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
除了黃書、緬鈴、章魚和剪刀式,《小姐》中你還看到了啥?......
騙局、自由與愛
這是一個關於騙局的故事,也是一個關於自由的故事,更是一個關於愛的故事......
韓國導演樸讚鬱於2012年買下了英國廣播公司(BBC)的大IP——《指匠情挑》(豆瓣高分8.9)的版權,把英國女作家薩拉•沃特斯筆下這個維多利亞時期的故事改編到了上世紀30年代——正值日本帝國殖民統治期的朝鮮。
《小姐》講述了一個交纏著陰謀與愛欲的故事;一場驚心策劃榨取貴族小姐巨額財產的陰謀,卻因主仆間的情感爆發產生了反轉,成為了一局三重俄羅斯套娃般的騙中騙中騙。
這部電影在今年的戛納電影節上亮相,入圍主競賽單元金棕櫚獎,曾以僅7分鍾的樣片就拿下了116個國家的海外預售,之後更是增加至175個國家,打破了《雪國列車》167個的紀錄,成為韓國影史上海外預售國最多的電影,而且還打破了韓國19禁電影的最高票房紀錄,可惜國內是肯定不會上映的。
各種暴力、性愛、肢體、暗黑、藥物、章魚等元素被不斷地植入,加上本片濃鬱的古典油畫風以及近乎偏執的對稱式構圖,構成了這部具有濃厚樸讚鬱風格的電影。
性是這部電影的入口,而人性卻是它正確的打開方式。
情色文學哪家強?還是我朝金瓶梅
故事發生在一個森嚴深邃的莊園中,一棟陰森幽暗的豪宅裏,看上去仆人眾多,井然有序,實則暗地裏卻上演著令人發指的可怕勾當:
在那個喪權辱國的年代,貴族們卻依然紙醉金迷。秀子小姐從小被變態姨父一手調教,以朗誦沙龍為幌子,繪聲繪色地給衣冠禽獸的貴族們朗讀來自世界各個國家的情色文學作品,還要親身示範書中描述的姿勢。如果不看字幕,隻聽音色聲調你會以為小姐在朗讀的是優美的詩詞或俳句。
而當女主盛裝占據對稱畫麵的絕對中心,用抑揚頓挫的優雅和日式物哀的美感朗誦《金瓶梅》時,一群紳士們便靜坐在台階上,他們看起來個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可是沒一個行正事,走正道的。
這些VIP們湧動的喉結、握緊懷表的手、拿帽子蓋住的勃起下體,和小姐的烈焰紅唇、極具誘惑性的優雅從容形成了強烈反差,這種反諷構成了一幅邪魅荒誕卻帶著特殊美感的畫麵。
從片中姨父發家致富的源頭(賄賂得到了翻譯的機會)以及朗誦會召開的頻率來看,情色文學在當時絕對是完爆現在網絡文學的高級金礦,君不見VIP們動不動就說,假如有完美(和諧)插圖就可以隨便開價了,而從小姐的眼中看去,倘若由她賜予這群衣冠禽獸們鞭打,他們會願意拿任何東西來交換。
這位姨父絕對是世界級的情色文學和A畫專家,僅片中提到的就有《查泰萊夫人的情人》、《鞭子在說話》、《蜥蜴皮》、《墮落的內衣販賣員們》、《百合的大海》、《張醫生的臥室》等等,這都是些啥書呢?
涉及拍賣時,姨父曾提到過《蜥蜴皮》。結合劇情可以發現,此書原型應是江戶川亂步的經典推理小說《黑蜥蜴》。江戶川,很眼熟是吧,正是柯南名字的由來。
某個貴族還提起了薩德侯爵的書,薩德何許人也?薩德主義(Sadism)與奧地利的馬索赫主義(Masochism)合稱“SM”,即是現今“虐戀”的代名詞。片中指的其實應該就是他那本《朱麗葉,或喻邪惡的喜樂》,因為過於黃暴,發表後直接讓拿破侖給抓了差點被砍頭。
《朱麗葉,或喻邪惡的喜樂》插圖
在電影中幾次黃書拍賣會上,房間的書法都不一樣,跟此時朗讀的小說卻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第一次出現的是“露泉腳下”,根據韓語直譯是在泉眼下睡覺......這幅墨寶出現的下一個鏡頭,就是被逼瘋的姨母朗讀《金瓶梅》中西門慶跟潔白如雪的潘金蓮交歡的情節。
第二次則出現了“苦悶之衣”。在日本愛情動作片界,有一種體位被稱為“苦悶式”。這個詞經常會出現一些重口味的動作片封麵上,女優會被綁成大閘蟹,雖然激動萬分卻發出不了聲音,被稱之為“苦悶式”。而出現這幅墨寶時,小姐正在朗讀薩德風格的小說。
而從姨父的收藏總量對比其朗誦偏好來看,《金瓶梅》無疑是他的最愛,而事實上電影中姨母朗誦《金瓶梅》的一段,堪稱影片最美片段。筆者看到那節甚為感動,畢竟還是老祖宗的東西好,在《紅樓夢》上位前,《金瓶梅》可是四大奇書之首,“雲霞滿紙“然“瑣碎中有無限煙波”,它把一個中國式家庭最隱秘的日常毫無保留無所顧忌地揭露出來,在充斥著凋琢諱飾偽裝的文學世界中顯得格外刺眼而不斷遭到驅逐。
而事實上金瓶梅不但無法被驅逐,而且亟待被重新發現。因為雖然我們完全有權利拒絕為我們的觀念所不容的東西,但我們拒絕不了人性。正如本片中《金瓶梅》的出場,就是用來揭示這麽一個金瓶梅式的家庭的陰暗麵。
金瓶梅的偉大之處在於它給了潘金蓮水滸絕對不會給她的機會,因為水滸對女性的冷漠令人齒冷發指,而金瓶梅卻允許女性獲得短暫的幸福,哪怕幸福過後即是毀滅。從這幾點來看,姨父這個變態老頭還真是很有品味的;而導演可以說很懂金瓶梅,因為片中的兩位女主角也正是鼓起勇氣去追求幸福的女子,哪怕之後也許會萬劫不複......
風止夜鈴鳴
有一次小姐朗讀時,豪宅突然停電,不時傳來了銀鈴般的聲響。跟前幾次不同,這次小姐朗讀的是關於拉拉的情色小說,昏暗中,小姐閉上眼睛,很享受地背出了小說中女女用緬鈴交歡時的內容。
這裏的緬鈴是古人的房事輔助器具,由金屬燒焊做成,內放水銀,最早出現在明代,按照明代色情文學的描寫,“榛子大,有鼻如鈕,婦人爐中用”。真正的緬鈴是緬甸生產的,雲南產的多是仿製品。《金瓶梅詞話》第十六回提到此物,被普遍認為是西門慶從李瓶兒處得到(李瓶兒是花太監的侄媳,二人有曖昧關係,所以緬鈴應該是宮裏傳出來的)。在本片結尾處,小姐與女仆淑姬向大家展示了活色生香的緬鈴使用方法。
由於最後一段塞鈴鐺床戲過於吸引注意,往往給人炫技過頭的感覺,但其實緬鈴在電影中曾被姨父用來鞭打秀子小姐作為懲罰,直到成年,是傷害女主的道具,但在結尾,就成為了和愛人追求性愉悅的情趣用品,在我看來,此舉正是兩個勇敢的女人對男權的最具性別意義的嘲諷與戲謔,“你看我們在船上搞得多爽,而你們隻能在陰暗的地下室裏自相殘殺”(最後騙子伯爵和姨父在恐怖的地下室同歸於盡)。
影片希望傳遞的是,隻有擺脫了男權的壓製和淫邪,女性才能獲得真正的性快樂。而另一方麵,從愛情的角度,透過古代同性間的愛與欲,展示愛情和欲望的平等,也為秀子和淑姬的愛情做鋪墊。寓教於“樂”,編劇高明之極。
隻是從此以後再也無法直麵那“銀鈴般的笑聲”。
章魚老司機
最強配角——蛇和章魚
自古以來,藝術從未與「性」分開過,這一點無論是在影片其他場景中,還是圖書室的戲份裏,都十分明顯。因此除了四位主角,蛇和章魚這兩位滑溜溜的先生就成為了片中最強的配角,不僅用來塑造足夠的驚悚,也為劇情展開提供了心理上的依據。
首先姨父的變態書房門口有條存在感極強的眼鏡蛇雕塑,女仆淑姬第一次見到它就差點被嚇死。
因為蛇的生殖力很強,一條公蛇可以先後和五六條雌蛇交配,精力旺盛。所以弗洛伊德在《夢的解析》中把蛇看作是象征男性生殖器的圖騰。最後讓淑姬一劍砍了,也是象征男權的崩塌。
而片中搶鏡的章魚纏春宮畫則大有來曆,這張圖出自日本著名浮世繪畫家葛飾北齋的圖冊《喜能會之故真通》(1814),片中圖為《章魚和海女》。本作曾在大英博物館展出,16歲以下青少年需有成年人陪同才可參觀。
法國頹廢派作家於斯曼評價此畫:“這是我所知道的最美的日本色情繪畫,它又是如此真實得可怕。”
章魚的多條滑膩膩沾滿汁液的觸手,以及它吸食貝類的生活習性,都使得章魚被賦予情色意向,在大多數藝術作品裏,章魚都是欲望和暴力的象征,這種欲望和暴力往往還伴隨著色情,演化為專有名詞叫做“觸手係”......
因此章魚在《小姐》這部片子裏是有著重要作用的,它奠定了窒息式的欲愛這一基調。假伯爵和片中的變態姨父第一次見麵時,伯爵一邊臨摹著葛飾北齋的這幅名作,淡定著色,一邊和姨父聊著天,兩人便心照不宣達成默契(他倆都是變態情欲愛好者)。
有一次小姐在小時候跟姨母一起練習朗讀時,讀到女陰這個詞,姨父忽然衝過來,用戴著褐色皮手套的雙手蓋住小姐和姨母的臉,這個畫麵正是章魚糊住臉的意象。姨父看他們掙紮時,有個特寫鏡頭顯示他是勃起的,因此可以推斷他很享受窒息性愛,而電影中也多次通過性朗讀提及窒息,呃,不小心想起了喬任梁。
而當幼年的小姐問姨父為什麽上吊的姨母並沒有吐舌失禁,姨父帶她去了那間變態地下室,最後揭曉裏邊養著一隻巨大的章魚。可見姨母不是上吊自殺,而是被變態姨父用活章魚玩弄窒息而死(身上沒有傷痕)……從此這成了小姐心靈最深處的恐懼和枷鎖。
這也成了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以後還怎麽快樂地吃章魚燒啊!
騙子伯爵臨摹的那幅《章魚和海女》有一處細節,電影裏是放大了的,就是頭像變成了小姐的,掛著她的藍寶石耳環。這可能是小姐最終決定背叛伯爵攜手女仆的重要原因,因為她絕不能容忍自己從一個枷鎖逃逸卻又身陷另一個枷鎖。
後來女仆淑姬看到了騙子伯爵章魚春圖裏是小姐,狂暴化毀掉了所有的藏書,好多孤本!作孽啊!
請問剪刀腿是種什麽體位
“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
哎,這部片子真是一汙到底,但是汙得優雅,幹得漂亮!讓我們再色色地胡說八道一段:
在中國的古代把這種百合科學體位叫做“磨鏡”。可以想象,女性雙方有著相同的身體結構,在xx過程中往往有著高度契合的對稱性,正如兩者之間有一麵鏡子,對方隻不過是自己在鏡中的幻象一般。
電影《小姐》中的幾段大尺度床戲,也正是如此有著對稱性,不知導演樸讚鬱是不是也曾聽說過類似的中國古語。
《小姐》截圖,完美的對稱性,就好像中間有一麵鏡子一般
《大話西遊》裏吳孟達最後說的那句“辛苦娘子磨豆腐”,其實是對於二位夫人熬過寂寞長夜的一種戲謔說法。
豬頭你真的確定你會嗎
而浪漫的法國人則稱這種女性之間的床笫之歡為“剪刀式”。望文生義、稍加想象也該明白這個詞所指的含義。假如純潔如你還是不明所以的話,那麽可以去看一看2013年的金棕櫚電影《阿黛爾的生活》,電影會如教科書般地告訴你何謂“剪刀式”......
男權的崩塌
皇叔、緬鈴和剪刀其實都是奇技淫巧,說白了,做的是渠道,目的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可以看到內容。
然而當我們做足了功課坐下來看這麽一部三級片,卻發現這居然是一個美好的讓人向往的純潔愛情故事——色、欲,卻純情。
這才是這部片子真正的優秀之處——導演披著三級片美豔的畫皮敘述了拉拉在男權的壓迫下追求真愛,並且極致釋放了女權的追求,可以說把國內那些掛著拉拉噱頭演撕逼的片子完爆數條街。
在姨父的男權社會裏,在他的私人城堡中,他是王。院子裏不遠萬裏移植過來的櫻花樹、昂貴的情色文學孤本、裝滿生殖器的玻璃瓶……都是他消遣享受的玩物。而最恐怖的是,像他這樣的人並不是特例,那些年紀一大把、西裝革履的人懷抱著各種心態來他家聽一個女子念黃書,都是一樣的惡魔。而這些人掌握著頂層經濟、官方文化的話語權。
而伯爵雖然是個騙子,在片中卻實實在在是其中的一員,在劇中,精明如他和姨父,卻都徹底輸給了兩個女人的感情。
例如在伯爵和秀子的“新婚初夜”時,秀子的自慰帥到了家,以至於伯爵抬頭看著天花板,微笑的表情裏透著對秀子的敬佩。正如後來他向姨父形容:“那晚的秀子真是絕了。”
直到最後死前他才明白過來,秀子,愛的根本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一方麵,他醒悟自己根本無法征服秀子;另一方麵,一向強勢的男性竟然輸給了低下、柔弱的女性,他,要殺掉的人,根本不應該是姨父。伯爵那種貫穿全片的征服感在最後變得可笑和虛弱無力,彰顯了女權對男權的反抗,實現了從隱忍到顛覆、搗毀到遺棄的勝利。
極致的愛,脆弱而致命
和原IP《指匠情挑》不同,《小姐》中對情感的描寫細膩而隱晦,充滿了傳統的東方美,隻可惜本片為人詬病之處在於大段的性愛場景,讓我們往往會忽視了感情線的遞進,因此多數的人眼中看到的是性,而非人性;關注的是欲望,而非愛情......
這兩位女子究竟是如何打破芥蒂、相愛到無比信任、最後深度默契共戰男權的呢?
秀子其實是這部影片中的靈魂。你當她是純潔天真的閨閣小姐,誰知她是深諳風月的情欲工具;你當她是禁欲高冷的冰山美人,豈料她一經點燃便激情似火。身處地獄,心係天堂,美豔使殘忍更殘忍,殘忍使美豔更美豔。金敏喜在這裏既單純清麗又豔情誘惑、既枯木無心又美豔撩人。相反,那個騙子出身的女仆,明朗而簡單,淳樸而清秀。
在兩人關係裏,秀子是推動雙方構建信任主動的那方。秀子最痛恨的人是哪種類型?是覬覦美色、發泄欲望的男人嗎?不是,是騙子。因為她的整個人生可以說活在巨大的騙局中。
淑姬來了,她知道她是個騙子,因此一開始她對淑姬是戒備,再加上調戲、整蠱和嘲笑的色彩,然而從第二段故事中和伯爵的對話可以看出,她有著操控全局的自信。
直到磨牙事件開始小姐動搖了自己對淑姬的固執看法。
個人認為那場戲所體現出來的曖昧感其實遠超所有的全裸床戲,那朦朧的水汽,氤氳的情欲,讓人拍手稱絕,欲言又止。而磨牙時秀子看淑姬時的表情,才是這個女子真真正正的放鬆狀態。
可是秀子為什麽會愛上淑姬呢?是源自她對待生命和愛的態度嗎?長期的教導讓她對男女性愛完全冷淡,對男性無比厭惡;毋庸置疑,秀子彎得徹底。因為極度缺愛,沒有體驗過愛的人其實恰巧缺乏既定觀念,這反而決定了她愛上淑姬的合理性。
最明顯的是她手中的娃娃,隻要在臥室她就會一直抱著娃娃,這既是對母愛的依賴,也是對自由的渴望,但是當她被淑姬勸說“母親肯定都會很慶幸死前生了孩子”,她內心徹底對淑姬產生了依賴和夥伴的感覺,之後的場景中再也沒有出現過娃娃,這說明她的愛產生了轉移。
地獄中的花朵,因為淑姬的到來而盛開
而她房間裏的麻繩、偶爾會吊在櫻花樹上,這展現她枯萎無度、心如死水,十幾年肮髒絕望的生活讓她脆弱卻堅強地活著,沒有選擇輕生,而當淑姬違背心意,選擇財富的時候,她決然地去死,很多人覺得這裏很突兀,然而我完全能理解這種被心愛之人拋棄,一心求死的狀態,因為秀子早就站在了懸崖的邊緣,隻是因為調教比較早,不像她的姨母那樣受到了極大的生理心理上的雙重消耗。
這裏秀子的眼神就已經迷離了
和騙子相處時,她則始終保持了自己的貞操。這更讓人驚歎——身處肮髒猥瑣的欲望漩渦之中卻仍然能保持對愛情的崇高向往,這證明了秀子的愛是極致的,但也是脆弱的,不能背叛否則極度致命。
而淑姬蠢萌得可愛,她總是驚歎地說:小姐真的什麽都不懂嗎,好像是天生的呀。可是一段床戲基本上有三個體位是秀子主動解鎖的,嫻熟至此淑姬竟然還覺得是小姐無師自通。
因此在和淑姬的相處過程中,秀子感受了她的單純,於是放下了戒備。最有代表性的是秀子開始教淑姬識字。要知道,她最初正是用不識字來戳破淑姬的自尊。
讓秀子徹底愛上淑姬的是她的勇敢:身為下女的淑姬有一種原始的野性美,在與秀子的情感關係中她一直渴望扮演保護、拯救的角色。
本片的構圖達到了偏執對稱的境界
更多場景也體現出淑姬對秀子的保護欲,多次的窺視鏡頭、換油畫時的狂奔、奔跑時為她疊箱子。淑姬在愛情裏的狀態是勇往向前,如同騎士一樣保護自己愛的人。因此淑姬到來了。帶來的不僅有性,也有精神上的母性關愛。
而讓淑姬愛上小姐的則有平等的一份功勞:
《白蛇》裏有一段話,“這一瞬人和畜都一律平等,老和幼、男和女都絕對平等,無聲的,她用人和畜都平等的眼神告訴她,她是她的。”
階級的平等,主仆之間的關係,在幾段床戲裏都是對等的,淑姬在秀子大腿間的舔舐,橫跨在秀子大腿上享受秀子的愛撫,69式和剪刀式的性愛體位。她們完全平等地享受彼此。性在這裏,不再彰顯權力結構,刻畫強弱地位,隻是兩個相愛的人為了真正的快樂靈肉交融。
我看見了她們二人在交歡時幸福得泛紅的臉,而秀子徹底沉淪在淑姬XXOO時迷離的眼神裏,完全詮釋了一個在極度壓抑後終於得到性釋放的女性張力。
“坐著船,眼望過去,隻有我和淑姬的未來。”這樣的光明,也許是看片的你沒有料到的吧。
同性戀是外殼,人性才是內核
幸福(性福)的結局一掃影片黑暗的基調
愛情無疑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感情,充滿了魅力和魔力,因此用它最能斥責扭曲的人性——地位尊卑,男尊女卑,而影片用同性愛這種愛情中的修羅模式,將這種斥責放大升華。不禁讓我想起遠歌的《三生依夢》,通過兩對同性愛人的情感糾葛揭示表象後的深刻主題——愛,無關乎性別。同性戀是外殼,人性才是內核。
王夫之在《薑齋詩話》說詩歌:“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其實,文藝的方式是類似的,在這部電影裏,“以奇印正,則倍增其正”,不是嗎?
正如《釜山行》是一輛開往人性深處的列車,《小姐》則是緬鈴聲中一曲同性愛的戀歌,而我們蒼白的國產電影依然任重而道遠......
如果需要資源可以關注我的微信公眾號遠歌國際,後台輸入【小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