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係列四：真宗為政之三十：遼臣陳昭袞殺虎救主與宋京畿發生蝗災

大中祥符九年（遼開泰五年）即公元1016年春正月初三（丁未），遼聖宗耶律隆緒返回北邊。正月初六（庚戌），遼軍主帥耶律世良和蕭庫哩與高麗人在郭州西麵交戰，擊潰高麗軍，斬首萬餘級，繳獲了全部輜重。正月十一（乙卯），遼軍進駐南海軍。耶律世良不幸在軍中去世。

正月十二（丙辰），宋真宗趙恒設置會靈觀使，讓參知政事丁謂出任，並加他為刑部尚書。

同時，他任命馬軍副都指揮使張旻為宣徽南院使兼樞密副使。先前，張旻奉旨選用士兵，因命令太過嚴峻，士兵非常害怕，因此密謀發動事變。有人秘密將此事上聞，宋真宗急忙召來二府（樞密院和中書省）商議。宰相王旦說：“如果歸罪於張旻，那麽今後帥臣何以禦眾？如果緊急逮捕謀亂的人，那麽將導致都邑震驚，尤其行不通。”宋真宗說：“那該怎麽辦？”王旦說：“陛下多次想讓張旻出任樞密，臣一直不敢奉詔。如果今天加以擢用，同時解除他的兵權，那麽密謀反叛的人自然就放心了。”宋真宗聽從，這才有了這道任命。後來謀亂的軍士果然逃亡他方。

正月十七（辛酉），同玉清昭應宮副使林特上呈《會計錄》。宋真宗下詔將它交付秘閣收藏。兩天後，他拿出內藏錢五十萬貫給三司（鹽鐵與度支和戶部）。

宋真宗堂弟興州團練使趙德文少年時就好學，凡是經史百家他都曾親手摘錄。他還工於辭章。宋真宗因為他就像學者那麽刻苦勤奮，曾趁他進見時戲稱他為“五秀才”。趙德文多次進言，說自己希望得到名士作為師友。正月二十五（己巳），宋真宗特地讓翰林學士楊億和他交遊。

正月二十八（壬申），宋真宗任命張士遜為戶部郎中，崔遵度為戶部員外郎，一道出任皇子壽春郡王的王友。當時郡王將要從師學習經史，宋真宗命令中書省挑選為人方正又有學術的人出任府官。宋真宗覺得張士遜平和文雅，為人恭謹，淡於名利；而崔遵度任同修起居注超過十年，每次站立朝堂時，他總要退匿在堂柱之間，不想讓宋真宗見到。腰插牙笏的搢紳都推重他是長者。宋真宗因此召兩人前來，一同任命了他倆。

當初，宰相將要任用張士遜等人擔任翊善或記室。宋真宗說：“翊善和記室不過是府裏的下屬，郡王要接受他們的下拜。”所以任命他們為王友，並讓壽春郡王每次見到他們都要答拜。張士遜曾去拜謁王旦，稱讚郡王學書很有辦法。王旦說：“郡王不用應舉，挑選學士，不在於教他學書。”張士遜慚愧地表示歉意。

正月二十九（癸酉），遼聖宗在雪林停留。

二月初一，準布部落酋長到遼國上朝。二月初七（辛巳），遼聖宗前往薩堤濼。

二月十三（丁亥），監修國史王旦等人上呈《兩朝國史》一百二十卷。宋真宗下優詔答複了他們。次日，他加王旦為守司徒，為修史官以下的官員全都進秩，並給他們不同的賞賜。

二月十六（庚寅），遼聖宗任命前東京統軍使耶律罕謨為右伊勒希巴。

二月十八（壬辰），宋真宗因兗州的景靈宮營建完畢，命令修景靈宮副使林特前往那裏的太極觀設醮（設置祭壇祭神）。新建的景靈宮共有宮觀一千三百二十二區。

二月二十（甲午），宋真宗下詔在元符觀南麵築堂，作為皇子就學的場所，賜名為資善堂。宋真宗親自作記，刻在石碑上，豎立在堂中。他還任命入內押班周懷政為都監，入內供奉官楊懷玉為壽春郡王伴讀，並當麵告戒他們，不得在堂中戲笑及陳列玩耍的器具。

同時，延州蕃部發生饑荒，宋真宗讓邊臣用邊境積累的穀粟借貸給饑民。

二月二十二（丙申），宋真宗封後宮崇陽縣君李氏為才人。

二月二十四（戊戌），遼皇子耶律宗真出生，是宮女蕭納木錦所生。蕭納木錦少年時麵色黝黑，眼睛近視。她母親曾夢見一個擎天金柱，兒子們想爬上去，但都無法做到。蕭納木錦從後頭過來，和她的仆從都爬了上去。她母親因此內心對她感到奇異。許久後，蕭納木錦得以入宮，侍奉承天太後。他曾在拂掃太後的床榻時，看到一個小金雞，居然將它吞了下去，因此膚色變得異常光澤。太後感到驚異，說：“這女子必定會生貴子。”於是命令她去侍奉遼聖宗。到這時她果然生了皇子，即遼聖宗的長子。皇後沒有兒子，就把耶律宗真當作自己的兒子。蕭納木錦逐漸進位為元妃。皇後非常疼愛耶律宗真，就像自己親生的一般。元妃妒忌皇後的寵愛，心中經常怏怏不樂。

三月初三（丙午），宋真宗免除雷州沒有名目的商稅錢。秦州知州曹瑋安撫和保衛與西蕃接連的邊境，為政適宜。宋真宗為此下詔嘉獎了他。三月初六（己酉），樞密使王欽若上呈寶文統錄。

三月十八（辛酉），宋真宗任命西蕃宗哥族酋長李立遵為保順軍節度使。

也在這天，遼聖宗因為諸道獄空（即沒有拖滯的案子和在押囚犯），為地方守臣全都進階，並給予賞賜。

三月十九（壬戌），宋真宗下詔，要求推薦官員時必須注重清廉和才能。

次日，宗正卿趙安仁上言說：“唐朝的玉牒首次記載混元皇帝。現在臣請求將禦製《聖祖降監記》放在列聖玉牒的首位，並另外修撰皇朝新譜，也另外製定美名。臣也請求任命知製誥劉筠和夏辣並為宗正寺修玉牒官。”宋真宗聽從了，並將皇朝新譜命名為《仙源積慶圖》。

三月二十二（乙醜），著作佐郎高清因貪贓受賄被處以杖脊，然後發配到沙門島。

三月二十七（庚午），亳州上言，說明道宮落成，總共有四百八十區。宋真宗下詔派內侍到那裏設醮（建立道場祈求福祉）。

夏四月初一，遼聖宗派人去賑濟招州（今外蒙境內）的百姓。

宋將王繼忠自在被俘後為遼國效忠以來，被推薦提擢為漢人行宮都部署，封琅邪郡王。當時伊勒希巴（掌管刑獄的北院官）蕭哈綽正因為明習典故和善於占卜應對，得到遼聖宗的寵幸。王繼忠在陪同遼聖宗飲宴時，遼聖宗和他談及蕭哈綽，想啟用他為樞密使。王繼忠說：“蕭哈綽雖有刀筆官吏的才幹，但不明大體。蕭迪裏才幹和操行兼備，可以重用。”遼聖宗覺得王繼忠和蕭迪裏朋黨，所以沒聽他的。四月初五（戊寅），遼聖宗任命蕭哈綽為北院樞密使。

四月初七（庚辰），北宋司天監上言，說象征太平昌盛的周伯星再次出現。

四月十四（丁亥），陝西轉運副使張象中上言說：“安邑和解縣兩座鹽池，除了現有貯鹽三億八千八百八十二萬多斤外，估計還有盈利。希望朝廷依此製定新的定額。”宋真宗說：“好地方產生如此豐厚的財富，這也夠多了。如果過分追求盈餘，必定會有缺乏的時候。所以不能答應。”

四月二十三（丙申），宋真宗賜天下大酺（民眾自由集聚飲宴）。同時，他派人去賑濟延州蕃族的饑民。

四月二十七（庚子），宋真宗臨幸樞密使陳堯叟的府第探視他的疾病。

次日，他讓入內內侍省製定群官與諸宮院婚嫁開銷的定額。先前，和皇家聯姻的人，往往花費巨大。每當受納彩禮那天，女方都帶著很多侍從奴仆，而夫家得供給他們飲食，動不動就得開銷上千萬，甚至有人因此破產。宋真宗說：“國家宗室成員越來越多，不能不製定一定限度了。”於是裁減了很多，並決定賜給夫家金銀布帛，補償他們的開銷。

四月二十九（壬寅），宋真宗任命唐朝宰相元稹的七世孫為台州司馬。

五月初一（甲辰），宋真宗下詔，定於來年正月一日前往玉清昭應宮獻上寶冊，又定於十一月到南郊祭祀昊天，舉行恭謝（即郊祭）之禮；對禁衛諸軍的賞賜，全部使用內藏物品。他要求三司不要催促諸路進獻緡錢和布帛，諸州軍監也不許趁機利用修貢和助祭為名義，對百姓進行科率（額外征稅）征斂。

次日，邠寧環慶部署王守斌上言，說夏州一千五百蕃騎前來入寇慶州，但被內附朝廷的蕃部趕跑了。

五月初四（丁未），殿中侍禦史張廓上言說：“群臣中有因父母去世丁憂的，大多都免除穿戴喪服。這並非古人的做法。還希望自今以後，全都依照禮法，讓他們解官離職，穿戴喪服。”宋真宗下詔準奏；其中官秩應當起複（中止服喪恢複原職）及擔任武臣內職的，則全按照舊製執行。

五月初十（癸醜），宋真宗臨幸南宮去探視趙惟憲的疾病。次日，趙惟憲就去世了。他是宋太祖兒子趙德芳的次子，字有則。趙惟憲儀表豐滿，少年時頗為放縱，但成年後十分修謹，善於射擊，喜好吟詠，經常閱讀道家書籍。端拱初年（988），宋太宗授他為左屯衛將軍。他經累遷成為左羽林將軍，兼領演州刺史，後來加左衛大將軍，兼領賀州團練使，接著正拜資州天練使。這時他病故，終年三十八歲。宋真宗追贈他為安德軍節度使兼侍中和英國公。

五月十二（乙卯），毛屍等三族蕃官馮移埋率領部屬前來歸附朝廷。宋真宗下詔安撫了他們。

五月十三（丙辰），因為會靈觀及兗州的景靈宮和太極觀落成，宋真宗下詔為全國各地在押的死刑犯減罪，並將流放以下全都釋放。次日，他任命宰相向敏中為宮觀慶成使。

五月十六（己未），河北轉運使李士衡進獻資助南郊大禮的絹布六十萬匹，錢二十萬貫；並上言說：“六十萬全是理應要上供的，其餘的二十萬錢則是本路的盈餘。請朝廷派使臣前來護送。”先前，朝廷每次舉行大禮，李士衡總要從他管轄的地方提供軍物，作為修貢。言政的人認為他沒有說出實情，所以他這次上奏具體講明了。宋真宗下詔嘉獎，並跟輔臣說：“李士衡有應急的才幹。然而辦事經常有所忽略，所以人們往往將他看作十分虛假荒誕。不過朝廷所需的東西，不管大小，他隨叫隨辦。這也是他的長處。”

五月二十一（甲子），左天廄草場著火。次日，宋真宗任命宰相王旦為恭上寶冊南郊恭謝大禮使。

五月二十七（庚午），出現太白晝見（白天見到金星）的天象。次日，司天奏稱：“歲星太陰失度（木星和月亮位置有偏差），太白高起，預兆秦地外有兵事。”宋真宗跟輔臣說：“秦地控製著和三蜀接壤的地方，疆境十分遙遠。朕擔心軍中那些不逞之徒會突然聚集為盜，你們必須謹慎防備。嘉勒斯賚（西蕃首領）與秦、渭一帶的熟戶（即和漢人來往密切的蕃人）結為黨羽進行挑釁。曹瑋請求增加屯兵，應當準許他的請求。川、陝的地方長吏、監押、巡檢，如有曠職廢事的，必須派人去取代。”

六月初五（戊寅），宋真宗臨幸會靈觀，並在祝禧殿舉行宴會。

六月初八（辛巳），比部員外郎兼齊州知州範航，因受財枉法，被處以免死仗脊和刻字黥麵，然後發配沙門島。他兒子範昭時任江南東路提點刑獄，接受替代回來到了南京時，上言說自己願意成為邊卒，以此為父親贖罪，讓父親遷移到比較好的地方。宰臣上言說，父子雖然罪不相及，然而也應當將範昭降職，讓他到邊境管事。宋真宗聽從了。

六月二十（癸巳，《宋史》作十天前即癸未），京畿發生蝗災。宋真宗命令輔臣到玉清昭應宮、景靈宮、會靈觀修建道場，用以祈禱消災。

六月二十三（丙申），宋真宗任命虞部員外郎張懷寶、秘書丞韓庶、戶部判官梁固分判三司鹽鐵、度支、戶部句院。先前，起居郎樂黃目兼判三司句院，而三司使馬元方說他不稱職，所以朝廷將他罷免。宋真宗跟王旦等人說：“人們說三司官不應經常更換。這是因為有人會趁機作弊，而三司長吏沒有機會查到下屬司曹的問題。又有，句院是負責關卡的司局，官位低卑，權力不大，難以讓人重視。”王旦說：“三部句院合為一司，事情實在繁忙。假使讓重臣擔任，也隻會徒然增加事務，而他對於句稽（核查）也更為生疏。如果重新將一司分為三部，各設長官，挑選才幹俊敏的人主持，那樣也許就能減輕三司的事務，事情也可以辦得更精致。”所以宋真宗任命了張懷寶等人分領三司。

同時，遼聖宗耶律隆緒派政事舍人吳克昌去按察霸州的刑獄案件。

秋七月初二（甲辰），遼聖宗到赤山打獵，讓敦睦宮太保陳昭袞兼管圍場的事。遼聖宗馳射老虎時，因為馬跑得太快，他來不及發矢。老虎暴怒奮起，馬上就要衝向遼聖宗。遼聖宗身邊侍從都急忙躲避，隻有陳昭袞說時遲那時快，跳下馬來，捉住老虎的兩耳，騎在老虎背上。他的馬無比驚駭，跑掉了。遼聖宗命令衛士追殺，陳昭袞大喊著製止他們。老虎雖然往山裏逃竄，陳昭袞卻始終騎在虎背，沒有落地。他找了個機會拔出佩刀殺了那虎，然後用車子將死虎拉到遼聖宗麵前。遼聖宗慰勞了他好久，當天設宴招待他，並將席上的金銀器皿全都賜給陳昭袞。遼聖宗還給他加節度使的節鉞，升遷他為圍場都太師，賜給國姓，並命令文臣張儉和呂德懋賦詩讚美這事。

也在七月初，北宋廣南西路上奏，說那裏的撫水蠻人入寇宜州，他們請求自己得便掩擊他們。宋真宗準奏。七月初五（丁未），朝廷增築京師新城。

七月初九（辛亥），飛蝗經過京城。宋真宗親自前往玉清昭應宮、開寶寺、靈感塔，焚香祈禱，禁止宮城演奏音樂五日。先前，宋真宗拿出死去的蝗蟲給大臣們看，說：“朕派人遍尋郊野，視察蝗蟲的情況，結果發現大多都自己死掉了。”次日，執政大臣中有人從袖子裏拿出死蝗蟲說：“蝗蟲的確都死了，請在朝堂上出示。”於是要求率領百官稱賀。王旦說：“蝗蟲成災，現在蝗災消弭，是件幸運的事，又有什麽好慶賀的？”眾人極力請求，但王旦堅持不肯，大家這才算了。有一次二府大臣正在奏事，而飛蝗蔽天；偶爾有蝗蟲墜落在殿廷之間，宋真宗望著王旦說：“如果在百官稱賀時發生這蝗蟲墜地的事，豈不成為天下的笑話！”

七月十二（甲寅），宋真宗下詔說：“早先曾降下德音為民眾賜酺；看來還是應當等到來春。”次日，他分別命令內臣與轉運使、諸州通判、職官到各地去按察蝗蟲傷害禾苗莊稼的程度，並允許及時改種，同時免除遭受蝗災的災民田租。朝廷還重申禁止宮城演奏音樂十日。

七月十四（丙辰），開封府上奏，說祥符縣附在草叢裏死去的蝗蟲長達數裏。七月十六（戊午），朝廷暫停京城的土木工程。

七月二十一（癸亥），上密封奏折的人上言，說蝗旱災害是由於大臣子弟專恣橫行所致。宋真宗於是下詔說：“近來因為蝗蝝傷害禾苗莊稼，考察先前史書的記載，這都是由部吏侵漁百姓所致。近來郡縣官員，冒犯律法，行為不檢；子弟之輩，仗勢橫行，肆意索求；因此導致百姓怨恨嗟歎，陰氣堵塞堆積。如果從輕發落，恐怕會助長弊風。自今以後，士大夫各自務必敦修行為，更必須教誨子弟；姑且念及保家的美好，不要留下敗類的羞恥。待到情節嚴重時，那就很難減免罪行了。所以各地官司必須認真察視！”

次日，宋真宗下詔說：“京城禁止音樂直到月底（《宋史》說他下詔在京城禁樂一月）。”

七月二十四（丙寅），他又下詔說：“自今以後群臣的職田（用得來的租稅作為俸祿）都必須遵守原來的製度，無得侵擾客戶。遇災害時必須立即蠲省田租。”先前，殿中侍禦史王奇，請求登記交納職田，用以幫助賑濟和借貸災民。宋真宗說：“朕用職田均衡周濟官吏，本想讓各人得到足夠收入，以此責成他們的清廉謹慎而已。王奇不清楚朝廷發給職田的原因。然而朕每次閱覽法寺的奏折，在外官屬所占的職田，大多超過以往的規定。他們不能自備耕牛和穀種，有時在水旱之際，又不給佃戶蠲省，以致百姓無處上告。”於是拒絕了王奇的奏請，降詔申明敕令的用意。

次日，宋真宗臨幸太乙宮和天清寺。

八月初一（壬申），秦州知州曹瑋上言，說伏羌寨蕃部廝雞波和宗哥族連結為亂，他派兵夷平了他們的族帳。

八月初五（丙子），宋真宗下令江淮發運使每年留下上供的五十萬大米，以備饑年，用以賑濟百姓。同時，磁、華、瀛、博等州上奏，說那裏雖然出現蝗蟲，但沒有為災。

同一天，遼聖宗前往懷州，並到皇家諸陵祭祀。八月初七（戊寅），他返回上京（今內蒙巴林左旗）。

八月初八（己卯），北宋中使張文昱等人上言，說根據各路檢視的報告， 被蝗蟲傷害的民田約有十分之一二。宋真宗命令增加原定蠲免租稅的分量。

八月十五（丙戌），宋真宗親自製作玉皇聖號冊文，召來輔臣一同觀賞，然後自禁中安排儀仗迎導，將冊文送到大安殿，加以摹寫刻玉。

也在這天，樞密使兼同平章事陳堯叟罷相，改任右仆射。陳堯叟因久病請求出任外職，宋真宗這時答應了。很快他又任命他判河陽，每月給他實俸，每年還賜給他公使錢一百萬。陳堯叟入宮告辭，宋真宗另外又賜給他二百萬，還作詩為他餞行。陳堯叟奏對時明了善辨，長久掌管機密，軍馬的登記數字，他全都記得很清楚。

八月十六（丁亥），因向敏中從兗州出使回來，宋真宗在長春殿宴請近臣，但因祈雨而沒有奏樂。次日，他因幹旱取消秋宴。八月二十一（壬辰），群臣請求他接受尊號冊寶，為此接連上了五道表章，宋真宗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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