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湯生和榮生走得遠了,遠生禁不住問我:“結婚照什麽的,你是說真的?”
我自豪地從帳篷裏搬出兩套潔白的婚紗,望著遠生驚訝的目光,深情地說:“當然是真的。這兩套婚紗還是我從國內萬裏迢迢壓箱底帶過來的呢,隻是一直沒告訴過你。那時候決心偷渡來奧地利,就橫下一條心打算嫁給你了,追隨你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總想著什麽時候,我們倆能親身穿上結婚禮服,辦一場屬於我們的婚禮。今天有這個機會,就算沒有儀式,能拍幾張真正的婚紗照,總算是銘刻我們的愛情。”
遠生看著我,大眼睛中漾起深情的漣漪,我知道他被我這番話徹底打動了,不想被自己營造的氛圍搞到落淚,我趕緊扯開一個故作輕鬆的笑容:“老公,你也別拘泥於男女的表象了,好好打扮起來,和我作一對漂亮的新娘,我也想看看你最美的樣子!”
在帳篷裏搗騰了一個多小時,我和遠生才拖著雪白的裙幅走到拍攝地點。老遠就看見榮生和湯生早就換好了禮服,等在溪水邊。
湯生也是預先為今天的拍照做足了準備。比起那時候我和他一起參加舞會的那身西裝,如今他穿的這套純黑的禮服顯得更加正式,漆皮鞋、領結、絲巾、手套這些細節一絲不苟,處處都體現著他一貫講究的著裝品位。原本就高大的身形配上這身男性最正規的禮服,彰顯出紳士般的英挺之氣,比起影樓裏那些模特新郎,更多了一分得體和高雅。
而榮生大概出於對剛才態度的歉疚,終於刮去了青澀的胡茬,恢複原本的清秀麵龐。那一身純白的西裝是湯生早就準備好的,穿在他身上,同樣的華貴英俊。比起黑色的沉穩,白色更加絢目,除了真正的帥哥,男人中怕是極少有人敢於挑戰這種一身白的穿戴。我和遠生第一次看榮生穿正裝,眼神釘在他身上都有些挪不開,那裁剪合身的禮服越發襯得他瘦削挺拔的腰身和筆直的雙腿,再加上他那張偶像級別的精致俊臉,完全就是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我挺了挺胸,鎮定了一下氣息,拖著遠生的手慢慢朝他們踱去,仿佛這短短的林間小路就是結婚禮堂的紅毯,麵對著唯一兩個觀眾,也要隆重登場,哪能叫兩大帥哥比下去呢。
湯生和榮生聞聲朝我們望過來,從他們定格的表情和眼神傳遞的讚歎中,我知道驚豔的效果完美達成。
我給自己選的婚紗是現代感十足的露肩抹胸長裙,剛才對鏡穿戴時就發現它能很好地突出鎖骨和肩膀的線條,顯得頸部修長,胸部也襯托得更加豐滿,難怪很多婚紗采用這樣的設計。為了今天的拍攝,我還特意戴了假發,剛剛齊肩的梨花頭瞬間變為更有女人味的大波浪卷,戴上束發的鑽石頭冠和閃耀的水晶首飾,化上新娘妝,我知道自己此刻純美的女性形象與他們印象中不拘小節的活潑女孩大相徑庭。
而遠生身上的婚紗是複古而典雅的設計,雖然他平日喜歡強調自己是男人,也很少穿裙子,但他的外形和氣質根本就是一個古典美人。我沒有告訴他,其實我最喜歡他每次參加演出時那種長裙及地,長發及腰的女神裝扮,而且那一雙深邃而充滿靈性的大眼睛,永遠閃耀著智慧的光芒和悲憫的情懷,讓人情不自禁淪陷。
可惜,遠生並不接受任何對於他外貌和女性氣質的稱讚,他認為炫耀女性的資本隻會降低人們對他智慧的判定,而這些來自表象的迷惑也遠遠無法與靈性的吸引相提並論。可惜上天賜予他一張好皮相,他卻寧願被抽象成一個高冷的靈魂。
因此這次挑禮服,我隻想按自己的喜好打扮他——立領的蕾絲上裝含蓄雅致,蓬鬆的大裙擺特別突出遠生纖細的腰肢和玲瓏的身材。一頭長發挽起,披上純白的頭紗,稍施粉黛,略點紅唇,與他原本白皙的肌膚相襯,足以把他還原成一個俏生生的新娘。
挽手走到溪邊,湯生和榮生還是久久地看著我們回不過神的樣子。我拿手裏的捧花在他們眼前揮了揮,笑道:“怎麽了,一個個都不動,還拍不拍照了!”
湯生沒有理我,卻對身旁的榮生一本正經地說:“這麽漂亮的兩位新娘站在麵前,我們還拍什麽照啊,一人一個領走吧。”他平日裏從不開玩笑,此刻突然說這樣一個笑話來誇讚我們的美麗,我笑著心裏十分甜美。
榮生也被他的說法逗笑了,竟然附和著點頭說:“我看可以。”目光轉向遠生,問:“你覺得呢?”
遠生顯然沒有適應自己的新娘形象,還在和頭紗較勁,對榮生的問題不明所以,眼睛睜得老大,露出難得呆愣可愛的神情,惹得我們都笑起來。榮生走到他麵前,伸手輕輕幫他把白紗調整好,柔聲說:“你這樣子真漂亮!”
遠生原本低頭任他整理,聞聽此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垂的更低。我拿著相機直接按下快門,打趣道:“標準一張新郎給新娘掀頭紗的照片,可以放在影樓櫥窗裏當樣片了。”
(文中涉及演員形象借自網絡,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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