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樹根:傻姐$50出國記(6)

很快傻姐又在人介紹下去了一家麵包店打第二份工，每晚六點打到十二點。周六要遲到十幾分鍾，蛋糕店結束就飛奔去麵包鋪，好在不遠。客人多是意大利、葡萄牙中老年人，大部分是五、六十年代移民的，說的都“BROCKEN ENGLISH”，傻姐跟他們在一起簡直如魚得水。

老板是四個意大利老頭，一個最“寒濕”(下流)，一有機會就對雇員動手動腳，被一個中國雇員報告了平權會，平權會寫信警告一通，有所收斂。

另一個逢人就秀小時候的一張相，秀的時候滿臉天真可愛的表情，看的人準備湊趣地恭維兩句，一看卻嚇一跳：相片上的孩子沒穿衣服，挺一個碩大無朋的那玩藝兒。據他說是小時候生了一種病，住了很久醫院才治好，又說當時他媽不帶他治就發達了。秀完就問大家要不要看看現狀，嚇得所有人雞飛狗走。

最可愛的一個是大衛，常講自己剛來時英語很差的英雄事跡。據說有一次他在街上遛噠，碰到幾個澳洲遊客問路，大衛慌亂地回答：“Sorry, You don't speak English." 澳洲客隻好承認：“OK,OK, We don't speak English.”

他還有一個朋友經常吹噓自己的英語水平如何如何。有一次David們要買雞蛋，那人自告奮勇地帶隊前往超級市場。進去找不著雞蛋，就去問營業員，可一下子想不起雞蛋怎麽說，隻好雙手撲騰作展翅飛翔狀，嘴裏還“咕咕咕咕”一通，營業員拎來了一隻雞，他急得大叫：“No,No,No,baby!baby!”，人家才明白他要雞蛋。從此以後威信掃地。

傻姐跟這幫人一起，英語簡直綽綽有餘。雖然語法不咋的，但從頭學起，又天天泡肥皂劇，發音不錯，有天一個意婆竟然討好地問傻姐是不是在這兒出生的，把個傻姐高興地差點忘了收錢。

不過有時也會出點小錯。一次，一個意婆來買批薩餅，關於TOPPING，傻姐問：“Do You want Cheese or Washroom?”

意婆答：“Washroom！”

於是傻姐喊：“Washroom on pizza。”

麵包師傅照做不誤，意婆歡天喜地捧一個Washroom pizza回家了。

此時一個英語專業畢業的同事已經碌到地上去了，傻姐毫無察覺。同事忍無可忍，指住傻姐：“你剛才有沒有說錯話？”

傻姐答：“沒有啊。”

同事說：“你把washroom當mushroom在說。”

傻姐一聽差點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