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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萬能神藥”

(2014-08-22 19:13:23) 下一個

幾年前,有一次去芝加哥,在克利夫蘭機場坐飛機。航班延誤得非常嚴重,據說那天Obama去了克利夫蘭,那會兒正要離開。有一個排隊的美國女孩說,她看見了“空軍一號。” 空軍一號我沒有看見,也沒有興趣,之所以提到延誤,是因為在漫長的等待中,和一位女乘客聊起天來。

女乘客大約五十來歲,波蘭移民,在芝加哥經商,說話帶有濃重的東歐口音。聽說我是中國人,她很熱情,說自己經常去芝加哥的Chinatown。但是,和大多數老外不同,她沒有提到那裏的餐館和中國菜,而是說,她經常去那裏的一個中國藥店。她批判說,西藥又貴,對人體又不好,全是在騙人, 她不管有什麽不舒服,總是去Chinatown 買一種藥。我對她究竟吃什麽藥其實也沒有很大興趣,所以沒有追問。正好那天我有點咳嗽,她好心地說,你要不要吃一點我說的這個藥?我帶著的。不,謝謝了,我說。但這時候我真的好奇了。我能不能看看你說的這種藥?我問。她把藥掏出來,我楞了:一包板藍根衝劑。

我對板藍根的記憶隻限於小學時代,好象我是吃過,但可以肯定地說,小學畢業以後至今再也沒有吃過。非典的時候不在國內,豬流感爆發的2009年夏天雖然正在國內,但沒人讓我吃這玩意。知道此藥在中國經常被賦予救民於水火的重任,但沒想到波蘭人民也如此信賴它,還拿它當對付資本主義醫藥事業的利器。大概因為波蘭是前社會主義國家,而板藍根價廉物美,非常社會主義?總之是好事。

有一年夏天,我讀碩士時候的導師從南方開車北上,到俄亥俄和賓州兩地走親戚,路途中專門拐到我住的小城看我。我帶他去鎮上一個中國餐館吃飯。導師是美國人,但因為父母是在中國的傳教士,他1947年出生在中國(我以前開玩笑說,他應該是中國公民),幾年前,他又新娶了一位中國太太。經常往返中美之間,又職業研究中國曆史,他的中文很好,對中國文化也非常熟悉。我在吃飯聊天的時候,因為他講到他通過練習中國傳統的“八段錦”,關節就不再痛了,也不需要買昂貴的西藥雲雲,讓我突然想到了在克利夫蘭機場的經曆,問他知不知道“板藍根”衝劑這種萬能藥。他說不知道。我正在琢磨怎麽解釋,似乎一直在旁聽我們聊天的中國waiter小夥子走過來,手裏舉著一包“板藍根”,溫和地問我:“這是你說的那個吧?”我說,是的是的。Waiter 說,你們可以留著。我就慫恿我的教授,試一下吧。Waiter 於是拿來熱水,現場衝了一杯。我的導師的性格原本熱情奔放又平易近人,毫不猶豫地就喝下去了。

你回家以後,可以問問你的太太,“Ban-Lan-Gen”,中國人都知道的,我正色道。

為表彰推廣板藍根的waiter同胞,我後來高興地給他多加了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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