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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會好嗎?

(2020-09-14 20:15:32) 下一個

一百年前,1918年初冬的北京,學者梁濟在自家門前遇到了兒子梁漱溟。那年,老梁先生將滿六十,幾個兒子謀劃著為他做壽,他卻不讓,獨自躲到了家外。那年梁公子二十五,兩年前隻有中學文憑的他,被蔡元培先生聘請到北京大學哲學係任教。

 

家門前父子相遇,老梁先生問了兒子一個問題:“這個世界會好嗎?”

 

兒子梁漱溟從小就接受了比較完整的西方教育,也就按照當時流行的西方發展觀答道:“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裏去的。”聽了這話,老梁先生並未多言,隻是答道:“能好就好啊!”他隨即離開家,三天後就投積水潭自盡了。梁濟先生的自盡在當日轟動一時,他雖說好似是為舊王朝、舊禮教而殉難,但從梁啟超到陳獨秀、李大釗、傅斯年對他的這份忠貞都評價極高。

 

他的兒子梁漱溟日後成了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社會活動家、國學大師、新儒家的早期代表人物之一,也有著“中國最後一位大儒”之稱。曆經無數次運動衝擊的梁漱溟,在垂暮之年,以《這個世界會好嗎?》為名,口述自己的一生,也來紀念他和父親之間那最後一問。

 

 

這個世界會好嗎?

 

父親梁濟用投河給出了自己的回答,對於一個失去了千年傳統文化框架和體係的國家和民族,世界是不可能好的。他唯有以死明誌,用生命來呈現這個古老文明中的忠肝義膽,可以說梁濟的死有著寧可玉碎不可瓦全的決絕和孤勇。

 

1980年,87歲的梁漱溟接受了美國哈佛大學哲學係博士,芝加哥大學曆史係教授艾愷的訪問,曾經堅信著“世界正向著好裏去的”梁公在經曆了抗戰,內戰,大饑荒,文革和撥亂反正等等重大的曆史事件後,他的談話論述了儒釋道各家的文化特點及代表人物,涉及諸多政治文化名人(陳獨秀、毛澤東、蔣介石、梁啟超等)。而在這些評述之間他的思想在佛學和儒學之間反複,時而侃侃而談儒學的“廓然大公,物來順應”,時而信手拈來戒定慧出世入世,大談佛教的起惑造業受苦。即便是接受西方哲學思想啟蒙的梁漱溟,他的思維的底蘊依舊是東方的和傳統的。但他對世界的看法顯然已經比父輩進步了。

 

 梁漱溟說:“ 人類不是渺小,是悲慘;悲慘在於受製於他自己。渺小是最錯誤的簡潔。幾時你超脫了自私,幾時你超脫了渺小。不可戰勝的是誰?是生命、被戰勝的是什麽?是物質。生命是心,是心表現在物上的,是心物之爭。曆史一直是心對物之爭,一次一次無數次,一步一步無數部,征服了物,憑借無、利用物,表演出來的。深深地進入了解自己,而對自己有辦法,才得避免和超出了不智與下等。這是最深淵的學問,最高明是偉大的能力或本領。然而卻不是一味向外逐物的夕陽科學家之所知矣。經濟生活分散了人心,而組聯了人身。政治形成集團對抗,劃分此疆彼界,今日世界問題之形成由於西方文化。要避免人類之毀滅,隻有轉向中國文化。中國問題隻限於今日局麵正為盲目學西洋直接過。欲把僵局歸緩和而發到統一必須矯正劃界限與用武力之兩點錯誤,而超脫於世界兩大壁壘則為其入手。著急貪術,表現了人類煩惱苦愁;歆羨涎流,顯露了人類的醜陋;忍耐不下,煩惱苦愁,見出了人類的無用。學問是解決問題的,而且真的學問是解決自己的問題。”

 

此時的梁漱溟沒有再提起這個世界是否會好的問題。他隻是很樸實地說:“吃飯好好吃,睡覺好好睡,走路好好走,說話好好說,如此之謂敬。敬則不苟偷,不放肆。敬則心在腔子裏,亦不遺物。由敬而慎,以入於獨,此伍先生之學也。逐物則失心,遺物同一失心。隻是及物見心,心卻不隨物轉。”與其將茫然的目光投向外界,不如轉而向內探求自修,這就是梁漱溟給出的回答。

 

相比起一百年前的人們,這個世界好了嗎?看你從哪個角度去去看:生育率提高了,死亡率降低了,人口大爆炸,世界大同交通便利網絡暢通,人們安居樂業城市繁榮國家強盛。相比一百年前的人們,今天的我們擁有了更持久的和平,更豐富的物質選擇和更多樣的精神享受。但現代人的精神疾病和困擾也日漸增多,我們麵對著更多的欲望和渴求,我們被焦慮折磨著,各種各樣的犯罪,欺詐,背叛和掠奪每時每刻都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發生。

 

同一個地球上,依舊生生不息地上演著生老病死的故事,但是對世界的發展起決定性作用的依舊是人性,千古以來人性的弱點依舊。我們可以用哲學去理解這個世界,不同的哲學體係可能角度不同表述不同,但改變不了人性的弱點,比如貪婪,恐懼,虛榮,懶惰,妒忌等等。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一種哲學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人性的問題。

 

《對白,這個世界會好嗎?》白岩鬆在對話95後的跨年演說中說道:如果你變得更好,這個世界就會變好......

 

《這個世界會好嗎?》當李誌撥動琴弦唱出了感人肺腑的失落,卻遭到了封殺.....

 

而這正是我們生活著的世界!

  媽媽,他們拋棄了我,像歌唱一樣拋棄了我
  媽媽,我是多麽愛你,當我歌唱的時候我愛你
  隻是那些猛烈的情緒,在睡不著的時候折磨著我
  我那死去的父親,在沒有星星的夜晚就看著你
   
  媽媽,我會在夏天開放嗎,像你曾經的容顏那樣
  媽媽,這種失落會持久嗎,這個世界會好嗎
  忘記一些隱秘的委屈,在回頭觀望的時候迷失了自己
  我的正在老去的身體,從某一點開始就在漸漸逝去
  媽媽我愛你
   
  媽媽,我居然愛上了她,像唱歌一樣就愛上了她
  媽媽,當你又回首一切,這個世界會好嗎

 

在新冠病毒橫行的今天,在中美紛爭撲朔迷離的當下,在天災人禍層出不窮的2020庚子年。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這樣的疑問:這個世界會好嗎?

 

雖然不能期望太高,但總是值得去努力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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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4)
評論
星如雨86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asalways' 的評論 : 不愧是百靈鳥,來去如風LOL
asalways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星如雨86' 的評論 :
哈哈哈哈, 你動作太快了, 馬上跟進, 我們又嘰嘰喳喳上啦 LOL
星如雨86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asalways' 的評論 : 跟著百靈鳥一通亂跑,笑死了。

“The world is only 10% what really happened and 90% how you put it into perspective. 這麽說有點唯心,但真就是這樣, 每個時代都有它的挑戰, 一二戰,席卷世界的流行病, 看上去世界似乎並沒有變得更好, 但是我們已經condition ourselves with a whole more tools to cope with any challenges.”小既說的太精辟了!

世界怎樣我們又能如何,還是要過日子,有的人天性悲觀,什麽都有依舊不開心,我是很喜歡跟高能量的人在一起,自己也覺得有活力。

asalways 回複 悄悄話 “如果你變得更好,這個世界就會變好......” 說的太對了。 
其實你就是你的世界中心, 隻有你充滿高能量, 才能看到這個世界的好,換句話說, 世界縱使不怎麽好, 你仍然有機會安好, 在每個時代,幸運或悲愴都是這樣的。

The world is only 10% what really happened and 90% how you put it into perspective. 這麽說有點唯心,但真就是這樣, 每個時代都有它的挑戰, 一二戰,席卷世界的流行病, 看上去世界似乎並沒有變得更好, 但是我們已經condition ourselves with a whole more tools to cope with any challen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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