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53)
2021 (12)
大家見天子興趣高昂,氛圍也熱絡起來,轉眼又有太後和順妃座下的宮人上來比試,卻哪裏是成姝的對手。
萬妃見成姝替自己長了麵子,心中歡喜,邊觀戰邊對身旁小雨道:“你看看,就算隻是一個遊戲,也少不得明裏暗裏的爭鬥。上場和姝丫頭對陣的,都是咱們昭德宮的對頭,周太後素來與本宮不睦,順妃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貨,給她幾分顏色,倒想拿來開染坊了。嗯,你說,那個紀氏如今這麽得寵,怎麽不見她派個人上去露兩手?”
小雨怎不知後宮裏鬥爭的複雜性,心說這滿場觀賽的人裏,大約真正衝著好玩的也就隻有皇上一個人,其他各宮各院哪家不是懷著滿滿的心機。不過以自己對淑妃的觀察,似乎她並不屬於順妃一類恃寵而驕的女子,雖然隔得遠看得不甚清楚,但見她一直肅肅靜靜規規整整,眉宇間也不覺絲毫撩撥媚態,朱見深頻繁向她大獻殷勤,甚少見她回應,怎麽看也不像是萬妃所擔心的那種一心爭寵奪權的女子。可惜娘娘卻偏要把她當做頭號勁敵一心除之後快,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正思慮間,卻見扁帶上突然跳上一位白發老者前去迎戰成姝,小雨當然認得那是乾清宮的主管大太監李公公。以李公公的身份,會親自下場參與這樣的遊戲顯然是不合常理,隻見他上場也不做無謂的客套,施展內功,在扁帶上騰挪縱躍,直接把遊戲晉級為比武。成姝沒料到李公公會如此認真,朝夕伴駕,他武藝高強在後宮並不是什麽秘密,見他完全不加掩飾,一心求勝,也不敢繼續頂撞,尋個機會,趕緊掉下扁帶認輸。那李公公見昭德宮落敗,也無意繼續,隨便授意個後輩上場接替,便敗下陣去。這邊貴妃氣得牙癢,說這老東西故意跟我宮人過不去,豈有此理。小雨卻知道李公公此乃意氣之舉,顯然自己設計陷害處死張敏,讓乾清宮的幾個老人頗為惱恨,借著這個機會發泄不滿。
朱見深見李公公都親自下場,競技意味憑地升級,心念一轉,索性拿出隨身佩戴的一把黃金匕首,道:“朕增設這個彩頭如何?誰能勝出,朕便將此禦用寶刀賜予,得此物者,皇宮大內自由行走。”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淑妃,又道:“第二名也有賞,讓愛妃親自佩戴東珠一顆。”
萬妃一聽朱見深口口聲聲說的愛妃竟然是指淑妃,瞬間又惱恨起來,朝小雨道:“這次你上,我就不信,昭德宮還怕了他們。”
話音不落,卻見錦衣衛裏一名好手已跳上扁帶把乾清宮的小太監打下去,看來這把能夠皇宮大內自由行走的欽賜匕首倒是激發了各派係之間爭奪的欲望。很快的,由閆是舉帶領的東廠諸人也按捺不住,陸續上場比試。
這東廠如今勢力雄厚,現任提督閆是舉,為人陰險,其權勢在宦官中已是通天,他一麵在四司八局中盡速擴張權勢,一麵選拔高手,瘋狂培植東廠勢力,招攬在麾下的幾名檔頭,各個武藝高強,出手狠辣。這幾年,趁著司禮監掌印懷恩分身乏術,錦衣衛掌事都指揮使袁彬又年老體衰,東廠便大有傾軋之勢,全權掌控了皇帝身邊刑偵、稽查、監督百官等諸般大權,而原本負責此項職能的錦衣衛,倒像是被削弱了權力,除了負責保駕、儀仗和京畿護衛的職責,刑偵和監督的任務漸漸淪為聽命於東廠調派的局麵,閆是舉更是時常擺出架子,動輒便以最高統領的姿態對錦衣衛肆意發號施令。錦衣衛一眾熱血青年雖然私心看不起以宦官為主的東廠,卻在廠衛鬥爭中漸漸處於下風,一個個被東廠役使得苦不堪言。這會兒見閆是舉派人上場,比拚的火藥味馬上濃烈起來。幾個身在君側的青年侍衛輪番上場,隻盼在扁帶比武上顯示實力,為錦衣衛搬回一些顏麵。
哪知閆是舉看上了那把大內自由行走的黃金匕首,卻是誌在必得。眼見一個青年侍衛屢戰屢勝,在扁帶上守擂頗久,便丟一個眼色給大檔頭尚銘。尚銘是東廠的第二把交椅,作為閆是舉的爪牙,素來仗勢欺人,不得人心。那個青年護衛見他上來,不甘示弱,嚴陣以待,二人早已顧不得扁帶摔跤的遊戲性,拳來腳往,騰挪縱躍間已拚上了真功夫。
以萬通為首的一眾錦衣衛子弟圍立在旁,吆喝助陣,都盼著自家弟兄能在皇上麵前露臉,替錦衣衛出氣。可惜錦衣衛中有為數眾多的世家子弟,都是靠著家族蔭庇才獲得如此體麵的差事,像萬通便是靠著姐姐萬貴妃才坐上這個錦衣衛千戶的位子,身無長技,而那尚銘卻是後宮中一等一的好手,此刻遇到這種硬碰硬的比試,除了幹著急,卻不敢上陣挑戰。一群人圍在樹下觀戰,早已忘了交班時間,直到看到另一隊前來換班的錦衣衛走進禦花園,方才想起什麽似的,一擁而上,把領頭一人拉住了。遠遠就看萬通忙不迭解說當下戰勢,顯然那人的到來對錦衣衛諸人而言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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