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

對於她來說,無論是異鄉或者故鄉,她隻要它的心----愛,安穩,寧靜和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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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雅日記” 疫情下的美國日常生活(二)

(2020-03-20 13:43:41) 下一個

 

3/19/2020)今氣溫近華氏60度,比昨天暖和許多。

今天是LG因疫情“居家隔離,社交疏遠”,從單位回家工作的第一天。為此,我心中有點打鼓,俗話說距離才產生美。曾看過一期鳳凰衛視竇文濤主持的“鏘鏘三人行”,節目中馬家輝戲說,他和太太分住家中東廂房與西廂房,需見麵時,便電話約在中間地帶的客廳喝咖啡。因他倆認為,幾十年的夫妻,天天呆在一間屋子裏是不道德的。所以昨晚散步時,我便試探性學給LG聽,是否應如法炮製?他回答:“簡直是,胡說八道!”。LG通常不敢也不會罵我,估計他是把這口生氣鍋,甩鍋給了太平洋那邊的馬家輝(偷笑)。

他們上班時間為7:45am---4:45pm。多年來,我一直覺得此時間定得好怪喲,既不朝九晚五又不是準點。不過習慣成自然,也無妨。

在家工作的好處,從清晨便顯現出來,他不用黑蒙蒙的6時許便起床驅車上班。但7:45am,他已準時坐在家中書房辦公桌前了,中午有1個小時午餐時間,4點需提交一份當天的工作報告,4:45pm下班,還是蠻有規律的。

而我,今天雖大多數時間坐在自己麵朝湖水的書桌前,卻一事無成,因我試圖在手機上下載安裝一個軟件,耗時費力,弄來弄去,弄得自己很挫折,也未果。

午餐後,照舊下樓去湖邊散步。陽光和煦,微風拂麵,看到有新出生的小鴨子在囧水,翹出水麵的小屁股十分逗趣可愛。LG曾在微帖中戲言:“她老家在青衣江畔,現在,她住在一個小湖邊。她每天都看湖鳥。她一直都想數清楚,究竟有多少隻。”鳥們起落無常,數是數不過來,可至少我認得他們,知道哪隻天鵝哪隻鷺鷥是新客,哪些小鵝哪些小鴨是初生。說不定它們也認識我呢,不然這隻肥鵝怎麽擋我道,揚頭張大嘴,“呱呱呱”地,仿佛著急想要向我訴說心事?

自從上周末采購後,“深挖洞,廣積糧”把冰箱塞得滿滿,物資極大豐富,想了下,即使共產主義,大抵也不過如此?

網上看到昨天的消息:“美國各大超市連夜推出新政策:增加老年人購物時段,請大家去超市避開這些時間!”文中說:雖然現在網絡發達,但大部分老年人並不像大家一樣,會使用手機進行網絡購物。所以將為老年人和其他弱勢人群預留專門的購物時間,優先采購生活必需品。

還在朋友圈看到:“昨天,一位普通的美國人在俄亥俄州下館子,餐費$29.75,小費給了$2500。因為抗疫餐館將關門,擔心服務生生活受困,還特別注明讓他們5人平分。”前天也看到類似情況,發生在紐約,客人留下了$9400元的小費。萍水相逢幾多緣?這些人性中的善良,總是令人溫暖。

不購物不交際不出門。感覺:閉門即是深山,讀書隨處淨土。

前段時間,遠在成都的表侄女小葡萄告訴我,她在抗疫閉關期間,已看了20部經典電影,讀了5本書,還寫了好幾萬字的畢業論文與讀書筆記,並打算寫點疫情下的蓉城小區日常。我一直認為,時間不僅有長度,還有密度,增加時間的密度也是增加生命的密度。

今晚無月,湖畔散步,黑的天幕零星散落幾粒星子,西邊有顆特別明亮耀眼,LG說忘記名字,是與清晨東方的啟明星不同名字的同一顆星。回來便在穀歌查了,叫長庚星,又名太白金星。傳說李白的母親夢見太白金星落入懷中,遂生了詩仙李白。

“君遊東山東複東,安得奮飛逐西風。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宋:範成大)

 

 

(3/20/2020)

今早我自然醒後,LG已工作了近一個小時。麵對撒滿客廳的燦爛陽光,我道了聲:good morning。書房傳來他的聲音:這麽好的天氣,真不應該工作,該出去玩。

女友Sharon給我留言:“居家隔離,街區玩耍踢球的孩子沒有了,遛狗和散步的都開著車到遠處的空曠山間和海灘遙相揮揮手互祝平安!當停下忙碌的腳步,細細感受這不用panic的時光,心裏充滿感恩和希望。疫情一定會過去,互相守望平安就是福。”

如果不是打開網絡世界,周遭的現實世界似乎與往年無異:春天,以她原有的姿態盛裝出現。可是進入網絡世界,冠狀病毒的瘟疫鋪天蓋地,來勢洶洶。昨晚,美國加州州長宣布全州“封城令”,要求居民待在家中,以防新冠疫情蔓延。

昨晚收到遠在成都的表姐留言,說看到“爾雅日記”,其中美國政府對美國人的疫情補助,是否真有其事,是否說話算數?我告知她情況屬實,除此之外,政府還出台相關細則,針對不同階層不同收人的民眾給予不同的經濟援助。讓大家安靜平穩度過疫情。表姐鬆了口氣:我一直在想,哪有這麽好的事?我看來看去,生怕你寫成了小說。”

疫情確實讓民眾生活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比如貝哥(我兒),近期便賦閑在舊金山東灣家中。

邀請貝哥來蒙特瑞湖居,貝哥頗不情願:

那我的Berber(貓貓名)怎麽辦?(他知我不習慣小動物)

我猶豫片刻,讓步道:帶它一起來吧,它可以在陽台曬太陽。

可是,可是,它習慣了這邊的環境,肯定不喜歡你們那裏呢。

我無語,想想Berber其實蠻有靈性的。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這位貓妹來到我家便不走了, 據說是藍貓。貝哥收留了她, 待她甚好。她自來便親人,仿佛從來就生活在這裏。

一晃月餘, 其間貓妹在院裏捉到過一隻小老鼠,小老鼠嚇到不敢動, 貝哥把它裝走放生了; 另一次咬死一隻碩鼠, 她放在貝哥門口, 不知是報功還是報恩?貝哥說, 我不喜歡她傷害別的生靈,但一想到捉老鼠是其天性, 沒辦法,隻好原諒她了。

目前,貓妹妹每天給貝哥哥獻花。她從與鄰院柵欄的茶花樹旁采花,用口衒著, 穿過整個院子, 走上露台台階及過道, 轉過一個彎,最後擺放在貝哥哥門口。

由於一路走一路掉, 所以,我家舊金山東灣院裏, 露台階梯及過道上全是一朵朵茶花。

這個貓妹妹好可愛好浪漫喲, 也許她上一世真的是女子?令人不得不懷疑前世今生?

以前隻管LG晚餐,目前他在家工作,是否該管午餐?我多少有點嫌麻煩。不過昨晚餐是他做的,當時已過5點,廚房還沒動靜,他見我正專心寫字,隻好挽起袖子下廚,一邊做一邊嘀咕:當年娶一文學女青年,悔不當初啊。而我也曾在文中調侃:曾為女文青的我,被文學所害,嫁給詩人,害我半生清貧。

臨水而居,正宜讀詩《在水之湄》:

“……

在水之湄,伊人永不憔悴

我獨坐源頭,一無所有

琴為子期而碎,魚鉤被魚釣走

青山依舊,綠水依舊

純淨的水聲無法模仿

我不想涉水而去

一小片青青的樹葉

將我的靈魂渡達彼岸”

(程寶林 1988. 6.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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