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國的房事（一）

森林小丘兄弟般的生活 

 

剛來美國時，住在紐約皇後區的森林小丘（Forest Hills）住宅區。了解紐約的人都知道，住在曼哈頓島下城商業區（downtown）的那是大牛，但是能住在皇後區Forest Hills 這樣的好學區也是很不錯的小康生活。象我這樣新來的實驗室打工仔即使工資夠住在這裏，信用度也不夠，人家正經八百的高尚公寓咋就能租給我呢？而且，在國內節儉慣了，一到美國怎麽就肯花每月1100美刀租那麽貴的Apartment呢？其實，我是跟朋友合住一個單臥房公寓單元。朋友來美國時間比較長，所以信用度夠了，租了這個Apartment，他們兩口子帶一個小男孩住臥室，小一點，但是有門。我和河東帶著我們的小娜娜住在寬敞的起居室裏，隻是沒有門，兩邊敞開通往門廳和廚房，我們用從國內帶來的大窗簾拉上。這樣，兩家合住，一起付房租和水電費，生活費大幅度降低，還是能享受住在紐約的高尚住宅區的生活。 

 

順便說一句，這Forest Hills是海倫凱勒住過的地方。海倫凱勒是一個富家盲聾女孩，她的父母為她請了Sullivan小姐做家庭教師，這個沙利文老師超級敬業和能幹，居然能讓一個盲聾兒童學會英語。而且，這個沙利文老師一輩子基本啥別的事情也不幹，就是全職教育海倫凱勒，她一直陪著海倫凱勒上大學。後來海倫凱勒成了著名學者和盲人教育家，有人認為海倫凱勒是十八世紀兩個偉人之一，另一個偉人是拿破侖。幾十年前，我還是初中生的時候，特喜歡看《讀者文摘》雜誌，記得讀到海倫凱勒的《假如給我三天光明》，把我感動得都不知道北在哪裏了，好像覺得一下子就領悟到人生真諦，知道了人活著是為什麽了。但感動過後再仔細想想，還是不明白人是為什麽活著。算了，話題扯得太遠了，不多談這個問題了。講這麽一段海倫凱勒的故事，主要的意思是說，名人住過的區，那自然是首善之區。 

 

還回到兩家合住。其實，兩家合住最容易把本來不錯的關係搞壞，把兄弟變成路人，把朋友變成敵人。不過，我們兩家卻處得非常好，大家互相幫助，而不是斤斤計較。一年合住下來，我們把朋友關係升級到兄弟一般。老汪在康州上班，兩個星期開車回家一次，就可以帶著兩家開車出去大量買菜了。老汪不在家的時候，老汪老婆老馮一個人帶孩子。如果她需要出去買東西，我們可以幫她在家看孩子。有時候我們帶孩子出去到社區的兒童活動場玩，就順便帶上老馮的小男孩。那時候我和河東剛來美國做博士後，又趕上老板抓得緊，所以有時候回家比較晚，老馮就幫我們也把飯煮上。等我們回家後，把冰箱裏的菜拿出來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開飯了。兩家的孩子都喜歡對方父母做的菜，因為老吃自己父母做的菜太沒有新鮮感了。為此，我們經常在做菜時多做一些，兩家一同分享。 

 

那時候小娜娜才七歲，老汪的男孩冬冬也就八九歲。在老馮的提示下，冬冬邀請娜娜去他們家的房間玩，兩個人一起看電視打遊戲，玩得挺高興。禮尚往來，我們也鼓勵娜娜邀請冬冬到我們住的起居室來玩。但是，娜娜歲數太小，不知道怎麽招待客人，再加上請過來的是個比她大的男孩，她的那些娃娃派不上用途，於是娜娜就傻乎乎看著冬冬樂，不知道下一步該玩什麽。看著兩個孩子呆在那裏不知道該幹什麽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好笑。一轉眼，現在兩個孩子都是高中生了，這些過去的趣事都成了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