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文革的“頂層設計” (2)

正如鄧小平先生所說，“改革開放”是“摸著石頭過河”，也就是說“改革開放”隻有大致的方向，沒有具體的“頂層設計”。而文革有些不同。雖然文革中出現了大量的新事物、新問題，毛對文革的“頂層設計”，從抽象理論到具體的方法都十分豐富。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上通過的《文革十六條》是重要的文革曆史文獻。我們今天如果讀一下《文革十六條》，簡直可以說這就是一本文革的頂層設計書。其中第一條對文革的性質、任務和目標都做了“頂層設計”。《文革十六條》第一條是這樣敘述的：

“一、社會主義革命的新階段

當前開展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一場觸及人們靈魂的大革命,是我國社會主義革命發展的一相更深入、更廣闊的新階段。

毛澤東同誌在黨的八屆十中全會上說過：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造成與輿論，總要先做意識形態方麵的工作。革命的階級是這樣，反革命的階級也是這樣。實踐證明，毛澤東同誌的這個論斷是完全正確的。

資產階級雖然已經被推翻，但是，他們企圖用剝削階級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來腐蝕群眾，征服人心，力求達到他們複辟的目的。無產階級恰恰相反，必須迎頭痛擊資產階級在意識形態領域裏的一切挑戰，用無產階級自己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風俗，新習慣，來改變整個社會的精神麵貌。在當前，我們的目的是鬥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批判資產階級的反動學術“權威”，批判資產階級和一切剝削階級的意識形態，改革教育，改革文藝，改革一切不適應社會主義經濟基礎的上層建築，以利於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製度。”

顯然，有關於文革的性質，毛認為是中國社會主義革命的一個階段，不是什麽毛劉權力之爭。文革的具體任務也十分清晰。第一是“鬥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第二是“批判資產階級的反動學術權威”；最後才是“批判資產階級和一切剝削階級的意識形態”。文革要達到的目標則是“改革一切不適應社會主義經濟基礎的上層建築，以利於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製度”。可以看出，同鄧小平先生的“摸石過河”相比，毛對文革的“頂層設計”，在邏輯上相當嚴謹；如果站在毛的立場上看，文革後的曆史也基本證實了他有關“複辟”的預見，這從另一方麵證實了文革的性質、任務和目標都是基本正確的。當然站在鄧小平先生的立場上看，文革是一場“災難”，使中國到了“經濟崩潰的邊緣”，需要徹底否定。我們今天看鄧的觀點，也有其合理性。文革搞的是上層建築的大調整，對中國的經濟發展肯定有較大的影響。但是文革是否讓中國到了“經濟崩潰的邊緣”，還是應該事實求是，不應該誇大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