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父親從單位借用了一輛小麵包車。那是父親離休一年後頭一回這麽做。老人的潛意識裏,小女兒赴美是出公差,這麽做不會心不安。一些同學好友來我家給我送行,但除了家人外,麵包車就隻剩一個空位了。好友們就推舉了抱來一束鮮花的H姐作為代表。
在虹橋機場登機樓外,我和C哥抱著鮮花合了影,那張照片如今被孩兒掛在她的麵書上。
獨自一人推著行李車進入登機處時,我心情緊張得居然沒有回頭向親友們告別致意。C哥對此耿耿於懷。:)
一路上與同機人聊聊天,約20來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下機時方覺得人很累。兩個行李都略微超重,也不知應該從箱裏取出些物件來減重免罰。結果被罰$60,可我手裏共隻有$50。老老實實地向同行的校友借了$10,交了罰款。於是一踏上美洲大地,我就一文莫名,還有$10債務。
轉機來到就讀的地方,同校的一母校訪問學者請了聯誼會的同學來接機。因飛機誤點,接機人還跑了兩趟。到達時已是夜晚,接機人直接將我送到了那位母校訪問學者幫我聯係好的住處。室友們都很熱情友善。一夜安眠。從此揭開了我人生的新篇章。
那位同行的校友徐,和幫助我落腳的母校訪問學者韓,你們都是我難以忘懷的人。
將我感恩節寫的小詩作為結尾。
《七絕》感恩
花甲年前話感恩,
離國卅載見識深。
敬師謝友多嗬護,
共苦同甘至愛人。
說得好!
一位朋友如是說:
對我們這一代人而言,首次出國日是一個難以磨滅的記憶,其日期刻於心中,其情形曆曆在目,這兩者都將永遠地伴隨著餘下的人生。當初認為少則二、三年,多則五、六年就會回國,而如今在異國他鄉的歲月早已超越在故土上海的年華,思忖未來,引仿餘光中《鄉愁》的格體:
老了後,
鄉愁是一汪寬寬的海洋,
我在這頭,
上海在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