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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境長老:瑜伽師地論講記 初發論端 3 及問答

(2018-10-22 15:42:42) 下一個
然世代玄遠,名既湮滅,唯有無著,天人共知,感慈氏化,飡受諸教。

 

這是第二大段「彰所因」。這一大段似乎是從【佛教曆史】、從【印度佛教史】,來說明《瑜伽師地論》的發起,說明造《瑜伽師地論》的因緣。和前麵「敘所為」有一點不同。

 

「然世代玄遠」,這裏是說無著菩薩請彌勒菩薩來到人間說法這件事,不隻是無著菩薩一個人聽法,同時也有很多人的。那些人多是誰呢?「然世代玄遠」,然而因為這個時代過去了,到了後來,已經很久遠了。「名既湮滅」,多是誰,沒有紀錄下來,所以那些名字也都不見了。

 

「唯有無著,天人共知」,唯獨無著菩薩,人間的人知道,天上的人也知道。他是請彌勒菩薩來人間說法。「感慈氏化」,就是他的程度高,特別的身清淨、口清淨、心清淨,有特別的誠心,所以感動了彌勒菩薩來到人間教化,說這一部《瑜伽師地論》的。

 

「飡受諸教」,這無著菩薩他是跟彌勒菩薩學習這麽多的佛法。這個「飡」是吃飯,這個學習佛法就像吃飯似的,放在口裏麵要嚼,然後到胃裏麵消化,然後到腸裏麵,十二指腸、小腸,這樣的消化,得到了營養,把這些營養普遍到全身,然後這個人才得到它的好處。那麽學習佛法也應該是這樣子,從聞思修得無生法忍的。這個「諸教」就是前麵《瑜伽論》、「分別觀行」名《分別瑜伽論》、《大莊嚴論》、《辨中邊》、《金剛般若》,指這麽多說的。

 

 

 

今此論中,理無不窮、事無不盡、文無不釋、義無不詮、疑無不遣、執無不破、行無不備、果無不證。

 

「今此論中,理無不窮」,這底下呢,這以下單獨說《瑜伽師地論》。「今此」,《瑜伽師地論》中。

 

「理無不窮」,佛所說的真理,在這一部論裏麵沒有不說明的。「窮」就是沒有餘剩的,沒有剩餘的,隻講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沒有說,那就是「不窮」了。現在全部的都說明了。佛說的真理,全部的都有說明,所以叫做「窮」。

 

「事無不盡」,這個「事」,這個因緣生法的事。六道眾生是染汙的緣起的事;四種聖人是清淨的緣起,也是「事」,這些因果都是事。這些事,在這一部論裏麵也完全的為我們說明了,沒有遺餘的了,所以叫做「盡」。

 

「文無不釋、義無不詮」,前麵「理、事」是一雙,這下麵是說「文、義」又是一雙。

 

這個「文」是能詮顯的,就是能表達的;「義」是所表達的。能表達的「文」,這個「無不釋」就是…這一部論的文,對於若理、若事沒有不解釋的。

 

「義無不詮」,這個「義」就包括理、也包括事,也沒有不詮顯出來的。

 

「疑無不遣、執無不破」。有「理、事」,有「文、義」,這樣子說明了有什麽好處呢?「疑無不遣」,你是信佛的,你是不信佛的,你對於佛法所有的疑問,如果你學習這部論的話,都能夠排遣出去,叫你沒有疑,叫你對於佛法能生起堅定的信心。

 

「執無不破」,有信是有信,但是這個執著心還是在的,那就要加一番修行才可以。所以這個我執、法執沒有不破除去的,那麽你就轉凡成聖了。你相信佛法,想要得無上菩提的願力,就成功了,「執無不破」。

 

「行無不備、果無不證」,前麵這個「疑」和「執」是破惡;這底下「行」和「果」是生善,破惡生善,這又是一雙。

 

「行無不備」,就是要破疑、破執,不是空口說話就可以成功的,是須要修行的,你要修這個四尋思、四如實智,這樣用功修行。這種修行的法門呢?在《瑜伽師地論》裏麵,完全的都具足了,沒有缺少,沒有說還有一樣修行法門沒有講,不是的,「行無不備」。

 

「果無不證」,不管是【小乘佛法】裏麵的四果、四向;是【大乘佛法】的十地,那麽多的聖道的果、所得到的果,也都能證得的。你若是按照《瑜伽師地論》去修行去,都能成就的,「果無不證」。

 

這可見這一部論非常的圓滿,也就是非常的重要了。

 

 

 

自非玄鑒高士,孰能唱和於此者哉?

 

「自非玄鑒高士,孰能唱和於此者哉?」說是這一部論…若想要學習這一部論,這裏麵說是包括…這句話是讚歎。讚歎說論的人、讚歎學習論的人,這個「唱和」,「唱」就是造論的這個人,就是指彌勒菩薩說的;「和」就是學習這部論的人,一唱一和。這部論這麽樣圓滿、高深,如果不是「玄鑒高士」,誰能夠及格呢?「誰能唱和於此者哉」呢?這個「玄鑒」,這是要聖人的智慧叫做「玄鑒」,有微妙的智慧。這個「鑒」就是無漏的智慧的照見,「照見五蘊皆空」這個「照」就是叫做「鑒」,就是微妙的智慧。若沒有、若不是具足微妙的智慧,那麽高尚的人士啊,這一定…這是的確也是不簡單。「孰能唱和於此者哉?」那個人能對此論能唱、能和呢?那個人能「唱和」於此論呢?就是你想學習也不容易,何況造論的人啊!是這樣意思。

 

 

 

法師以超世之量,悼還源之梗流,故能出玉門而遐征,戾金沙而殉道。乃到中印度?摩揭陀國?那爛陀寺。

 

那麽這底下呢,前麵這個「自非玄鑒高士,孰能唱和於此者哉?」是結束前麵這一段文,同時也發起下麵一段文了。前麵是讚歎彌勒菩薩、讚歎無著菩薩,但是這裏麵也有讚歎下麵玄奘法師的意味在裏麵喔。

 

法師」,玄奘法師。「以超世之量」,這個玄奘法師,他是超越世間的那種大智慧的心量,大慈悲心的心量。看看《玄奘法師傳》,的確不是平常人,不得了,這個人!

 

「悼還源之梗流」,這個「悼」有個悲慟的意思,悲傷的意思。那麽悲傷,什麽事情令他悲傷了呢?「還源之梗流」,「還源」(這個「源」,就是第一義諦了),就是由凡夫在虛妄分別中受諸苦惱的這種境界,回到第一義諦去。「之梗流」,中間有障礙。中間什麽障礙呢?這就是…這裏麵是說印度的佛教經過梵僧,加上中國人本身各位大德的努力,傳到中國來翻成漢文,就是這些佛法。這些佛法是「還源」的法門,但是「梗」,梗是阻礙的意思,有阻礙。譬如說這個流,這個坐船在水裏麵走,走到中間有阻礙。這個法流,初果須陀洹叫做預流,預流也就是預聖流,也就是法流。聖流,現在說佛說的這一切法,都是流入聖道的一種法門。現在在這裏麵有阻礙,有「梗」,有阻礙。那麽是有什麽阻礙呢?

 

我從《玄奘法師傳》上引來這麽三頁。這三頁,你們拿這三頁來看。這三頁,其實引這個三頁似乎是說得太多了,但是我的想法是:一方麵明白這句話,「悼還源之梗流,故能出玉門而遐征」,為了解釋這句話,要引;另外我們要知道,究竟玄奘大師為什麽要到印度去?到印度去幹什麽?我們一般說他到那兒去取經去,但是從《玄奘法師傳》上,說的就明白了。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一第八頁:

 

法師既遍謁眾師,備飡其說。詳考其義,各擅宗塗。驗之聖典,亦隱顯有異,莫知適從。乃誓遊西方,以問所惑。並取《十七地論》以釋眾疑。即今之《瑜伽師地論》也。又言昔法顯、智嚴,亦一時之士,皆能求法導利群生。豈使高跡無追、清風絕後?大丈夫會當繼之!

 

這個第一頁,「法師既遍謁眾師,備飡其說。詳考其義,各擅宗塗。驗之聖典,亦隱顯有異,莫知適從。乃誓遊西方。」這一段是在《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的<卷一?第八頁>上說的。

 

「法師既遍謁眾師」,就是玄奘法師,他「遍謁眾師」,普遍的去拜見很多的大德。「備飡其說」,就是全麵的、普遍的、具足的學習了他們的智慧,學習了他們所說的佛法。

 

從《玄奘法師傳》上看,他一開始聽人講經是學的(《涅槃經》)《大般涅槃經》,學習《涅槃經》的。又學習了《攝大乘論》、《俱舍論》、《成實論》,又學習這麽多的佛法。可是看那個文上,似乎是沒有和【天台宗】的人接觸,沒有,沒有和【天台宗】的人接觸,我隻有這個感覺喔!當然那個傳也未必說的那麽詳細。

 

「詳考其義」,這個「備飡其說」,這是聽聞當時的學習;「詳考其義」是後來的思惟,思惟各位大德的法門,各位大德所宣揚的佛法。

 

「各擅宗塗」,每一位大德都有他的專長。他所宗的法門、他所學習的法門,他對於那一個法門有深刻的學習、研究,他在這一方麵他是有心得的。

 

「驗之聖典,亦隱顯有異」,但是他們說的法門,在經論上去考查一下,他們說的對不對呢?「亦隱顯有異」,就是說的…這個「顯」就是明顯的;這個「隱」就是不明顯。他說得對,或者他說得不對,都有這兩麵,有這兩麵的事情。這表麵上是對,但是又好像有一點不大對,這個「隱」,這樣子。或者是明顯的是不對了,但是又不能完全說,又好像有一點是對的。

 

「莫知適從」,那麽各位大德說的佛法是這樣的情形,究竟說得是對、是不對呢?不能決定,我不知道誰是對的。適當的就是對的,對的我可以隨順,我不知道隨順那一個人說的才是對,我不能決定,就是有疑問了。

 

「乃誓遊西方以問所惑」。這才決定,「誓」是決定的意思,決定要到印度去,「以問所惑」,向印度的大德請問我所疑惑的、所不明白的佛法。

 

「並取《十七地論》以釋眾疑」,我「問所惑」,「問所惑」這是一個目的;「取《十七地論》」,去請這一部論,「以釋眾疑」,來解釋我心裏麵的眾多的疑問、疑惑。這個《十七地論》是什麽呢,「即今之《瑜伽師地論》也」。那麽從這句話來說呢?到印度去請《瑜伽師地論》是他一個重要的目的。他為什麽到印度去?這目的是在這裏。

 

「又言昔法顯智嚴,亦一時之士」,這個玄奘大師他又說,這個傳是別的人寫的,是他的學生叫慧立法師寫的。又說「昔法顯智嚴」,這個法顯法師,他這是名稱普聞,大家都知道,另外同時還有個智嚴法師。這個智嚴法師和法顯法師似乎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這個智嚴法師也和玄奘大師去印度這條路是一樣,從新疆然後轉到印度,也是這一條路去的。去到了罽賓國就是北印度,到了罽賓國,到那邊去。那個傳上說這個人靜坐特別有成就。他在那裏遇見了這個佛馱跋陀羅佛馱跋陀羅就是翻譯六十卷《華嚴經》那一位(譯《華嚴》六十卷),就是那位佛馱跋陀羅,他遇見他。這個佛馱跋陀羅想要到中國來,那麽就是勸這個智嚴法師為伴,所以智嚴法師就回來了,就同他一同就回到…就是到了長安。那個時候呢?鳩摩羅什法師正在長安,是同一時代的人。到了長安的時候,佛馱跋陀羅和這個鳩摩羅什法師的弟子之間,我們看傳上,大家有點事情,大家有點不和。不和,就有人在大眾僧裏宣布他不對勁,宣布這個佛馱跋陀羅有犯戒的事情,怎麽、怎麽地…,當然不是嚴重的戒喔。那麽呢,這樣一不和了的時候,佛馱跋陀羅就離開了長安,到盧山去了;可是智嚴法師沒有隨他去,還是在長安一個地方住下來用功修行的。從這一段記載,就知道智嚴法師和這個鳩摩羅什法師、佛馱跋陀羅在同一個時代,知道這件事。

 

但是這個智嚴法師後來又有事情,又有什麽事情呢?他在沒有出家的時候受過五戒,他犯了戒,這犯那一條戒?怎麽情形?沒有詳細說,就說犯了戒。犯了戒然後若是再去出家受比丘戒,是不是得戒了呢?心裏麵疑惑。心裏疑惑,也必是也可能會請問大德,但是疑問還沒有決斷。沒有決斷,他又去印度。那時候去是從水路去的,坐船,坐船去了印度。到了印度各地方去拜謁,遇見了一個阿羅漢。遇見阿羅漢,向阿羅漢說這件事,阿羅漢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得戒、沒得戒?但是我可以到彌勒菩薩那裏去給你問一問」。所以這阿羅漢就入定,一入定在禪定中就到彌勒菩薩那兒去了,就請問彌勒菩薩。彌勒菩薩說是得戒了。這一下子這個智嚴法師大生歡喜,生大歡喜。然後他又到罽賓國去,又到了罽賓國。到了罽賓國,他就在那裏圓寂了。

 

圓寂的時候還有點事情,就是那個地方這個比丘過世了的時候,如果是凡夫,在一個地方火化;如果是聖人,在另外一個地方火化。那麽就把他送到凡夫那裏火化,這個你抬不動他的身體,就是動不了;說是把他送到聖人那兒,一抬就去了。那麽這位智嚴法師有弟子陪他的,那麽又回到中國來,傳說這件事。那麽就知道這智嚴法師是聖人了,得了聖道了。這是智嚴法師的事情。

 

法顯法師他是從水路去的,到印度。那上麵說的也很殊勝,他看…拜這個…到靈鷲山去,看見一個九十多歲的老翁。後來,當時也感覺這個老翁不是平常人,可是沒有特別的請問什麽。等到老翁不見了,離開了的時候,問另外一個少年,少年說這是大迦葉尊者!哎呀,他就後悔沒有多多請問他,也有這種事。法顯法師後來回來也是很難的,回到好像是山東半島,可能從青島這個地方過來,到牢山這個地方。後來回到建業(建業就是現在的南京),就是遇見這個佛馱跋陀羅

 

那麽這可見這個法顯法師和智嚴法師、佛馱跋陀羅鳩摩羅什法師都是那個同一個時代的。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是東晉的末年了。

 

「亦一時之士」,這個法顯法師、智嚴法師也是那一個時期的一個豪傑之士,不是平常人。

 

「皆能求法導利群生」,他們都能夠到印度去求取佛法,來利益、來教導一切眾生的。這是讚歎他們兩個人。

 

「豈使高跡無追、清風絕後,大丈夫會當繼之」。這個有文學的人說這個話來就是好聽,這個話說得好。「豈使高跡無追」,所以像法顯法師、智嚴法師這種高尚的事跡,「無追」,這後來的人都沒能夠向他學習,「豈使高跡無追」。豈使「清風絕後」呢?這種清高的風範,後來就沒有了呢!「豈使高跡無追」,「豈使清風絕後」呢?說是「大丈夫會當繼之」,這個玄奘法師這個時候,這個心情很激動!是「大丈夫」,這個有作為的人。因緣,這個「會」就是因緣具足的時候,一定也要這樣做,我要繼續這種高風,繼續這個「清風」、「高跡」的!

 

這是在這個…看上麵那個小字,「貞觀元年法師二十六歲,誓遊西方取《十七地論》」。這個《玄奘法師傳》,金陵刻經處是歐陽竟無、這個呂秋逸他們刻的。而他說「貞觀元年法師二十六歲」這句話,這和這個印順老法師的考證是一致的,印順老法師也同意這個說法。同意這個說法,但是後麵就有點不同。

 

那麽這一段文是玄奘大師臨去印度之前,他內心裏麵的一個願望、一個動機,為什麽要去印度?是這樣意思。

 

印度啊,這個印順老法師的考證,他就是貞觀元年的八月間去印度的,而不是貞觀三年(很多的地方都是說貞觀三年)。因為梁啟超他考證了一下,不是貞觀三年,是貞觀元年。所以這件事的確是要多讀書,才能知道這件事,不多讀書是不行的。

 

說是這個,從什麽地方知道呢?是因為葉護可汗。這個葉護可汗這個人,玄奘法師若是貞觀三年去的話,是見到了葉護可汗的,但是貞觀三年葉護可汗已經死了,所以若是貞觀三年去,到那裏見葉護可汗這件事,是不可能的。若是貞觀元年去,那就見到葉護可汗了。所以從這個地方看,貞觀元年是對的。不過這件事你要讀《唐書》、多讀中國的曆史,你才能知道;隻是讀佛書還是不行。

 

那麽這一段文說明他到印度去,是要去求、請這個《瑜伽師地論》而去印度的。這是一段喔。

 

我們…這一段「悼還源之梗流」,我們若學習佛法的時候,你對於佛法有疑問,這個事是不行的,你要修行的時候修行不來。你心裏麵有疑問,你的止觀是修不成的。你念佛,你對淨土法門有疑問,你念佛也念不來。不管修行什麽法門,都是要有信心才可以。所以是「梗流」,就是「悼還源之梗流」。這是這一段。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一第十三頁:

 

法師對曰:奘桑梓洛陽,少而慕道。兩京知法之匠、吳蜀一藝之僧,無不負笈從之,窮其所解。對揚談說,亦忝為時宗。欲養己修名,豈劣檀越敦煌耶?然恨佛化經有不周、義有所闕。故無貪性命,不憚艱危,誓往西方,遵求遺法。

 

底下,「法師對曰:奘桑梓洛陽,少而慕道。兩京知法之匠,吳蜀一藝之僧,無不負笈從之,窮其所解」。這一段,是在《玄奘法師傳》的<卷一?第十三頁>上說的。<第十三頁>這個地方啊,是怎麽回事情呢?他已經過了玉門關(玉門關敦煌的西麵),過了玉門關以外,有五個峰,五個峰每一峰,一峰、一峰的距離都是一百裏那麽遠。這是在第一峰的時候,玄奘法師到了第一峰的時候,第一峰那個地方的首將王祥,就是朝的政府派在那裏的一個將軍,叫王祥。這個王祥這個人似乎是信佛的。他遇見了玄奘法師,他就勸他不要去印度:「那個這個道路非常的艱難,你很難到印度去,不如回到敦煌去,敦煌那裏有個法師是很有道德的,你到那裏,一定他會歡迎你的」。王祥這樣勸他。這樣勸他的時候,「法師對曰」,玄奘法師就回答他說。「奘」,是玄奘。「桑梓洛陽」,我的家鄉就是在洛陽,在洛陽那裏。「少而慕道」,我年紀很小的時候,我就仰慕佛法,就出家了。這個印順老法師的考證,他是十一歲出家,他那麽年小,那麽年輕,十一歲就出家了。出家以後,十三、四歲以後,逐漸地就是學習佛法。他哥哥先出家喔,這樣子。

 

「兩京知法之匠」,「兩京」就是皇帝的住所在地,國家的首都。有兩個首都:一個就是長安、一個就是洛陽。「知法之將」,對於佛法有研究的這些大德,在這兩個地方的這些佛法中的大德。「吳蜀一藝之僧」,「吳蜀」,蜀就是四川成都重慶這一帶的地方;「吳」呢?就是金陵建業荊州這些地方;或者這個漢陽武漢這些地方。「一藝之僧」,不要說是通達很多的經論,他就通達一經一論也好。

 

「無不負笈從之」,我沒有一位法師,我不去背著這個書袋子、書包、書箱子,我就隨著他去學習佛法。

 

「窮其所解」,他所解悟的佛法,我完全要學習。的確也是不容易,的確是不容易。這可見這好樂佛法的心特別的誠懇、勇猛,所以他才能夠這樣子。

 

「對揚談說」,他學習了這個…跟隨這麽多的大德學習佛法,所以他也是有了成就的。「對揚」,就是有人問,問我佛法、請我講法,我宣揚佛法、談說佛法的時候。「亦忝為時宗」,也能為當時人所尊重的。這個「忝」是一個謙虛的意思,謙虛的,就好像我是不及格,是這麽意思。

 

「欲養己修名,豈劣檀越敦煌耶?」我學習了佛法也是有多少成就的,但是我不滿意,所以我要到印度去。如果說是我不想到印度,為了「養己」,我就在一個地方,吃點有營養的東西、穿得暖暖的、住得舒舒服服的,享受、享受,我如果願意這樣子。或者說「修名」,我再做一點沽名釣譽的事情,這樣子,那當然是可以的,那我就可以。「豈劣檀越敦煌耶」,那我還會輕視你嗎?如果你王祥給我做檀越,我一定是很歡喜啊!說是你勸我到敦煌去,到那兒親近有張皎法師,到那兒去,當然也是可以。我沒有什麽遠大的誌願,我就是不要那麽辛苦嘛,何必那麽遠去求法呢?我就舒舒服服住下去,過這一生就好了嘛!當然是可以這樣子的。然而我的心不是在這裏,我不想這樣。

 

「然恨佛化經有不周、義有所闕,故無貪性命,不憚艱危,誓往西方,遵求遺法」。然而我最遺憾的事情,就是佛陀教化眾生所說的經典,在我們地來說還「不周」,不是完全的,不具足的。「義有所闕」,這個「經」指文說,文不足,所詮的義也就不足了。

 

「故無貪性命」,所以我不愛我的生命,「不憚艱危」,你說到印度去這條路太難走了,我不怕,我不怕艱危!「誓往西方,遵求遺法」,我決定要到印度去,「遵求遺法」,隨順我的本願,我一定要去求法,求佛陀所遺的教法。我不歡喜「我要享受享受就好了」,我不,我不這樣子。

 

那麽這上麵看出來,就是「恨佛化經有不周、義有所闕」,這樣的原因要到印度。這個就是有點…這個寬了一點喔。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一第十九頁:

 

去聖時遙,義類差舛。遂使雙林一味之旨,分成當現二常。大乘不二之宗,析為南北兩道。紛紜諍論凡數百年,率土懷疑,莫有匠決。玄奘宿因有慶早預緇門,負笈從師年將二紀。名賢勝友備悉諮詢,大小乘宗略得披覽。未嚐不執卷躊躇捧經侘傺,望給園而翹足,想鷲嶺而載懷,願一拜臨啟申宿惑。

 

「去聖時遙,義類差舛,遂使雙林一味之旨,分成當現二常。大乘不二之宗,析為南北兩道。紛紜諍論凡數百年,率土懷疑,莫有匠決」。這是在<第一卷?第十九頁>上說的。這一段文是怎麽意思呢?就是他到了高昌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已經是…這後麵這個地方,「悼還源之梗流,故能出玉門而遐征,戾金沙而殉道」,已經過了這地方了。到了這個高昌王曲文泰曲文泰這個人和玄奘大師特別的有緣,就是要不準他到印度去,一定要留在他那裏住。後來玄奘大師就絕食,我不吃飯了。後來曲文泰才改變了意旨,就又請他住了兩個月吧,在那兒講經,非常的恭敬尊重。然後給他準備了很多的到印度去,在路途上所須要的這些資糧,送了多少黃金白銀,又是給他收了四個徒弟,四個沙彌,送了很多的馬。就是幫助他,很多、很多、很優厚的這些事情。於是玄奘大師很感動,就是寫一封謝信,所以叫做「表」,表謝高昌王,就是寫一封感謝他的信。

 

在這一封信上這麽說:「去聖時遙」,就是那個時候是距離佛在世的時代,已經很久了,很遙遠了。玄奘大師是在西元的第七世紀,六百年左右。(那時候還不到一千年,不滿一千年*那個時候已超過一千年了(注一:*此依師父指示修改過。注二:印老考:佛滅度於西元前390年;玄奘法師生於西元~600年。而玄奘大師26歲西行,故說此文時應已距佛在世過千年了)。

 

「義類差舛」,佛所說的法,一個法門、一個法門的,流傳了這麽久的時候,就有些走樣了,就有些偏失了,這句話是總說。這底下說有什麽地方令你發…引起了問題呢?

 

「遂使雙林一味之旨,分成當、現二常」,因為流傳的時間久了,就使「雙林一味之旨」,佛在雙樹林那裏入涅槃,這句話表示佛在說《涅槃經》,佛說的《涅槃經》。涅槃是「一味」,就是一個滋味,不是有差別的。但是流傳到現在呢?「分成當、現二常」,在《涅槃經》說到「當、現二常」。這個「常」是指什麽說?就是佛性。「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佛性是常住的,但是分成兩個常,一個「當常」、一個「現常」。

 

這個「現常」怎麽講呢?就在凡夫的時候,是現在,「現」在我們是凡夫,我們的心裏麵就有常住的佛性,現在就有,這叫做「現常」。這個講法呢?我們通常在佛學院裏頭,佛學院裏學法的人,多數能聽見這句話:「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一般講經也容易提到這裏,「一切眾生皆有佛性」。

 

這個「當常」是什麽呢?一切眾生沒有佛性。你現在沒有佛性,將來你才有佛性,將來才能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這「當常」。這樣說,你現在沒有佛性,將來才有佛性,叫「當常」。

 

那麽究竟是「當常」?究竟是「現常」呢?就這個就是個疑問,這也是個疑問。這個《涅槃經》上說一個譬喻,說是這個人家裏麵有乳、有酪,那麽人家就問:「你有酥否?有沒有酥?」他的家裏是沒有酥,隻有乳和酪,但是他回答說:「我有酥。」因為…沒有酥,為什麽說有酥呢?「定當得故」,因為你有乳酪,決定可以製造出來酥的,所以我就說有酥。那麽這個意思就是說…《涅槃經》下麵說「一切眾生都有心,凡有心者皆當作佛」。這個「心」就是譬喻是「乳酪」;「皆當作佛」譬喻是「酥」。你有心就能成佛,你就能成佛。那麽你現在是沒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現在是沒有佛性的,可是將來你一定決定成佛,所以就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這是「分成當現二常」,這就是在這個地方就有疑問,就是有點疑問的,這麽一個。

 

「大乘不二之宗,析為南北兩道」,這個是什麽呢?就是這個菩提流支菩提流支南北朝的時候在北魏北魏的時候這個北魏的皇帝皇後,這些人信佛信得很誠懇,造了一個永明寺,你看那個《高僧傳》有提到這個永明寺,不得了!那真是,那裏麵七寶莊嚴,非常的高大。後來被火燒了,你看這個可惜、不可惜!。這個菩提流支就在那裏住,翻譯經典,和勒那摩提都是印度來的梵僧。這兩個梵僧,把這個《十地經論》翻譯好了以後,大家都是講這《十地經論》,弘揚佛法。而這個菩提流支是屬於北道,這個勒那摩提是南道,(道德的道),南北兩道。這兩道是指地點說的,但是他們宣揚的佛法也不一樣。

 

宣揚的佛法是說這個,勒那摩提是南道,他主張一切染淨諸法以「法性」為依持,染汙的緣起和清淨的緣起以「法性」為依持。而菩提流支說呢?以「阿賴耶識」為依持。那麽就像這個《攝大乘論》說,以阿賴耶識為依持。阿賴耶識是在《攝大乘論》上,在所知依這一章看,阿賴耶識是個雜染的、是生滅變化的。若是「法性」為依止,「法性」是常住不變的、無生滅的。那麽這就是不一樣了。

 

【天台】智者大師在《摩訶止觀》上就引來這一段文。引來這一段文,這個我又看了慧遠大師,慧遠大師是【地論宗】的一位大德,他有《十地經論》的注解的。不過慧遠大師這個人是非常的「博」,博學的人,他也提到這兩件事。那麽智者大師是說:「以「法性」為依持,就是以「心」為依持;以「阿賴耶識」為依持,就是以「無明」為依持」(無明煩惱的無明,以無明為依持)。那麽這個說法就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所以這個時候玄奘大師就說,「大乘不二之宗」,大乘佛法是「不二」的,沒有差別相。但是「析為南北兩道」,就是分開成為兩個部分,大家說法的不一樣。不一樣,我挑你的毛病,你挑我的毛病,都互相有諍論。「紛紜諍論」,這個「紛紜」就是很多的,很雜亂的。

 

「凡數百年」,從這個北魏?菩提流支勒那摩提有了南北二道以後,一直到了唐朝貞觀十九年。玄奘大師貞觀十九年、二十六歲,就是去印度,就是到這個時候他才走。那麽就是有多少百年了,這個諍論。

 

「率土懷疑,莫有匠決」,說這個《涅槃經》上說這個「當、現二常」,和這個《十地經論》的這些學者,分為南北兩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情呢?全麵的中國的佛教徒都在懷疑。「莫有匠決」,也沒有一個大善知識能決斷這個疑問的,沒有。

 

玄奘宿因有慶,早預緇門」,我過去栽培過多少善根,就是特別的吉祥,所以很早我就來到佛教、來到寺院裏出家了。「負笈從師,年將二紀」,背著書包,我到處去參學,到現在差不多有「二紀」,有二十年了。十一歲出家,到二十六歲、二十七歲這一年,到這個時候,有十七年之久。始、末算算,有十七年之久。那麽就是「年將二紀」,還沒有到,可也差不多少了。

 

「名賢勝友,備悉諮詢」,這個有名望的這些賢者,和有殊勝功德的好友、善知識。「備悉諮詢」,我完全都到那兒去請教,請教我的疑問。

 

「大小乘宗略得披覽」,我都學習過、都讀過。這個「略」就是也是謙虛的意思,我沒能詳細的去研究。

 

「未嚐不執卷躊躇,捧經侘傺」,我未嚐「不執卷」,一拿到…手裏捧這個經卷的時候,心裏麵就猶豫,究竟是「現常」呢?是「當常」?究竟是「法性」為依持?是「阿賴耶識」為依持呢?就是猶豫。捧著經書的時候「侘傺」,「侘傺」是失誌貌,失掉了意誌的相貌;失誌貌,也就是心情不快樂。

 

「望給園而翹足,想鷲嶺而載懷」,我就是盼望、我要遠遠的去看那個祇樹給孤獨園,我看不見。看不見,我「翹足」,把足翹起來看,看那裏的大德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這個意思哦,這表示他的誠心。「想鷲嶺而載懷」,我心裏想,靈鷲山那裏一定有大德啊!那裏有大德的,「而載懷」,這個「載」者,滿也,能滿我所願啊,能給我除疑啊。

 

「願一拜臨,啟申宿惑」,我希望我一下子能到那裏去,去拜見他們。「啟申宿惑」,這個「啟」,就是說出來我的疑惑。說出我的疑惑,請他們能給我解釋。能夠陳述我的疑惑,讓他們來解釋。請他們來解釋,我在地、在中國學習佛法的疑惑,能解、能斷除我的疑問。

 

這一段文,說得比前麵具體了一點,你究竟你對佛法有什麽疑惑呢?就是這兩點。一個是《涅槃經》上「當、現二常」;一個是《十地經論》這兩位這個…分個兩學派「南北兩道」,究竟怎麽回事情?不大明白,就因此而到印度去的。

 

(現在幾點了?還有一點時間,我們下麵再把它念完好不好。)

 

 

 

《大唐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二第二頁:

 

明日,王請過宮備陳供養。而食有三淨,法師不受,王深怪之。法師報此慚教所開,而玄奘所學者,大乘不爾也,受餘別食。食訖,過城西北阿奢理兒寺(唐言奇特也)是木叉鞠多所住寺也。鞠多理識閑敏,彼所宗歸。遊學印度二十餘載,雖涉眾經而聲明最善。王及國人鹹所尊重,號稱獨步。見法師至徒以客禮待之,未以知法為許。謂法師曰:此土《雜心》、《俱舍》、《毗婆沙》等一切皆有,學之足得,不煩西涉受艱辛也。法師報曰:此有《瑜伽論》不?鞠多曰:何用問是邪見書乎?真佛弟子者不學是也!法師初深敬之,及聞此言,視之猶土。報曰:婆沙、俱舍本國已有。恨其理疏言淺非究竟說。所以故來欲學大乘《瑜伽論》耳。又《瑜伽》者,是後

 

身菩薩彌勒所說。今謂邪書,豈不懼無底枉坑乎!

 

「明日,王請過宮」,這一段是<第二卷?第二頁>。第二頁,是他到了龜茲國鳩摩羅什法師是龜茲國的人,從龜茲國到我們地來的。到那裏去,鳩摩羅什法師到了那裏去,遇見了一位木叉鞠多法師。和他的對話,這一段文表示這個意思喔。那麽玄奘法師到那裏第二天,「明日」,第二天。這個龜茲國王「請過宮備陳供養」。請他,他是在廟裏麵住,請他到皇宮裏麵去,要供養他。

 

「而食有三淨」,就是三淨肉,不見殺、不聞殺、不為我殺。「法師不受」,玄奘法師不接受。「王深怪之」,那個龜茲國王有點…就是很怪,怎麽會不受呢?「法師報此漸教所開」,這就是小乘教,小乘佛法是準許的、所開許的,可以吃三淨肉。「而玄奘所學者」是大乘佛法,是「不爾也」。「受餘別食」,就是受這個素食了。

 

「食訖」,「過城」的「西北」,在這個王城的西北,有「阿奢理兒寺(唐言奇特也)」,奇特寺。「是木叉鞠多所住寺也。理識閑敏,彼所宗歸」。這個有學問的人會讚歎人,就是說這麽四個字,「理識閑敏」,哎呀這四個字我至少費了五分鍾思惟它的意思。

 

「理識」應該說這樣說,可以有幾個意思。就是他修學止觀、修學四念處,「理」者,治也(治理國家的治),就是來調整他的心,來清淨其心。修學四念處清淨其心,叫「理識」。或者就說他學習佛法的真理,來熏習他自己的識,這樣講是「解」。修學四念處就是「行」了。

 

「閑敏」,這個人表示於外的態度,很閑靜,很安閑自在的,但是內心是非常靈敏、敏捷的,這樣讚歎他。

 

「彼所宗歸」,說這個人,這個木叉鞠多法師,是那個地區的佛教徒所尊重的、所皈仰的、所皈依的。他為什麽會有這個成就呢?「遊學印度二十餘載」,這麽多年。

 

「雖涉眾經,而聲明最善」,雖然他也學習了很多的經論,但是屬於「聲明」這一方麵,是他最擅長的。「聲明」,就是文學特別好;或者音韻的這些,會唱念這些事情。

 

「王及國人鹹所尊重,號稱獨步」,很多人都尊重他,在那個地區他是最殊勝的了,沒有人能趕得上他的,「稱獨步」。

 

「見法師至」,他看見玄奘法師到來了。「徒以客禮待之」,他是客人,自然應該是禮敬他的。「未以知法為許」,他還不同意你就是明白佛法的。

 

「謂法師曰」,就對這個玄奘法師說。「此土《雜心》、《俱舍》、《毗婆沙》等,一切皆有,學之足得」,說我們這個地方(就是龜茲國),這個《雜心論》、《俱舍論》、《毗婆沙論》等,這一切的論都有。「學之足得」,都可以好了,可以成就了。

 

「不煩西涉受艱辛也。法師報曰:此有《瑜伽論》不?」玄奘法師對他說,說是你說有《雜心》、《俱舍》、《毗婆沙》等,你這裏有沒有《瑜伽師地論》呢?

 

「鞠多曰:『何用問是邪見書乎?真佛弟子者不學是也!』」啊,你看這個,這個木叉鞠多是這麽一個人。

 

「法師初深敬之」,玄奘法師初開始見麵對他很恭敬。「及聞此言,視之猶土」,這可見大家的思想相差太多了。

 

「報曰」,玄奘法師就回答他說:「《婆沙》、《俱舍》,本國已有」,我們地也是有的。「恨其理疏言淺」,那個裏麵的道理,說得都是很…說的粗疎;那個語言也是很淺薄的。「非究竟說」,非究竟的佛法。

 

「所以故來欲學大乘《瑜伽論》耳」,我所以向西來求法,就是要學習大乘《瑜伽師地論》的。

 

「又瑜伽者,是後身菩薩彌勒所說。今謂邪書,豈不懼無底枉坑乎」你謗毀【大乘佛法】,你不害怕到無間地獄去啊?這個「枉」,就是困在那裏,你不可以跑出來的,這個意思。

 

這可見鳩摩羅什法師他在龜茲國的時候也學習【大乘佛法】,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似乎就是【小乘佛法】了,【大乘佛法】不在了。這【小乘佛法】的力量很大,使令【大乘佛法】不在了。這錫蘭的地方也有【大乘佛教】,但是【大乘佛教】不在了,隻是【小乘】。

 

從《玄奘法師傳》上看呢?玄奘法師到印度去的目的何在?去看就比較清楚了。也會明白這句話,「悼還源之梗流」,這句話也明白了,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好,就講到這裏。


 

 

 

:這裏有一個人提出一個疑問,提出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提得很好,我也是看過《瑜伽師地論》的論釋,我也看見這段文,也看見了喔。在《瑜伽師地論釋》中有一段文如下:「複有二緣,故說此論:一、為顯了遍計所執情有理無,依他起性、圓成實性理有情無,令舍增益損減執故;二、為顯了世間道理,證得勝義法門差別」,你在這裏劃個圈不對,不要在那兒劃圈。「令修二諦無倒解故」。這是《瑜伽師地論釋》上的文,這底下提出問題。請問:「情有理無」、「理有情無」如何解釋?

 

:這個「情有」這句話,就是我們的執著心上是有這件事,這遍計所執是我們的執著,我們有這種事的;「理無」,但是在道理上,就是沒有我們所執著的,沒有所執著的這件事。就是在佛菩薩的清淨智慧上,是沒有遍計所執這件事的。譬如說,一切法是唯心所現的影像,離開了我們的心,這個影像是沒有自體的。在我們心的虛妄分別現出來影像的時候,影像本身還是空無所有的,這是在「理無」上說。但是在我們凡夫,就不同意這個說法,明明這裏有個房子嘛,明明這裏有老虎嘛,怎麽能說沒有呢?所以「情有」,但是在理性上是沒有的。就是蛇、繩子的那個譬喻,光線不好的時候,那裏有一個繩子在那裏盤著,我們看是條蛇。這個蛇是沒有的,繩子是有,就是「情有理無」。遍計所執,這個蛇是「情有理無」的,是這樣意思。

 

 

 

「理有情無」,就是依他起和圓成實,那是佛菩薩的大智慧上才有這件事。一切法是如幻如化的、是畢竟空寂的,能夠理會到這件事,能契證這件事,能證悟一切法是如幻如化的、如夢中境、如水中月的、是畢竟空寂的。但是我們凡夫不行,凡夫不知道一切法是如幻如化,更不知道第一義諦,所以是「理有情無」。

 

 

 

:請問:「二諦無倒解」,指的是那二諦?

 

:那還是簡簡單單地說好一點,就是一般說的世俗諦和第一義諦,就這麽簡單說好了。如果說四重二諦,慢慢地再說,就這樣好了。而這件事,這個《遁倫記》上,他也沒有說,他沒有講那個。沒有講那個,但是這裏麵也有這個義,也是有的,也還是有這個義的,義並沒有失掉,還是具足的。那麽可以知道它是在那裏吧?是不是,「三、為舍無見及有見故」,這就可以包括那件事,包括了那個在內的。「第八、為顯三性有無,及世間道理證得勝義四法門故」,其實這也就是你說的那段文,它比較略了一點。「為顯三性有無」,就是「情有理無」、「情無理有」,就是這個意思,也就包括在內了。

 

 

 

你們還有什麽疑問,還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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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裏有一個人提出一個疑問,提出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提的很好。我也是看過《瑜伽師地論》這個《論釋》,我也看見這段文,也看見了喔。在《瑜伽師地論釋》中有一段文如下:
「複有二緣,故說此論:一、為顯了遍計所執情有理無;依他起性、圓成實性理有情無,令舍增益損減執故。二、為顯了世間、道理、證得、勝義法門差別」。(你在這裏劃個圈不對,不要在那兒劃圈。)「令修二諦無倒解故」。
 
這是《瑜伽師地論釋》上的文,這底下提出問題。
請問:「情有理無」、「理有情無」如何解釋?
 
:這個「情有」這句話,就是我們的執著心上是有這件事。這「遍計所執」是我們的執著,是我們有這件事的。
「理無」,但是在道理上,就是沒有我們所執著的,沒有所執著的這件事。就是在佛菩薩的清淨智慧上是沒有「遍計所執」這件事的。
比如說,一切法是唯心所現的影像,離開了我們的心,這個影像沒有自體的。在我們心的虛妄分別現出來影像的時候,影像本身還是空無所有的,這是在「理無」上說。但是在我們凡夫呢?就不同意這個說法。明明這裏有個房子嘛,明明這裏有老虎嘛,怎麽能說沒有呢?所以「情有」。但是在「理」性上是沒有的。
就是《攝大乘論》那個譬喻,這光線不好的時候,那裏有一個繩子在那裏盤著,我們看見是條蛇。這個蛇是沒有的,繩子是有,就是「情有理無」。這個「遍計所執」,這個蛇是「情有理無」的,是這樣意思。
「理有情無」,就是「依他起」和「圓成實」呢?那是佛菩薩的大智慧上才有這件事。一切法是如幻如化的、是畢竟空寂的,是與這樣的事情,能夠理會到這件事,能契證這件事。能證悟一切法是如幻如化的、如夢中境、如水中月的、是畢竟空寂的。但是我們凡夫不行,凡夫不知道。不知道一切法是如幻如化,更不知道第一義諦的,所以是「理有情無」,這麽意思。
 
問:請問:「二諦無倒解」,指的是那「二諦」?
 
:那還是簡簡單單的說好一點。就是一般說的這個「世俗諦」和「第一義諦」,就這麽簡單說好了。如果說四種二諦,慢慢的再說,就這樣好了。
而這件事,這個《遁倫記》上它也是「十番兩緣」,它也沒有說,他沒有講那個。沒有講那個,但是這裏麵也有這個義,也是有的,也還是有這個義的,義並沒有失掉,還是具足的。
你們可以知道它是在那裏吧?是不是,「三、為舍無見及有見故」,這就可以包括那件事,包括了那個在內的。「「第八、為顯三性有無,及世間道理證得勝義四法門故」,其實這也就是,這就是你說的那段文,它比較略了一點。「為顯三性有無」,就是「情有理無」、「理有情無」,就是這個意思,也就包括在內了。
 
你們還有什麽疑問,還有什麽問題?我們剛才講的這一大段,就是從《玄奘法師傳》引來的這個,可以寫一篇文章。你可以寫出個科目來,將來我們有雜誌出版,你就可以寫一篇文章。就是他為什麽到印度去?
 
問:有一個小小的疑惑在第三頁「慈氏菩薩隨無著機,恒於夜分從知足天」來說法,他為什麽彌勒菩薩他會選擇在晚上來到世間為大眾說法。
答:大概白天大家去這工作忙,一般都是這樣子嘛。有可能是這樣子。晚間有時間。(有人說:印度的天氣也比較熱,晚上比較涼快)也是的,可能是。
 
問:請問昨天您講那個「因緣空」或者「不空」的問題,如果用因緣法來說,因緣法的話,師父您說「此滅故彼滅」。那如果就因緣上來說,如果這個心清淨的話,那我們常聽說「心滅罪亦亡」,是不是這樣說,就是你的心的話,那這個等於在因上就…因緣上說就滅了。那這個用唯識來說,徧計執是畢竟空寂,依他起是如幻有。因為是如幻有,所以這個心清淨的話,就不起這個徧計執。因為不起徧計執,就把這個雜染的阿賴耶識統統都改成清淨的,都是變成圓成實了。但是有個問題就是圓成實的自性也是空。那這樣就可以把這三個套在一塊來說了,就是因緣自性空和唯識依他起、圓成實這三性加在一塊說,可以嗎?
答:可以。也可以。
這個「罪從生起將心,心若滅時罪亦亡」,這句話的確是很好,但是你若是去講的話,你還是要想、思惟一下。怎麽叫做「心若滅時罪亦亡」?你們誰願意解釋這句話?
有人答:是不是把所有阿賴耶識種子從雜染現起清淨,那時候就是,一切法不受。
答:那麽也是的,是的。但是明白點說呢?就是執著心滅了。心還是在,心不能夠…。比如說佛…有個離垢識,他還是有識,心還是沒有滅。阿羅漢他也有分別心,他這個明了心的識還是在。那麽怎麽叫做「心若滅」了呢?就是應該是執著心滅了。執著心若滅,「心若滅時罪亦亡」。
所以「心若滅時罪亦亡」,應該分兩個意思說。第一個意思呢?我們一切法是如幻如化、如幻有不真實,是畢竟空。你若證悟了這樣的真理的時候,你就和真理統一了,能和真理統一。不是用嘴子說、嘴巴說的「這是我所說的真理」。我的心能說出這句話,表達這個真理,不是這個意思。這樣子是不能滅罪的。是說你和那個真理統一了,就是變成一體的了,不是彼此對立的了。你若沒有執著心,就是要有無分別智現前。無分別智成就了,這個執著心沒有了。執著心沒有了,我剛才說老虎來了,老虎來了,你不認為有個真實的老虎,是如幻如化的,是畢竟空的。你就不執著了。是來一個人也是,這一個人也是如幻如化,如鏡中像、如水中月,有而不真實,是畢竟空的。你能契會了這個真理的時候,這個執著心就沒有了。執著心沒有了的時候,就「罪亦亡」,罪就沒有了。
罪沒有了這個話是…用凡夫心的分別是沒有罪了,把罪滅了,當然這樣講也是可以,但是這個地方也可以不這麽講。就是有罪的時候就是沒有罪,叫做「罪亦亡」。比如說這個人有罪,這個人是…假設的這個得了嚴重的痛苦的病痛,受這個罪的果報。但是這個人若是聖人的話,他沒有執著心的時候,有病就是沒有病,叫「罪亦亡」,也可以、可以這樣解釋。有病、有苦就是沒有苦。因為他同第一義諦相應的時候,就和沒有苦一樣,無差別相。聖人這個忍力大,原來就是這麽回事。我們凡夫這個執著心,就把自己留在那個苦惱裏麵,被苦惱所困,你要受這個果報。若是你得無生法忍了的時候,與第一義諦相應的時候,雖然那個苦惱還在,但是他沒有苦。這叫做「罪亦亡」,這第一個解釋。
第二個解釋呢?就是我們剛才而的,沒有了。你能常修如是觀,就是「唯識無義」,唯識是無義,「無義」也就沒有識了,也沒有分別心了、也沒有執著心了。這個時候你常作如是觀,你的罪業就剎那、剎那的消滅,就滅了。在阿賴耶識裏麵的這些罪垢,它逐漸的、逐漸的就消滅了,消滅,就滅了,說「罪亦亡」。
所以得到聖道的人,三惡道的罪決定是消滅,不會到三惡道受苦了。就是他修這個四念處的力量,把那個罪都消滅了。
我們沒有得無生法忍,你這種止觀不相應的人,你修不來,這樣的止觀你修不來。唯識是無義;無義是唯識,這四尋思觀、四如實智修不來。我修不來,我不修。我就光是念念經,我就是這樣子。這好,隻好這樣子嘛!隻好一天讀經,我一天拜佛嗑頭,也能滅罪,也可以滅罪。說初開始懺悔要多嗑頭,我拜梁皇懺也好,拜大悲懺也好,千佛懺、萬佛懺也好,多嗑頭。多嗑頭,你誠心,你也以滅罪。因為你長期的拜,長期的禮拜,你這個清淨心的時間長,清淨的力量也逐漸的增長,這個染汙逐漸的減少、逐漸的減少。說是這樣子你也能滅罪。當然還是修止觀滅罪的力量大。等你常常嗑頭,嗑到十萬大頭以後,你要修止觀容易相應,容易相應了,應該是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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