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不會把水龍頭給拆了吧?水龍頭可沒有馬桶那麽牢!想到這,袁遠歌再也沒有信心任由某人在裏麵瞎搗騰,直接闖進浴室。
卻見榮秋臣茫然無措地盯著花灑和水管發呆,見到遠歌方才小聲詢問:“公子家既不見水瓢浴桶,也未見儲水缸、燒水灶,秋臣想……”
“想什麽想,趕緊脫了你的髒衣服,哪來那麽多話。”袁遠歌監督著秋臣脫了一身早已汙穢不堪的戲服,方才拿下花灑,耐著性子指導他如何使用淋浴:“看見沒,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入戶真方便。這是出水的管道,左邊熱水,右邊冷水……”
可榮秋臣此刻除了外袍,便是一身溜光,並未有裏衣短褲遮羞,裸身站在袁遠歌麵前隻顧著羞赧,根本啥也沒聽真切。直等到遠歌講解完畢,打算步出淋浴間之時,隻覺得嘩啦一聲,兜頭便被噴了個一頭一臉,原來秋臣拿錯了花灑的方向,手忙腳亂地把兩人都澆了個透。
袁遠歌早已被蹂躪得沒了脾氣,甩著滴水的頭發無奈道:“這下好了,我也不用排隊了,一起洗吧!”三兩下把自己也脫得溜光,拿過澡巾,打開蓮蓬頭:“榮老板,榮大爺,還是小的當書童伺候你擦身沐浴吧。”
這下輪到榮秋臣更加局促不安,一手撐著牆壁,將臉深深埋在臂彎中,另一隻手則擋著私處,站在淋淋灑灑的水流下,模樣扭捏,隻露出光裸的後背讓遠歌擦拭。
“大男人有啥好害羞的,你都沒過過集體生活嗎?”雖然自打出國也足有十年沒和人共浴過,袁遠歌還是努力擺出一副淡定口吻,拿過香波塗在秋臣的一頭長發上。
“你這頭發真是絕了,留了多少年能長這麽長啊!”袁遠歌從頭皮開始給榮秋臣的長發細細打沫,半瓶子香波下去才總算把那頭長發都揉得通透,看秋臣僵硬在牆壁上也不肯自己動手洗澡,幹脆順手把他搓了個幹淨,從光裸的脖頸,到雪白的脊背,一直向下到勁瘦的纖腰,再到飽滿的翹臀……便覺得這一路觸摸的手感,當真是冰肌雪膚,發若煙柳,不知為何,自己的臉竟然燒了起來。
而榮秋臣被頭上泡沫迷了眼睛,隻得輕輕呼喚:“袁公子……袁公子……”
“呃……”袁遠歌聽了那溫柔的輕喚,愈發覺得口幹舌燥,滿腦子裏浮現的都是夢中與那絕色的人兒相擁在雕花紅木大床上的片段,原本毫無想法的一場共浴,也突然變得別扭起來。
呃,我這是怎麽了,拍戲拍得入迷了?不但做春夢,站在一個男人麵前怎麽還能產生齷齪想法?!袁遠歌調低了水溫,拿花灑狠狠往自己臉上身上噴水,在心理默念,成年男性定期的生理衝動完全是動物性的,和思想下流無關,和對象無關,就是不合常規的臨時刺激造成的,我沒有拐帶失智兒童!
然而睜開眼睛,秋臣那雪白的完美胴體仍然占據眼簾,而且此刻他正回過臉來,望著自己的目光滿含無助和依賴……
千萬別被他看出異樣!袁遠歌在心裏哀鳴,卻在對上秋臣的目光那一刻如遭雷擊,竟然忘了動作呼吸。傳說中的一眼萬年,就是這個意思嗎?——可是這個男生的裸體,也實在是太美了——白花花的肉體伴隨著那夜粘膩的春夢,翻滾著侵蝕腦海……
終於,遠歌還是將花灑塞給了秋臣,狼狽地先行逃出浴室。
“你這一頭長發平時打理一次,要花多長時間?”等袁遠歌終於平靜下來,榮秋臣也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穿著遠歌的T恤和睡褲一臉幸福地出浴。
“一個時辰”,秋臣用幹毛巾不停地擦拭著自己那頭滴水的烏黑長發。
“所以時間就是這樣被浪費掉了!”袁遠歌說著取出吹風機,可剛一開動,榮秋臣聞聽那轟轟的聲音,立時便如兔子般竄到了浴室角落裏。
“別怕!讓你20分鍾搞好頭發,就要靠它了。”袁遠歌把他從牆角捉過來,一寸寸吹幹秋臣那一頭黑亮長發,摸著柔順的觸感,忍不住感歎:“好看確實是好看,麻煩實在是麻煩!”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輕易割舍?敢問袁公子為何削發?可曾出過家?”
“你才當過和尚呢!你沒看見剛才一路過來,街上的男人都是短發?這是現代社會的標配,就算需要拍古裝劇,也都是用的假發。如今14億中國人,像你頭發這麽長的估計一個都沒有,要不我明天幫你申報個吉尼斯世界紀錄吧?”
“何為吉尼斯?”
袁遠歌懶得搭理他,專注手上的工作。榮秋臣很快愛上了吹風機,學著遠歌的操作依樣畫葫蘆,幸福地把自己的烏發吹得飄逸飛揚,柔亮順滑,對著鏡子喜不自勝。
未完待續......
作者:遠遠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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