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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河砍醫學(BONUS)I am on the pill

(2006-10-11 10:16:43) 下一個
不是有人說嗎,寫文章得取一個好名字,要抓住潛在讀者的眼球先。但也別忘了,鼓吹給文章起個好名字的這個人還有後半截話。那就是光有好名字,沒有什麽有意思的內容也是不行的。那樣隻會引來一時的點擊,從長遠角度看,讀者被這種“狼來了”的鬼話騙多了,就不上當了。而且讀者逐漸會知道這個寫手比較Cheap, 好題目和內容總是名不副實。那麽,應該怎麽辦呢?光有好內容沒有好題目是等死,光有好題目沒有好內容是找死。而且,內容還必須扣得上題目,這叫切題。一個好題目如果聯係不上內容,那叫嘩眾取寵。今天我就來講一個沒人愛看的題目,甲癬,還得給它起一個誘人點讀的名字,還得把它講得好玩了,還得說明這題目起得有道理,這才能顯示本作者化腐朽為神奇的功力!誰要是還不服氣,不妨自己去寫個搞笑通俗版的“牛皮癬”來試試。恐怕寫完牛皮就暈死過去,沒有癬矣。

拋開牛皮在一邊,還來說今天要寫的這一篇東東。為什麽要起這麽個英文題目涅?想顯示自己的英語水平乎?當然不是,在這滿地都是吐英文的原裝和組裝美國鬼子的國度顯示英文水平,那不是準備自取其辱嗎。最近回國和老朋友們聚會,席上有人對他們公司一個翻譯推崇備至,說他筆譯,口譯流利自如。我回想起自己多年前出國前早就在幹這類事情掙外快玩,實在有些不以為然,就犯了毛病,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奧,這些都是我以前玩剩的。”席間另一哥們立馬很語重心長地跟我說:“那你去美國不是白浪費了你的翻譯天才?在美國你講英文肯定也沒人家美國人講得好吧,現在在美國呆了好幾年,中文也比不了國內的人了吧?你應該在國內才發揮自己的優勢呀。”當時就把我噎得沒話可說。高手過招,真殺人於無形也。誰讓我不厚道呢,遭報應了吧。是啊,為什麽要起這麽個英文題目呢?因為在這件事上我在中文裏就是找不到一個這麽又適合我文章內容,又比較曖昧能引人遐想的詞句。
I am on the pill 從字麵看,是我正在服用口服藥物的意思――嘿嘿,我真的在吃一種叫蘭美抒的藥物,治我的甲癬呢,甲癬的治療在下文中還有介紹。但如果有一個嘴唇厚度象夢露或者舒祺那樣的女士,昏暗燈光下,輕搖著高腳杯中小半杯紅葡萄酒,沙著個沙郎斯通那樣的聲音,幽幽地在你耳邊輕語:“I am on the pill”,相信誰都會聽出這個藥片是避孕藥吧。下麵該去哪裏,該幹什麽就不用教了吧。當然,慎重的男士,第一不會輕易相信她真的吃了藥,第二,就是她真的吃了藥,在這艾滋恐慌症的年代,還是再多一層保護更安全些。不過,如果有這麽誘人的尤物,因為恐艾而完全因噎廢食就顯得太沒有血性了吧。

 

話題扯得有點遠了,我的意思就是我這個題目起得有道理,還很能吸引人。不知有多少人看出這個pill的一語雙關來。如果你看出來了,說明你聰明,我也聰明,咱倆就是英雄惜英雄。如果你沒看出來呢,你就是一個讓人起敬的正人君子,我呢,就是一個亂拽英文,還心理陰暗的小人。所以,我真誠地希望你看出來了,沒看出來也要厚道一點,裝成看出來了,行嗎?

閑扯半天了,得談正題了。甲癬,俗稱"灰指甲"。一般以
12個指(趾)甲開始發病,重者全部指(趾)甲均可罹患。患病甲板失去光澤,日久甲板增厚變形,呈灰白、汙黃色。甲板變 脆而破損脫落,有時甲板與甲床分離。甲癬患者往往是先患有手癬或腳癬,真菌首先侵入甲周圍的皮膚,然後通過指甲或趾甲的生長演變,逐漸侵入甲板內,並進一步生長和繁殖,直到破壞整個甲板。如果真菌侵入甲根部,影響了甲的 生長,就會引起甲發育不良或甲畸形。治療呢,以往必須清除病甲,方法有外科手術撥甲;病甲清除後用碘酒清除真菌,直至新甲長出。現在由於多種新藥問世,口服藥物治療甲癬也取得良好效果,常用藥物有:斯皮仁諾,療黴舒,特比萘芬等。治療灰指甲可以配合使用外用甲癬藥水(一般醫院都有自己的處方),或者外用環利軟膏(北京第六製藥廠出品)。

甲癬雖然死不了人,可以天天照常生活,工作,但畢竟影響美觀,還可能在特定條件下擴散為全身感染。這是個很頑固的病,治療起來往往需要三個月或更長時間。如果治療不徹底,或者繼續使用得病時穿的鞋,很容易複發。這就給人造成了甲癬難治的印象,於是有些患者就病急亂投醫,想找捷徑,也就給一些江湖醫生和不合格的醫院帶來了掙錢的機會。甲癬雖然沒被我排入電線杆三大病(性病,不育和陽痿),其實在電線杆上出現的頻率也不低。江湖醫生治療甲癬時蒙病人的方法有個特色,就是他們可以治一個腳趾頭收一份錢,保證治好。問題是他們不告訴你所有的腳趾頭應該一起治,否則會交叉感染,還得重新治。嘿嘿,要是都告訴你了,怎麽不斷地掙你的錢呀。

這次講甲癬,我決定現身說法。以前講精神病和電線杆三大病我不能現身說法,因為自己沒那毛病。就是有,也不能說出來呀,那太損我形象了。這個甲癬呢,說出來不太寒讒,我就敢往自己身上安了。至於是不是我真有這個病呢,讀者自己考慮。你說有就有,你說沒有就沒有。現身說法的好處是可以從患者的角度來談一個病。這個作法,大家不要誤會為用身體寫作,長了甲癬的腳丫子怎麽也談不上性感吧,而且寫性病時我也沒有壞壞地秀一秀我的身體吧。最近,有新聞說國內有一個教人體畫的副教授在講課時突然裸露全身,以示裸體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順便評一句,就一句,那哥們兒身材實在不咋地。還有一個新聞說,德國一男一女兩主播在黃金時段裸體向宇宙中外星生命喊話:“你們的麥田怪圈我們看見了。下次再來給我們打個招呼先。”而且,這兩個人指點著自己身上的器官向外星人講解人類的解剖結構。比起他們的獻身精神,我通過文字露一露自己的腳丫子又算得了什麽。

我這個甲癬吧,有很多很多年了,在加重,但是發展很慢,到最嚴重的時候也還有好幾個腳趾甲是好的。不好的腳趾甲就是變厚,變脆,變形。那些真菌就在甲床下安家,挖洞。所以甲床和趾甲可以輕鬆分離。也不疼,也不癢,但我知道這病得治,不治還會發展,還會傳染給家裏人。夏天也不好意思不穿襪子出去,看著太不雅觀。多年以前在國內醫院裏工作時,想起要治這個病,就跑到皮膚科找個熟人一拍肩膀,“嘿,哥們兒,甲癬,給開點兒藥吧。”於是拿到幾瓶藥水,說是有的是軟化趾甲的,有的是等趾甲掉了再抹的。我一聽這麽複雜,頭就大了,再加上工作忙,就把治甲癬的事情扔一邊去了。前些日子回國一趟,一想國內找個熟人看病那麽容易,還不去弄點兒藥把我的甲癬治了?在美國看病又得約時間,又得交CO-PAY,麻煩死了。

到了我久違的醫院,就象回了家一樣,走到哪兒都是認識的人,天天晚上得跟一幫人一塊吃飯。我就很有目的地去了一趟皮膚科。這皮膚科雖然不是我原來所在科室,卻是我同學,朋友雲集之地。大夫們正看門診忙著呢,我就和一個技術員哥們兒開聊。聊著聊著,我把腳丫子往外一伸,“您瞅這個!”他一看,“呦,哥們兒,您這甲癬挺重,得治呀。太明顯了,都不用作檢查了。”“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來治來了嗎。”這小子,整天幹的就是給病人取標本,作切片,在顯微鏡下看真菌什麽的。這不,看多了,不是大夫也會診斷甲癬了。等會兒有大夫閑下來,給我開蘭美抒(
Lamisil Tab250mg,就是特比萘芬(Terbinafine)。告訴我,這藥挺貴,一盒七片得一百多RMB,一天吃一片,連吃三個月才能去根。我可以去醫院藥房和外麵有信譽的大藥房都看看,哪個便宜就在哪兒買。最後我發現還是醫院藥房便宜十來塊。這個藥副作用幾乎沒有,所以一般不用查肝功能什麽的。現在治療甲癬,特別是比較重的,一般都是吃口服藥,外用藥水可以作個輔助治療。通常不作手術拔趾甲。口服抗真菌藥物治療甲癬是最近幾年開始流行的。以前也有一些其它的口服抗真菌藥物,如灰黃黴素,酮康唑和伊曲康唑,治療全身擴散的真菌感染療效不錯。但問題是如果拿來治療甲癬就有點得不償失,有點象大炮打蒼蠅,蒼蠅是炸死了,人也玩完了。這幾個藥的肝髒副作用太大了,即使非得使用,也需要使用前和每一兩周檢查肝功能,所以又危險,又麻煩,又花錢。

現在,我服藥已經快兩個月了,甲癬的範圍減小了些,新長的趾甲部分看起來比較正常,也沒感覺到有什麽明顯的副作用。這個藥的包裝也比較體貼人,每片的小格子上都標著星期幾,不容易忘。這一點上,和避孕藥很相似。每天吃一片藥,我在認真地堅持著。每天看著那小格子上標著的星期幾字樣,我就聯想起避孕藥片,心裏就閃過“
I am on the pill”來。其實,天天吃阿斯匹林,甲狀腺素片的人也多著呢,我記得那些藥都是直接裝在瓶子裏,沒有這種星期幾的字樣幫助你記憶,不知現在改進了沒有。

這麽天天吃著藥,我就在想,如今這世道還挺有意思,好象越來越講究講究內病外治,外病內治。象這甲癬,皰疹什麽的,本來是靠塗抹各種藥膏藥水來治的,現在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卻時興內服了;而象那激素替代治療藥物,避孕藥,治療心絞痛的硝酸甘油,為了使用方便,卻又作成貼劑。那些藥廠好象不標新立異,不把人搞暈誓不罷休。這是題外話。
Any way, I am on the pill.  這句話從我沙啞的嘴裏說出來,和從一個嗓音一個嗓音沙沙的MM嘴裏說出來效果有多大區別?大概形容為一個是地下,一個是天上不算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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