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三）

超人的過去

成為超人，英雄氣長的圍觀也有秦瓊賣馬楊誌賣刀的時候。圍觀學的是電腦，在矽穀一家網絡公司工作。本來有個工作，有個老婆，有個 HOUSE ，有點兒股票，一切都好好的，踏踏實實過自己平常人的安靜生活。突然之間經濟不景氣，工作丟了，簽證沒了，股票跌了，房子被銀行收走了，老婆跑了。圍觀心灰意冷，僅僅靠著中國的古訓“好死不如賴活著”支撐著。圍觀流浪在好萊塢街頭，餓得前心貼後心，凍得鼻涕橫流，衣衫襤褸，餓極之下，進小飯館飽吃了一頓肉包子又沒有錢付賬。警察來逮捕時，圍觀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直接把我送閻王那裏去行嗎，老子真的覺得沒啥活頭了。”哇，有自殺想法，最近加州監獄正嫌人多，送精神病院去！

精神病院急診，大悲醫生同情地看著圍觀，“你這是 Adjustment Disorder 。最好的治療就是給你工作，給你錢，給你老婆，可是我們做醫生的能給你的隻有藥物和心理治療。 ” 圍觀說，“我也不是真的想死，可是，我現在沒有吃的，沒有住的，沒有工作，連身份也馬上要丟了，你讓我怎麽活下去。”“那就把你送到中國領館，送你回國。”“他們會給我買機票嗎？就算他們送我回國，我也沒有臉麵見我的江東父母！”大悲醫生說，“那就去參軍？”“讓我給美國當炮灰，侵略別人國家？我寧願去死！ ”

大悲醫生頓了頓，說，“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我認識一個緇衣先生，他辦了一家公司，做進出口貿易。你不用管他們具體做的是什麽生意，你的任務是保鏢。”“可是，我一點功夫也不會，也不會打槍。另外，我也沒有簽證。”“這些你都不用擔心。他們會幫你解決身份問題，他們會把給你做手術並把你培訓成超人。你所要做的就是，嚴格聽從緇衣先生的命令，要你做什麽就做什麽，要你的手指你就給手指，要你的命你就給命。不到逼不得已，不會要你的命。其它的你什麽也不要問，什麽也不要知道。如果你同意這個條件，在沒有保鏢任務的時候，你會得到好吃好喝好招待。幾年下來，如果你不死，你就可以有足夠的養老金，在墨西哥找個安靜的小地方安度晚年。記住，什麽也不要多問，什麽也不要亂說， and you will be alright. ”圍觀低頭想了十五分鍾，是現在自殺，還是跟著緇衣先生先美幾天再死？沒準還隻丟幾個手指頭，死不了呢。圍觀咬了咬牙，說，“行！” 大悲醫生說，“你出門後往右轉，看見一輛黑色卡迪拉克，敲四下窗戶，他們會安排好一切。”

圍觀出了門，在卡迪拉克貼著膜的車窗上敲了四下，車窗降下，裏麵露出蠟黃的一張臉，蠟黃臉一偏頭，“坐後麵。”圍觀兄弟坐進去，有人把雙眼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