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

殷謙,獨立學者、作家、文藝評論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世界華文作家協會理事。早期以筆名“北野”發表詩歌作品,在詩壇影響巨大。在各報紙副刊以及文學雜誌發表文章約6000篇,很多作品被譯為英、德、日文等多種文字在國外文學、學術報刊上發表。目前主要從事人類學、文學
正文

殷謙:我想問世界五個問題

(2013-06-18 00:04:20) 下一個
一、人類與狗

    有些話題對我來說非常沉重,但我還是不可避免地談到它。有人曾問我: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麽?這是一個類似於“生命的意義在哪裏”這樣複雜的問題,我幾乎都不願去深究它,因為一旦你知道了答案,剩下的時間隻能是等死了。我向來將這種失去目標感的人稱之為“迷瞪的人”,但我始終堅信這不是某一個人的錯,這是一個國家、一個時代、一個社會,乃至一個世界的錯。
    我們時代的一些人通過投機倒把,從物質層麵而言他們過上了優裕豐富的生活,但從精神層麵而言,這些人已出現嚴重問題,導致整個社會的病象愈加異常,在我們熟悉的生活裏,往往會出現令我們感到陌生的殘缺。他們越富就越想富,就想追求更多財富,於是產生神奇的“蝴蝶效應”,他們扮演著腐化社會的角色,社會越腐化他們就越好發財,為錢而生為錢而死,這已成為見怪不怪的常態:人們生活在嚴重的困境和焦慮之中,常常陷入混亂狀態,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人與人之間喪失了應有的信任,缺乏起碼的“愛意”,這種“愛意”,也隻有在男歡女愛時短暫地出現,拜金主義成為流行的價值觀,享樂主義主義則成為新的人生哲學。
    當一個人覺得什麽都不值得去熱愛什麽都不值得去信任時;當人的精神世界被絕望和冷漠構成的黑暗所籠罩時,當人生被當做一種僅僅與個人的名利和享樂體驗相關時,人生確實也就沒有什麽真正的意義了。人生的意義簡單來說就是作為一個人的最基本的精神需求,人類對這種需求遠遠高於對物質的需求,如果一個人對物質需求高於對精神需求,甚至隻有物質需求而沒有精神需求時,那麽這個人也就隻剩下軀殼了,和低級動物生物在本質上也沒有什麽區別——就如很多人家裏養的狗,他們與狗共餐,與狗同睡,與狗同行,甚至給死狗舉辦豪華喪禮。也許這樣的比較不大妥當,但我常常聽到一些牢騷:活得還不如人家一條狗。我忍不住反問:是啊,不過人是人,即使人能夠像人家的狗那樣活著,那又有什麽意義呢?
    人必須要有意義,沒有意義也要創造意義。這個“意義”是指人的生活中要有健康和美好的性質,要有可靠而清晰的方向,要有一個目標明確的一生,要有一個能使自己充滿正確預感的追求。這種對健康和美好、方向和目標的追求過程,也是一個人精神性的和內在的對意義體驗的過程,它本身就充滿意義感。
    任何人都必須明確自己的一生,這就是意義,仰或它是一種感知,無論如何你都要把握一種意義,它能使我們坐下來思考,或者立刻采取行動,這種感知與人生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我們應該看到人與動物的生存方式有本質的區別,否則人會陷入生存恐慌和缺乏安全感之中,社會將陷入不可避免的混亂,人人自私自利,相互仇視。一個人成為軀殼不可怕,如果集體都成了軀殼,那才是最可怕的,甚至是人類世界的毀滅性災難。

二、大膽說話

    民眾的話語權被無情地剝奪,而媒體又被牢牢控製在黨政手中,新中國建立以來,我們從未有過真正意義上的言論自由。而現在,大部分人將希望寄托給網絡,試圖通過網絡來傳遞他們要表達的內容,其中有互相謾罵,有揭露腐敗和伸冤告狀,也有造謠生事的。大部分真實的內容,或者已經觸及到當局、當事人利益的內容都遭到網站方麵的刪除,即使是私營網站也不得不服從黨政的管理和指揮。可見,中國政府對民眾少了一種開放而冷靜的對話精神,而中國的民眾也少了一種嚴格而清醒的自省意識。
    針對美國指摘中國沒有自由呼吸的空氣,中國的反擊也是強烈的。美國人說中國存在的這種問題是“善意”的,而這種善意在中國卻被看成是不懷好意,於是強調中國的事物不需要別國來指手畫腳。這種“中國立場”是非常堅定的,但它解決不了實際存在的問題,它隻是中共利用了民眾普遍的、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緒,而每當事情過後,民眾還是回到了他原來的樣子,並沒有因此而獲得言論上的自由。
    不讓說話有用嗎?必須要大膽說話,一個永遠也不說話的民族有可能會淪為奴隸,如果連青年都失去憤怒的激情,那麽這個社會必然喪失雄健及勃欝的生命力,這個國家也必將淪為一個令人絕望而腐朽的國家。
    所幸的是,在當局不斷實施禁聲禁言的政令下,我們很多的知識分子擔當著被很多人嘲笑和侮慢的“憤青”的使命,他們的內心充滿正義感的憤怒,他們抨擊腐敗,保衛弱者,反抗不完美的或壓迫的權威。隻有基於責任和信念的反對,我們才能擺脫藏匿在謊言下的災難,才能跨進真理的門檻,才能體驗到做人的尊嚴和自由。
    不但要說話,而且還要說真話,隻有說真話,我們才能改善自己所在的這個社會,才能有尊嚴地活著;隻有說真話,我們才能與全世界的人們一起生活。整個社會如同一個生命體,每一個組成部分和群落都有它們不可替代的作用和地位,所以,當很多老於世故的人成為行屍走肉的時候,年輕一代要做一個提供能夠使仁愛、真理、希望、正義等理想在人們心靈中複活的價值輞圖,要做一個致力於追求意義和守護意義的群體,尤其在我們的這個物欲橫流的消費主義時代,迫切需要勇敢地發出真的聲音,如果不想無動於衷地生活,我們就應該像文化先驅胡適先生那樣“寧鳴以死,不默而生”,應該像先輩們那樣將發揚現代性的道德命令和倫理規範當做自己的原則和使命,應該具有他們那樣堅持和守護不從的精神以及反對的自由。

三、強烈譴責

    新聞說:“福州市永泰縣埔埕村村民被兩三千名的武裝人員暴力毆打,留村的都是手無寸鐵的老弱者,現在死傷無數。”網友驚呼:“鬼子進村了!”
    當越來越多的群體事件發生,這絕不是群眾單方麵的問題,執政者應該從自身找問題,而不是簡單地將他們視為“刁民”,執政者必須徹底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並且能夠認識到政府是民眾的服務機構,而不是統治機構,是真心實意地為民眾服務,而不是欺壓或製裁民眾的,盡管以中國社會的經濟及技術能力足以“容納”並且“和諧”倒黴的民眾,它們裝備精良的武裝力量足以應付類似於“群體事件”這種緊急情況。
   中國總是抱著泱泱大國的傲慢心態,但麵對“四麵楚歌”的國際問題,我們除發幾句“強烈譴責”的牢騷之外,就是不顧國內基層百姓的血淚,每次都出手闊綽地送大量財富給第三世界的兄弟。中共對外是更像是一隻“綿羊”,麵對強者,都有將自己剝了皮獻給對方吃掉的念頭;而對內,中共現在看起來則像一匹“惡狼”,麵對自己的人民,都有將他們統統都殺死的決心,以至於民怨沸騰:“下輩子投胎也不投到中國來!”
    崇拜權力而迷信暴力,讚頌戰鬥和服從的軍事美德,劃分優劣高下,缺乏平等意識;冷酷無情,讚美弱肉強食,自大傲慢,睥睨一切,將自己當成“宇宙真理”;不容別人的質疑,拒絕別人的批評,不容許也沒有與別人展開任何對話的必要。這不是法西斯嗎?!

四、再談信仰

    不相信“神靈”的存在,不相信因果報應,以至於人類變得無所畏懼,無恥之尤。通常我們會將這些神秘的靈性生命與宗教聯係在一起,信仰“神靈”就等同於信仰宗教,其實大謬不然,每個人都可以獨立地去信“神”,無論這個“神”叫什麽,隻要不是人類自己,隻要他一直都在你心中,你甚至不必去教堂和寺院,無論身在何處,“神”就與你同在,這依靠的是一個人深刻的內在自覺,當然這也是信仰的最高境界。宗教不是迷信,也不是對靈性生命之謎探索的嚐試,而是為我們講述了一些賢者教人處世的經驗和他們為此所付出的諸多努力。
    到底有沒有“神靈”的存在?同時作為一個神學研究者,結合對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猶太教等主要宗教的曆史、教派、教典、教義,以及道教、中國民間宗教、中國少數民族宗教曆史的悉心研究,我給出的答案肯定是有。既然“神靈”存在為何他從來不顯現給人類?正因為如此,所以那些“迷瞪的人”,直到地獄門口還抱著形而上學唯物主義論著。
    神學家對宗教學的研究結果認為,人類是“神靈”創造的,每個人都有其神性,這個神性是世界性的,要想使這種神性的本體顯現,就要求人必須在自己的本性中變化才能得以實現——諸如一些與世隔絕的道士、遠離俗世的高僧、孜孜追求真理的修士等等,隻有他們更容易能夠接近“神靈”,更容易獲得與“神靈”溝通的機會,他們始終堅信,人類都有求生欲望,人類雖然會死,但靈魂不會滅亡,一個人的靈魂才是人的生命本體,他們隻有在經曆一個嚴格的“清算”過程之後,並在“神靈”的指引下,會以新的生命重生。
    這個不僅是佛教的說法,他也是中國道教、民間諸宗教的說法,在國外,這種說法同樣出現在福音書、柏拉圖哲學以及希臘各種神秘宗教中,雖然每個人在精神與肉體、興趣與才能、氣質與體質方麵的差異都是明顯的,但在人的精神層次最深奧的靈性層次中,人類都是一樣的。為什麽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猶太教等能夠超越若幹世紀的曆史一直延續到今天,神學家認為,這些宗教所宣揚的是一種真理,而這種真理就是神的語言,是一種永恒的、根本的智慧。
    可惜的是,這種智慧在曆史的進展中,被別有居心的人類所蒙蔽和歪曲,甚至加以利用以達到自己的各種目的,以至於原本純正的宗教變得魚龍混雜,混沌不清,這也導致很多人原來堅定的信仰直接奔潰,人們對宗教信仰開始懷疑,漸漸地由自覺信仰變成了被動的傳統式信仰。
    當前,回歸這種永恒的、根本的智慧才是正途。關於我所提出的“宗教式的信仰”,你可以信其有,也可以信其無,總之信其有總比信其無要好得多。我的意思是,假使這種“宗教式的信仰”能夠對解決人的問題貢獻巨大力量,假使這種“宗教式的信仰”成為人類世界良好秩序的基礎,那麽它就應該是我們人類最普遍、最內在的存在,並且成為洗滌世界的聖水,隔離人與人的壁壘即會倒潰,人們才會有所懼怕,有所恐懼,才會懂得愛恨與善惡,隻有這樣,“神靈”才會再次向人類顯現,人類世界才會逐漸恢複與“神靈”的溝通,甚至同處共存,人們才會在自己內心的聖所中擁有並崇拜真正的“神靈”。
    我最近在研究一本名叫《昊經》的奇書,全書用甲骨文記載,它的成書時間大概比《山海經》還要早些,我覺得這應該是先秦以先的作品。這本書有很多有趣的記載,比如女媧率眾神在太行山一帶造人造物,確切說應該在今天的山西省左雲和右玉這個地方。記載說當時就有巨型動物,是女媧造出來後保護人類的,現在可以將這種巨型動物理解為恐龍,同時還有少量的巨人,而大多數人與恐龍在同一時代生活,由於恐龍同為眾神所造,所以它們具有神性,與人類和平共處,互不侵擾。之後不知又過去多少年,女媧聽說地球上出現大火,於是就和一個叫女姬的天神下界察看,她們發現地球上的大氣層破了一個大洞,太陽光猶如熾烈的大火肆虐著地球上的生靈,還看到一個叫誇父的巨人拚命地奔跑,由東向西,又由西向東不停地追逐著太陽。女媧詢問躲在山洞裏的人類才知道,原來地球上的巨型動物越來越多,它們的糞便臭氣洶天,久而久之汙染了大氣,大氣層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這直接導致地球生靈慘遭橫禍。女媧率眾神在太行山采集五色石,煉石補天,當分布在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土窖中的木柴同時燃燒後,五色石被融化,並騰起濃濃的蒸汽,這些蒸汽中含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煉石四十九天,五彩蒸汽填滿蒼穹,大氣層破洞才慢慢縫合,恢複如初,一場大雨之後,土窖中的大火都熄滅了,地球又出現勃勃生機。
    《昊經》記載,女媧下界造人造物時,地球大氣含有七種元素,除“金、木、水、火、土”之外,還有兩種叫做“霄”和“飀”的元素,在黃帝、炎帝、蚩尤、顓頊、高辛、堯、舜等三皇五帝時期,乃至到夏、商時期,神仙,乃至鳳凰和龍這樣的神獸與人類相處非常融洽,幫助人類解決世間的難題,神仙與龍鳳等降臨時,總是伴隨著風和雨。人神共處的時光一直延續到帝辛時期才徹底結束,由於一些邪神的幹預,人間民不聊生,女媧一怒之下甩手離去,為了不再讓神仙的靈體隨意在人類麵前顯現,女媧便切斷了神仙往來天界的路,她帶走了大氣中的“霄”和“飀”這兩種元素,從此以後,神仙再也不能來地球了,也就沒有再向人類顯現過。按照《昊經》的說法,即使神仙降臨凡間,也隻是“神靈”降臨——神仙的靈體降臨;靈體是肉眼凡胎的人類無法看見的,他們要想和人類進行溝通,就必須借助人類的肉體,這就是人類所謂的“鬼神附體”。關於“神靈”和“鬼魂”是否附體,在很多神學家的研究結果中都能找到答案,在西方言論自由的國家,這更不是什麽秘密,西方基督教的一些高級牧師同時也擔當者“驅魔人”這樣的工作。
    《昊經》所描述的是否確有其事,這個很難說。但我通過研究世界宗教文化得知,所有的宗教經典幾乎都是相通的,就是在人類生存的地球上曾經發生過大洪水,在西方宗教經典中有諾亞方舟這樣的傳說,而在中國有大禹治水這樣的傳說。在中國,除了司馬遷的《史記》,也許還有不計其數的史書以及文化寶典,有更多的傳說,可是都沒能辛運地保留下來,大都毀於統治階級手中,每一次改朝換代,首先倒黴的就是書籍和儒士,比如始皇坑儒,項羽縱火、乾隆文字獄、洪秀全焚書、毛澤東破四舊等,已經將中國傳統文化寶藏掃蕩得所剩無幾,今天,民間很多寶貴的傳統文化都統統被視為迷信,包括中國神話傳說中的人物都被視為迷信。但誰也說不出那些神話人物是否真實存在過,如果統統是迷信,那中國的曆史課本中就不該提及他們,更不能將他們視為中國的曆史,司馬遷收羅的異聞傳說,諸如黃帝、炎帝、蚩尤、顓頊、高辛、堯、舜、禹等三皇五帝都是迷信中的人物,而《五帝本紀》也不應該作為正史。
    中國古典書籍《胤征》中曾記載,夏代經過禹、啟到太康時代,在朝廷中都設立有司天官。如太康死後,其弟中康繼位,新任命了司天官羲和,遠古時代沒有天文設備,羲和沒有凱克望遠鏡,但他們僅憑肉眼就能觀測天文星象的運行和狀況,在人類社會,這難道不夠神奇嗎?
    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拜神教”,總比那些“拜錢教”、“拜權教”“拜物教”“拜新教”的人要好點吧?——未來會怎樣,隻有“神”知道。

五、皆是人類

    毋庸置疑,即使在今天,很多中國人仍然對洋人抱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偏見,但凡說洋人這裏好或那裏好,勢必會被扣上親西或媚西的帽子。當然,一個天天說、時時說、凡事都要說自己的國家不好而說別國好的人,這個人本身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是說,過度的親西或媚西,容易使一個忘記自己的根本,甚至幹出數典忘祖的蠢事來。但是,如果一個人總說自己的國家什麽都好,別國什麽都不好的人也是一個自閉自大的混蛋,長此以往,它所帶來的惡果就是,你將不會有好過起來的一天。
    我曾在加拿大、美國、俄羅斯等地住過,擁有過洞察那些洋人的所謂“知性生活”的機會,從他們那裏我學到很多關於人性的事物。我發現這些中國人眼中的洋人也沒有什麽不好,反而我們中國人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他們學習,比如這些洋人對弱者的同情、對形式主義的憎恨、對假大空理論的厭惡、對明公正義的熱愛等,給我的印象很深刻,他們大多都擁有善良和自信、沉著和勇敢,凝視和思考的美德。
    世界各民族之間其實並無太多的根本上的迥異,他們也會談上帝、永恒、同胞、自然、自我之類的話題,也會對暴力和流血感到恐怖,也會對正義和善良充滿希冀,他們都擁有自己的美與真理。我想,其實人類的大統一並不是依賴於過去,而是依賴於未來的一個共同的方向和目標,如果我們有相同的文化認知,相同的信仰,那麽所有的歧視、偏見與傲慢將會銷聲匿跡,相信世界上的人類相互溝通與認識並不難。
    科學家說在十多億年前地球上就已經出現有機生命,而人類的出現卻隻有五十多萬年,至於人類的文明大概也隻有一萬年,相比之下幼小的人類在地球上仍然有一個漫長的未來,我們需要一個各國文化一體化、世界文化多元化的社會,在文化與信仰方麵進行一個深層次的、高度的統合,我們隻有虛心地、尊敬地接受它,才能夠解決許多重大問題,和平永遠都是給那些懷有善意的人們的。
    中國必須克服自傲自大和自詡,並以此沾沾自喜;如果要做好這一點,中國必須具有虛心向善,放眼世界的健康積極的態度。換而言之,就是不能每次都打著“國情”和“中國特色”的幌子妄想確立一套特殊的價值規範和準則,所以者何?因為在國際社會接軌的今天,人類文化已逐步走向大同,人們需要一些普世的價值規範,需要依據全球性、國際性、人類性的理想標準和經典尺度。
    時至今日,中國已患上嚴重的文化自閉症,由於沒有一個健全的整體文化環境,民眾素質和修養相對低下,我們時代的文化處於被西化、被遺棄,甚至被毀滅的狀況,而如今還守著老祖先留下來的底子感到驕傲和滿足,並以“文化大國”自居,自言自語地進行自我評價和自我闡釋,事實上這是極度自戀和自閉的一種症狀。
    世界走向“文化大同”的時代已經來臨,已進入到相互影響的階段,中國能夠拒絕並忽視它帶來的影響嗎?如果能的話,那毫無疑問,中國就會退回到自大的國家主義和狹隘的民族主義立場,這樣一個國家是沒有希望的。

六、五個問題

    物質與精神不是一個矛盾體,它們也不可能成為一個獨立存在的個體,這兩者應該是一個“相輔相成”的共同體。中國與世界上所有發達的國家一樣,似乎都有一個錯誤的認識,他們認為隻有把經濟搞好,就能成為強國,而成為強國的唯一條件就是變成富國。這種思路作為“強國之策”在適當的情況下原本也無可厚非,錯就錯在這種思路被中國當成了“強國之本”,一味地發展經濟,直至變味,經濟和物質是上去了,但文化和信仰卻丟了,在“人為財死”的大環境下,很多人喪失了良心,他們為了快速致富,幾乎為非作歹,無所不為。
    以世界燃料緊缺為例,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古人說坐吃山空,煤炭和石油這種資源是大自然一次性賦予全人類的,它們就像人類的耳朵和鼻子,或手和腳,它們一旦沒有了,就不可能再生。長期的開采明顯使煤炭和石油等資源正在逐步減少,以至到了今天短缺甚至緊缺的地步。本來石油在燃料中就是廉價品,但是,富國正在對這些廉價的簡單燃料進行剝奪。經濟增長越快,需求就越來越高,結果就導致本來廉價的簡單燃料變得昂貴而短缺。
    專家們總是時不時放出一些足以安撫人心的話,今天在某處發現煤礦、油田,明天又在某處發現可代替石油和煤炭的燃料,甚至預測可以供人類使用幾億年。預測能夠證明什麽?就像人們無法準確預測地震之類的天災一樣,關於未來,誰也無法提出證明,特別是那些關於未來的預測都不靠譜。就算我們解決了燃料問題,足以讓人類使用幾億年,但問題依然存在,燃料的過度使用會給地球造成前所未有的危害。假如說,全世界鈾的資源比煤炭和石油的資源還要豐富,那麽它的危害將是驚人的,不知道有多少抱有政治企圖的人想利用這些可怕的材料來危害世界。
    每次談到這個問題時,總有人笑我杞人憂天,反問我照你那麽說世界要停止不前了?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大自然賦予人類的資費就是供人使用的,但要想到均衡發展,每一種資源都不能過度使用,甚至使用到極限。無論從經濟學的角度還是從化學、物理學和技術的角度來分析,如同人類難以填滿的欲壑一樣,看不出經濟增長有什麽止境,倒是從環境科學的角度來分析,經濟增長弊多利少。一味地追求金錢來滿足自己的欲望,這種實利主義的生活態度與這個世界是不相稱的,全則必缺,極則必反,任何東西到了限度都會產生負麵,就如營養過剩會導致肥胖,肥胖易導致各種疾病一樣,到時候都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地球和大自然也是一個大生命體,如果人類在欲望的驅使下想過早地要了她的命,她必然會發怒,接著將會降下十倍乃至百倍千倍的災難來懲罰人類。
    由於沒有宗教式的信仰,人類天不怕地不怕,盡力及時享樂,抱著“過一把癮就死”的生存哲學,從來不顧及後人。至今還有很多人天真地認為科學就是出路,科技發達了,任何難題都能解決。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有發達國家宣稱要建造人造月亮,可三十多年過去了,沒有見到人造月亮影子,迷信科學萬能的人們或許還抱有幻想:總有一天人類可以利用科技造出一個地球來。這種樂觀主義的想法確實令人感到自豪,但事實證明,科技的發展帶來人類的危險要大於帶給人類的利益,人類擴大了對大自然的征服,大自然的自平衡係統已經失衡,越來越頻繁的天災就是一個嚴重的警告。
    我想知道五個問題的答案:即使經濟發展到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富有為止,但基本資源到底有多少可以供我們使用的?環境對汙染的適應能力到底有多大?人類何時才能認知到過分的欲望是可恥的?我們如何能夠抵製人類自私的強大動力?人類如何才能不依著貪欲的推動就可以使經濟得到發展?


                                                 2013年6月16日於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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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獨上南島 回複 悄悄話 你吃的啥呀?哪裏那麽大的勁頭?
jo-62 回複 悄悄話 I wonder what you do for living? Man you have too much time on your hand. It's not health!!
可憐無數山 回複 悄悄話 司馬遷收羅的異聞傳說,諸如黃帝、炎帝、蚩尤、顓頊、高辛、堯、舜、禹等三皇五帝都是迷信中的人物,而《五帝本紀》也不應該作為正史。

---- 好像是國際上更不承認那一段曆史吧? 中國自己倒是承認, 自己有五千年曆史。

作為傳說,沒有問題,但作為曆史,必須有考據為依據。
yfz9465 回複 悄悄話 有些話講得不錯,但文章整體透露出作者本人沒有真正的精神體驗。敬佩胡適先生,那麽是否學習先生那儒雅的內在?當年共產黨人革命時的心態與作者現在並無不同。
理想是一種目的理性,但它不決定一切。相反,程序理性決定了理想是否能實現。記住:同情心與憎恨心生在同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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