農業生產和農業技術一竅不通,更不關心,DZX和當時付院長WJC家住對門,兩個“院長”兩家人都視同仇敵,整天吵鬧,可見水平之低。為全院職工所不恥,WL同誌來省主政後,才將C、D二個人調離了農科院。

        這一年的南繁任務曆時8個月,於1977年5月結束。總體上十分園滿,一、全體南繁隊伍500餘人全部安全歸來。二、繁殖二九南A、V20A等不育係種子約300公斤,雜交稻種子約1700公斤,供77年正季種植1650畝。製種500餘畝,收獲雜交稻種子近2.6萬公斤,平均畝產達到50公斤,1977年種植麵積達到26500畝。是安徽第一批雜交稻親本和雜交種的種源;三、總結了南繁工作經驗,為以後的全省南繁提供了技術經驗;四、為了日後全省南繁提供了穩定的基地,特別是臨離開之前,我們開辟了一個院落,四周種上香蕉樹和花草,提供南繁較為良好的環境。十多年後因該基地發生水稻細菌性條斑病,隻能放棄它作為水稻育種基地。我從1976年10月中旬去,到年5月回來,整整8個月,到家時體重競減了近1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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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kono_8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李滔1978' 的評論 : 袁隆平也有類似經曆。那是1968年5月18日深夜,有人趁著大雨,將袁隆平他們辛辛苦苦培育的雄性不育秧苗全部拔光了。第二天袁隆平在一口水井裏找到了幸存的5株雄性不育試驗秧苗。他當時就奮不顧身跳進了兩丈多深的水井,撈起了那5株“救命稻子”,其餘的秧苗沉到了井底,三天之後抽幹井水,發現秧苗全部漚爛了。這個惡毒的“5.18”案件,一直沒有破獲,如果破獲,犯罪分子肯定要判重刑的。假如那5株稻苗,沒有被袁隆平冒著生命危險跳下井去撈起來了,他們四、五年的心血就會白費了,也許雜交水稻就沒有今天了。
李滔1978 回複 悄悄話 在中國搞科研,受到政治的壓力,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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