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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78)

(2013-03-30 17:03:22) 下一個

南部養屍地第四十四章 陰氣化形

繼續走在荒草叢生的路上,氣氛分外的沉默,連沁淮都沒了說話的興致,昨夜大部分人沒休息好,今天又這樣匆忙的趕路,任誰也沒那個精力再說話。 

這些村子毗鄰而建,說遠也不太遠,可是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村子,師父也絲毫沒有讓大家休息一下的意思,連午飯都是匆匆忙忙的啃了壓縮餅幹,喝了點兒水,就解決了。 

說起來,就是午飯的時候休息了半個小時。 

除了沁淮是個公子哥兒,大家的身體素質都不差,可是精神上疲憊往往比肉體上的疲憊更讓人感覺到累,終於有人忍不住說到:“薑師傅,實在受不了了,歇會兒吧?” 

師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到:“到了地方在歇息吧。” 

人們有些不滿,但是這次行動畢竟是以我師父為主心骨,這個部門雖然表麵上鬆散,可實際上是軍隊似的管理,哪怕是元懿,他可以發泄不滿,表現出想當‘老大’的心態,可他也絕對不敢違抗命令。

但此時,我扶著沁淮走在路上,也覺得師父有些不近人情了。 

四川的夏天原本就很炎熱,盛夏的陽光又那麽毒辣,而這路荒廢了幾十年,根本不能叫路了,雜草叢生,荊棘纏繞,每走一步都那麽困難,師父怎麽不給休息一下呢? 

特別是,我們原本帶了一些水,師父竟然叫我們不許喝,讓我們留著,而我們喝水,都是他去尋一些水,然後用淨化水的藥片兒處理過,燒開之後,還燒張符扔進去,讓我們喝。 

這可苦死人了,那麽熱的天,還得喝開水,還是扔了符灰進去的水,特別是人還口幹舌燥,很想喝水的時候....

無奈師父根本不解釋什麽,隻是下達著他的命令。 

我都有些不滿了,所以我以為元懿一定會說點什麽,可是元懿這次倒沒任何意見,默默的執行著師父的每一項決定。 

沁淮有些受不了了,他在我耳邊小聲說到:“承一啊,我覺得這腿TM都不是我的了,還火辣辣的疼。” 

我低頭一看,果然,沁淮的褲子都被掛起了好多道道,一條條的口子,腿上也是一條條的血痕,這路實在太難走了。 

其實我不想給師父搗亂,但我也是關心沁淮的,我忍不住喊到:“師父啊,能不能休息一會兒,沁淮堅持不了了?” 

師父還是那樣子,頭也不回的走在最前麵,隻回了我一句:“不行。” 

我無奈了,幹脆一把背起沁淮,說到:“哥們,你休息會兒吧,快到了。” 

周圍的人看見這情況,都沉默不語,連徒弟也直接拒絕了,他們更不用指望什麽了,師父也知道我背起了沁淮,可是他連停頓都沒有一下,隻是往前走。 

幸好我從小就是練的,體質也好,背著沁淮,雖然累,但是咬牙還能堅持,他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他,畢竟人很多時候做的事情,不是靠體力來支持,而是一股意誌。 

就這樣,我們沉默著前行,為了早點兒到目的地,我們甚至連晚飯也沒吃。 

終於,在傍晚時分,我們到達了目的地——出事村莊的隔壁村莊! 

那是村子裏逃出來的四個人的落腳點,也是離出事兒的村莊最近的一個村莊。 

可是,一進這個村莊,我們卻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在夏天的傍晚,這個村莊都籠罩著一層似有還無的霧氣,說它存在吧,你在跟前根本感覺不到是霧,你說它不存在吧,整個村莊都朦朦朧朧的,像是被一層紗給蓋住了。 

更讓人覺得壓抑的是,明明是大夏天,一走進這個村子卻讓人感到發冷,我裸露的手臂竟然起了一串兒雞皮疙瘩,站在這裏,就跟站在秋天的曠野一樣。 

師父帶著沉重的臉色抬頭看了看,我在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習慣性的望向師父,因為我心裏沒底,所以想看看師父的臉色。 

看見師父的臉色沉重,我的心也跟著沉重起來,特別是他目光所及之處,就是那座隔開村子的山,我跟隨他的目光,正好也看見了,那座山竟然籠罩著白色的霧氣,山腳還好,山頂上的霧氣竟然濃到化不開的感覺。 

這?!我一下震驚了,這霧氣在故事裏曾多次出現,可按照線索都是老村長刻意為之,現在籠罩在山上是怎麽回事兒? 

我隱約有答案,可是不敢說,但是有人就沒有這個顧忌了,元懿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前麵,也死死的盯著山上說到:“陰氣化形,這鬼得有多凶厲?比我昨天預料的還要糟糕。” 

元懿的話,大部分都聽見了,每個人的心都是一沉,我原來以為十幾個人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這時麵對這種情況,卻發現我們十幾個人像是被拋棄在了一座無人島的感覺,還處處都是危險,我很想讓師父趕快去請求支援。 

師父望著山頭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說到:“走,先找地方落腳。” 

此時,主心骨的作用終於發揮了出來,師父雖然很沉重,但是沒有半點兒驚慌,還清楚的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這多少讓人們心裏有些安慰。 

我的心也鬆了一口氣,師父沒叫我們趕快退走,說明事情至少有轉機,背著沁淮,我大步的跟上師父的腳步。 

最終,我們找到的落腳地是以前的村長辦公室,是師父執意選擇的,比起民居,辦公室確實算不上方便,沒有灶台,沒有床,沒有生活用具,隻有椅子和桌子。 

我跟隨師父那麽多年,當然知道師父的用意,一個地方,陽氣最盛的,永遠是辦公樓,**局,學校這三個地方,畢竟是前兩個地方是國家的機關,沾染了一些國運,可鎮!至於學校,畢竟孩子比起成年人純淨,陽火也就分外的純淨,也可鎮! 

師父是在利用一切的優勢啊! 

到了地方,師父吩咐大家收拾一下這裏,至少趕走蛇蟲鼠蟻,還有把雜草除去。 

其實,我沒吭聲,我剛才就在草叢裏看見一隻幾乎半身發白的草鞋蟲!要知道,我們身上都帶有驅蟲藥粉啊,這蟲子竟然沒有退避三舍!可見這環境把它們‘滋養’的多麽有依仗!

“三娃兒,用你的藥粉混合大家的藥粉驅蟲,盡量別打死,特別是蛇,懶得惹麻煩。”師父對我吩咐到。 

然後他又望向元懿:“你和我一起來布置一道陣法吧。” 

我收集起來藥粉,然後小心的從竹筒裏倒了一些藥粉出來,可憐我保存了十幾年的竹筒藥粉,到了這裏之後,幾乎就用掉了六分之一。 

將藥粉混合後,我把藥粉交給了一個不怎麽怕蟲子的人,讓他到處灑一些,因為加入了我的藥粉的關係,灑上一些,倒也夠了,能起到作用了。 

然後,我們再次目睹了蟲子成群湧出的景象,和那個村子的蟲子不同,這裏的蟲子幾乎半身都是慘白色,師父看見這一幕,臉色分外的沉重,我聽他嘀咕了一句:“這些蟲子,不能留。” 

可是蟲子成千上萬,要怎麽才處理的幹淨?我一想到這個問題,就頭疼,可是剛好一隻蜘蛛從我腳邊爬過,又把我嚇得不敢說話。 

慢慢的,有蛇爬出來了,這時,我才發現,這個房子裏可不是什麽烏梢蛇了,還有兩條毒蛇混在其中,銀環蛇倒也不說了,原本身上就有慘白色的紋路,大不了是這些紋路變大了,快成白蛇了。 

可是金環蛇的金色紋路,也夾雜了慘白色,這可夠嚇人的。 

而在這時候,一聲慘叫響了起來,我叫去驅蟲的人,死死的捂著手,跳著跑了出來。


南部養屍地第四十五章
 蟲王

師父盯著那個人的傷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所有人都沒想到,還沒正式進村,就有人會在這裏受傷,而咬傷他的,是一隻不大的,全身呈灰白色的蜘蛛,比起剛才湧出的‘蟲潮’,這隻蜘蛛根本不算大,就普通蜘蛛的大笑。 

而現在這隻始作俑者的屍體就靜靜的躺在地上,因為師父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兩個指頭就彈開了蜘蛛,然後扣住了那人的穴位,讓毒血不至於隨著脈動流遍全身。 

可此時看著那人的傷口,師父的臉上竟然會如此的難看!因為那傷口竟然第一時間就腫大了,呈一種詭異的淡紫色。 

“刀。”師父簡單的吩咐了一句。 

旁邊趕緊就有人把刀遞了上去,師父望了被咬傷的人一眼,說到:“忍著點兒。”然後就下手,毫不猶豫在的那人腫脹的傷口處,劃了一個十字形的開口,然後又在傷口的周圍戳了很多小眼。 

瞬間,那人的傷口開始湧出大量的血液,可那血液的顏色讓我瞪大了眼睛,深粉紅色摻雜一點黑色,這倆顏色在一起挺惡心的。 

怎麽會是這顏色?但現在顯然不是多問的時候! 

 “好冷啊,薑師傅,我冷...”放出毒血之後,那人終於開口說話了,沒想到在這大夏天,竟然有人一開口就說冷,雖然這個村子說不上是熱。 

“終究沒有封住全部的血氣,這陰毒還是流了一些在身體裏。”師父說了一句,然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淩青在這裏就好了。” 

“那薑師傅,我會死嗎?”那人望著師父,忽然眼淚就掉了下來,那麽大條漢子,瞬間就哭的像個孩子。 

其實,換我,我也哭,進村被僵屍打死都好,被一隻蜘蛛咬死,誰能甘心啊? 

“不會死的,這幾天你就安心在這裏修養,等我們把事情解決完,就帶你出村。”師父開口說到。 

師父這樣一說,那人竟然漸漸的止住了哭聲,很簡單,我師父不會輕易下一個肯定的結論,如果他說不會,那一定會讓人很信服,是真的不會。 

找了一個幹淨的地兒,師父讓那人坐下,看見流出的血是鮮紅色的之後,他用手逮著那個人的手,強行做了一個不算太複雜的手訣,那人的手就不流血了。 

這個手訣幾乎是山字脈的人都會,從古至今都讓覺得非常神奇的手訣——止血訣,非常的有效果!止血比什麽都好用,至於原因則讓人迷茫。 

止住了血之後,我第一次見到師父‘神棍’了一次,他竟然燒掉了兩張符,一張做成符水讓那人喝下,另外一張的符灰灑在了那人的傷口。 

那符我認得,是增強人自身陽氣,抵擋陰氣的符,說白了,就是防鬼的符,佩戴在身上,一般的陰鬼就不會找上你,在遇見厲害家夥的時候,拍出那符,也有攻擊的作用。 

可沒想到師父會這樣用符,雖然今天走了一路,我們都在喝符水,但師父曾經說過:“符的作用幾乎佩戴,粘貼就會發揮,有病了還是得去醫院,喝符水神叨叨的。” 

我耐心的看著師父做完這一切,最後師父讓他睡在了睡袋裏,特別又給他蓋了一層,在這人旁邊生了一堆火,再吩咐人去給他熬煮了一碗薑湯。 

幸好,薑我們還準備了一些,畢竟有大山的村子,防潮濕入體!不然,誰會大夏天帶薑。 

那人喝了薑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師父這才放心的走開去,讓大家趕緊的把地方打掃趕緊。 

一個小時候以後,我們打掃趕緊了一間大的辦公室,因為師父決定所有人都要睡在一間屋子裏,他說了一句:“人多,陽氣重,對那有傷的人比較好。” 

收拾完屋子以後,大家在屋子裏搭了個小灶,同樣的放上無煙煤,點上火,把那人抬到了火堆旁,然後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但是師父和元懿卻還不能休息,此時他們正在外麵緊張的布置陣法,這次我倒發現元懿和師父有商有量的,當陣法布好,最終放上陣眼之物的時候,我感覺一陣兒清明,仔細一想原因,竟然是那層似有還無的薄霧竟然不見了,不過眼光放遠一點兒,整個村子還是籠罩在這層薄霧裏。 

師父走了進來,說到:“這裏暫時隔絕了陰氣,終於可以放心休息了。” 

見師父進來,原本正在和另外一個人緊張的擺放安裝設備的晟哥走了過來,遞過一個透明塑料包給師父看,然後說到:“薑爺,這是非常普通的高腳白鄂蛛,就樣子嚇人點兒,可是幾乎是無毒的,而且生性膽子小,怎麽可能會有勇氣咬人的?” 

師父說到:“因為它是這裏的‘蟲王’!吸收陰氣最多!你沒見它的顏色是全身灰白嗎?再過幾十年,怕這裏就會養出天然的‘陰蠱’,就是我提到過的,全身慘白色的蟲子,那才是一場災難。陰氣不是那麽簡單,它中間也包含了很多負麵的情緒,吸收太多,會受到影響,人都會性情大變,何況是一蟲子?” 

 “含負麵情緒?”晟哥抓了抓腦袋,說到:“我真是不能理解這陰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還能包含情緒?” 

“你也不用理解,更不用妄想你還能捕捉到一段兒陰氣,然後放顯微鏡底下去觀察,然後用各種化學試劑去分析成分。”師父平靜的說到。 

晟哥扶了扶眼鏡,非常吃驚的望著師父說到:“薑爺,真神了,你咋知道我在想什麽?” 

師父無語,這小子還真這樣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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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大家都疲乏的要命,當幹糧煮起來,香氣彌漫在屋子的時候,大家才有了片刻的放鬆。 

有人很享受的在抽煙,有人低聲私聊,有人正在挑著腳上的水泡,畢竟這樣走了一天,起幾個水泡是正常的。 

外麵的陰風開始吹起,隱隱的又有慘號聲傳來,可幸運的是,在師父和元懿合力布置的陣法之內呆著,這陰風根本不朝我們這兒刮,像是刻意避開了一樣。 

呆在這裏,雖說感覺不到是夏天,不過比外麵的那種陰冷好多了。 

沁淮也緩了過來,點上一支煙,塞我嘴裏,自己也點上一支,我比較擔心的看了師父一眼,畢竟我沒在他麵前抽過煙,但師父隻是望了我一眼,就沒說什麽了,我於是也放鬆下來。 

畢竟在這種緊張疲憊的環境裏,一支香煙是很好的依靠。 

“承一,這裏真的打不到野味兒了,我絕望了,今天‘急行軍’,經過好幾座山的山腳,我TM楞是一聲鳥兒叫都沒聽見。”放鬆了之後,沁淮的話就多了起來。 

我靠著牆壁,眯著眼睛,叼著香煙,疲憊的說到:“早跟你說了,你不信。” 

“說起來,今天薑爺好狠啊,我從來沒想到薑爺有那麽男人的一麵。”沁淮嘿嘿的笑著,我其實明白這小子的心思,他在抱怨呢,可是他怕我師父,隻敢用讚美的方式小小的抱怨一下。 

這話當然讓坐旁邊不遠處的師父聽見了,他瞪了沁淮一眼,說到:“老子一直都很男人,你小子少在那裏明褒暗貶的,你當我聽不出來?” 

沁淮怕得罪我師父,立刻賠笑說到:“那是,薑爺你一直是男人中的標杆兒啊!往那兒一站,對比之下,周圍就沒有男人了,在你麵前全部變大姑娘了。特別是今天,那男人的範兒啊,跟西楚霸王似的,我都以為薑爺你被他上身了。” 

我叼著煙,閉著眼睛笑,這沁淮太能扯淡了,連我聽了都好笑,師父往那兒一站,周圍沒有男人了,我TM跟了師父那麽多年,豈不是當了那麽多年的‘姑娘’?要不是現在很疲憊,我能起來抽沁淮一頓。 

屋子裏的人聽見沁淮扯淡都樂了,師父也笑了,說到:“你別繞著彎來說話了,老子不吃這一套,你就想知道今天我是為什麽那麽做?對吧?” 

沁淮一點頭,大拇指一豎,說到:“薑爺聰明啊... 

不僅是他,一屋子的人都望向了我師父,說起來我師父算不得什麽心軟的人,但也絕對不是霸道不講理,不體恤人的那種人,今天為什麽忽然這樣,是讓所有人都好奇。 

除了元懿,他一點都不好奇,我猜這家夥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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