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就是白吃白喝

自由就是白吃白喝

夏天的草

 

 

對於中國人來講，自由是個神聖的概念，是個高大上的概念，是個現代的概念，是個有洋味的概念。我對自由一直就有著浪漫認識，這是從小就開始的，小時候希望能脫離大人的約束，能毫無羈絆地到處周遊，能興致勃勃地幹這幹那。自由對於我，就是無拘無束，就是天馬行空，就是隨心所欲。正因為自由，懷疑一切便根植在我的腦海裏，固化在我的思維裏。

借用郭德剛的語言，自由對於中國人是個牙佳的、磨嘴皮子的雅的概念，是與吃喝等人穀類俗的概念決不掛鉤的。正因為如此，我對中外電影中描寫的二類極端對立的場景有極為深刻的印象：在中國故事中，總是：弟兄們，為了吃香的喝辣的，衝啊！在西方大片中，常是：他們可以奪去我們的生命，但奪不走我們的自由，為了自由，殺啊！我常常心生自卑，難道俺們中國人天生就來不了高大上？與生俱來就素質低嗎？為什麽就喊不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口號呢？

懷著對民主、自由籠罩下金錢的向往，咱一不小心就入了籍，位列仙班，成為真正的天堂中的一嘍囉。當然現在看起來風水有點變，天堂有向太平洋西岸漂的趨勢，想再不小心雙籍，還得靠紅朝施恩。既然來到自由社會，就應該了解自由社會的曆史，於是我關心起了羅馬史。youtube上有介紹羅馬帝國、十字軍等相關歐洲史的幾十集紀錄片，是英文版的，我不知道是否有中譯本。這些紀錄片拍得質量很高，很讓人能在輕鬆的環境下長知識，特別利於你準備知識背景啃那些大部頭的相關原著。我就是在這些知識熏陶中，產生了對自由天翻地覆的認知。

在羅馬史、歐洲史中，我們總能發現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在自由的口號下，羅馬人將周圍入侵的野蠻民族俘獲並充為奴隸，這些奴隸為了混口飯，心甘情願地為羅馬人當牛做馬。同樣，在自由的口號下，周圍的野蠻民族總是毫不留情地襲擊羅馬人，並搶奪羅馬人的財富，搶了財富之後，立即撤退。這些野蠻民族也是口口聲聲為了自由，並戰鬥捍衛他們的自由，這些野蠻人也就是當今歐洲社會的主體民族。與此同時，在北美生活實踐中我也接觸了大量有關自由的東西，所有這些都促使我重新審視我所熟知的自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毛主席教導我們：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有了一點自由的實踐，先重回字典提高以下對自由的理論認識，也就是從最基本的東西開始重新解剖、拚裝，熟悉後現代主義的讀者一定知道我這麽做的理由。我選用的自由對應的英文單詞是freedom，隨後我再簡單談相關的另一個單詞liberty。

freedom是由主詞free和狀態後綴dom拚接而成。狀態後綴並不能給詞產生多少擴大的內涵，因此我主要討論free一詞。我選用美國字典的解釋，有興趣的讀者可以比較各種不同版本字典的條目，可以發現不同字典的政治考慮在編排詞條解釋中的痕跡。之所以選用美國字典，是因為它們的解釋與我的生活體驗和看曆史的心靈體驗比較相符。先概括一下，free包含了我們對自由的所有浪漫解釋，但它的第一條解釋用大白話則為：自由就是白吃白喝，用簡單的翻譯體則為：自由就是無費用無代價地幹任何事情。當我重新看到這個解釋時，它給我的震撼是空前的，它讓我明白了以前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它更讓我堅信，盡管有不同社會不同種族的隔離，但人的共性要遠遠超過人們所看上去的那些所謂的巨大差異。

正是因為自由就是白吃白喝，所以羅馬人為了捍衛他們的自由，就需要把野蠻人戰俘充為奴隸，來滿足他們白吃白喝的權力。正是因為自由就是白吃白喝，羅馬周圍的野蠻人才要不斷地偷襲、殺戮羅馬人，並從羅馬人那裏奪取免費的午餐，充實自己的自由權力。正是因為自由就是白吃白喝，所以我們看到的大片中的老外們才能喊出為了自由殺啊的口號，這和中國人的吃香喝辣一起發財沒有本質區別。有一點，中國人的口號更加直白，而鬼佬自由的口號更加冠冕堂皇，更有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哲學高度。

正是因為自由就是白吃白喝，所以建立美國的一幫地主們在經過艱苦的遊擊戰贏得了英國大爺對他們的容忍後，費勁心機也要搞個條約保護私有財產並限製政府權力，以免這個白吃白喝的政府把大家財產充公。這些開國地主們明白，美國民主天生就具有如自由概念般地婊子立牌坊的虛偽性，若不事先紮緊籠子，以後不好收場。從前的對美國所謂國父的敬仰之情隨著我的考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類前進的曆史，實際上是各種意識形態不斷強化的曆史。那麽什麽是意識形態呢？意識形態簡單地說就象女人臉上抹的化妝品，用得少、妙，可以為女人大大增色，用得多、濫，則適得其反。影響人類曆史的各種意識形態一直進行著相互鬥爭、角逐，當前是西方民主、自由的意識形態占據上風。我們已經和正在看到這種意識形態泛濫給當今世界造成的種種災難，已經看到西方民主自由的虛偽形態。為什麽人權必須大於主權，實際上就是要祛除妨礙了白吃白喝權利的所謂主權。

當然，自由是個極為複雜的問題，我隻是選擇了冰山一角來進行敲打。事實上，我談的問題也為自由派所意識到，隻不過他們羞於承認罷了！他們做了不少補救措施，如對字典自由含義的重新排列，在西方政黨中用liberty一詞來闡釋自由。Liberty實際上是自由的包裝詞，如果硬要追尋詞義，可能更接近解放的含義。不管包裝也好，還是補救也罷，但這些均不是直麵矛盾的辦法，均不是堂堂正正解決矛盾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