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遊

踏盡山川,遊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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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這麽說, 全麵抗戰的前三年,國民黨是中流砥柱, 後五年,共產黨是中流砥柱

(2015-12-18 13:45:46) 下一個

國共誰是抗戰中流砥柱?日本史料怎麽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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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本所著侵華戰爭相關著作中不難發現,國共爭議最激烈的抗戰領導權問題對日本根本就不是問題。作為中國唯一的政府,國民黨是唯一的領導者。然而誰才是抗日戰爭的主力,日本人有了180度的轉變。

在日本開始戰爭時,日本官員與軍部雖然注意到了中共的抗日熱情,但毫無疑問,國民黨軍隊才是他們對手。

從《大本營陸軍部》一書中可以發現,國民黨中央直係軍隊的戰鬥力,尤其中堅軍官強烈的抗日意識和鬥誌,絕對不容輕視。麵對台兒莊戰役中國軍隊的頑強死守,書中慨歎“屍山血海,非日軍所特有”;1939年底開始的冬季攻勢乃“中國軍攻勢規模之大,鬥誌之旺盛,行動之積極頑強均屬罕見”,是“整個中國事變中陸軍最暗淡的時代”;策應對香港作戰的第二次長沙作戰,因薛嶽的血戰令日軍“部分將士的必勝信念發生了動搖,需要年餘始能恢複”。

相較對重慶軍的周密部署,大本營對中共並不重視,因為與蘇聯的聯係,日軍大本營一直強調的是防共,斬斷可能出現的紅色通道。而早期中共也沒有顯示出強大的戰力,隻有一直與中共纏鬥的華北方麵軍備受困擾,“敵人擅長諜報工作,善於退避、潛伏”,“擊敗重慶軍並不難,而對付采取退避分散戰術的中共軍卻不容易”,顯得不太真實的地道戰讓曾在冀中一帶作戰的加島武中佐感歎“日軍總像是在和鼴鼠作戰一樣”(《華北治安戰》)。

結果到了1938年秋,日軍突然發現“占領了中國大部分主要城市,但是日軍所統治的充其量不過是一些點(城市及其周圍)和線(鐵道和公路幹線),除此之外的地區,到處都遍布抗日據點,中國軍隊展開遊擊戰,給日軍以威脅。”(《日本外交史》)

客觀來講,此時所指中國軍隊包括八路軍與國軍兩部分,日軍並沒有加以區別,在武漢會戰前後,為了保證鐵路的通順實施了肅正。然而他們發現,經過幾期掃蕩,“中共軍擴張勢力的活動很顯著……逐漸蠶食蔣係軍及雜牌軍,急劇地擴大了他們的勢力。”

這很快引起了日軍的關注。1939年3月,日本華北方麵軍匯編的《戰時月報資料》寫道:共產黨軍隊“在正太線南北地區有蠢動的征候。共產軍的群眾工作似乎越作越深,尤其是朱德所在的晉南方麵敵人的工作更為徹底,想得到情報極為困難”。

同年12月,華北方麵軍情報負責人會議又指出:“根據最近情報,共產勢力滲透華北全部地區,就連北京周圍通縣、黃村(大興)等地,也都有組織地滲透於民眾中間。”他們由此認定:“中共勢力對華北治安的肅正工作,是最強硬的敵人。為此,應加緊收集情報,確立排除中共勢力的對策,實為當務之急。”

在這次會上,華北方麵軍參謀長笠原幸雄也承認:“今後華北治安的致命禍患,就是共軍。隻有打破這個立足於軍、政、黨、民的有機結合的抗戰組織,才是現階段治安肅正的根本。”基於這種認識,他主持製定的1940年“肅正計劃”規定:中共“勢力迅速發展壯大,不容忽視。如不及早采取對策,華北將成為中共天下。為此,方麵軍的討伐重點,必須全麵指向共軍”。(《華北治安戰》)
 


百團大戰中,八路軍攻克淶源縣日軍據點東團堡

盡管如此,在百團大戰前“日軍從未想到中共勢力竟能擴大到如此程度”。華北方麵軍的作戰記錄中,一再以損失、過失、輕率、痛苦、教訓、反省等敘述此戰,甚至提到“保持軍隊威信”,這在《大本營陸軍部》中是絕無僅有的。

此後,華北方麵軍在大本營的支持下對共產黨地區大舉進行肅正作戰,經過兩年激戰,軍隊規模和解放區縮水。但是到了1943年以後,它們又得到了鞏固和發展。1943年5月,山西《新民報》登載的一篇文章亦承認:“一向即以狡黠著稱之共黨軍,彼等確有不可漠視之獨特戰法……其所以幾年仍未全滅者,實不能不歸功於其特有戰法,所謂特殊戰法者,亦即彼等所自覺得意之遊擊戰。”

北平《新民報》於年底指出“解決大東亞戰爭之關鍵之中國事跡之終局,乃在解決中共軍。”因此,日軍大部分時間總把兵力的六、七成都用在同中共的戰鬥上,此時“國民黨軍隊避免同日軍決戰,企圖盡量減少消耗,為戰後的政治統戰保存兵力。”

在對中共的作戰中,日軍順便掃蕩了國民黨軍隊,然而他們馬上發覺這是錯誤的行為。例如1941年日軍占領了國民黨軍衛立煌部長期據守的中條山,結果卻是其始料未及的,“中條山會戰以後,在新占據的地區內,以前的不安定勢力即重慶軍,被中共勢力取而代之,逐漸浸透到各個方麵,治安反而惡化了”(《中國事變陸軍作戰史》),“蔣係軍在華北最後的地盤由於中原會戰失掉以後,共產軍(八路軍)顯然成為擾亂華北治安的主要敵人”(《大本營陸軍部》)。對此,日本華北方麵軍曾反省:“作為蔣係中央軍擾亂治安基地的中條山脈據點,的確受到重大打擊。但是這個所謂‘擾亂治安的遊擊基地’,實際上有名無實。拿它與共黨係統相比,它的活動是極其差勁的。然而,當蔣係軍受到打擊失掉其根據地時,使虎視眈眈尋找機會的共軍立即將其勢力侵入該地區,取代蔣係軍,確立了根據地。從此,華北的遊擊戰便由中共軍獨占了。”(《中國事變陸軍作戰史》)

與此相類似的還有1942年5月至7月日軍在晉冀豫邊境作戰,因未能捕獲中共軍隊主力,而向易於捕捉之敵尋求戰果,消滅了國民黨軍龐炳勳部。對這一結果,日本戰史曾總結說:“這一行動,不僅有損於完成消滅共產黨軍這一主要目的,而且削弱了一直在阻止共產軍勢力向南擴大的殘餘蔣軍,結果卻使共產軍方麵坐收漁翁之利”,故“此次作戰,或可謂為考慮不周的表現”。(《大本營陸軍部》)

至1944年,情勢再變。日本的軍事作戰陷入困境,不得不開始打通大陸交通線的一號作戰,重慶軍的“劣弱性”暴露無遺。國民黨第10軍死守衡陽與豫湘桂全線不堪形成奇異反差,以至於美國人擔憂中國戰線崩潰,一度曾想讓史迪威將軍擔任中國軍隊的最高司令官,後因中共軍隊的奮戰而作罷。

日軍在與國共兩軍交手後,慢慢察覺“就中共的信念而言,他們是要一直戰鬥到日軍完全從中國撤退為止的”。(《華北治安戰》)

國軍並不是這樣。據岡村寧次回憶,當時一些國民黨軍將領投降後,“他們到北京或在當地初次見到我時就說:‘我們不是叛國投敵的人,共產黨才是中國的叛逆,我們是想和日軍一起消滅他們的。我們至今仍在接受重慶的軍餉。如果貴軍要與中央軍作戰,我們不能協助。這點望能諒解’”。(《岡村寧次回憶錄》)由此,日軍得出結論:“日本與重慶之間暫時處於戰爭狀態,卻有能夠共存的性質。但是,日本與共產黨勢力之間則是不容共存的。”

隨著美軍進攻的緊迫,大本營預見到重慶會策應美軍對日開始全麵反攻,以及延安活動的激化,轉而謀求離間重慶與延安,助長其互相爭執。經過談判,岡村寧次向蔣介石提出了一係列反共的建議,其中特別強調要將駐在中國的100多萬裝備齊全、建製完整的日軍,趁尚未遣散之前用來進攻共產黨。此舉深得蔣介石的“嘉許”。日本曆史學家臼井對此評論:與其說那是一次勝利者與戰敗者之間的會談,還不如說是為了合作對付共同敵人——中國共產黨的兩個朋友之間的會談。(《中日戰爭時期的通敵內幕1937-1945》)

本文主要參考日本防衛廳戰史研究編輯、天津市政協編譯委員會譯的《大本營陸軍部》、《支那事變陸軍作戰》、《華北治安戰》,服部卓四郎著、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大東亞戰爭全史》,信夫清三郎著、天津社會科學院日本問題研究所翻譯的《日本外交史》,井上清著,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日本軍國主義》,根據日本外務大臣重光葵《昭和の動亂》一書摘譯出的《日本侵華內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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