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一天,機器做出了所有的音樂與詩歌,我們的路也會走完。”
近日阿法狗60:0屠盡人類圍棋頂尖高手的時候,不但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高曉鬆當時也是如此絕望。
然而高曉鬆們的絕望和恐慌並非杞人憂天——不是因為機器強大而恐懼,而是因為它們強大得如此之快而恐慌:
從我國先秦著作《列子·湯問》中的傀儡師(偃師)最早給出了機器人的雛形,到瑪麗·雪萊筆下用電流創造的弗蘭肯斯坦,2000多年過去了......
從阿西莫夫的《我,機器人》和第一台電腦誕生,到97年IBM深藍戰勝卡斯帕羅夫,50年過去了......
從李世石還能勉強取得一勝,到而今,甚至直至永遠,在圍棋和象棋上人類將永遠不是電腦對手,時光隻過去了半年......
計算機眼中的象棋和圍棋落子思路
在半年前,Atlas機器人還隻是能簡單行走和搬運:
而今,它們已經學會了走梅花樁!
然而更可怕的是:
高曉鬆們也許並不知道,在繪畫、作曲甚至寫作等等由繆斯女神所掌管的領域,人工智能早已開始攻城略地:
1997 年以來,索尼在巴黎的計算機科學實驗室就開始專注前沿音樂技術的研究和發展。到2016年9月,他們的人工智能Flow Machines第一次譜寫了兩首流行歌,其原理為通過分析世界各地不同風格的13000多份樂譜,分解其中豐富的旋律以及和弦,然後探索出一種特別的作曲方式,其中一首歌甚至有著披頭士的烙印:爸爸的車
期間各國實驗室紛紛宣稱自己的程序獨立創作了原創音樂。當然也許你還曾聽說擁有4億粉絲的虛擬歌姬初音未來:
以及德國重金屬機器人樂團,雖然其創作內核由人類主導,但是它們紛紛開創了機器好聲音的新紀元。
去年2月,穀歌在舊金山舉辦了一場特別的藝術展覽及拍賣會,參與的人們紛紛說:“有些畫真的很漂亮”。
而基於Deep Dream算法的開源程序Ostagram已經可以讓任何一個人來嚐試機器作畫——隻要你有足夠的想象力。
普利策獎在不久的將來,也許會頒給機器——在傳媒方麵,一場深刻的變革正在降臨:
從美聯社、路透社、Facebook,到中國騰訊的Dreamwritter、光明網的小明、新華社的快筆小新,機器人寫作已經成為熱門話題。
去年三月,美國麻省理工開發了一款推特機器人DeepDrumpf,以川普總統的演講和辯論為訓練語料,使用深度神經網絡學習來訓練機器模型。有人調侃因為Trump的發言隻有小學四年級的水平,因此該推特機器人的模擬很成功。
在中文領域,雖然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人們普遍認為,相比起英文等基於字母的語言,中文這種象形文字,具有更加複雜的語言結構與表達規範,而依靠大數據和智能算法運作的寫稿機器人,在一定時期內很難勝任中文寫作這種高難度行為。
然而去年9月,騰訊財經的《8月CPI同比上漲2.0%,創12個月新高》一文,成為中文媒體在自動化機器人寫作方麵的首次嚐試。
之後今日頭條的小明bot在整個奧運期間寫了四百多篇新聞稿,平均用時不到兩秒。有的稿子有一百多萬的閱讀量,遠高於記者人工寫作的稿件。
百度也不甘落後,在11月公布了“百度寫作大腦”,可實現體育新聞、熱點新聞等多領域全機器創作。也可以根據大數據科學指導人類作者,避免紮堆生產同質化內容。
由於寫稿機器人不眠不休不要工資,而且可以在熱點事件發生後3分鍾內寫出內容豐富風格多樣的稿件,無論周六深夜還是大年初一,令各路記者和運營狗們哀歎飯碗不保。
據美國媒體估計,到2030年,90%的新聞稿將出自機器之手。
風花雪月乃人類剛需,而今機器可不光會聊天撩妹,還能寫詩。
它們的作品甚至能比很多人類詩人的詩更像是人所創作的,因為多數人壓根就不會寫詩歌。讓我們先來看看一位隻有22行代碼的"紅寶石”詩人
他能以每秒一句的速度創作惡俗的古風詩句:
飛泉鳴玉,柒指流年,不過是一場眉目如畫
燈火闌珊,曲終人散,終不敵生如夏花未央,伊人,許我一場半世煙塵。
墨香,浮生,淺笑了淒涼。
貌似還是完爆很多古風歌曲裏不知所謂的填詞......
高級些的比如某某居電腦作詩機:
以這首《采桑子·踏青》為例:
玉堂高宴群仙列,昨夜偏長。
雨入沙場。
零落翻花爭敢當。
端為夜半甘泉去,金雀窺窗。
鳳枕胡床。
葉落燈花情未忘。
從整體上看不出與“踏青”的主題有任何關係。並且AI不論在語義還是意象上都存在不合邏輯的思維跳躍。但是這樣的詩詞放到多數論壇也已經可以完爆各種“當代李白”。
我們再來看看更高級的:去年三月,清華大學舉辦了一次人機詩詞寫作大賽,下麵的兩首獲獎詩詞分別來自清華大學的作詩機器人“薇薇”和人類詩人,附帶社科院唐詩專家詩評,請讀者分辨:
早梅1
春信香深雪 / 冰肌瘦骨絕 / 梅花不可知 / 何處東風約
評:下字用力,少年人學詩宜如此,然鍛煉過甚,終非上善。
“香深雪”似扣“早梅”,字麵新異,然首句不可解;以“冰肌瘦骨”寫梅,恨舊,“絕”字亦嫌突兀。後二句有致,細思似有感慨。句法未穩,然亦可。
早梅2
春鶯早遣香寒薄 / 雨後風吹柳絮多 / 一夜東窗紅樹裏 / 夢魂猶有月明泊
評:押韻錯誤。 又,此意境可用入聲韻。
“春鶯”、“柳絮”、“雨”與“早梅”季節不合。“香寒薄”寫早梅尚可,“雨後”句與早梅氣質亦不合。“一夜”句可,然不宜以“紅樹”形容早梅。“夢魂”句有皮陸消息,可存。
請問是1還是2呢?
抱歉,這兩首都是機器創作的。下麵是人類組綾語老師的獲獎作品《落梅》 :落梅猶有丹朱豔 / 未許凡人輕薄憐 / 披雪仍帶霜枝俏 / 臥雨聽風任爾喧
比起機器的梅花東風之約,居然還少了一股人類的風塵味(連機器都知道約啊約)......
人工智能可以取得如此成績其實相當了不起,因為和英語由26個字母組成不同,常用漢字集gb2312有一級常用漢字3755個,而大字符集GBK有兩萬字,如果把機器創作唐詩看做填充一個5x5的矩陣,那這個矩陣的組合最大可能性約為2.7e+120,而一般認為全宇宙的粒子數也隻有2^300=2e+90......
在劉慈欣的科幻小說《詩雲》中外星人運用窮舉法作出了所有可能的詩,寓意隻要科技的力量足夠強大,就能打破常規,另辟蹊徑,做出超越想象的事。而今在圍棋上已經印證了這一點——隻需有足夠優化的算法,讓機器知道哪個運算方向更有前途,那麽它就不需要作窮舉,甚至可以產生可怕的創造力,下出吳清源般的神之一手。
而且大多數作詩機都是在“高頻詞|關聯性”的框架下完成的。即給定一個詞語,搜索與之關聯度較大的另外一批詞作為候選,再通過預設的準則進行篩選。因此對於規則固定的詞牌而言,機器作詩更有優勢。
比如“清平樂”這個詞牌,實際上就是要將24 個詞填入相應的位置,其中第一個詞以平聲結尾,第二個詞以仄聲結尾,第四個詞是一個平聲單字。如果再考慮押韻,搜索空間會進一步減小。句法合法性、主題相關性、詞句搭配的適當性、風格和情感統一性會給出一個綜合加權,而作詩機則會找到一個填詞的最優解,使這個加權指標最大化。
因此也許有一天,姑娘們會很驚喜地收到一首動人的情詩,請先別忙著喜極而泣,它或許出自AI之手......
看完機器詩,現在你很好奇,人工智能在寫作的至高之境——小說領域裏能達到什麽程度?
唐家三少而今一年版稅一億多,他的殺手鐧就是——“出道十年,日更八千”。
而今日更萬字不是夢,因為AI已經強勢介入......
有研究者把金庸的《射雕英雄傳》,《古龍全集》和《鬥破蒼穹》分別飼喂給了深度學習模型:卡帕西模型(一個基於遞歸神經網絡的模型,其代碼已經公布在GitHub上)。
結果發現模仿《鬥破蒼穹》要比模仿金庸古龍容易得多:
蕭炎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這種丹,想要達到了八星鬥尊強者,若是社得蕭炎煉製丹,還是能依靠它功法,綏綏將這些人度收,且耶種種種火焰,卻是成了一個不小效果啊。“這些家夥,不是很大,不過耶裏麵風險,也是能將這些材取得用。”蕭炎笑道。“嘿嘿,這位老師,你們這一次,便是你們事情,我們也不用過,我們還沒人說,你這個家夥,與我耶家夥,應該便不會社我解決手段,你耶種小子,不要社你一旁蕭炎,上一笑意,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這個,不儀是一鬥宗強,其中實力,也是不了。不過在我魂族中,也是修煉了第二層。
究其原因在於比如金庸80萬字的《射雕英雄傳》,用了三千多個單字;《古龍全集》一千七百萬字,寫了20年,用到了兩千多個單字;《鬥破蒼穹》花了兩年,長達六百萬字,可其中用到的單字,卻隻有可憐的一千多個:
越是簡單、稀薄的文字,或許會被真正的作家所鄙視,但對於機器而言卻是最好的學習材料:單調和重複意味著規律,意味著高效的模仿。現今相當多的仙俠玄幻情節簡單、文筆垃圾、信息量極少,可以想見當給予機器足夠的訓練文本時它們能很快收斂生成類似風格的小說。也許,用不了多久,網文大神們就會發現他們多出一個高產、全能、永不疲倦的競爭對手......
這裏我沒有貶古抬金的意思,比如我認為武俠小說中最好的開頭是下麵這段: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萬裏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雪將住,風未定,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
沒有一個生僻字,卻因為古龍的語感和想象力塑就了這不朽的篇章。
最後該作者還很惡趣味地喂給了卡帕西模型一篇《少婦白潔》,不禁概歎假如有足夠的經典黃書以供飼喂,色情文學的春天也許即將到來:
自潔不見自己酒了,看著一個小姐之後要著,他被他還沒有男人,逗到自潔身體和根手,孫借就倒在床上樣搓著了,張敏極來就是耶些事情,開了他手下沒有把自潔乳房,著臉滑聲呻吟和自潔,隻腳尖一根眼前懷正往一邊在沙發上,撫摸著孫借眼晴裏,反一邊接著老七脖子,花眼下進了一老七爽,性感舌頭放下一條嫵肌肉。自潔甚至有點時候,看出手指在自己身體裏麵撫,顯然直絕,再就答已真普人,有時候自己強烈樣子要齧越太舒服,和他認為自己,地也又會等著他,迷糊糊老公都是自己生身材。
貌似很low是嗎?我們來看看正規點的:
“我的任務是端起槍,和恐怖分子交戰。我得一直戰鬥到能量耗盡為止……旁邊這些一起打仗的家夥狀態不錯。他們和我屬於同一型號,其中一個跟我聊起來——‘嗨,今天又殺掉不少敵人’……”一台機器人這樣寫道。
這樣的章節同樣出自機器之手,而且通過了日本“星新一”文學獎的初審。
而如果接觸網絡小說較多的朋友,最近也許經常見到類似的段落:
於是有人在某寶上購買了小說生成器並創作出了下麵的章節:
地冷葉先盡,穀寒雲不行。嫩篁侵舍密,古樹倒江橫。(李白的這首詩來自景色描寫生成器)寧水山莊(來自地名生成器)的古渡口,正是拂曉,白霧妖嬈,河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來自早上描寫生成器)
柳半雪和霍辰逸(來自人名生成器)麵對麵站立著。
柳半雪有著標準的尖下巴,身穿一件撒花白底印花雲錦立領斜襟襖袍,逶迤拖地丁香底撒花水草紋斜裙,身披潔白色掐牙鑲邊仙鶴紋薄煙紗素軟緞。豐亮油厚的長發,頭綰風流別致墮馬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攢絲石榴水晶華勝,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絞絲銀鐲,腰係留宿網絛,上麵掛著一個海棠金絲紋荷包,腳上穿的是繡玉蘭花的鞋,整個人顯得豔美絕倫豔色絕世。(來自女子外貌描寫生成器)
霍辰逸身穿一件白色織金錦鶴氅,腰間綁著一根石青色鳥紋紳帶,一頭一絲不亂的長發,有著一雙深沉睿智的眼睛,身材挺秀高頎,當真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來自男子外貌描寫生成器)
柳半雪噘起嘴兒,然後追悔地說道:“我母親飄霜閣主被刺殺了!”(來自災禍橋段生成器)
“莫非是趙無霜?”他雙眼微微闔目,猶豫地暗示道,“自在門不會坐視不管”。(來自對話輔助生成器)
這種所謂的寫書神器挽救了很多為日更上萬而頭疼的寫手,因為而今網文寫作已經成為了一條龐大的產業鏈,“日更3萬不恨多”成為很多寫手的口號,而這樣的軟件可以讓他們高枕無憂地套路出無盡的垃圾。
當然同時還埋下了抄襲的伏筆:比如熱播的《錦繡未央》之原著《庶女有毒》被爆抄襲了200多本書,筆者認為作者秦簡肯定沒有那麽多時間去逐本“借鑒”,她應該隻是偷懶采用了某某生成器,殊不知其引用的文本來源廣泛,結果導致了這部近280萬字的小說,除了第9章沒有抄襲外,其他章節均有其他小說片段拚湊的痕跡......
你也許會問,這樣灌水或者抄襲的章節怎麽可能逃過編輯的法眼?
我覺得你也許高估了很多編輯的水準和他們用於審核的時間。
曾經有一本神作《異天途》:
在某點上發到50萬字的時候才被刪,它是無數滾鍵盤的文字組合:
第一章(節選):
地發酒瘋防空壕發揮法發解放就事論事計算機告訴十分難看飛機防空壕機了看法恢複哈發揮法哈裏發哈浪費計劃發酒瘋龍卷風劃時代開會看來發揮護身符還是看來發揮和是看見法防護林阿洛菲立刻花崗石刪節號感是好看鈴聲客觀後客觀上客觀後和核黃素立刻後數理化立刻聯合聯合國聯合國鈴聲和事老樂觀後搞活領事館勝利客觀還是棵憤怒鈴聲後果後和一個時毫十好似該搞活時光可是薩克管後士大夫上
該書的寫作源自2010年龍空論壇上的一次打賭,作者認為當時某點編輯的文學欣賞及審查水平低下,於是就上傳了這部小說,結果這本書居然戲劇性地通過了審查,於是眾人開始惡搞——瘋狂推薦,最後把這本“天書”活生生得頂上了推薦榜!
這是對當時很多小說站強推榜上毒草彌漫的一個巨大而有力的諷刺。
更有甚者,用VB語言37小時創作了一本1.7億字的小說《宇宙巨校閃級生》,這輩子都不用擔心斷更了呀!
其畫風是這樣的:
主考官女寨主E.可騰娜芙太太大聲道:“那就開始吧!”女寨主E.可騰娜芙太太剛剛說完,就見水青色個穿著水青色金鱗金鱗甲的司儀官同時用手朝空中一指,隨著六道閃光,整個大廳像菊花(EXO me?)一樣展開怒放,然後紛紛向遠方退去,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之下……接著隻見一座幾乎無底透明、正在淩空巡視的巨大瓦刀形運動場,變態般地在蘑菇王子和知知爵士(什麽鬼)的腳下展現出來,而懸空巡視的巨大運動場下麵竟然是一片恐怖詭異、陰冷中有些舒爽的墨黑色桃園(真有想象力)。
節選自第一百七十九卷 《狂野經典的巨羊》
我看見這一代最傑出的大腦在想著怎麽讓人們多點幾下廣告
最有理想的人在想著怎麽多賺點錢
最有體力的年輕人在熬夜賣貨
這是一個偉大的時代
我們用盡所有力氣
隻為多推一點大糞上山
——馮大輝
社會如此浮躁,人類固步不前,而機器卻在大刀闊斧地一往直前。
作為一名普通作者,你我看到這裏,心情也許都是絕望的:我們如此努力,竟會走上那樣的末路?我們精心創作的文字將被洶湧的數字巨浪葬入海溝,不為人知?
因為漸漸地,連創造在機器眼中也不再是怎樣的神奇,隻不過=“嚐試”+“價值判斷”而已——窮舉未有的組合,然後把價值最高的保留下來,也就成了創新。阿法狗在圍棋界已經如此橫掃千軍,而著名的典故“推敲”卻也正好體現了這種文學創作模式的可行性:今後機器也許可以在0.1秒內給僧x夜下門提供10個優秀備選供您參考......
然而其實我們大可不必如此恐慌和絕望:
A. 首先文藝從來都不是社會的母題:
人工智能的重點應用在軍事、金融和生命科學上——假如明天穀歌把升級版的伽馬狗拿來搞文學創作,說不定分分鍾秒殺莫言老師的故事,但是它一定會先被拿去完善戰場排雷機器和無人戰車, 而且在核按鈕被交到機器手中之前我們還會有AI陪伴的漫長歲月。
當然,在我國,則一定會先拿伽馬狗去研究神秘的房市和A股。
縱使閱文集團寫作機器人神功初成,當是網文作家落幕之日,可市麵上那1000萬部網文早已堆成了書山——各類總裁醫女鬼xx,總有一款適合您,請問有機器寫作什麽事?
B. 機器和人類無需二元對立
比如xx大腦節目裏賭上人類尊嚴之類的蠢話毫無意義。要知道,柯傑九段麵對的不僅僅是一條狗,因為那不是一隻狗在戰鬥!它的身後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公司之一(穀歌),一個尖端領域幾十位傑出科學家幾十年來的努力,幾千年來天才棋士上萬次棋局以及人類自己製定的完美規則(圍棋)。
敢於和阿法狗爭勝負,本就已經展現了人類的勇氣!更何況《棋魂》裏,感動我們的並不是Sai在網絡中能擊敗多少高手,而是藤原佐為千年來對於神之一手的執著,以及光和亮緣於圍棋而產生的羈絆......
深藍擊敗卡斯帕羅夫後,國際象棋沒有消亡,Master血洗頂尖高手後,圍甲或應氏杯依然會按期舉行,汽車和摩托早就擊敗了菲迪皮德斯,但是奧運的聖火仍然熊熊燃燒......
C. 人性把我們和機器區分開
在我看來,真正意義上的文學創作,機器無法替代人類。因為那些最具藝術價值的小說,恰恰是反傳統、反套路的,例如源於騎士小說的《堂吉訶德》,恰恰是本反騎士小說。目前的機器缺乏真正的主觀創造,它們過於依靠大數據,依賴特定的套路和人類的指導。
更重要的是,人類的思想、情感以及作家自身獨特的生活體驗,更是機器所無法企及。它們的小說,也許會流暢可讀,也許會文采卓然,但很難寫出人物的骨肉,更不可能折射出一個時代的氣質和精神。因為它們沒有人性,它們是Matrix,它們是天網——沒有感情,更不懂得愛,否則它們也就成為了一個新的人種而不再是機器。
而我很難相信這種沒有情感,不懂人性和愛的程序能夠終極創作出動人心弦的小說。比如遠歌的愛情小說《三生伊夢|維也納變奏曲》:
節選:
這個瞬間,我從他們緊閉的雙目和微微收攏的眉頭間感受到一種絕望卻猛烈噴發的愛情。他們的身體最大限度地緊貼在一起。在長久的靜默下,隻有唇齒間傳遞著生的氣息。我看著他們無休無止的擁吻,知道我那可愛而智慧的王子已經徹底崩潰在那個男人強勁而寬廣的懷抱中。
榮生的雙臂抱得那樣緊密,而遠生的臉上不知什麽時候已布滿了淚水,但他們仍然沒有放開彼此,隻是用生命的力量支撐著殘存的意識,屹立於驚濤拍岸的山崖邊,享受那終於決堤的愛潮猛烈侵襲的過程,等待意識也最終粉碎殆盡,一同溶於潮汐中,旋入無邊深沉的海洋。
這個吻漫長得讓我錯以為他們就將這樣凝固成一幅畫卷。這個吻,將最終的宣判帶到我麵前,把愛印在他們消融在一起的靈魂中,卻將死亡鏨刻在我的身體上......
C: “人之巧乃可與造化者同功乎?”
《列子·湯問》中周穆王看見機關人後問道:“人類可以僭越造物主嗎?”那麽同樣,機器可以僭越人類嗎?
在文學創作上,而今的很多人對文字毫無敬畏之心,他們為了網站要求的日更而日更,為了所謂的全勤獎金而無節操地製造著文字垃圾;相反,機器卻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創造著比前一代更好的文字。就這點而言,在某些領域,如果機器超越了人類,我會拍手稱快。
況且機器究其本質依然是人類的工具,善於利用它們可以提高我們自身的效率,比如今日頭條、一點資訊和簡書等平台都采用了大數據推送,可以說好文章都是編輯領進門,熱門靠個人——而且即使到了機器寫作占領新媒體的那天,我們相信好的作品總是不會被埋沒的,因為這些平台都尊重每一個用心寫作的作者,不管您是人還是機器......
最後謹以詩歌,這顆藝術女神桂冠上璀璨的明珠獻給依舊對人類未來惴惴不安的靈魂:
Time drops in decay
Like a candle burn out.
And the mountains and woods
Have their day, have their day;
But, kindly old rout
Of the fire-born moods,
You pass not away.時光凋零隕落,
仿佛蠟炬成灰。
山川與樹林,
正當時,正當時。
擁有烈火生出的情感的,
善良古老族群嗬,
你們將萬古長存。
——葉芝《凱爾特的薄暮》
本文由簡書機器人-人工智能哥生成
圖片來自網絡
如有不服,請撕A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