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印象（四）北京的“的哥”

叫的哥那是習慣的叫法，其實以我的歲數很多開出租的得管我叫哥。去年夏天，北京出租車都是兩塊錢一公裏，不分什麽車型。這就出現了問題。開桑塔那的不高興了，因為車子耗油多，如果還去掃街，接到的都是小活兒，那一天就掙不夠份兒錢了。開夏利的也不高興了，因為如果同樣是掃街，打車的肯定挑桑塔那，不願意坐夏利，所以夏利掃街的效率降低了。看到了吧，一個不按經濟規律辦事的政策出台，可以讓被涉及的各個方麵都不高興。

出租車自己自動大致分為掃街派和蹲點派。掃街派就是滿大街慢慢開著，隨時準備停下來拉客人，經常阻塞交通被警察哄被警察罰的那種。蹲點派一般在大飯店門口排隊，車型車況比較好，裏麵幹淨整潔，服務態度也好，準備拉上客人去機場，一趟就掙個一兩百，從機場再接一個客車回來。一天能跑兩趟機場就夠了。問題是，住大飯店的客人不是個個都去機場，有的人是到附近購物，二三十塊錢就開到了。在大飯店趴活兒的出租車要排很長的隊，要是老趕上這種小活兒，一天的份子錢就成問題了，所以要給飯店門口的小廝（也可以叫調度員或保安）塞錢，讓他們把去機場的好活給自己。這類車，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拉熟客。比如，送我去機場的這位司機，他就經常送我的朋友去機場，提前說好哪天什麽時候送，從不誤事，打表正常收費，雙方都高興。如果皮包什麽的拉在車上了，還會給送回來，絕對是朋友式的服務。對於我們這種回國探親的人來說，能有這麽一個可靠的出租車司機送自己去機場最好了，不過是一兩百塊錢的事。好幾個人去機場，乘機場大巴也得不少錢呢。有車的朋友都是忙人，讓朋友送一趟，耽誤人家掙錢，那耽誤的可就不隻是一兩百塊錢的問題了。

出租司機有好的，也有壞的。象去機場最好是找熟人給介紹的，沒有人介紹就選聲譽最好的，比如首汽出租汽車公司的，打電話約好。這其實有點象在紐約，如果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就打電話給電招車公司叫一輛黑色ＬＩＭＯ來，特準時，司機服務很好，車很豪華，其實也不貴。平時在街上隨便招手叫的那是黃色的ＣＡＢ，有些司機品質不怎麽樣。在北京掃街的出租車司機大部分還比較本份，因為他們怕被投訴，怕警察管。但也有無法無天不講理的，估計是有特鐵的關係，認識警察或什麽的。在西客站就見到一個，我想打車回家，他要價五十，我說我來的時候打過，同樣的路程才十多塊，他說你愛坐不坐。五十塊錢事小，原則事大，我在北京那麽多年了，我拿著學生月票坐車跑遍北京到處玩的時候，這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和泥玩呢，就憑他想宰我，笑話！最後我坐上空調大巴，隻花幾塊錢就舒舒服服到家了。

順便提一句，北京不太鼓勵互相搭車，因為這和拉黑車難以鑒別。其實，互相搭車又環保，又能緩解北京交通的堵塞，應該大力支持。這種把髒水和孩子一起潑出去的辦法讓人難以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