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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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宋係列六:仁宗親政之九:宋仁宗改革茶法廢置入中與範仲淹直言被貶

(2020-12-27 19:46:35) 下一個

景祐三年(遼重熙五年)即公元1036年春正月初五(甲申),遼興宗耶律宗真前往魚兒濼。樞密使蕭孝先請求將國舅蕭乙室的小功帳敞史改名為將軍。遼興宗聽從了。

正月初九(戊子),宋仁宗趙禎命令大臣李諮、蔡齊、程琳、杜衍、丁度一同商議茶法。知樞密院事李諮因先前主張改變茶法獲罪,所以一再推辭;但宋仁宗不許。

當時三司(鹽鐵與度支和戶部)吏孫居中等人上言說:“自從天聖三年(1025)變革茶法以來,河北入中虛估的弊病(入中即商人將糧草和現錢送到沿邊州軍或京師,然後到異地憑證券收取茶、鹽、香藥和錢等;虛估即商人高估入中的估價),重新又變得類似乾興(1022)以前,蠹耗下縣官府的錢財。臣請求恢複實行見錢法(即在東京交錢,在產茶的南方提貨;將軍糧運輸和茶利分開)。”度支副使楊偕也陳述三說法(即入中後用茶、鹽、香藥三說償還)有十二大害處,而見錢法有十二大利益。他認為停止使用三說,茶商所上交的緡錢足以支付邊軍一年的開銷。所以宋仁宗命令李諮等人重新商議,並讓他們召商人代表到三司,征求他們的意見。

正月十三(壬辰),朝廷追冊已故金庭教主衝靜元師郭氏為皇後,命令知製誥丁度和內侍押班藍元用一同監護她的葬事。郭氏即被廢的前皇後。很快朝廷又下詔給中書門下,停止對她的諡冊和祔廟(牌位遷入太廟)。正月十八(丁酉),朝廷將郭後安葬在奉先資福院的側麵,送葬的鹵簿儀仗都按照孝章皇後的先例。孝章皇後是宋太祖的皇後,河南洛陽人,左衛上將軍宋偓的長女,母親是後漢永寧公主。宋後幼年時跟隨母親入宮覲見後周太祖郭威,周太祖賜給她冠帔(披肩)。乾德五年(967),宋太祖召見她,再次賜她冠帔。當時宋偓任華州節度使,宋氏於是跟隨母親回歸華州。孝明皇後去世後,她又跟隨母親前來慶賀宋太祖生辰長春節。開寶元年(968)二月,宋太祖納她入宮成為皇後,那時她才十七歲。宋後生性柔順好禮,每次宋太祖視朝回宮時,她總要穿戴冠帔等候迎接,還幫助端上禦膳。宋太祖駕崩後,朝廷尊她為開寶皇後。太平興國二年(977),她遷居到西宮,又於雍熙四年(987)移居東宮。她在至道元年(995)四月去世,終年四十四歲。有司部門為她上諡號。宋太宗顯然因為宋後當時曾想讓宋太祖兒子秦王趙德芳繼任,所以對她很不好,讓她暫時在普濟佛寺下殯,葬禮也很不隆重。至道三年正月,朝廷讓她祔葬在永昌陵北麵,讓吏部侍郎李至撰寫哀冊文,將她的神主(牌位)放在另外的廟堂;直到宋神宗時才讓她的牌位升祔太廟,和宋太祖配享。

當時正好是上元節,有司部門張燈結彩,等候宋仁宗的乘輿出宮觀燈。右正言王堯臣上言,說郭後已經恢複皇後的位號,如今正在下殯,皇帝不應出宮遊幸。同知禮院王拱辰也為此上言。宋仁宗因此取消郭後下葬那天的張燈。

正月三十(己酉),宋仁宗準許洪州和密州立學,並各賜給五頃學田。

先前,宋仁宗覺得三司胥吏太多,有些人年老多病,也不知道財算,所以下詔讓禦史中丞杜衍等人和三司加以淘汰精選。有人想中傷杜衍,便在外散步流言說:“杜衍請求將三司胥吏全都罷免。”於是三司後行(官名)朱正、周貴、李逢吉等一百人馬上相率前往宰相呂夷簡的府第申訴,但呂夷簡拒不相見。他們又前往宰相王曾的府第。王曾用好言好語勸諭他們,趁機讓他們將事情本末寫成狀紙自陳。這些人又跑到杜衍的府第投擲瓦礫,大肆辱罵。次日,杜衍入宮應對,請求將這些人交給有司部門追究。而王曾通過他們的狀紙得到了所有人的姓名。二月初六(乙卯),朱正和周貴被判處杖打脊背,然後發配到沙門島;李逢吉第二十二人被判決發配到邊遠州軍的牢城;其餘參與的也全都被勒令停職。

次日,宋仁宗下詔,讓翰林學士馮元和禮賓副使鄧保信,與鎮江節度推官阮逸和湖州鄉貢進士海陵人胡瑗,一道較定舊的鍾律。胡瑗在吳中教授經術;範仲淹先前任蘇州知州時,向朝廷推薦胡瑗,說他懂得音律。宋仁宗於是以白衣身份召他到崇政殿應對,這時讓他和阮逸一同推究音律的事。

太常少卿兼直昭文館開封人扈偁上言說:“京師是天下的根本,而士人和平民卻僭越奢侈,無視王法;有時一套衣服價值不下千萬。請朝廷製定條例予以約束。”二月十三(壬戌),宋仁宗下詔讓兩製(內製翰林和外製舍人)與禮院一同詳細製定京師服用和居室的規定,然後奏聞朝廷。

二月十五(甲子),因廣南軍民苦於南方的瘴毒,朝廷特意為他們設置醫藥。二月十八(丁卯),宋仁宗下令修建陝西三白渠。

三月十五(癸巳),朝廷恢複入中見錢算請官茶法:凡是到京師交錢的商人,都發給到南方取茶的憑證;送糧草到邊境的商人,都可到京師及諸州領錢。

三月十七(乙未),宋仁宗登禦崇政殿,召輔臣觀賞新定的鍾律。次日,翰林侍讀學士馮元等人呈上秬黍(黑黍)新尺,以及另外製作的鍾磬各一架。

三月二十(戊戌),宋仁宗下詔說:“退休的致仕官以前都發給半俸。然而有些曾位至顯赫,有些因貧窮不能自給。這並非是善待高年和頤養廉恥的做法。自今以後,大兩省(中書和樞密)、大卿正監、刺史、閣門使以上,退休致仕後發給俸祿如同分司官員;地方長吏一年四季都必須以朕的旨意給予慰勞賜予。”

同時,朝廷將維州改名為威州。

代理主管戶部句院的葉清臣上疏請求放寬茶禁,將每年課茶收入以賦稅形式平均分攤給城鄉人戶。他奏折的大略意思是:“議政的人認為榷賣(專賣)有固定稅率,而征稅沒有標準;通商之後,必定會年年虧損。臣考查了管氏(即管仲)鹽鐵法,按人口交稅。人人喝茶,與鹽鐵一樣。如果讓全國通行以人口定稅的政策,百姓就能獲得好處,又去掉了嚴刑。每人出些錢,也不會厭煩。這比起官府自己榷賣交易,驅使民眾犯法判刑,其中的利弊顯而易見。”宋仁宗下詔讓三司與詳定部門互相評估這事,然後奏聞。結果大家都覺得不可行。

這月,李諮等人請求取消河北入中虛估的做法,以實錢償還商人運送的糧草,售茶時也收實錢,全都依照天聖元年(1023)的製度。又有,北方商人持券到京師,從前必須得到交引(商人在京師或邊郡繳納金銀、錢帛、糧草,按值到指定場所領取現金或茶鹽等商品的憑證)和鋪保任(行商證明)並經過三司符驗,然後才能給錢。所以京師的商人多方想法得到這些東西,而三司胥吏故意拖延,趁機為奸牟利。現在朝廷將這些都取消了,讓商人持券直接到負責專賣的榷貨務,驗實證券後,立即給錢。李諮他們又上言說:“先前已用虛估發給證券的,照舊給茶,但隻給景祐二年以前的茶。”又說:“天聖年間曾允許商人到陝西入中。茶商覺得有利可圖,爭著想得到陝西券,所以不到京師交錢。請禁止這種做法。”並上言說:“商人先交一半的錢,其餘則登記在籍召人擔保,一年半裏全部償還。過期的則加倍償還。”這些後來都得以施行。李諮等人又上言說:“孫奭等人的變法(即將貼射法變為入中法)導致每年虧損不可勝計。如今一旦重新使用舊法,恐怕會給豪商帶來不便,他們將請托權貴,動搖朝廷變法的決心。請陛下先期向天下申諭。”於是宋仁宗為此下詔戒敕,而縣官濫用職權的現象此後少了很多。

同時,宋仁宗下詔暫停今年的禮部貢舉。

夏四月,遼興宗任命潞王耶律查噶為南府宰相,崇德宮使耶律瑪陸為特裏袞。四月十六(甲子),遼興宗臨幸皇後弟弟蕭無曲的府第,在那裏曲水泛觴(坐在水邊,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順流而下,停在誰的麵前,誰就取杯飲酒)和賦詩作和。四月十九(丁卯),遼興宗頒布新定條製。四月二十一(己巳),他又和大臣分棚擊鞠(類似打馬球)。

五月初一(戊寅),範仲淹上言說:“臣近來親奉陛下的德音,說孔道輔曾建議遷都西洛。臣覺得行不通。國家太平,豈能有遷都的提議!但是西洛曾是帝王的宅第,負有關、河的險固;一旦邊境不寧,則可退守那裏。所以應當在那裏逐漸儲存倉糧;陝西如有餘糧,可沿著黃河順流運下;東路如有餘糧,也可沿著黃河逆流運上;數年之間,或許就能齊備。太平時則居住在東京這通達之地,以便利天下;急難時則退居西洛那險固之宅,以守衛中原。《周易》說:‘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就是這個意思。先王敬修仁德以讓遠人賓服,然而居安思危,所以不敢裁去兵馬。陛下在內隻要修德,使天下不聞朝廷過失;在外隻要設險,使四夷不敢萌生野心。這就是長世之道。”

五月初三(庚辰),朝廷下詔尋求購買館閣中流失的書籍。五月初七(甲申,《宋史》作丙申,疑有誤),宋仁宗親自重申在押囚犯。

五月初九(丙戌),天章閣待製兼代理開封府知府範仲淹被免職,改任饒州知州。範仲淹言事時從來無所避諱,所以大臣和權幸大多都厭惡他。當時呂夷簡執政,競進的士人往往出自他的門下。範仲淹上言說:“選拔官員的辦法,人主應當知道快慢和升降的次序;進退近臣,也不應全都取決於宰相。”他又呈上《百官圖》,指著其中的次序說:“如此為順序升遷,如此為超次升遷,如此則為公平,如此則為徇私;等等。陛下不可不察。”呂夷簡更加不高興。

宋仁宗曾因遷都的事征求呂夷簡的意見。呂夷簡說:“範仲淹為人迂腐,不切實際,隻務名聲,沒有實才。”範仲淹得知後,寫了四論獻上:一是《帝王好尚》,二是《選賢任能》,三是《近名》,四是《推委》,大抵都是譏諷和指責時政。他又上言說:“漢成帝相信張禹,對舅家毫無疑心,這才導致了王莽之亂。臣擔心今日朝廷也有張禹那樣的大臣,會壞了陛下的家法。陛下不能不及早辨別。”呂夷簡勃然大怒,就範仲淹的指責在宋仁宗麵前為自己辯護,還說範仲淹越職言事,並引薦黨羽,離間君臣。範仲淹也上表對辨解釋,言辭更加急切。因此宋仁宗降詔將他支出朝廷。侍禦史韓縝迎合呂夷簡的意思,請求將範仲淹朋黨的事張貼在朝堂,警戒百官不要越職言事。宋仁宗也聽從了。

當時朝廷正大力整治朝臣朋黨。士大夫們都害怕得罪宰相,很少人肯去為範仲淹送行。天章閣待製李紘和集賢校理王質都自帶酒水去為範仲淹餞行,而王質又獨自留下,跟範仲淹交談了幾個夜晚。有人因此譏誚王質,王質說:“希文是位賢者,得以成為他的朋黨,是我的幸運。”希文是範仲淹的字。王質曾任蔡州知州,州人一年四季都到吳元濟的廟堂祭祀。王質說:“哪有叛逆的醜類還得到供品廟食的道理!”於是派人毀了吳元濟的塑像,另外立了唐朝名臣狄仁傑和名將李愬的塑像,加以祭祀(吳元濟是唐憲宗時在蔡州反叛的藩臣,後來被李愬打敗,送到長安斬首)。

範仲淹被貶時,諫官和禦史都不敢進言,隻有秘書丞兼集賢校理餘靖上言說:“範仲淹先前言事,談到陛下母子和夫婦之間的事;朝廷還因為他說的合乎禮典,而加以優獎。如今卻因為他譏諷大臣,朝廷就對他重加譴責。假如他的話和陛下的聖慮不協和,隻是陛下聽與不聽而已,豈能因此加罪?當年汲黯在西漢宮廷,覺得平津(平津侯公孫弘)多詐;張昭在東吳論將,認為魯肅粗疏,漢武和吳主都照樣重用,毫無猜疑。陛下自從親政以來,三次驅逐言事的朝臣,臣擔心這並非是太平的政治。請陛下速改前命。”五月十五(壬辰),餘靖因此被免職,改任監筠州酒稅。

五月十八(乙未,續通鑒誤作己未),宋仁宗將太子中允兼館閣校勘尹洙貶為崇信軍節度掌書記兼監郢州灑稅。先前尹洙曾上言說:“臣曾覺得範仲淹正直誠信,不懂迂回,和臣義兼師友。自從他獲罪以來,朝中都說臣也得到他的引薦。範仲淹既以朋黨獲罪,臣固然應當連坐。所以臣請求陛下降下貶黜,以明國家的憲典。”宰相非常憤怒,於是貶逐了他。

五月二十一(戊戌),宋仁宗將鎮南節度掌書記兼館閣校勘歐陽修貶為夷陵縣令。當初,右司諫高若訥曾上言說:“範仲淹貶職之後,臣遵奉敕榜,不敢妄自營救。而今歐陽修寫信給臣,說範仲淹平生剛正,博通古今,班行中無與倫比。他責怪臣不能為範仲淹辯明他的無辜,卻還有臉麵見士大夫,出入朝中自稱諫官;並指責臣不再知道人間有羞恥之事。他還說今日天子與宰臣因迕逆旨意而驅逐賢人,譴責臣不敢直言。臣認為賢人是國家依賴取得大治的人,如果陛下因他迕逆旨意加以驅逐,臣理應進諫;如果宰臣因他迕逆意旨加以驅逐,臣也理應諫諍。範仲淹近來因論事切直,馬上得到進用;如今因肆出狂言,自取譴責和羞辱,豈能算是非辜?臣擔心天下人得知歐陽修的言論,會以為天子因迕逆旨意而驅逐賢人;那麽對朝廷的損害將會不小。所以臣請其、求讓有司部門召歐陽修加以警戒告諭,以免他迷惑眾聽。”並將歐陽修的書信上交。歐陽修因此被貶。

西京留守推官仙遊人蔡襄,作了首《四賢一不肖詩》:四賢指的是範仲淹、餘靖、尹洙、歐陽修;不肖則是申斥高若訥。泗州通判陳恢很快就上表請求徹底追究作詩人的罪過。左司諫韓琦彈劾陳恢越職上言,迎合權臣而希求得到恩典,必須重加貶斥。宋仁宗沒有答複,而蔡襄的事也就算了。

光祿寺主簿蘇舜欽上疏說:“孔道輔和範仲淹剛直不撓,因此位至台諫(禦史台和諫官的合稱);後來雖改任他官,但他們還不忘獻納直言。該二臣並非不知隻要緘口數年,就能坐得卿輔大位;隻是不願辜負陛下對他們的委任和器重而已。如今他們都受到誹謗中傷,被流竄貶謫而去;使正臣奪氣,鯁士咋舌。從前晉侯曾問叔向說:‘國家之患孰為大?’叔向答道:‘大臣持祿而不及諫,小臣畏罪而不敢言;下情不得上通,此患之大者。’如今國家班設爵位,應當責成公卿效忠,豈能教他們循規蹈矩,保持緘默!用賞賜讓朝臣進諫,還擔心他們不肯進言;對敢言的人治罪,那麽誰還肯獻納忠言!一旦下情閉塞,上位就將孤危。臣一想到這裏,能不擔驚受怕!隻希望陛下發出德音,壓下前詔,勤於采納直言,即可常守興隆和太平。如果不削去朝堂的詔榜,將導致欺罔成風;那樣不光隻是堂下離陛下有千裏之遙,臣私下還擔心指鹿為馬的事將重現於今朝。”

五月三十(丁未),遼興宗前往呼圖裏巴山避暑。

六月初一(戊申),宋仁宗準許越州立學,並賜給五頃學田。六月初五(壬子),他又準許階州立學,也給五頃學田。

六月十五(壬戌),遼興宗命令修繕南京(幽州)的宮闕和府署。

六月十七(甲子),宋仁宗準許真定府、博州、郢州立學,各給五頃學田。六月二十五(壬申),虔、吉二州江水泛濫,損壞了城郭和廬舍。朝廷賜給淹死者家人不同數量的錢。

秋七月初三(己卯),朝廷開始興建延寧觀。那裏本是內侍押班王中正的舊第;保慶太後(即原來宋真宗的楊淑妃)拿出自己的梳妝用品購買了那地,在上頭新建該觀。當初,朝廷有詔書禁止修建寺觀。這時諫官和侍禦史都因此上言諫止。宋仁宗跟輔臣說:“這是太後花自己的梳妝錢而已。諫官和禦史難道想以此成名嗎?”參知政事宋綬進言說:“他們哪裏知道是太後要興建的?隻是見到朝廷大興土木,違背了近詔而當即論奏而已。況且這事有些疑似,如果誤傳到各地,不是拖累了陛下的聖政?所以不可疏忽!”

七月十一(丁亥),朝廷嚴禁民間私下編寫敕誥和刑書。

七月十二(戊子),馮元、聶冠卿、宋祁等人呈上《景祐廣樂記》八十一卷。次日,宋仁宗為馮元等人一道升官。第二天即庚寅,右諫議大夫兼集賢院學士孫衝上呈他所撰寫的《五代紀》七十卷。宋仁宗也降詔褒獎答複。

七月十九(乙未),朝廷首次設置大宗正司,任命寧江節度使趙允讓為知大宗正事,彰化留後趙守節為同知大宗正事。當時諸王的子孫眾多,大家都聚居在睦親宅;所以宋仁宗在宋太祖和宋太宗後代中各選一人,成立大宗正司對他們加以訓導,糾違過失。凡是有關宗族的政令,都由他們掌管上奏。宗族成員的事不得直接上達,都得先通過大宗正司認真檢視可否之後才能奏聞。

七月二十三(己亥),宋仁宗命令丁度、高若訥、韓琦一同詳細製定黍尺鍾律。同時,朝廷歸還被貶斥的已故前相盧多遜在懷州被籍沒的田宅。

次日,太平興國寺發生火災。那晚,京師下大雨,震雷閃電,結果火從寺閣中燒起,蔓延到開先殿及幾百間寺舍。朝廷開始商議修複時,崇政殿說書賈昌朝上言說:“《周易·震卦》的《象》(其實是《易傳-象傳下-震》)說:‘洊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春秋傳》說:‘人火曰火,天火曰災。’臣私下覺得近年寺觀屢次發生火災,這很可能是上天示以譴告。所以臣請求不要重加繕治,以表示敬畏天戒和愛惜人力的誠意。”宋仁宗聽從了。

同時,泗州上奏,說那裏新建的普濟院落成。宋仁宗下詔賜給十頃田產。該寺院也是用保慶太後施舍的錢所建。

七月二十五(辛醜),宋仁宗為三京(西京洛陽,東京開封,南京應天府即今河南商丘)的囚犯降罪一等,將徒刑以下全都釋放。

也在這天,遼興宗親自重申囚犯。有個叫耶律劄巴的人,誣告他弟弟耶律罕格陰謀殺害自己。有司部門上奏,說他應當反坐。臨刑前,他弟弟哭著申訴說:“臣隻有一個兄長,請求寬貸他的死罪。”遼興宗因憐憫而答應了。

遼國有司部門擒獲所謂強盜八人,將他們全都斬首棄市。後來擒獲真盜,那被殺的八家訴冤,中書令張儉因此再三申請重理此案。遼興宗勃然大怒,說:“你難道要朕償命!”張儉說:“這八家老幼無處上告,朝廷稍微給予些撫恤,讓他們能收葬親人,也足以慰存死者。”遼興宗同意了。

要想知道宋遼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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