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

殷謙,獨立學者、作家、文藝評論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世界華文作家協會理事。早期以筆名“北野”發表詩歌作品,在詩壇影響巨大。在各報紙副刊以及文學雜誌發表文章約6000篇,很多作品被譯為英、德、日文等多種文字在國外文學、學術報刊上發表。目前主要從事人類學、文學
正文

殷謙:對戰爭和經濟危機的思考

(2013-06-17 18:46:56) 下一個
    閑暇之餘總會不知不覺涉入有關政治的辯論。幾天前我被邀請去參加重慶政府某單位組織的一個經濟話題討論,結果是我這個主角卻沉默了整整幾個小時。我討厭那些所謂專家教授的麥霸作風,一般他們開口就會劈劈啪啪的沒完沒了,好像準備要把他們的平生之所學都能在一時間全部展露出來。並且,我討厭那種情緒化的討論,噢,怎麽才在台下喝過茶的,稱兄道弟,上了台倒像是成了冤家,感覺是來報殺父之仇的。我對這種唇齒遊戲向來不喜歡,自己又不會來事,所以總是讓盛情邀請我的朋友大失所望。順便說一句,我們正處於一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娛樂化導向的中國社會,整個社會對電視內容的標準過於縱容了,除了那些無知的、低俗的、蠱惑的、愚弄人的節目外,我們無法看到有深度、有智慧的節目,比如就像我這次參加的這種對話節目。
    對未來抱著極大希望的人是那些手中掌握著權力和那些擁有很多財富的人,他們總是能夠憑想象描繪出一個美好和繁榮的未來世界。我告訴過他們,這是一個十分簡單的道理,假如你把你的一隻手剁了,它不可能再長出一隻手來。地球上的不可再生的資源有限,雖然人類自認為比上帝還聰明,但絕無可能造出一個地球來。必須要接受這樣一個現實,那就是人類充分富裕的年代已然結束,你不能自欺欺人地幻想每件事還是以前的老樣子。現在除了掠奪,似乎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來維持現在的富裕,即使如此,總有一天還會回歸到貧窮,因為當前資源匱乏,很多自然資源逼臨告竭,武力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相反,如果地球上的自然資源真的用之不竭,那麽就不會有哪個負債國企圖將如貿易不均衡般的國家債務推向一個重大的戰爭事件。
    我認為現在全世界都應該將有限的資源用於改善生態危機和資源危機上,並且把製造毀滅性武器的財力用於改善生態和資源上,而不是用資源來製造武器,繼而發動戰爭來破壞生態,隻有這樣才是人類長久的生存之道。而這無異於幻想,如果人類無法克製乃至消除自私、貪婪、嫉妒這些東西,那麽戰爭就不會停止,因為他們固執地認為這是強者得以生存之道。我們必須要清楚,政府和政權隻是國家的有限功能和人民的權利的守護者,最重要的就是對人民服務。似乎沒有誰能聽進去我的這些所謂的廢話,大概是每個人都知道自私、貪婪和嫉妒是人無法改變的天性,而弱肉強食正是遵循了這個亙古不變的自然規律。
    所以說,我們不難發現,現在地球上存在著許多內在分裂的國家——他們認為人不算什麽,甚至仍執持著人為國生,而不是國為人存的觀念。這種情況在中國非常糟糕,中國老百姓試著從政府和同胞那裏得到應有的、起碼的服務,都無法如願以償。在中國現代的服務哲學裏,顧客永遠是錯的;政府不是為人民服務的,相反在他們的意識裏,人民應該為政府服務,他們表現出的姿態是高高在上的衙門,他們沒有服務這個理念,在官僚眼裏,老百姓永遠是錯的。中國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非常可憐,飽受地方官僚的欺壓。前不久發生在長沙的農民攔路告狀的事就說明了這一點,省會城市長沙都這樣了,無法想象在那些山高皇帝遠的農村又會是什麽樣子。
    盡管我們的社會及經濟體係在新國際經濟初始階段步履艱難而緩慢,但我們的政治體係卻哲學地殖種於領導權的光輝歲月中,所以人民和國家自鳴得意地活著,病態的社會看不到新現實,科技發展所造成的災難屢見不鮮,人的生命遭受著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威脅。然而對此,政客們不敢告訴、甚至不敢讓老百姓知道真相。即使老百姓知道了真相,也很少有人願意為此付諸於行動,更令人奇怪的是當國家在麵臨某些無法逃避的新現實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想避禍就福,他們希望毫無缺點的愛國,希望在能夠享受更多的個人自由和權利、改善生活品質的同時愛國,要求國家去采取措施,哪怕是戰爭,他們希望更多的人為此做出犧牲,當然是除了自己。
   如今我們感到生活的世界日益緊張,這種緊張來自各方麵的對立和衝突——未受過教育與受過教育之間的對立、低度開發與已開發之間的對立、窮人與富人之間的對立,西方與東方之間的對立。社會的本質和目的被冷戰扭曲了,我們曾在握著拳頭的蘇聯以及美國的威脅下長大,如今對我們的安定造成威脅的竟然是彈丸之地的日本和越南。我們如何去解決這種衝突和對立呢?好像也能依靠發展科技來推動這個飛速變動的世界,沒有哪個國家甘願落伍,都渴望擁有更高的能力和更高層的教育,在匆忙奔跑中卻忽略了由此而產生的消極後果。倫敦和德國的騷亂印證了這個消極後果,當經濟出現危機,股市蕭條,失業者突增,對現狀不滿的人如雨後春筍。當然,失業率的增長不隻是因為被發展中國家或較低度開發的國家所取,更多的是被飛速發展的高科技帶來的自動化所取代。
    在過去,一個國家發生戰事也隻是在邊境進行,對後方的人民沒有直接的影響。而現代的全體戰爭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那種威懾力量,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兩個嚴重敵對的集團如果發生武裝衝突,很有可能會引發全麵戰爭。我們從未脫離過來自戰爭危機的威脅,這在過去曾毀滅了若幹文明。當然,一個文明如把主要精力用於“非生產事業”——比如說政府用以標榜政績的形象工程,比如政府大樓以及仿古建築等等,其實這些東西與國計民生沒有任何關係;比如說製造大型核武器原子彈,甚至氫原子彈,雖然可以作為和平用途,但它可以摧毀一個敵國和敵國的整個文明。在發展原子能力同時,如果我們能夠克服原子能所潛在或已經引發的危機,那麽這無疑是能為我們開拓美好遠景的令人興奮的創造力,否則,這種創造力最終會變成毀滅力,我們終將自食其惡果。
    對於美國債務危機我是這麽想的,讓我困惑不已的是,在經濟、科技、軍事等領域都領先於全球的美國為何無法適應新的經濟現實。從美國以近乎威脅的口氣要求“人民幣必須升值”的那一刻,我就覺得美國還沒有危機意識,因為當美國不斷地出現各種問題時,總會委罪於人,包括這次貨幣危機,他們仍然有歸咎別人的傾向。
    也許美國當前最迫切需要的是一種相對保守的政治環境,需要一種保守的教育,就像老布什執政時期的那樣。也許美國民眾更懷念克林頓總統掌權的日子,這位年輕的、極有魄力的總統能將他們引入到一個有利於他們的現實世界。我認為小布什在執政早期的穩實和率直是值得奧巴馬學習的,這位愛唱高調的奧巴馬自上任後,增強了美國人潛在的那種美國並不需要太大改變的幻覺,很少看到他有什麽行動及務實,於是一些消極和極端的事情出現在奧巴馬執政時期,直到今天仍然麻煩不斷。
    也許仍然有很多人認為美國非常成功,但是現在看來,美國和它的民眾似乎都覺察到自己的判斷失誤,在美國股市一跌不振之後,全球股市都將麵臨著崩盤的危險,美國人終於跌腳捶胸了,他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眼睛,該不該相信自己的國家。從拜登來中國所表現的種種跡象說明,美國目前終於有了危機意識。盡管拜登對中國人口口聲聲表示國債不會違約,美債絕對安全,但總是讓人放心不下,經驗告訴我們,越是被強調的東西越是某種煙霧彈。在美債信用麵臨危機時,美國想要解決債務危機,首先要設法先穩住中國這個大債主,否則,一旦中國以及其它債主對美國市場失去了信心,然後停止購買美國的債券,那對美國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所以,我認為美國債務危機說起來也算是一件好事,自滿自大的美國就需要這種財務震撼(Financial shocks),他們才會記住教訓,才不再自滿。當然,美國也能極端地以力服人,借助戰爭或者幹預別國內政來暫時解決貨幣危機,這種強權政治顯然是粗暴和不明智的,它所帶來的後果就是眾叛親離,難以自濟,甚至有可能導致整個國家走向分崩離析的命運。而解決貨幣危機最好的辦法就是美國在自身的紀律上一心同功,這樣才能使美國的財務係統不再搖搖欲墜地建立在外國人的信心上。於是我想,拜登來中國的意圖正是如此,一是為以理服人,順手貼個安民告示;二是為不失紳士風範,在國際上還是一副老大哥的形象。
  其實經濟危機往往是引發戰爭的主要因素。表麵上看中美關係都還都過得去,但實際上一直處於一種暗冷戰狀態,這種暗冷戰比冷戰更可怕,它在潛伏的同時醞釀著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威力,也就是說,如果雙方都到了不可調停的時候,戰爭將一觸即發。但這裏有一個不爭的事實,由於科技飛速發展的結果,一旦有戰爭那將是全體性的,會影響到全球的氣候和生態環境。也許我們以為現代文明通過調停可以不讓子彈飛,我認為這種調停顯然隻能落在紙上,當侵略者看到了就像惡狼遇到小羊一樣美好的事物時,這種妥的行為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惟一無聊的障礙。人類世界一直希望建立某種形式的世界新秩序,並且一直為世界和平而努力,這已成為弱小國家在生存自保上的虔誠理想,但這種和平必須建立在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基礎上,否則,訂立憲章難以約束勃勃野心,一個國家因利益而乃貪疆場寸尺之利,就會背盟敗約,繼而自相屠滅,對話和談判無濟於事,一切的約法三章都會在這一刻變成炮灰。
    自私和貪婪促使人類為了更好的生存而掠奪地球資源,在掠奪的同時也破壞了一部分資源,這些資源都是不可再生的。擁有資源就可以更快更好地發展科技,科技越發達就越利於更多地掠奪,而掠奪是一切戰爭的起因和根源,因掠奪而發起的戰爭也將導致巨大的生態危機。現代科學技術進步所造成的破壞力足以驚人,威懾力量對自然的破壞力也是空前絕後的,戰爭所留下的創傷需要很長時間來恢複,但不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恢複到它最初的樣子。
    “貪蛇前行,必忘其尾”,當地球資源告竭,生態無法恢複,地球終有冷卻的一天,而不再適合人類生存。如果這時候科技仍然找不出生存的辦法,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惟坐而待亡,二是人類飛離地球,在浩瀚的宇宙中獲得自己的領域,並且適逢其時而一舉奪掉上帝的特權……
    第一個辦法無奈是死路一條,那麽當第二個辦法也成為沒有可能時,科學技術在達到極限之後人類也隻能以滅絕性的災難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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