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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應對抑鬱

(2007-08-06 19:21:10) 下一個
老胡今天一定要和我講講這個抑鬱的COPING問題。在我寫的“老胡考醫生”那篇故事裏提到,得知老胡要去精神科作住院醫的消息以後,不少朋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將來我抑鬱了給你打電話谘詢啊!”老胡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作住院醫時還不會看,您先挺住不要發瘋,等俺學會了再來修理您。”結果有些人就不太爽,覺得咋這就拿起派來了。今天老胡有機會接觸到這方麵的知識,讓我寫出來放在這裏,誰抑鬱了先來看看這篇文章,省得老胡電話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同樣的話。

今天老胡的主治醫主持一個關於抑鬱COPING(應對)的小組活動,讓老胡一起參加,主治醫略帶得意地說自己談這個問題有點心得,值得老胡學一學。進了課堂,有五個病人坐在那裏,有的是MAJOR DEPRESSION,有的是SUBSTANCE INDUCED MOD DISORDER帶有抑鬱色彩,其中有好幾個有自殺傾向。自我介紹以後,主治醫開始侃侃而談,講什麽是抑鬱,問病人他們覺得抑鬱有哪些表現,有的病人回答自殺就是一種表現,有的回答什麽事情都不想作,覺得活著沒有意義。主治醫說,回答得都對。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壓力之下,隻要活著就有壓力,作醫生就是一個很有壓力的工作。但關鍵看我們如何應對壓力。主治醫問病人,如果抑鬱了會選擇什麽樣的辦法應對,先不管是好辦法還是壞辦法。有三個病人都回答喝酒,其中有一個病人是老胡管的,老胡知道他還用毒品。主治醫就說,你們現在當然知道靠酒精和毒品不是好的辦法,那你們知道或用過一些什麽好的辦法嗎。看病人不回答,主治醫就問老胡,你抑鬱的時候怎麽辦。老胡說:“我知道一個好的辦法是找人談一談,但我通常是自己躲起來。”這時候,有些病人也想起來一些其它辦法,有的說躺著,有的說可以去釣魚,有的說可以到自己童年熟悉的地方,做一些自己年輕時候做的事,比如打籃球,有的說可以聽音樂。還有一個說可以開車,說著還拿手比劃著就象握著方向盤,很陶醉的樣子。主治醫看大家比較活躍,就總結:“對抑鬱每個人有不同的應對方式,有些是不太健康的,象喝酒和用毒品,這些東西不能解決抑鬱,隻能進一步使你的情緒更加不穩定。最壞的選擇就是自殺。健康的辦法如剛才提到的運動,釣魚也算一種運動。還有聽音樂。躺著,就是休息,也算不錯的選擇。找人談一談是個很好的辦法。做一些童年做的事情也是很好的減壓辦法,不用擔心自己歲數太大了不能做那些事情。還有一些辦法我說出來,你們判斷一下是健康的還是不健康的,比如讀書,購物,吃東西?”有人回答讀書是個好辦法,主治醫同意,然後接著說:“吃東西也不算是太差的做法,隻要不是那種貪食症。如果你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好事需要獎勵自己一下,或者覺得自己很委屈需要做點什麽讓自己高興起來,偶爾獎勵自己一塊巧克力什麽的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同樣,購物也是一樣,去買一些本來也要買,用得著的東西作為對自己的獎勵或著作為對自己的補償也是一種可以考慮的作法。”

聽到這裏,老胡心裏有點想法:“這看來就是女醫生的獨特心得了,總想給自己找機會找理由找借口解饞或滿足購物欲。”看看主治醫過度豐滿的體型,老胡心想,“您這COPING技巧也不太好嘛。要是我,吃和買東西都不太能給我帶來快感。我得狂打計算機遊戲,或者找個麵瓜球友棋友痛宰一頓才爽呢。真是男女有別,作了精神科醫生也不能脫俗,在教育病人的過程中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的潛意識帶出來了。”老胡正在這兒走神想這些對主治醫不敬的想法,主治醫的呼機響了,站起身對老胡說:“我得去回個電話,你在這兒接著主持討論。”哇,這也太突然襲擊了吧,一點都沒準備呀,要趕鴨子上架嗎。英語不是老胡的母語哎,主持一幫抑鬱得半天不肯說一句話的家夥討論?那不就是要讓唱獨角戲嗎?有一點老胡知道,反正不能冷場在這兒幹坐著等主治醫回來。

還好,老胡平時沒事就好琢磨個人生道理什麽的,雖然語言不利落,但肚裏各種道理還是揣了不少。就象評書裏說的,好老胡,把心一橫,眼一瞪,抖精神,張嘴開侃:“我以為,抑鬱是一種對生活中壓力(STRESS)的反應,其絕對反應程度和相對反應程度都不恰當。什麽意思呢?就是一個同樣的壓力來了,一般人的反應沒那麽大,但病人就不行了,抑鬱得影響正常生活,甚至要活不下去了,這叫相對程度。如果一個比較大的打擊來了,任何人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反應,這是正常的。大多數人能調控好,基本不影響生活或工作或雖然有影響但很快就過去了。但有抑鬱症的人就不行了,嚴重到不能正常工作,不能照顧自己的生活,甚至要自殺。這是講的對壓力反應的絕對程度。”老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舌頭捋直,用英文講出這番自己都不知道對不對的道理來的。老胡掃眼望去,居然有個抑鬱症患者在那裏默默點頭,有點讓人振奮呀。老胡再接再厲,接著往下侃:“每個人對不同STRESS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比如,有的人最受不了肉體的疼痛,慢性疼痛使他痛不欲生;有的人可以忍受疼痛,好死不如賴活者,但卻忍受不了失去配偶的孤獨和幻滅;有的人則一向顯得很堅強,好象什麽都應付得了,一聽到自己得癌症就被打趴下了。”那個比較活躍的家夥又在點頭了。老胡想起他就是那個回答要聽音樂的病人,嗯,是該搞點互動的時候了。老胡就對著他說:“你剛才說聽音樂可以緩解抑鬱,你知道音樂和音樂不同,有的音樂比較明亮(BRIGHT),有的比較藍調。有些音樂很悲傷的,恐怕越聽越傷心。還是應該盡量選一些比較BRIGHT的音樂聽。”這時,主治醫打完電話進來了,老胡終於鬆了口氣,嘴巴都講得有點麻了。

老胡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今天講的這點關於抑鬱症應對的方法顯然不夠完善,如果去找材料,肯定能找到比這好得多全麵得多的介紹材料。但問題是那些材料擺在那裏你去找來看嗎,你看得進去嗎?就象中國功夫有多少種,你隻要選上一兩樣學學就夠應急的了。所以,如何應對抑鬱的關鍵不在於知道得多全麵,而在於能看進去,能接受哪怕是一兩個方法。遇到悲傷痛苦,調適自己的辦法多了,有的人采取升華的辦法,可以寫出很好的作品,有的人采取利他主義,做點好事,幫助別人從而體現自己的價值。如果不夠善良,去搞點整人的惡作劇也比去自殺強。老胡說,別看自己是去幫助主持病人的學習小組去了,可是在整個過程中,感覺到自己也受益了。After all, everybody has stress, it is just a matter of how to cope with it and make a right ch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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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rose 回複 悄悄話 老胡出場的時間不多,不過還是有心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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