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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擠韻、撞韻、連韻

(2015-10-24 18:51:48) 下一個

關於擠韻、撞韻、連韻      

 

所謂“擠韻”是指詩文中用了與韻腳同韻母的字,幹擾了韻美效果。


格律詩,一般來講可以錯律但不允許錯韻。    詩中的韻腳如大樓的基石。基石不穩固,樓易傾覆。用韻如下棋調子,如戰場遣兵。   沒有規則用韻,就不叫格律詩了,不如叫順口溜或打油詩更好。   聲律之聲有好幾種戒;韻律之韻也有十幾種忌。


譬如忌出韻。(也稱落韻)。如詩押了“一東”之韻,又去押“三江”之韻或“八庚”之字韻,……這就是出韻。

又如忌複韻。忌同義字作韻,如六麻韻“花、華、葩、…”,七陽韻“芳、香、…”,在一詩中雙押就是複韻。也忌連續用同音字作韻,即押韻句連續使用同音字,而無間隔。有間隔的使用是允許的………………

初學者特別要注意,“韻”和“韻母”是兩個並不完全相同的概念。不羅嗦了,現在講講什麽叫撞韻和擠韻。


撞韻:
什麽叫撞韻?就是在不用韻的那句(白腳)(比如七絕的第三句子)尾字也用了韻腳同韻母的仄聲字。
格律詩,無論平、仄,一旦白腳與韻腳的韻母相同,都屬撞韻。詩中出現這種情況,整首詩的字韻就缺少了豐富的變化,讀起來使人澀口。


例如:
《七絕·初春小雨》韓愈
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好去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第三句白腳的“處”與韻腳“酥,無,都”皆是押烏(u)韻,撞了韻,為平仄通押(混押)。


但這首詩,卻讓人感覺不到撞韻的弊病,整詩讀起來朗朗上口。因為韓愈有高超的文字駕馭能力,把其做成了“活韻”。作者在第二句用了“近卻無”。這樣整句的句讀重心落到了第五個字‘近’字上,讀起來就活了!


擠韻:
什麽叫擠韻?(也稱犯韻、冒韻)就是在詩句中不是韻腳處過多使用同韻的字,讀起來讓人拗口。

比如:
《七絕·泊船瓜洲》王安石
京口瓜洲一水間
鍾山隻隔數重山------振波浪清自解:2山,擠韻了,也稱犯韻、冒韻了
春風又綠江南岸------振波浪清自解:7岸,撞韻了。
明月何時照我還


白腳處的“岸”與韻腳“間、山、還”都為安(an)韻,撞了韻。但作者在第四句用“照我還”,把詩句做成“活韻”了,把“撞韻”之傷消於無形。


這首詩不但撞了韻,還擠了韻。詩中“江南岸”就是典型的擠韻。但作者在白腳用“岸”字,因為“岸”字是淺意開口音字,也把擠韻之傷消於無形。所以這首詩也讓人感覺不到撞韻、擠韻的傷害。全詩讀來順口流暢,成為一首千古名詩!


從上麵可以知道,寫詩出現撞韻或擠韻,不要簡單地說是允許或不允許的。要看作者有無高深的文字功底和駕馭能力,是否能把“死韻”做成“活韻”!


來解讀用韻的關鍵所在。


◆撞韻

撞韻:就是不用韻的那一句(比如七絕的第三句)最後一個字也用了韻腳同韻母的仄聲字。
       從一般角度上來講,整首詩的字韻就缺少了變化,容易造成詩讀澀口,不宜如此。


◆例如:

山林烏啼月痕移,

 雲卷風疏竹影低。

清淚絲絲夢中洗,

泉聲夜落小樓西。


這首詩生動活潑,基本麵還是不錯的。但總有些不適的感覺。這裏‘洗’字撞韻就是其中比較明顯的一個傷處。‘洗’字一出來,後麵的‘西’字就被壓住了。讀到那裏,總會覺得別了一口氣。


是不是詩中就不允許撞韻呢?我們前麵已經學過了,除了格律、押韻的要求之外,詩並沒有別的任何限製。


 這首例詩,撞韻的‘洗’字對詩造成了傷害,關鍵一點是這首詩相關的韻腳都做成了“死韻”。


◆死韻和活韻
如果整句詩的句讀重心,落在了最後一個字上:這樣的詩句我們稱之為“死韻”。

反過來,如果整句詩的句讀重心,落在韻字之前的別的字上,這樣的詩句我們稱之為“活韻”。
      
比如上一例中,後三句的句讀重心分別是‘低’、‘洗’‘西’,這時‘洗’字的撞韻必然會對全詩造成傷害。

◆示例
       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好去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韓愈·七絕·初春小雨


在這首詩中,‘處’字撞韻了,可是我們卻感覺不到撞韻的傷害,仍然覺得全詩流暢上口。


關鍵在哪裏?關鍵在第二句的“近卻無”。這一句的句讀重心落在了第五個字‘近’字上,這樣這句詩就成了“活韻”。全詩就成功的避免了撞韻所造成的傷害。

 
完美的口感,是作者高超的文字駕馭能力的充分展現。


◆擠韻

擠韻:就是詩句中過多的使用了同韻母的字,造成句讀拗口。


“撞韻”和“擠韻”這一概念的提出,應該屬於那些缺少音韻感的“詩論家”想去破解音韻難題,而意造出來一種純“半瓶醋”觀點。


比如“晚煙殘”讀起來確實拗口,我們可以說是“擠韻”造成的傷害。
      
但是“晚煙寒”劫很爽口,同樣的韻字,為什麽會有不同的音韻表現呢?
      
這是那些缺少音韻感的“詩論家”永遠無法破解的。
      
這裏的關鍵點是:‘殘’是個過程,但它自身又是個收口音字,這樣句意在腦海中還沒充分展開時,音就結束了。這樣“擠韻”對句讀的傷害就凸現出來了。
      
而‘寒’隻是一種感覺,又是開口音字,腦海中的意和音得以同步發展,那麽“擠韻”的傷害也就不存在了。


也正因為這樣的關係,‘殘’收韻的詩句很容易成為“死韻”,而“寒”收韻的詩句又很容易成為“活韻”。這為全詩的後續發展帶來了截然不同的音韻變化。


◆示例
        京口瓜洲一水間,
        鍾山隻隔數重山。
        春風又綠江南岸,
        明月何時照我還。
        ——王安石·七絕·泊船瓜洲


在這首詩中“江南岸”是典型的擠韻,可是我們卻感覺不到擠韻的傷害,仍然覺得全詩流暢上口。
      
關鍵是最後的‘岸’是個淺意開口音字,從而把擠韻的傷害消於無形。
      
同樣,這裏‘岸’字還撞韻了。但作者在緊接著的第四句用“照我還”,把詩句做成了“活韻”,同樣把“撞韻”的傷害消於無形。為我們留下了一首千古絕唱。


◆三陰平

一首七絕的三個韻字如果都是陰平字,也會對詩的韻感造成傷害。


◆示例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王之渙·七絕·涼州詞

在這首詩中‘間’、‘山’、‘關’組成了三陰平韻,可是我們卻感覺不到三陰平的傷害,仍然覺得全詩流暢上口。
      
關鍵是第二句的‘萬仞山’把這句詩做成了“活韻”。一活全活,流暢而完美的音韻,曆千年而不衰。
      
其實這首詩也是“擠韻”的經典大作,大家不妨再仔細看看,作者是如何把“擠韻”的傷害消於無形的。


◆連韻

連韻就是相鄰的兩句押韻句,用了同音字作韻字。這對詩韻的本身的確是有傷害的。這一點尤其在七絕中表現的尤其突出。所以七絕中想找出如何破解“連韻”的例詩是非常困難。
     
 我們找了一首用了同音字的七絕,來說明破解之法。

◆示例
       大漠風塵日色昏,
       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
       已報生擒吐穀渾。
        ——王昌齡·七絕·從軍行
      
這首詩中盡管不是“連韻”,但‘昏’、‘渾’仍屬於同音字。但作者第一句用“日色昏”做成了“活韻”。從而避免了同音字入韻對詩的傷害。
      
我們也可來看一首“連韻”的七律。
 
◆示例
       新年草色遠萋萋,久客將歸失路蹊。
       暮雨不知溳口處,春風隻到穆陵西。
       孤城盡日空花落,三戶無人自鳥啼。
       君在江南相憶否,門前五柳幾枝低。
        ——劉長卿·七律·使次安陸寄友人
      
在這首詩的前兩句,‘萋’、‘蹊’兩個同音字組成了“連韻”。但作者第一句用‘遠’字吊口, 把“遠萋萋”一句做成了“活韻”。從而避免了連韻的傷害。


 ◆ 從前麵的分析中,我們不難看出,解決詩韻好壞的根本,是要明白什麽是“活韻”、什麽是“死韻”。
如果你的作品都是“死韻”句,那麽必然會一傷就害了。


我看你說的這個撞韻似乎和我看到這個疊韻是同樣的意思。


疊韻——凡賦詩重用前韻,即稱為疊韻。如:


戲贈樂天複言 元稹
樂事難逢歲易徂,白頭光景莫令孤;
弄濤船更曾觀否,望市樓還有會無;
眼力少將尋案牘,心情且強擲梟盧;
孫園虎寺隨宜看,不必遙遙羨鏡湖。


重酬樂天 元稹
紅塵擾擾日西徂,我與雲心已共孤;
暫出已遭千騎擁,故交求見一人無;
百篇書判從饒白,八米詩章未伏盧;
最笑近來黃叔度,自投名刺占陂湖。


再酬複言 元稹
繞郭笙歌夜景徂,稽山回帶月輪孤;
休文欲詠心應破,道子雖來畫得無;
顧我小才同培塿,知君險鬥敵都盧;
不然豈有姑蘇郡,擬著陂塘比鏡湖。


近體詩之押韻,尚有幾種戒忌,宜需注意:
一:戒出韻——出韻即俗稱之落韻,如押“一東”韻之詩,誤押上“三江”韻或“八庚”韻中之字,即為出韻。

二:戒湊韻——所押之韻,與全句之意義不相連屬,而勉強湊合者。
三:戒重韻——重韻即同一韻腳,而重複押之之謂。此在近體詩懸為厲禁,而古體詩則不避。
四:戒倒韻——連兩字而成一詞者,為遷就韻腳,有可顛倒而用之者。如:“先後、新鮮、來去、慷慨、淒慘、輝光、牛馬、地天、玲瓏、參商、羅綺、琴瑟、乾坤”等,然須於義不礙方可。如不可而倒之,即稱之為倒韻,切不可用。
五:戒啞韻——啞韻者,為聲調不響亮,或意義不明顯之謂。如“東”韻之“忡、懵”等字即是。‘葩’即花也,而‘葩’字不響。‘芳’即香也,而‘芳’字不響。以此類推,不一而足。
六:戒僻韻——僻韻又稱“險韻”或“難韻”,即生僻之字,如東韻之“蝀翀”等字。
七:戒複韻——凡意義相同之字,如六麻韻中之“花、葩、華”,七陽韻中之“芳、香”,十一尤韻中之“憂、愁”等字,義皆相同,一詩之中雙押即為複韻,亦宜善為避之。
八:戒別韻——別韻者,同一字因音韻不同,而意義亦別者,誤押之即為別韻。如“重”字於二冬韻作“複疊”解,於二宋韻則作“貴重”解;“降”字於三江韻作“順服”解,而於三絳韻中則作“下落”解;“鮮”字於一先韻中作“新”字解。
九:戒犯韻——犯韻又稱冒韻,即不是(同一句詩中)韻腳處用上同韻之字。
無茗也是淺淺的知道。似乎此說源於詩詞八病。
古代關於詩歌聲律的術語。為南朝梁沈約所提出,謂作詩應當避免的八項弊病,即平頭、上尾、蜂腰、鶴膝、大韻、小韻、旁紐、正紐。   

據《文鏡秘府論》所述:

平頭指五言詩第一字、第二字不得與第六字、第七字同聲(同平、上、去、入)。

上尾指第五字不得與第十字同聲(連韻者可不論)。

蜂腰指五言詩第二字不得與第五字同聲,言兩頭粗,中央細,有似蜂腰。

鶴膝指第五字不得與第十五字同聲,言兩頭細,中央粗,有似鶴膝。(近人從蔡寬夫說,以為五字中首皆濁音而中一字清音者為蜂腰,首尾皆清音而中一字濁音者為鶴膝。)

大韻指五言詩如以“新”為韻,上九字中不得更安“人、津、鄰、身、陳”等字(即與韻相犯)。

小韻指除韻以外而有迭相犯者(即九字之間互犯)。

旁紐一名大紐,即五字句有“月”字,不得更安“魚、元、阮、願”等與“月”字同聲組之字。

正紐一名小紐,即以“壬、衽、任、入”為一組,五言一句中已有“壬”字,不得更安“衽、任、入”字,致犯四聲相紐之病。


沈約此說,在當時就受到鍾嶸等人的批評。宋嚴羽《滄浪詩話·詩體》也說:“作詩正不必拘此,弊法不足據也。”

 

*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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