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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24)

(2013-02-27 14:45:38) 下一個

那天晚上我家吃的老臘肉,眾所周知,老臘肉很鹹,但這也阻止不了無肉不歡的我,我吃了很多。

吃了很多臘肉,我也就喝了很多水,所以,在那晚上,我睡得特別不安穩,老是夢到尿尿,終於被一股尿意給憋醒了。
  
農村的房子,廁所一般是修在主屋外麵的,我迷迷糊糊的起來,就直奔廁所去尿尿了。
  
夜晚是那麽的安靜,除了一兩聲狗叫,剩下的就是蟲鳴,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我直到尿完尿都不是那麽的清醒。
  
接近 10 月的天氣已經開始涼了,特別是夜晚,和白天的溫差特別大,一出廁所,冷風一吹,我凍了個激靈兒,才稍微有些清醒。
  
我可能會忘記成長歲月中許多事情的細節,可我咋也忘不了那一夜特別的黑。
  
隻因為稍微清醒的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下,那一夜不要說星星,連月亮都沒有,我站在院子裏都感覺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 好歹是我家我熟悉,要在外麵我不得掉進去? ” 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想完之後,我就摟著胳膊,打了個噴嚏就快速的朝屋裏衝去。
  
接下來,也不知道因為是巧合,還是因為太黑,我又衝的太快,我在院子裏摔了一下,而就是摔這一下,讓我發現了不對勁兒。
  
咋說呢?人的眼睛都是有適應黑暗的能力的,畢竟我是已經清醒了,所以也稍稍能看見一點兒了,再說這是在熟悉的環境 —— 我家院子,我才能抬頭一看,就發現不對勁兒。
  
不對勁兒的地方在哪裏?就在我家大門那裏!我發現我家大門那裏有一片兒陰影,就像是有個人站在那裏!
  
夜很黑,所以我又不能確定,我隻是懷疑著,不自禁的朝前走了幾步,這一下我看清楚了。
  
而這一看,驚的我差點叫出來!二姐站在門口!
  
“ 二 .. 姐,二姐 ...” 我不確定的叫了兩聲,二姐不回答,連頭也沒回。
  
可我極其肯定是我二姐,她身上穿的是我非常熟悉的,睡覺時她愛穿的小褂子。
  
此時的二姐就一個背影,但給我的感覺也非常的不好,總覺得是哪裏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我想叫我爸媽,我又想拉我二姐回去睡覺,我就這麽猶豫了一秒。
  
最後,我決定先拉我二姐進去,再去叫爸媽,所以,我努力壓製著那不好的感覺,朝著二姐走去!
  
就快走進二姐的時候,二姐忽然就轉身了,那一轉身嚇了我一跳,我也清楚的看見,二姐平時連睡覺都喜歡鬆鬆紮著的頭發,此刻是披散下來的,也不知道是為啥?
  
“ 二姐,你幹啥呢? ” 我壯著膽子喊了一句。
  
二姐不答我,朝著我就笑了笑,這原本該是很平常的一笑,卻讓我非常的毛骨悚然,那樣子有些淒涼,又很淩厲,還非常的飄忽,最重要的是她那個笑容有一種怨毒的味道在裏麵。這根本就不像是我二姐在對我笑。
  
我的心收緊了,人本能的覺得害怕,我愣住了,就在我一愣神的時間,我二姐飛快的轉過身去,毫不猶豫的就打開了院子的大門,朝外衝去!

這時的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在院子裏大喊了一聲: “ 媽,我二姐不對勁,她現在朝外麵跑了。 ”
  
我喊的聲音很大,不僅我那睡眠原本就輕的媽媽醒了,就連我爸睡的大房間燈都亮了,這天色很黑,我二姐一衝出去,轉眼就要看不見人影子了,我一邊著急著想爸媽快點,一邊擔心著二姐就快哭出來了。
  
終於,我媽衝出來了,一到門口就嚷到: “ 三娃兒,你二姐往哪兒跑了? ”
  
我衝到門口一看,二姐的背影都快看不見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吼了句: “ 媽,你跟著我,我去追我二姐。 ”
  
“ 三娃兒,你 ....” 我媽在喊著什麽,可我已經衝出了大門。
  
我追著二姐的背影,跑的很快,耳邊的風呼呼作響,我忘記了害怕,腦子裏全是二姐平時對我好的場景,我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我二姐出事兒。
  
可是二姐跑得好快,我竭盡全力都追不上她,平時二姐根本就跑不到那麽快,更不要說跑得贏我,今天她是咋了?我追不上二姐,心裏又急又無奈,跑著跑著眼淚就流下來了,有一種就快要失去我二姐的感覺。
  
“ 姐,二姐啊,你等等我 ....” 我跑在二姐身後邊哭邊喊,可我二姐根本不理我。
  
因為跑的太快,天又黑,我終於摔倒在了地上,鄉村的土路原本就凹凸不平,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磕到了我,我全身疼痛,也就在這時,我回頭一看,爸媽也追了上來,我爸拿著手電,那明晃晃的燈光正好照到我。
  
“ 三娃兒,你回去 ....” 我爸在我身後氣喘籲籲大喊到。
  
“ 我不! ” 我飛快從地上爬起來,轉頭就跑,繼續朝著二姐追去,年紀下的我還不懂親情那種不能割舍的情緒,我隻認為我現在回去了,就是拋下了我二姐。
  
就這樣,我二姐在前麵跑,我,我媽,我爸在後麵追,仿佛隻要二姐不停下來,我們也就不會停下來。
  
也不知道這樣追了多久,我漸漸的覺得不對勁兒,村子裏我太熟悉了,二姐跑這條路是要去哪兒?
  
分明就是要跑去村子裏的墳地!


第二十五章 厲鬼上身
 
墳地,一想到墳地我全身就起雞皮疙瘩,因為在墳地我才有一場不咋愉快的回憶,這次二姐又要跑去那裏!這個時候,不要和我說啥世界沒有鬼神之類的話,發生了這些,就算年紀小小的我,也感覺世界觀被顛覆了。
  
我怕,我真的很怕,可我不能停下,我不能放棄我二姐,那墳地在我感覺就像一個黑漆漆的深洞,我二姐隻要跑進去了,就會被吞噬!
  
二姐的確是跑向墳地的,跟著她再追了一會兒,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我,就這樣看著她率先跑進了村裏的那片亂墳崗。
  
在這片亂墳崗,村裏不知道祖祖輩輩有多少人葬在這裏,聽說抗戰的時候,這裏還埋葬過很多不知名的人,平日裏,如果不是上墳祭祖,村裏人根本就不會到這裏來。
  
二姐跑進亂墳崗後,就停了下來,我在她身後也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距離她大概就一,二十米的樣子,我實在跑不動了。
  
半蹲著身子,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抬起頭剛想跟二姐說點什麽,我發現二姐忽然轉身了。
  
也不知道是風吹散了雲,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此時天上已經掛著一勾朦朦朧朧的彎月,由於雲沒散開,那月光毛露露的,但就算如此,我也可以清楚的看見離我不遠的,二姐的臉。
  
二姐的神情詭異,望著我似笑非笑,那眼神裏仿佛包含了很多東西,絕不是我那單純的二姐那種純淨的眼神,總之,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樣子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這時,我爸媽也追了上來,我媽半抱著我,我爸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就對我二姐說到: “ 曉娟,你大晚上的幹啥呢?跟爸回去! ”
  
二姐還是那表情,似笑非笑的木木的看著我爸,就跟看一個陌生人似的,也不說話。
  
我爸一步一步的朝著走著,一邊走著,一邊喊到: “ 曉娟,走,我們回家。 ”
  
“ 哈哈哈 .....” 二姐忽然狂笑了起來,那聲音癲狂又陌生,仿佛是在嘲笑我爸的提議是多麽的可笑。
  
“ 曉娟啊,你這是在笑啥啊? ” 我媽已經哭了出來,二姐這個樣子,我媽根本不能接受。
  
二姐停止了狂笑,輕蔑的看了我爸一眼,轉身又動了,這次她沒有跑,而是朝著她身後的一座大墳包兒爬去,很快就爬上了墳頭。
  
“ 你不要過來。 ” 爬上墳頭的二姐忽然就指著我爸說到,那聲音非常的陌生,根本就不是我二姐的聲音。
  
“ 曉娟,我們回家。 ” 我爸此時怎麽肯聽,還是執意的朝著二姐走去。
  
“ 哈哈哈 ....” 在墳頭上的二姐又開始狂笑,可接下來,她一把把手放進了嘴裏,使勁的咬了起來,也不知道那是用了多麽大的勁兒,隻是咬了一下子,那鮮血就順著我二姐的手腕流了出來。
  
“ 曉娟啊 ....” 我媽開始哭了起來。
  
“ 你不要弄我女兒! ” 我爸幾乎是憤怒的狂吼到,可他卻再也不敢動了。
  
見我爸不動了,墳上的二姐終於不咬自己的手了,她再次用那種輕蔑的眼神望了我爸一眼,在墳頭上坐了下來,接下來發生了一件更詭異的事兒。

我二姐她竟然坐在墳頭上開始唱戲!
  
“ 良辰美景 —— 奈何 —— 天 ....” 二姐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唱得是那麽的投入,隻是聲音飄渺,有種不落實處的感覺,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我實在不懂欣賞什麽戲曲,隻是單純的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坐在墳頭上,無論我二姐唱的是什麽,都會讓看見的人做惡夢。
  
二姐就這樣持續的唱著,我和爸媽也隻得在下麵守著。
  
心裏又心疼又無奈,害怕也是有的,可就是不敢挪動半步,就連小小的我隻要一想起把二姐一個人扔在這裏唱戲都傷心,何況是我爸媽?
  
我們隻能守著!
  
夜裏的冷風一陣兒一陣兒的吹著,毛月亮時有時無,二姐唱得如此投入,有時還會站起來比一兩個動作,哪裏管站在墳地裏的我們心中淒苦?
  
當天色終於蒙蒙亮,村裏的雄雞終於發出了第一聲打鳴聲兒之後,二姐不唱了,她用一種說不出的眼神望了我們一樣,忽然就昏倒在了墳頭上。
  
這時的我們像被繃緊的弦,終於被放鬆了一樣,都長呼了一口氣,我媽甚至抱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晚上站著動也不動的守著二姐,我媽的腿早麻了,一直都是在憑意誌力支撐。
  
我爸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使勁的活動了一下手腳,待緩過來後,大起膽子靠近我二姐坐的那座墳包兒,一把拉下二姐,背在背上就開始走,我和我媽見了趕緊跟著。
  
二姐一直在我爸背上昏迷不醒,我媽心疼的去摸了一把我二姐,那身子冰涼的就跟剛才冷水裏泡過了似的,這讓她想起了當年摸周寡婦的感覺,心裏一傷,又開始落下淚來。
  
路上碰見了村裏的王老漢,他看見我們一家人,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走過來問到: “ 你們家二妹是咋了? ”
  
我爸媽支吾著,也不知道在說啥,我更不會應付,幹脆就沉默。
  
那王老漢卻也好像不是太在意這事兒,聽我爸媽支吾了一陣兒,他禮貌的說了句注意給孩子看病,就臉色無比難看的對我爸說到: “ 老陳,我昨天晚上在地裏守夜,不太安穩啊。 ”
  
“ 咋了? ” 我爸其實無心聽他說,一心牽掛著二姐,嘴上敷衍的味道甚重。
  
可王老漢那樣子確實也是很想找個人訴說,也不在意我爸的敷衍,徑直的說到: “ 就從昨天半夜開始,我一直聽見有個女人在唱戲,那聲音可寒磣人了,跟個鬼一樣,嚇死我了!老陳,你們聽見沒? ”
  
聽見王老漢如此說,我們一家人心裏同時 ‘ 咯噔 ’ 了一下,我爸忙說到沒聽見,沒聽見 .... 然後安慰了王老漢兩句就把我二姐背回了家。
  
回到家後,大姐已經做好早飯在等我們了,看她眼睛紅紅的,就知道大姐也是一夜沒睡。
  
後來,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我那一聲喊,是把大姐也吵醒了的,她原本也是要跟來的,是我爸叫住她,讓她在屋子裏守著的,她也是擔心了一晚。
  
看見我爸背著我二姐回來,我大姐非常擔心的問到: “ 爸,我二妹是咋了? ”
  
我爸歎息一聲,也不答話,我媽去把院子門關上了,半天才說了一句: “ 等下再說。 ”
  
然後我媽吩咐我大姐弄來熱水,一起把二姐全身擦洗了一次,再由我爸把我二姐抱上床,給蓋上了厚厚的被子,那早飯就涼在了那兒,誰都沒有心思吃。
  
最後,是我爸掐滅了手中的煙,沉重的說了一句: “ 我要去趟鄉場,是該找找薑師傅了。 ”
  
我和我大姐聽得迷茫,都不禁問了一句: “ 薑師傅是哪個? ” 卻沒得到任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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