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的偽土豪

 

所以，我去，總穿一襲藍衫子，
我要讓她感覺，
那是季節，
或侯鳥的來臨??

一一鄭愁予《情婦》

 

前段時間逛老首飾展，便宜買了這麽一個月光石鑲碎紅寶和碎鑽的二手戒指。無聊時戴手上玩玩，但發現很快就玩壞了。

逛商場，進首飾店一。當值的一年輕小夥。叫其拿一個差不多一樣設計的戒指看看（貧女無財，做窗口血拚window shopping,順手免費摸摸石頭）。取掉舊到露指的手套，把那戒指往手上一招呼，燈光下晃晃，沒承想，那二手戒指就把小夥給晃暈了。小夥說，a nice ring,你看這個紫水晶跟你現成的這個多配。貧女自然不願花幾百刀買個小紫水晶配鋯石的，出不起那個錢，可也不便明說。就編理由：嗯啦，這個設計不錯，可石頭太普通了。小夥很善解人意地點頭：是呀是呀，沒有你的好。
轉一圈，進第二家。話說家門口這個商場首飾店是有點多，大大小小，高中檔6，7家。這家大概是照中國人開得，要不就是從中國進的貨，設計有濃厚的淘寶味。剛進門就想走，架不住工作人員熱情，停下來看一個水晶戒。二手戒指又拋頭露臉了。小姑娘很被驚豔的樣子。問是什麼石頭。我說我也說不好，也許是月光石，也許是水晶歐帕。是老的。小姑姑單純，見世麵不多，估計把我當成低調世家子了。於是把櫃裏的歐帕，珍珠，鑽全緊趕著拿出來，要讓我過目。可能覺得中國人都愛翡翠，著力要介紹我兩套套飾。我一是口袋裏沒銀子，二是雖沒銀子，還臭清高覺得有點小品味，感覺那整個店裏的東西實無新意，於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I am not a fan of Jade. 咱不飯這個。小姑娘很挫傷，大概覺得我這假土豪看不上店裏的東西吧。
從店裏出來，看看手上的二手戒，心情猶如醉酒後嚷著革命的阿Q看趙太爺燦睸的表情一樣??爽！二手戒輕易助屌絲逆襲成偽土豪。厚古薄今至今仍然適用。我的那個心情呀，就好比鄭愁予寫的：那是季節，或候鳥的來臨。

我決定，以後若扮土豪——

所以，我去，
常戴這隻舊戒指，
因為我要她（他）感覺，
那是土豪或大款的來臨，
因我不是常常兜裏有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