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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30)

(2013-03-02 02:32:42) 下一個
一路走到鄉場,薑老頭兒帶著我四處閑逛,遇見年紀比較大的就會去搭白兩句,那個時候的人熱情,騙子也少,一般薑老頭兒搭白,還是會得到積極的回應。
  
薑老頭兒能吹啊,尤其和老人家,總是三兩句就讓別人樂嗬嗬的了,一會兒就能聊得興起,甚至還有人拉我們去吃中午飯,可奇怪的是薑老頭兒一一拒絕了。
  
我當時是不知道薑老頭兒那好吃的本性的,要我爸媽在場,肯定會被薑老頭兒這拒絕吃的樣子驚得眼珠子都掉出來。
  
就這樣,我也不知道薑老頭兒要做啥,反正就和他四處逛著,一直到下午一兩點鍾,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也不見薑老頭兒著急。
  
“師父,我餓了。”小男娃娃哪能挨餓?終於,我耍賴不走了。
  
薑老頭兒倒也不惱,牽起我說到:“就那邊那戶人家吧,我們去討碗水喝,整點剩飯吃。”
  
“師父,吃剩飯啊?”我有些苦惱。
  
“廢話!你沒種因,憑什麽要承受無端的果。簡單的說,就是你沒給別人付出什麽,憑什麽要別人好吃好喝的?有剩飯給你,都是你的福氣,你還少不得客客氣氣,心懷真正感激的謝著,這才不折福於你自己。平常老鄉,老百姓的東西最好你就報這樣的想法。”薑老頭兒開口訓斥我,我在當時卻有些不懂,可模模糊糊也知道一點兒道理,這世界上是沒有什麽你可以白拿,還心安理得的。
  
“老鄉,討口水喝。”薑老頭兒進了院子,大喊了一句。
  
很快,我們得到了回應,一個中年婦女從屋裏走了出來。


第三十四章 那一世情牽(1)

我和薑老頭兒最後不僅得到了水喝,還一人得到一大碗新鮮豇豆煮的燙飯,外加一碟子脆生生的泡白蘿卜皮兒。

飯菜簡單,但新鮮的豇豆甜咪咪的,泡白蘿卜皮兒又爽口,我吃的吃開開心心,薑老頭兒也稱讚了幾句,然後開始和那婦人拉起家常,不一會兒,她的老婆婆也出來了。

這老婆婆和薑老頭兒聊得更加開心,東拉西扯了一陣兒,薑老頭兒扯到了李鳳仙這個人兒,扯得很隨意,那老婆婆答的也很隨意,她說:“這村裏你要問別人可能還不知道,這有多少人是打鬼子那會兒遷來的,可我祖上就是這村裏的,她的事兒我還真知道,可你問來幹啥?”

薑老頭兒神秘兮兮的對那老婆婆說:“你不知道,我年輕時候可稀罕她咧,這不回鄉裏了,打聽打聽嗎?”

我一口飯差點噴出來了,當即就嗆到有一種天花亂墜的感覺,這師父.....!我找不到形容詞,隻能無語問蒼天。

沒想到那老婆婆也是個老八卦,一聽就來勁了,說到:“真的啊?你哪村的?說真的哈,不止你稀罕,以前這十裏八村的,好多年輕小夥都喜歡李鳳仙,隻是可惜啊,可惜。”

“是啊,我就曉得稀罕她的人多,我也沒敢說,後來離開鄉裏,也就淡了,這不回來了,就想著問問嗎?你也曉得,這人老了啊,就會懷念年輕時候的純真感情,唉.....”薑老頭兒一副悲悲戚戚的樣子。

可憐我那劇烈的咳嗽才好,又被他一席話刺激的噴了一桌子的燙飯,還年輕時候的純真感情,天曉得昨天晚上是哪個要鎮壓別人,今天又成了愛慕者了。

“你這孫孫沒得事嘛?又是咳嗽又是噴飯的?”那老婆婆疑惑的問了一句。

“沒得事,他是氣管有問題,吃急了就噴飯,大了就好了。”可憐我爸媽昨天還一直念叨薑老頭兒不撒謊,是個誠實的人,就今天他就給我安了‘噴飯病’。

得了,我惹不起,幹脆小口小口的吃飯,免得呆會兒又噴出來。

“大姐,你倒是給我說一下,可惜啥子安?”薑老頭兒一直追問著,天曉得他為啥要追問一個女鬼的生平,對於這神神叨叨的師父,我懶得過問了。

那老婆婆的話匣子一打開也就收不住了,開始對往事徐徐道來,到最後連我也聽得入了神,唏噓不已。

跟以前俗套的故事一樣,李鳳仙是半個孤兒,小小年紀死了媽,爹是個酒鬼,反正是這鄉裏數得著的可憐人兒。

後來爹爹另娶,對李鳳仙更是不加在意,可就這樣,李鳳仙還是慢慢長達了,十二三歲的人出落的極其水靈。

按說,那時候的農村到這個時候,就應該給姑娘說個夫家了,她爹雖然對她一般般,但這事兒還是上心的,第一想著姑娘水靈,說個好夫家,能得到多些彩禮錢補貼家用。二是找個好夫家這女人以後的生計就不愁了。

原本事情按照這樣的走向,李鳳仙的命運倒還是可以的,至少不會太過淒慘,可無巧不成書,偏偏就在他爹為她找夫家的時候,村裏的大戶,王地主家請來了戲班子。

這戲班子是市裏的名班子,裏麵還有名角兒,誰說那時候沒有偶像崇拜?至少人們很是追捧一些唱戲的名角的。

這個戲班子是王地主過壽,費了老大勁兒,花了好大錢請來。

在川地兒,川劇是主要的,不過京劇班子也不少,這個戲班子就是京劇班子,最出名的戲目就是那《鳳求凰》。

戲班子來那一天,鄉裏可熱鬧了,那王地主倒也不是一個啥剝削鄉鄰的壞人,在大壽那天是請了全鄉的人看戲,那天能趕來的人都來了,追名角兒嘛,這裏麵當然也包括了李鳳仙。

戲熱熱鬧鬧的開演了,那一天鄉裏是極熱鬧的,可也在那天發生了一件事兒,戲班子裏的老板看中了李鳳仙。

這看重了不是指看重她的美色,而是看重她有成為名角兒的潛質,至於是咋看到以及看重,鄉裏人也不知道具體的過程,反正就知道戲班子老板鄭重其事的找了李鳳仙的爹,最後帶走了李鳳仙。

畢竟成為一個名角兒,可是比找個這鄉裏的殷實人家前程來得遠大的,這鳳仙爹雖然是個酒鬼,可對這事兒不糊塗。

窮人家也不講名聲兒,至少窮人家的人不會覺得梨園眾人是下九流,他們實在且淳樸。

反正鳳仙爹曾經得意洋洋的給村裏的人吹噓過,戲班子老板說了,鳳仙年紀學戲雖然大了點,但確實是可造之才,這旦角兒非鳳仙莫屬!

一轉眼,5年過去了,鄉裏人也漸漸淡忘了這件事兒,也就在這個時候,有在鎮上的人傳來了一個消息,那出名的戲班子更出名了,又來鎮子上演出了,那陣仗可不得了,連軍隊的大人物都來聽了戲。

但這並沒啥,重點是啥?重點是那戲班子最紅的戲目《鳳求凰》裏的旦角兒是誰?就是醉鬼李家的李鳳仙!!

李鳳仙回鄉裏了,風風光光的回鄉裏了,那儀態,那氣質,果然在城裏呆過的人兒,就是和鄉裏的人不一樣。

醉鬼李的生活變好了,連帶著後來生的兩個兒子都跟著在鎮上尋到了一份差事兒。

誰叫人家有一個好女兒呢?說起李鳳仙,鄉裏人哪個不說一句,這勢頭,以後得成全國都知道的大名角兒。

一時間,醉鬼李風光無兩。

而這李鳳仙也非薄情之人,念著小時候鄉裏人照顧的舊情,也不咋的,說動了戲班子老板,來免費為鄉裏的人表演了一場戲,這中間當然少不了《鳳求凰》。

李鳳仙的扮相美啊,嫋嫋娜娜,如弱柳扶風,那唱腔更是字正腔圓,尾音繞梁不絕,怕是卓文君在世也美不過她三分

而更令人稱奇的是,和李鳳仙對唱生角兒的那個人,那小生扮相俊美,豐神俊朗,唱腔也是極為的出色,仿佛那才子司馬相如再世。

這兩人在舞台上簡直就是才子佳人的最佳寫照。

就算是一個動作,一個對望的眼神兒,都無不情意綿綿,簡直演出了這《鳳求凰》的精髓!

這戲班子老板得意,要說這李鳳仙和唱生角兒的人都是他發掘的苗子,在當時戲班子裏的名角兒要走,要尋求更好的發展,他在情急之下挑中了這兩人,卻不想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更讓戲班子老板高興的是,這唱生角和旦角的兩姑娘都說了,這一輩子都不離開他的戲班子。

這場免費為鄉親唱的一台戲,在鄉裏是引起了轟動,這片兒的大戶人家紛紛都找媒婆去向醉鬼李求親,雖說戲子的地位確實不高,可人家是名角兒,見過大世麵,配個鄉紳之流是綽綽有餘了。

沒想到的是,所有的媒婆都碰一鼻子灰回來了,李鳳仙拒絕了所有人的親事。

醉鬼李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他現在的風光生活是女兒帶來的,這個婚事他做不了女兒的主。

鄉裏人議論紛紛,話說這小鳳仙(李鳳仙唱戲的藝名)到底是要找個啥樣兒的男人啊?,這鄉裏大戶人家的兒子她看不上,鄉紳的兒子都看不上?

人們以為李鳳仙是想找個城裏人,說不定人家要找個軍官呢?或者,以後人家想去北平唱戲呢?誰知道?

這日子久了,人們也就淡忘了這件事兒,日出日落,歲月流淌,一轉眼間又是十年過去了。

那個當年風頭無兩,美麗動人的李鳳仙被送回了鄉裏,原因是——她瘋了!!

  

第三十五章
 那一世情牽(2) 

為啥說她瘋了呢?戲班子送她回來的知情人給鄉裏的少數人透露出了一件事兒,慢慢的這件事兒傳的十裏八村都知道了。

隻因為這李鳳仙因戲成癡,她戀上了和她一起唱戲的那個生角兒,也就是《鳳求凰》裏的司馬相如。

可那司馬相如是個姑娘家啊!

雖說,那姑娘私下裏頗有豪氣,眉目間也英姿勃發,有一種男兒獨有的俊美之姿,但也是個姑娘啊。

可這阻止不了李鳳仙的癡情,她癡癡的戀著那個叫於小紅的姑娘。說起來,也不知道是李鳳仙的癡情感動了於小紅,還是那於小紅也因戲成癡,總之她接納了李鳳仙的癡情,兩人戀上了。

那是一段纏綿的歲月,兩人同吃同住,同台唱戲,李鳳仙就是最賢惠的妻子,而於小紅則是那個疼愛妻子的丈夫。

兩個人分不清楚現實,也分不清楚演戲,戲如人生,人生如戲。

李鳳仙以為這一輩子她終究就和於小紅這樣走下去了,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可那是個什麽時代?戲班子也不是世外桃源,給不了你躲一生一世的庇護,且不說她倆的事兒在戲班子裏傳得沸沸揚揚,被戲班子老板給壓下了,就說她們戲班子所在的市裏也傳得沸沸揚揚,畢竟這兩人當時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名角兒。

如果說外界的傳言還可以忍受,不能讓李鳳仙忍受的是,於小紅的家人鬧進了戲班子,開始數落她們兩人的‘醜聞’,並逼著於小紅嫁人。

其實說起來數落都還是表麵的事兒,重點是一個‘貴人’看中了於小紅,要她做妾,那人聽說是個大官僚!

而且那人最愛的,就是那種英姿勃發的女人。

於家當然拒絕不了那優厚的條件,這不上門來要人了嗎?

於小紅一開始是堅決的,她要和李鳳仙廝守,可這淒風冷雨的亂世又哪裏能庇護一段原本就不被世人所祝福的愛情?

就算對她們兩抱有同情態度的戲班子老板,還有一些角兒,也是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看上於小紅的,那可是大官僚啊,一個小小的戲班子哪兒能和別人鬥?再說,她們既不能明媒正娶,又不可能有生死契闊的婚姻,有理由站住腳嗎?

壓力越來越大,最後於小紅的二哥找上門來哭求,一切改變了。

於小紅小時候幾乎是在她二哥背上長大的人,家裏兄弟姐妹多,爸媽顧不過來,是她二哥上山砍柴,下田犁地都把她背著的。

那大官僚施加壓力是肯定的,於小紅的一個嫁或者不嫁,就決定了於家或是天堂,或是地獄。

世間可有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世間有沒有兩全法誰知道?可是在於小紅和李鳳仙那裏沒有。

於小紅決定嫁了,李鳳仙在那一天懸梁自盡,被戲班子老板和於小紅救了下來。

兩人免不了又是一番抱頭痛哭,山盟海誓卻不能再說,真真隻能讓人更加心碎,在於小紅好言相勸之下,李鳳仙似乎好些了,至少蒼白的臉上有了笑容,兩人更加恩愛,更加珍惜,也更加悲傷的過著餘下不多的相守日子。

這真真是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這番情意,這番歲月,這千千結,李鳳仙怎麽還能解的開?

於小紅終於到了出嫁的日子,兩人離別了。

在這一天,李鳳仙非常的平靜,安安穩穩的描紅圖彩,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就算已經是
20幾歲的大姑娘,可這番美態也讓人感歎不已。

“她的好日子,我怎能不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去送一番?”這話似乎是想開了。

那一天的婚事極熱鬧,街邊的人,人山人海的擠著看大戶接新娘,那大官僚稱心如意之後,極為大方,竟然令人沿街拋灑糖果,更是營造出了非一般的喜慶。

李鳳仙出現在了迎親的隊伍前麵,那一定紅轎子裏坐著的是她此生最愛的人。

“嗟餘隻影係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於小紅,我李鳳仙願和你同生共死,這命你拿去就是,我此生不願負你,但更不願你負我。”說著,李鳳仙拿出了一把剪子,眼看就要朝著心口紮去,卻被兩旁的軍人帶走了,那是那個大官僚的護親隊伍。

迎親繼續著,那聲聲喜悅的嗩呐聲兒,淹沒了李鳳仙的哀傷,轎裏沒有一絲兒動靜,誰也不知道於小紅此時在想些什麽。

李鳳仙被關了兩天,送回了戲班子,在戲班子裏她變得安靜了,安靜的過分,不吃不喝甚至不睡,哪裏還有一絲名角兒的風采?

這世間從來不缺癡男怨女,紅塵中也不乏為情癡纏,鑽進了死胡同,牛角尖的人,李鳳仙如是!

戲班子老板哪裏還敢留她?縱然心中有千般憐憫,可也無可奈何,試想送回家人那裏或會好一些,李鳳仙就這樣被送回了鄉裏。

走前她隻是幽幽的說了一句話:“淒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在這戲班子裏的一切湮滅了,剩下的隻是她身為一個旦角兒,不可避免接觸的一些纏綿悱惻的詩詞,宛如她和於小紅的哀歌!

送回來的李鳳仙並沒有好多少,人日漸的憔悴了下去,中年時混帳的醉鬼李到晚年卻心疼起女兒來,李鳳仙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他跪求著女兒吃飯。

可是在這個時候,鄉裏的流言卻傳了開來,而且當年李鳳仙拒絕了多少求親的人,很多人多多少少還是懷恨在心的,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各種難聽的話從四麵八方的擠來。

李鳳仙的後媽首先挨不住,開始在家裏摔桌子扔碗,接著是她兩個在鎮上工作的弟弟,聽聞了流言,也有了各種怨言,終於,有一天,在承受不住壓力爆發之後,李鳳仙的後媽把那些惡毒的流言一股腦的砸向了李鳳仙。

人言可畏,人言往往能殺人於無形,隻因這世人看不破,也放不下,有多少人能在人言麵前談笑自如,把它視若無物呢?

李鳳仙不能,她太脆弱,活在戲班子那個不真實的世界裏,她的承受能力比普通人還差。

在那個下著大雨的日子裏,她赤腳跑出了屋,跑到了鄉場最大的曬穀壩上!

李鳳仙跑到了那裏,也是死在了那裏,那一天她瘋瘋癲癲的,在雨中狂哭,狂笑,甚至唱起了戲曲,那哀婉的姿態讓鄉裏的鄉親們都忍不住心生愧疚。

其實人言也不是由什麽惡毒的人傳出來的,這些普通的鄉親不懂得有時一句無心之言會給別人多大的傷害,也許他們並不惡毒,隻是貪一時的痛快說了,可誰又能知道,你今天的痛快,會不會成為明天戳進別人心裏的刀子呢?

在世間有一大善,就是克己,不僅克己身,己性,更要克己言,修者苦,苦在一個克字,在心態上的自然,在行為的克製,更是難以辦到。

所以,正果難尋,隻求一世無愧於心。

雨‘嘩啦啦’的下著,圍觀的愧疚鄉親也越來越多,不知道為啥,大家不敢去阻止發瘋的李鳳仙,因為她此時雖然瘋,卻是那麽凜然不可欺犯的感覺。

“鳳仙啊,鳳仙
....”醉鬼李遠遠的跑來了。

李鳳仙回頭看了一眼在雨中奔跑的醉鬼李,一滴清淚,或是雨水從臉頰滑過。

“我有啥錯?我問你們我有啥錯?我不偷不搶,不淫不貪,我孝順,我也記恩,我問你們,我愛上了一個女人有啥錯?值得每個人惡語相向?”李鳳仙指著圍觀的鄉親們一一的問著,沒人回答,每個人臉上都是愧疚的神色。

“為什麽?為什麽要把我們分開?到底是錯在哪裏?”李鳳仙仰天而哭,大吼著問了一句。

這時,人群中有人叫了聲不好,衝了過去,哪裏還來得及?隻見李鳳仙把一把磨的亮閃閃的剪刀戳進了自己的心窩,然後頹然倒下了。

“鳳仙啊,鳳仙
.....”醉鬼李撥開眾人,抱著女兒的身體仰天悲號起來,這雨,一時間怕是不會消停了。

“我當時都才
10幾歲,我親眼看見的,那李鳳仙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哦!染紅了好大一片壩子。鄉裏人都說她是存心求死的,不然那把剪刀咋個能磨的那麽光亮?而且你想要使多大的勁兒,下多狠的心,才能一剪刀戳進自己胸口哦。”那老婆婆非常感歎的說著,很是歎息的樣子。

我聽得入了神,唏噓之餘,心裏也有了一點兒淒涼的感覺,轉頭看我那便宜師父,立刻憋不住想笑,他竟然淚光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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