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夢

我隻忠於自己的感受,寫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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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之音(14)

(2004-12-28 01:56:51) 下一個

但隨後發生的一切很快便使我對戴紫煙的預言失去了興趣。我總想自己不過是一時發了花癡,信了她的話,真的以為自己是那個回頭率99%的美女,實際上呢?我還是梁俊鵬心目中的醜小鴨,自己夢想裏的白天鵝,旁人眼裏的普通人。這樣不是也挺好麽?我阿Q地安慰自己。

 

十一長假開始了。除了高層管理之外,所有的普通工作人員都隻能輪休兩天。所有的混亂就是從這天悄悄地拉開了序幕。

 

“靠,什麽爛工作,別人忙,我們就閑,別人閑,我們就忙,”我把腳翹上辦公桌,一邊吹著泡泡一邊發牢騷。現在辦公室裏沒老虎了。潘多拉和老處女一個去了新馬泰,一個去了香港。小孟被老頭子帶走了。那個什麽韓冷也不知道上哪度假去了。剩下我們這些小嘍羅在這苦守陣地。

 

“你休那兩天幹嗎呀?”戴紫煙居然也在,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搭老頭子的順風車,“我?睡覺,睡覺,還是睡覺,”“沒人約你出去玩麽?”她有點可憐我的意思,“沒有,”我才不可憐自己呢,“你以為誰都和你似的,走哪都有人留電話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就她來的這幾個星期,已經不知道多少客人給她留過名片了。

 

“那你陪我去泡吧,好不好?”戴紫煙當著天甜的麵向我發出了邀請,“泡吧?!就我們倆麽?”我向來認為泡吧非淑女所為,我們這類閑雜人等去放鬆放鬆也就罷了,專門去更是沒有必要。“天甜,你幹嗎呀?”我不想為了戴紫煙得罪了天甜。

 

“我,佳人有約咯,”天甜出奇地開心與得意,讓我多少有點意外,“那就把小凡借我用用吧,”戴紫煙順水推舟,結果我就成了她們倆的那個人情。“嗬嗬,她可不是我的小凡,她是她家小梁的小凡,”天甜笑嘻嘻地說。

 

“哦?那我還要打個電話請示一下上級咯?”戴紫煙揶揄地看著我,“哈哈,誰是誰的上級還不一定呢!”“那就說定了,”戴紫煙急著要去別的辦公室送文件,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到門口,回頭給了我一個絕對誘惑的笑容,“後天再約具體時間,”不等我回答,她已經出門去了。

 

“我就這麽給你們賣了,”我朝天甜大叫起來,“你說,你到底是和誰約好了,連我都敢不要了?”“切,你自己願意的哦,”天甜來了個避重就輕,“美女的魅力是大啊,把你也給搞定了,”“你去死,”反正辦公室裏也沒別人,“我又不是兔子,有什麽好搞定的,”我研究性地看看眼前的這個小女人,“說吧,你的那位騎士是誰?”

 

“嘿嘿,等過了十一你就知道了,”天甜也研究性地看看我,“你就那麽想去當綠葉麽?”“哪有啊,”我聽出了天甜的不滿,“我說了我想睡覺,可她。。。”“哼,你就等著當燈泡吧,”天甜看起來象個在下咒語的女巫。

 

“拜托,你們兩個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實在是不習慣在兩個女人的夾縫中求生存,“我們倆怎麽拉?”天甜倒好,裝無辜的看著我,“好好,我錯我錯,都是我錯,”我搖了搖白旗,表示我的誠意,“你要是真的不能和我們一起去,我就找雅文去,”

 

看來天甜對這個建議很滿意,“好啊,雅文30才出頭就和個老古董似的,帶她去泡吧到是個好主意,”天甜象個分析家一樣,“一來呢,她可以一解思鄉之苦,二來呢,她也可以多認識幾個男人,不然,我怕她和教練遲早要出事,”

 

“呃。。。”我本來在喝水,被她這麽一說差點嗆到,“不要胡說啊,她和教練怎麽可能?”我覺得自己明顯底氣不足,心虛地要命,偷偷看看天甜,她到沒什麽異常地表情,“你瞎緊張什麽?”天甜並沒有過多注意我,自顧自往下說,“我就是說啊,雅文又不怎麽和客人打交道,老公又不在身邊,成天到晚就教練一個男人在眼前晃來晃去的。。。”

 

“好了好了,”我覺得背上的冷汗都出來了,誰也不是傻子,要是連天甜這麽單純的家夥都能想出來的事,恐怕離紙包火也不遠了。“我這就叫她去,好了吧?”我急著想擺脫這個話題,“恩,”天甜應了一聲,“依雅文的條件,怎麽會看上教練呢?教練又肥又矮,還是個台八子,嘖嘖。。。”我關上門,把天甜的歎息留在了身後。

 

是啊,有時候有那麽多的事,是你根本就想不到的。想不清是為什麽會開始,更想不清會有怎樣的結果,隻是任著它自由地發展,等你真的控製不了的局麵出現的時候,你才會覺得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誤,然而,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選,你一定還會重蹈覆轍,因為,你總以為,會有奇跡出現。

 

其實,對大多數普通人而言,奇跡是不存在的。可惜,每個人隻有經曆後才心甘情願地去承認。

 

“去泡吧?!”雅文把頭搖地象撥浪鼓一樣,“有什麽好泡的?是我泡人家,還是人家泡我?”“哎呀,你這個同誌怎麽喜歡把問題想得那麽複雜呢?就是一起出去玩玩而已啊,誰也不泡誰,碰上合適的,你再放電也不遲,”我摟著雅文的肩,親密地說。

 

“和誰啊?戴紫煙麽?”雅文問,“恩,我們3個美女也不要荒廢了大好的青春哦,”我吐了口煙,幻想自己真的成了自己想象的美女,“你姐姐我可沒什麽青春了,”雅文在我臉上使勁擰了一把,“你想玩,就趁早玩,不過,你不怕把老板的小蜜給玩丟了,老板炒你魷魚?”“她自己樂意,幹我什麽事?”“她自己樂意還加上你慫恿,哈哈,”雅文大笑起來。

 

“我真的不去,”雅文停下來,認真地對我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辦,去不了。”“靠,搞什麽呀?!”我有點惱火了,各個都玩消失,天甜有個神秘約會,雅文又說她有事要辦,就剩我一個人對著個不鹹不淡的戴紫煙有什麽意思?!

 

“你和我老實說,你要去幹什麽?!”我湊近了雅文,逼視著她,我看清她眼裏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特地請了幾天假回家一趟,”雅文慢吞吞地說,“我老公十一以後要來上海了,”“哇!”我興奮地尖叫起來,“大好事一樁啊!”

 

“噓。。。”雅文趕緊做了個讓我收聲的動作,“怎麽?找到工作了?”我自覺地把聲音降了8度,“恩。。。沒有,”雅文沒看我,小聲說,“不過,讓他來了再找吧,上海機會這麽多。。。”“哦。。。”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上海工作機會是多,但。。。不是說機會都隻會給有準備的人麽?

 

一瞬間,我感到了雅文對她老公真實的感情。我不知道這還算不算普遍意義上的‘愛’。為了團聚,她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做了所有她所能做的,不管有多苦,她都做好了承擔的準備,隻是為了和他在一起。所以,在我心裏,它是的。

 

可是,真的有男人值得一個女人這樣的付出與執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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