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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57)

(2013-03-13 15:35:15) 下一個

第五十四章 留下的人

三岔路口越來越近了,我們順著這條斜著的通道終於衝了出去,身後轟擊的聲音也小了,那是距離的原因。   

我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輕鬆,我決定不再好奇任何事了,我要帶著酥肉和淩如月直接回去,這是理智的思考,而最大程度的脫離了好奇,這種已經成為我本能的東西。   

我正在思考著這些,腳步也沒有停,可在這時,我猛然撞到了一個什麽東西。 

我抬頭一看,一張熟悉的大胡子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捂著肩膀,腳步有些踉蹌,一臉表情又是無奈,又是有些憤怒!   

“看來薑師和淩師叫我來等你們,是沒錯的啊。”那大胡子終於站穩了,然後開口說到。   

我驚奇的喊了一聲:“雪漫阿姨,你咋會在這裏?”
   

“雪漫阿姨個屁,叫胡叔叔,我來這裏就是來逮你們的,我要送你們回去!”胡雪漫的臉上全是怒火,他一把就扯過了淩如月。   

淩如月吐了一下舌頭,我和酥肉無奈的笑了笑。   

我剛想問為啥我師父和淩青奶奶知道我們來了,卻聽見一聲巨大的無比的震動在整個墓裏響起。

那是‘轟隆’的一聲,什麽東西破裂的聲音,我們四個人站在這裏還沒回過神來,就接著聽見一聲巨大的‘咆哮’聲,在整個墓室回蕩。   

與其相對的,是接下來一陣陣的陰森森的笑聲,從那個轉角的墓道傳來。   

胡雪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忍不住吼了一聲:“糟了!”   

而與此同時,淩如月用她那特有的,無辜的表情指了指我們身後的墓道,小聲說到:“我們惹了一個大麻煩,不知道什麽東西跑出來了。”   

胡雪漫深吸了一口氣,無比憤怒的盯著我們,最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到:“走吧,去薑師那裏!”而他走的霍然就是那條直道兒。

我看見胡雪漫帶我們走那條直道,心裏頓時無語,也知道了自己的靈覺指向了一個多麽錯誤的方向,為什麽會這樣?卻是我想不到的原因。   

此時,那條斜著出去的墓道那震撼的聲音已經消失,接下來就死一般的安靜。   

可是胡雪漫的臉色卻一點也不輕鬆,他一把抱起淩如月,對我和酥肉說到:“我們跑,你們倆個一定要跟上我的腳步!”   

他的話剛落音,那條墓道裏就傳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說是輕微隻是因為距離太遠,如果在跟前,這腳步聲一定是很震撼的,要知道那條墓道用走的話,要走20分鍾左右啊!   

不過墳墓畢竟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地方,動靜的確能夠傳很遠。   

伴隨著腳步聲的響起,那令人心寒的冷笑聲又再度傳來,這次不光是冷笑,還有一種類似於‘嗡嗡嗡’電波不斷的聲音,淩如月和酥肉一下子就抱著腦子,直喊受不了了。

胡雪漫從衣兜裏掏出幾團棉花,直接塞在酥肉和淩如月的耳朵裏,對我說到:“自己念精心訣,跑!”   

說著,胡雪漫就抱著淩如月跑在了前麵,我和酥肉緊緊的跟上,可憐我們剛才在狂奔了一次,這次又要跑,這都是為啥啊?   

如果我們沒來餓鬼墓,這個時候應該三人坐在竹林小築的長廊吃晚飯吧?外麵細雨綿綿,竹林在雨霧搖擺晃動,天地一片朦朧,這該是多麽愜意啊!   

可是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現在隻能拚命的跑,因為稍微慢了,就不知道等待的後果是什麽!   

跑了沒幾步,我就看見了墓道旁邊的密室,胡雪漫的腳步不停,我也不能停下來,隻是衝過去的一瞬間,我還是看見了裏麵已經被完全的破壞了,師父他們走的是這條道,原來他們在一路破壞密室!   

跑了將近5分鍾,我看見了起碼七間這樣的密室,具體是多少我卻沒有底,因為跑動的速度太快,誰還能留心去數? 

也就在這時,酥肉氣喘籲籲的聲音傳來:“我....跑不..動了。” 

這樣發狂的跑十幾分鍾,中間隻停歇了一小會兒,換普通人都受不了,何況酥肉這樣的胖子?我轉頭看他,果然臉色已是青白色。 

胡雪漫一把拉著酥肉的衣領,吼到:“跑不動就是死,三娃兒搭把手。” 

我明白胡雪漫的意思,也扯著酥肉的衣領,幹脆是兩個人扯著他跑,這樣速度就慢了很多,好像為了嘲諷我們的慢一樣,又是一聲‘咆哮’聲不知道從哪兒傳來,提醒著我們死亡在逼近。 

“不..不要..管我了,去找..薑爺來救我!”酥肉估計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再也跑不動了,這是一件無奈的事情,身體有個極限,過了那個極限就是麻木,要用意誌去支撐,可當意誌也支撐不了的時候,結果就像酥肉這樣。 

其實酥肉已經不錯了,換任何人用最高的速度跑5分鍾,都已經是不錯了,那是生死威脅,才激發出酥肉這樣的潛力,但是潛力也有用幹的時候啊!   

說完,酥肉‘啪’的一聲就坐在了地上,那樣子不是要和誰做對,而真的是已經到了極限,他的臉色已經清白,由於太累,那呼吸就像扯風箱似的,感覺整個肺部都在摩擦,偶爾咳嗽一聲,嗆出來的都是白沫。   

“走,走啊,不走沒命的。”胡雪漫吼了一聲,還要去扯酥肉。   

我卻一把拉住了胡雪漫,我很認真的對他說到:“胡叔叔,就讓他在這裏吧,再跑下去,他的心髒負荷不了,也會死,他需要休息,我留下來陪著他。”   

“你開什麽玩笑?”胡雪漫雙眼瞪的比牛眼還大,一瞬間拳頭都捏緊了,像是要揍我,他不明白在這種緊張的時刻,為什麽我還要添亂。 

“我認真的,你帶著如月先去找我師父他們,然後叫師父過來救我們吧,我好歹和師父學了那麽久,拖一點時間也是可以的。”我扶起酥肉,但已經是下定決定不走了。   

酥肉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就這樣坐地休息,就像繃緊了的弦,不能一下放鬆,得慢慢放鬆。   

“不,不行,要到薑師那裏,起碼還得
10分鍾左右,這一來一回,浪費的時間就多了,我...”胡雪漫顯然也沒料到是這樣的,可是事實上確實沒有別的辦法,酥肉跑不動了,你能扛著他跑?他可不是淩如月,小小的,輕輕的,他是一個身高17的胖子少年。   

“胡叔叔,是你在耽誤時間,你沿途留下記號吧,我和酥肉盡量往那邊走,就這樣。”我望著胡雪漫,已經是下決定似的說到。   

酥肉望著我想說什麽,無奈他隻是喘氣都來不及,哪兒能說出什麽。

胡雪漫也知道現在不是扯皮的時候,一咬牙,一把槍就交在了我手裏:“裏麵的子彈都是特製的子彈,還有7顆,咋開槍會吧?”   

我點頭,我常常去那個小院子玩,無聊時,那些叔叔們也會教我一些槍的東西,我甚至和他們去過一次當地的部隊,打靶玩過,說不上槍法有多準,但是開槍什麽的,總是會的。   

“這墓道地形複雜,你也看到了,沿途很多轉彎和岔道,我會在正確的路上打個勾,你們跟著記號走。”胡雪漫最後叮囑了一句。   

我再次點頭,胡雪漫就要走,可是他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又交給了我和酥肉兩張符,說到:“這符是你師父畫的,破邪壓陰威力還是不錯,拿著吧。”   

“這紅繩是鎖住人的陽氣,避免被邪物發現的,可惜我不會結,也不會解,也隻有一個,不然你們兩個就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的,隻要那東西不在跟前。”胡雪漫歎息了一聲。

我抓緊時間問到:“那東西是啥?你知道嗎?”   

“你們放出來的是餓鬼王!看情況已經化形了!我走了,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說完,胡雪漫抱著淩如月轉身就狂奔了起來,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幾分。   

這不是他冷血無情,而是他知道現在他跑的越快,我和酥肉的生命就越能得到保證。   


第五十五章
 餓鬼王

看著胡雪漫很快消失的背影,我扶著酥肉,對他說了一句:“我扶著你慢慢走,剛剛劇烈的跑動之後,最後慢慢走一些時候,再坐下來休息。”   

酥肉沒啥力氣說話,隻是點點頭,我們就沿著胡雪漫跑去的方向慢慢走起來,就跟散步似的。   

走了三五分鍾過後,酥肉的情況好些了,我扶著他靠著牆坐下了,拿出水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他:“你慢慢喝,喝一口,歇一下,對身體恢複有好處,等下得拚命呢。”
   

酥肉喝了一口水,情況好多了,對我說到:“你留下來幹啥?你和老胡一起跑,也能回來救我的。” 

“不,酥肉,我不是跟你肉麻,你記得你拉我上去的時候說的啥嗎?你說有人砍你你也不會放手,同樣,我也不會!要是我和你一起,我們遇見了,還能拚命,要你一個人,就是死,我不敢拿你的命去賭。現在情況調回來了,就算有人砍我,我也不會放手!”我認真的說到。 

酥肉眼睛一下子紅了,一把就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說了一聲;“好兄弟。” 

倆人沉默了一陣兒,畢竟這種肉麻的氣氛不適合倆個大男人,就算是大男孩也不行,接著我們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剛才我起雞皮疙瘩了,我兒唬,哈哈哈....”我說到。 

“剛才,我兒唬,我感動之餘,也很想吐,哈哈....”酥肉也說到。 

可伴隨著我們笑聲的,卻是一聲‘咆哮’聲,和腳步聲!

我和酥肉停止了大笑,酥肉嚴肅的望著我說:“我敢打賭,那大家夥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說著,酥肉把菜刀捏在了手裏!   

“嗯,它好像能遠遠的感覺我們似的,陰魂不散,我總算知道師父為啥要給人綁鎖陽結了,肯定就是避免這些麻煩。”我也把擀麵杖拿了出來。   

“對了,我剛才看見淩如月那丫頭被胡雪漫捂著嘴,眼淚直流。”酥肉說話間,拿出一個饅頭遞給我,說到:“吃飽了,好打架。”   

我咬了一口饅頭,其實淩如月的情景我也看見了,我估計這小丫頭也想留下來什麽的,可是胡雪漫不允許這樣,他總不能一個人都不帶回去吧?   

我和酥肉好歹是少年人了,淩如月就一個小丫頭.... 

“那小丫頭還是有義氣的。”我一邊說話,一邊放下了饅頭,逮住酥肉的手,一下子摁在了菜刀鋒利的刀刃上,一下子酥肉右手中指的血又流了出來。   

“你幹嘛?”酥肉還在吃饅頭,一下子怒了。   

“對付這些邪物,還是沾血的菜刀比較好用,對它們的傷害力大,別浪費了,抹在刀刃上,對,我的擀麵杖也抹點兒。”我解釋到。   

“三娃兒,你***不是說下一次用你的嗎?”酥肉一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估計這小子真的動怒了,又是不打招呼的情況,又是用他的。   

“開啥玩笑,好東西要最後出場,先用你的,你看你倆個指頭的都用完了,下一次絕對是我的。”我認真的說到。

我不知道身處在戰場,聽著‘隆隆’的炮火聲,然後在戰場和身邊的兄弟談笑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可我覺得我和酥肉現在的情況,和那種情況差不多。   

“三娃兒,劉春燕給你寫那麽多信,你老實交代回過沒有?”酥肉一邊‘散步’,一邊問我,周圍傳來的是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   

“你娃兒是不是喜歡人家劉春燕?你老提她幹嘛?”我一邊觀察著地形,一邊說到。   

“嗯,跟你說實話吧,有點兒。”酥肉很‘害羞’的說到。
   

“啊?”我差點被嗆死,望著酥肉問:“你娃兒不是說真的吧?”   

剛問完,酥肉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吼到:“可她***,一學期就給老子寫一封信,給你寫一堆信,老子早就毛了。”   

互相掐脖子是我和酥肉打鬧時經常有的動作,當然不會用勁兒,我一邊狂笑著,一邊推開酥肉,酥肉自己也覺得好笑,就在打鬧的過程中,我忽然間看見一間密室,一下子有了一個想法。

“酥肉,說實話,你緊張不?”問這句話的時候,那沉重的腳步聲已經快近在我們耳邊了。   

“緊張,緊張的老子都快尿褲子了,你呢?”酥肉也問到。
   

“咋可能不緊張,但是我們隻要拖一點兒時間,師父就能來救我們了,我們要加油。”這算是戰前鼓勵吧。   

酥肉抬手看了一眼他的寶貝手表,說:“已經過了十二分鍾了,我們饅頭都吃了幾個,肚子飽了,有力氣了,和它打5分鍾,薑爺就該來了。”   

我對酥肉說:“你的尿先憋著,我們到那裏去。”   

我指著那間我剛才看中那間密室,對酥肉說:“我們去那裏!”   

捏著隱隱作痛的中指,我和酥肉呆在那間密室門口的兩邊,彼此都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和‘咚咚’的心跳聲,那腳步聲就如同戰場上在身邊爆開的炮火,讓人的心情跟著起伏。

餓鬼王會是什麽樣子?在這種時候,我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唯一能思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油燈,就擺在這間密室的中央,胡雪漫在和帶著我們一起跑的時候,為了避免我和酥肉看不見,塞給了我們一人一個軍用電筒,現在放在我和酥肉的褲兜裏,這個油燈還有它最後的作用,那就是讓我們在密室的門口藏著,還能通過陰影來觀察門外。
   

“三娃兒,餓....”酥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我們所在的密室一下子暗了下來。   

一片陰影擋住了溫暖的燈光,牆上出現了一個影子,一個巨大無比,我們看不到頭的影子,影子勉強有人形,能看出手還有身子,可是腳的部分,我們卻不看出來。   

酥肉一下子捂緊了嘴,我看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驚恐,再也沒有剛才的勇氣,普通人在麵對一隻要咬人的狗時都有本能的畏懼,何況是這種強大的,未知的東西?

我也是,估計比酥肉好一點,但是冷汗還是瞬間把背上的衣服打濕了,至少我還有拚命的勇氣。   

現在逃是逃不過了,餓鬼王也知道我們在這裏,我幹脆對酥肉大喊到:“酥肉,雄起哦!不雄起就是死,聽到沒有?”   

酥肉大喊了一聲:“好!”   

結果這個好字剛落音,就聽見一聲真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在我們的耳邊陡然炸響,我一下子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可還不容我喘口氣,一個碩大的腦袋就已經伸進了門裏。   

**!”酥肉幾乎是本能的就跳開了。   

我的雙眼也一下子睜到了最大,這TM的是啥玩意兒啊?和我們看見的餓鬼根本不一樣,一個腦袋跟蛇臉似的,臉又長又尖,臉上竟然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細鱗,頭上有兩根牛角似的玩意兒,偏偏還有人類的五官。

它在咆哮,可是我看見的分明是它的嘴裏是蛇的那種,細長而分岔的舌頭。   

“你叫錘子!(你叫個屁)”這一瞬間,我因為恐懼而憤怒了,這是一種人的本能,我也抗拒不了,在恐懼到了一個點,人會憤怒。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拿著胡雪漫給我的槍就朝著這個所謂餓鬼王的大嘴裏開了一槍。   

‘砰’,清脆的槍響回蕩在墓室,那個大腦袋一下子就縮了回去,我憤怒的吼了一聲,準備衝上去又給它一槍,酥肉一把拉住我,把我拉回了密室。
   

***,老子轟了你...”我瞪著血紅的眼睛,猶自喋喋不休的罵著,掙紮著。   

酥肉一拳就砸在我背上,吼到:“三娃兒,你冷靜點兒,你忘了你給我說的計劃?” 

這一拳仿佛把我砸清醒了,我一下子就從那種憤怒的情形中醒了過來,是啊,我剛才脾氣為啥要那麽急躁?雖然平日裏我和酥肉對比起來,他顯得脾氣比較暴躁,常常打架,我淡淡的,不理周圍的事兒,可事實上,我們互相了解,從小到大,我才是那個惹毛了,要拚命的主兒。   

“也好,剛才你那一槍把它打退了
...”酥肉擦了一把冷汗,猶自說到。   

槍對這玩意兒有用?我有點疑惑的看著手中的槍,這裏麵裝的是什麽子彈?   

可是,我一抬頭,就立刻吼了一聲:“**,有用個屁!”   

這一次,是一隻手,小半邊身子直接堵在了門口,那隻手毫不猶豫的就朝我和酥肉抓來,我一把拉著酥肉退到了牆角,可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那隻手好像有一定的伸縮性,原本隻能到小半個墓室的距離,慢慢的竟然越伸越長,但與此同時,也越變越細。

我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我想起了餓鬼蟲那討厭的特性,可以粗到成一個球兒,也可以細成一根發絲兒,如果變成餓鬼都能這樣,我的計劃還計劃個屁,我和酥肉就等死吧!   

我看著那手臂朝著我和酥肉越靠越近,同樣是布滿了黑色的細鱗,給人一種怪異的,全身發麻的,卻也十分無力,那種無力是無力反抗的感覺。   

可是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我得試試,餓鬼蟲可是沒骨頭的,變成餓鬼它就有骨頭,再厲害也不能厲害到無視‘天道’吧?所謂天道就是固定的法則。   

我跟酥肉說到:“你站這兒,貼緊牆角,別動啊,打死都別動。”   

說完,我貼著牆,快速的挪動到了另外一個牆角,同樣死死的貼著牆,那隻手臂開始在墓室裏胡亂的亂抓,它的‘兄弟姐妹’們曾經的窩的碎片,隨著它手臂的舞動,被弄的四處飛濺,我和酥肉都挨了好幾下,可是我們不敢動。

油燈被打碎了,墓室裏一片黑暗,但是這種黑暗於我們不利,我摸出手電,打開了它,有一點光亮,人的心總是要安穩一些。   

就這樣,我緊緊貼著牆,看著這手臂亂抓亂舞,幾次都貼著我的身體過去,帶出的風,讓我起了一串雞皮疙瘩,我按捺住自己想給它幾槍的衝動,靜靜的等待。   

事實證明我們是幸運的,那手臂不像餓鬼蟲可以幾乎是無限製的伸縮,它離抓到我和酥肉始終有那麽一點兒距離,盡管那距離也許不到十厘米。   

這樣的發現讓我和酥肉輕鬆了許多,酥肉甚至呆在他那邊的牆角和我聊起天來:“三娃兒,我總算知道我們古代傳說裏,為什麽有魔鬼這種形象了,青麵獠牙的,頭生雙角的,這TM外麵就站著一個原型呢!我以前還說妖精啊,鬼怪啊,現在傳說裏還多,魔鬼就沒有人見過,咋會有這東西,原來是真的。”

我吼到:“本來就是真的,我聽師父模糊的說起過,明朝的時候好像很多東西因為啥事兒給滅種了,從清朝開始幾乎就沒魔鬼的傳說了,而且從清軍入關以來,我們東西就失傳了,那會兒元朝的時候,就已經遭受了一次劫難。”   

“具體咋回事兒?”酥肉問到。   

“我咋知道?你問明朝人去!”我吼了一聲。   

那手臂在密室裏亂抓了將近一分鍾,忽然就縮了回去。   

酥肉喘口氣兒說到:“老子貼著牆壁,都快把自己弄成鍋貼餅子了。”   

我說到:“呆會機靈點兒,它估計要進來了。”   

我剛說完話,就看見那恐怖的腦袋又鑽了進來,那跟蛇一般細長,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和酥肉,他媽的,這玩意兒不僅長了一張蛇臉,還他媽長了一雙蛇眼,幹嘛鼻子不長個蛇鼻呢?就兩個洞,多方便,我在心裏罵到。


第五十六章
 惡鬥

餓鬼王的腦袋隻在密室門口停留了一秒不到,接下來我和酥肉就聽見‘咵嚓’‘咵嚓’的碎裂聲,是密室門口青磚破碎的聲音,接下來它的半邊肩膀就擠了進來,這是打算給我們來一個甕中捉鱉吧?   

我和酥肉使了一個眼色,原本我們就不打算依靠這間密室躲過餓鬼王,連那麽大塊石門都能打碎的家夥,一間密室有用嗎?   

我和酥肉抓緊時間朝著密室的兩邊靠去,盡可能的接近門口,可是我沒走兩步,就看見餓鬼王陰冷的盯著我,眼中竟然有些人性化‘戲謔’的眼神。   

接下來,毫無預兆的,它張口一股綠色的液體就噴向了我。   

“你媽媽的!”我大吼了一聲,根本來不及正常的閃避,隻能就地一滾,堪堪才避過那股液體,不用想,這餓鬼王長的那麽像條蛇,它噴出來能有什麽好玩意兒?

地上盡是陶土罐的碎片兒,這一滾,讓我幾乎全身都疼痛,我還來不及爬起來,就聽見連續的‘澎’‘澎澎’的聲音,那是門口的青磚已經被擠爛,碎裂在地的聲音。   

餓鬼王的肩膀手臂已經擠了進來,我看見它毫不猶豫的就朝著酥肉抓去。   

“酥肉,小心!”我來不及去救酥肉,隻得著急的大喊到。   

酥肉反應也不算慢,看見餓鬼王伸手的一刹,已經快速的朝著裏麵退去,但他終究不是習武之人,身體的反應速度還是慢了一點,餓鬼王的爪子貼著他的身體擦過,酥肉的手臂竟然被生生的抓起了幾條血痕,鮮血瞬間就染紅了酥肉的衣袖。   

我簡直是目眥欲裂的看著這一幕,因為我親眼看見餓鬼王收回的手抓上,帶著幾絲碎肉,那是酥肉的!   

我爬起來,衝到酥肉的身邊,酥肉望著我,呆呆的說了句:“三娃兒,我不疼。” 

我低頭看了一眼酥肉的傷口,已經迅速的腫了起來,呈一種怪異的青黑色,回頭再看了一眼餓鬼王,它竟然伸出它那細長的蛇舌,舔著爪子上的血肉,眼神中竟然閃動著一種別樣的滿足和暴戾。   

酥肉這是中毒了,我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扯下了酥肉的袖子,緊緊的綁在他的手臂傷口前麵,然後說聲:“酥肉你忍著點兒。”   

就抽過酥肉手裏的菜刀,‘刷’的一聲劃開了酥肉傷口的腫脹處,瞬間那已經變成‘青黑色’的血液幾乎是噴出來的,我咬著牙,狠心的捏著酥肉的手臂傷處,使勁的朝外擠著毒血。   

酥肉疼的仰天大叫:“三娃兒,不要弄,疼啊,三娃兒
....   

“不弄你命...”我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陣更大的破碎聲和青磚紛紛落地的聲音,餓鬼王已經舔完手上的‘血食’,整個身體都擠了進來!

我終於看見了餓鬼王完整的身軀,我也知道為啥它的腳步聲聽起來會那麽的怪異,因為它根本沒有進化完全!它的上半身算是‘完美進化’了,渾身糾結的肌肉線條非常顯得非常的有力量,而且全部布滿了黑色的細鱗,讓人有一種它刀槍不入的錯覺。   

而它的下半身,卻很怪異,從腳到膝蓋是完整的腿,可膝蓋以上竟然就如蛇身一般,沒有完全分開,遠遠看去跟圍了一條裙子似的。   

所以它根本不能站立行走,而是如野獸般的趴著,必須手腳並用這個樣子。   

所以,它的腳步聲聽起來會那麽怪異!   

此時,餓鬼王的身體已經完全的擠進了這間密室,距離我和酥肉不到3米,密室原本就不打,卻很高,我目測餓鬼王的身高起碼在兩米五以上,氣體是它站起來的話,而趴著就如同一隻最最雄壯的獅子,不,是一個半那麽大的獅子,或許還要大一些。

它看我們的眼神,就像看籠中的老鼠一般,它並不著急行動,反而感覺像是在心理上虐待著自己的‘食物’,想讓自己的‘食物’在恐懼中崩潰,仿佛隻有這樣才比較美味。   

我的手還在緊緊的捏著酥肉的傷口,眼角的餘光卻在觀察著酥肉流出來的血是否已經恢複正常,可是更多的眼神卻是在和餓鬼王對視,我也惡狠狠的盯著它。   

其實我很怕,怕得隻有強行鎮定,腿才不會顫抖,那凶狠的眼光幾乎是我全部的勇氣了,因為師父曾經說過:“麵對邪物,你在氣勢上不能輸,你要比它更凶,它們來自陰暗,最擅長的,就是找到你的心理弱點,狠狠的戲弄你,讓你未曾爭取,就先崩潰。”   

“鬼是這樣嗎?”   

“不,任何的邪物,都是這樣,當你避之不及的時候,就算隻能罵它,你也要罵的凶狠,它反而還會退卻。”

我不指望我用眼神就能讓餓鬼王退卻,可是我知道,隻要這股氣勢一散了,我就會輸,我就會連拚命的勇氣都沒有。   

餓鬼王似乎不會做人類的任何表情,它唯一的情緒變化就在眼睛裏,通過眼神表達的非常清晰,估計是做餓鬼蟲時的‘天賦’吧,那種蟲子對人類大腦影響非常大,師父說過,那是靈魂強大的表現。   

所以,幾個表達情緒的眼神算不了什麽。   

密室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變成了我和餓鬼王的對峙,酥肉已經疼的有些神誌不清了,還好傷口已經慢慢消腫,流出的血液也變成了鮮紅色。   

此時,餓鬼王的眼中忽然變幻出一種探究卻不在乎的眼神,下一刻,我感到一種本能的危險,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一腳踢開了酥肉,而我自己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麵,再抬頭,我自己都幾乎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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