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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22)

(2013-02-26 14:55:13) 下一個

也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 三娃兒,是不是三娃兒? ” 接著就是挺嘈雜的人聲和紛亂的腳步聲。
  
這聲音在我聽來熟悉又親切,可是已經被嚇傻的我,愣是想不起那是誰的聲音,也不敢停下,隻是一邊跑一邊哭問著: “ 你是哪個嘛? ”
  
我對那聲音就是莫名的信任,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回答,但是我當時就真不知道是誰?
  
我的話剛落音,那邊立刻就傳來了一個非常憤怒的聲音,幾乎是用怒吼的方式喊出: “ 你說我是哪個嘛,老子是你老漢! ”
  
這聲音這麽一喊,我馬上反應過來,這不是我爸的聲音是誰的聲音?我站住了,哭得更加大聲了,如果說前幾個小時這個聲音會讓我感覺無比恐怖,那麽現在這個聲音在我聽來簡直就如天籟之音。
  
我剛站定沒有一分鍾,那些橙黃色的光束就打在我身上了,基本已經鎮靜下來的我,這才發現這根本就是手電筒的光,接著就看見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跑來,為首那個不是我爸又是誰?
  
我爸看見我,先是一把把我拉過去,接著手電光從我從頭照到了尾,仔細打量一番,確定我沒啥傷之後,一下就把手電筒咬嘴裏了。
  
他二話不說的提起我,一巴掌就拍屁股上來了,嘴裏還嘟囔著啥,我估計當時他一定是想罵你個龜兒子,看老子不收拾你,隻是咬著那麽粗一個手電筒,不方便講話。
  
這一巴掌可給的真 ‘ 結實 ’ 啊,才止住哭的我,被這一巴掌拍下去之後,又開始嚎起來,在我爸身後一個叔叔看不下去了,拉住我爸說: “ 老陳,娃兒找到就是了嘛,這半夜三更的,看他哭得那麽慘,肯定是被嚇到了,你先帶娃兒回去安慰一下嘛,你那麽凶,娃兒又跑了咋辦嘛? ”
  
以前,別人勸我爸那是肯定沒用的,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打動了我爸,我爸不打我了,反倒是臉色有些沉重起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
  
沉默了一會兒,我爸才說到: “ 我這不是給氣到了嘛,算了,我先帶他回去,謝謝大家了哈,改天我在家裏請大家吃飯哈。 ”
  
村裏人就是那麽淳樸,聽說我不見了,就那麽多人陪我爸出來找,也不計較天晚了,也不計較到鄉場上路遠 ......
  
我爸把我抱起來,和大家一起往回村的路上走去,剛才經曆了那麽多,擔驚受怕的,一下靠在了父親的懷裏,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身子依然覺得熱騰騰的,嚎了那麽久,口渴的感覺更厲害了,爸爸撫著我的額頭,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的說到: “ 這娃兒有點發燒嗎? ”
  
我卻答不了腔,忽如其來的強大的安全感,讓我又開始昏昏欲睡,但就在要睡著的一瞬間,我迷迷糊糊的看見好像一個紅光點在跟著我們,再仔細點兒一看,是那個給人感覺最不舒服,笑得特別陰森的女人!!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整個人也僵硬了一下,我爸在我屁股上一拍,輕聲說到: “ 還不老實? ” 我才發現哪兒有什麽紅點兒?哪兒有什麽女人?
  
剛才所經曆的一切原本就似夢非夢,而且好幾次我發現自己並沒有睜開眼睛,就算小小的我也無法說服自己這是眼見為實的事兒,因為那種感覺說不清楚,現在想起來根本就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
  
躺在爸爸的懷裏,看著身邊的一大幫子人,我一時間也不去想這些事情了,這一次是真的靠在爸爸懷裏睡著了,也再也沒看見什麽紅色的光點。
  
回家之後,我就迷迷糊糊的躺床上睡了,這一夜,不停的在做夢,盡是些稀奇古怪的夢,卻又不知道自己夢見了些什麽。
  

第二十一章 父母的安撫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中午,我渾身覺得不痛快,腦子也重的抬不起來。
  
守在我床邊的媽媽見我醒了,趕緊的就喂我吃藥,我稀裏糊塗的,反正她喂我就吃,這時也才從媽媽的嘴裏得知我發燒了,藥是我爸一大清早去村裏衛生所給拿的,現在條件稍許好些了,村裏也了一個簡陋的衛生所。
  
隻不過,我媽也說了,要是下午些燒再沒退,就必須帶我去鄉衛生所打針了。

我怕打針,連忙在心裏請求毛主席保佑我病快些好,我媽才不理會我這些小心思,端來稀飯,就著泡菜喂我吃了。
  
其實我想吃肉的,也惦記著昨天晚上的燒黃鱔,可是我不敢提,昨天才接二連三的闖禍,沒挨打已經是萬幸了。再說,生病了,我媽也不給吃的,我家誰生病都這樣,反正就是稀飯泡菜!
  
一頓寡淡的稀飯還沒吃完呢,我爸進屋了,望了我媽一眼,問到: “ 啥時候醒的?吃藥沒? ”
  
“ 醒了有二十幾分鍾了,喂了藥了,現在喂點稀飯,等他吃了,等會再給他吃飯後吃的藥。 ” 我媽一邊喂我稀飯一邊回答到,我見到我爸戰戰兢兢的,連吃稀飯也利索了幾分,就怕我爸逮著理由收拾我。
我媽在我爸在我床邊坐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趕緊的說到: “ 你有啥子話等我把飯喂他吃了再說哈。 ”
 
她怕我爸一 ‘ 審問 ’ 我,我飯都不敢吃了。
  
提心吊膽的吃完稀飯,我爸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果然開始了: “ 三娃兒,你為啥子把別人劉春燕的頭發燒了? ”
  
“ 我 .. 沒為啥子,我不想燒的,就是想耍一下,結果就燒起了。 ” 我小心的回答著我爸的問題,撒謊是根本不敢的,一般犯事兒了,認了還好,撒謊的話,我爸是不介意把我打到滿院子跑的。
  
“ 想耍就可以燒別人頭發?那我想耍是不是要把你頭發也給燒了嘛? ” 我爸來氣兒了,聲音陡然就提高了三分,話說我家兩個姐姐長得清秀,人又懂事兒,簡直是村裏人見人誇,我爸的驕傲!他就想不通他唯一的兒子 —— 我,咋就成了村裏 ‘ 反麵教材 ’ 的典型,愛麵子的他常常覺得我太丟他的臉了。
  
我嚇得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也就在這時我媽拚命扯我爸的衣角,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麽。
  
經我媽一提醒,我爸這才反應過來,說了一句: “ 再有下次,你就等著當一年的光頭,頭上別想有半根頭發長出來。 ”
  
說完這句話後,我爸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竟然沒再提劉春燕頭發的事兒,而是沉默了下來,像是在考慮著什麽話要怎麽說的樣子。
  
我當時是沒想那麽多的,隻是為自己又逃過了一大 ‘ 劫難 ’ 而開心,話說我爸收拾我,我媽是極少阻止的,除非是打得太厲害的時候,更難得的是我爸還那麽 ‘ 聽話 ’ 的接受了阻止。
  
哈哈,太陽要打西邊出來,我能有啥辦法?難道我還會問句為啥,然後再給它塞回東邊去嗎?我可不犯這傻。
  
這人一鬆下來,加上吃了點熱乎的東西,我又開始犯困,可我爸卻又開始說話了: “ 三娃兒,你昨天晚上做了些啥,詳細的給爸說說? ”
  
難道開始追究昨天晚上的事兒了?我全身又是一緊,趕緊回到: “ 沒幹啥,走啊走的,肚子餓了,我就掰了 3 個苞穀,然後去竹林燜苞穀吃,然後我就睡了,然後我也不曉得咋迷迷糊糊的 ......”
  
昨天的事情,我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裏堵得慌,而且發現我根本沒有辦法詳細的說清楚來龍去脈,發現我爸越來越嚴肅的臉色,我就說不下去了。
  
誰知我爸根本沒在意我哪兒掰的苞穀,也根本沒有追究我離家出走的意思,而是盡量的讓自己麵目線條柔和起來,非常溫和的說: “ 然後咋了,給爸爸說。 ”
  
“ 然後我也不曉得咋的,就走到墳地邊上了,我 ... 我感覺 .. 我是閉著眼睛走過去的。 ” 難得我爸這麽溫和,我還不快說?再說這事兒也堵在我心裏,我希望從大人那裏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爸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去,連我媽的臉色也非常的難看,我不知道這一節到底出了啥問題,讓我爸媽嚴肅成這個樣子,就算我上學期期末考試考了個倒數第五,他們也沒這樣啊?
  
我感覺有些怕,很是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們,奇怪的是我爸根本沒和我計較的意思,而是站了起來,在屋裏來回踱步,接著從褲兜裏摸出了他的卷煙,想卷上一支抽,看了看我,卻又出去了。
  
而我媽呢,眼神變得非常奇怪,隻是摸著我的腦袋不說話,那神情分明就是非常擔心的樣子。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總是覺得我爸媽這回有心事,有大的心事。
  
過了一會兒,我爸進來了,一身的煙味兒,估計剛才是出去抽煙了,一進屋,他就坐在我旁邊,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說到: “ 三娃兒,你要老實給爸爸說,你昨天哭啥,又怕啥?說的越詳細越好,不管是啥事兒,爸爸都相信你。 ”
  
此時我的父親眼神堅定而充滿了信任,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也給了一種男人之間的力量,這種感覺連小小的我都能察覺到,一時間我有了莫大的勇氣,非常幹脆的,把昨晚的經曆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包括那莫名其妙的光點夢,那房子,那穿壽衣的人,還有胸口那刺目的光芒,隱隱的虎嘯聲,全部全部講了出來。
  
隻是最後我恍惚看見了一個紅點兒跟了上來的事兒我沒講,因為那感覺真是太不確定了。
  
我爸的臉色是越聽越難看,到最後幹脆一把把我摟在了懷裏,不停的,使勁的摸著我的腦袋,也不知道他想表達個啥,總之弄得我一身雞皮疙瘩,因為我爸幾乎對我就沒那麽肉麻過。
  
至於我媽竟然掉眼淚了,也不知道是為啥。
  
過了好半天,這屋裏奇怪的氣氛才散去,我爸最後拍了拍我腦袋,說了句: “ 好兒子,好樣的,昨天還沒嚇到尿褲子。 ”
  
我爸這一誇,我心裏得意,趕緊說到: “ 我開始就不怕的,就是那個男的要來撞我,我都不怕!要不是發現他們穿那麽嚇人的衣服,我都不得哭 ....”
  
事實也的確如此,我爸第一次沒反駁我,隻是又摸起我的腦袋來,嘴裏不停的念叨: “ 好兒子,好兒子 ......”
  
我從記事開始就沒被他那麽誇過,那一聲聲的好兒子啊,喊得我全身不對勁,快被我爸肉麻死了,於是迅速的轉移話題: “ 爸,你說昨天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

昨天咋回事?我爸爸被我這個問題問到愣住了,一時間摸著我的腦袋就沉默了起來,反倒是我媽把眼淚一抹,大聲的說到:“能有咋回事兒?你昨天在竹林子受了涼,發了燒,人就糊塗了唄。”

有時候,男人的急智是不如女人的,在這個問題上,我爸的反應顯然不如我媽那麽快。

但由於回答的匆忙,我媽的答案是不能令對於啥都充滿著好奇心的我滿意,我有些疑惑的望著我爸,我爸這時也反應過來了,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到:“你這就是夢遊,夢遊的人,咳 ... 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你眼睛沒睜開就是最好的證明,加上你發燒,腦子有些不清醒。”

夢遊我是知道的,班上有同學就說過他哥哥夢遊,半夜起來在院子裏逮雞,被打醒了之後,還什麽都不知道 ......

我當時覺得這事兒特神奇,沒想到還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嗯,我爸這個夢遊的說法我比較能接受,一時間又覺得安心無比了,也不胡思亂想了,漸漸的困意也就湧了上來,又在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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