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沙發

大沙發

在周六的晚上，我終於和老林坐在了Barcardi150前。

這段時間我對老林已經有所了解。他很早就出來了，好像從來沒有回去過。他好像總是回避過去的事，我也就不便多問。我發現老林對國內的了解多是陰暗的一麵，於是就主動向他介紹一些偉大祖國這些年來光明的一麵，但我發現當我說這些進步與成績時，老林的表情相當複雜，酸楚，懷疑，不屑甚至痛苦，我想很可能與老林過去的經曆有關。可能偉大祖國傷老林的心了。開始我對此十分不能接受，因為我是愛我的祖國的，我為她的苦難而傷心，我為她的錯誤而生氣，我更為她的進步而高興。不過進一步一想，這事也是，不能因為你喜歡，就得讓別人也喜歡。從來沒有什麽足夠的理由讓一個人必須愛自己的祖國。國家從來就是一個血淋淋的概念，愛國隻是一個為族群生存以及專製統治需要所發展出的一種策略。長期灌輸的結果就是大家認為理應如此。祖國不是一個人的自主選擇，如果你不愛你出生的省份，出生的小區，出生的那條街，那你是不是就大逆不道了？但它們除了在麵積上不同，又有什麽本質差別呢？想通了之後，我就給老林裝上了皮皮，暴風影音，讓他可以看看最新的國內影視節目，就不再介紹偉大祖國的進步了。

世界上有意思的事那麽多，何必非湊著不開心呢？

比如現在這瓶Barcardi151就夠我們倆樂嗬一晚上的。

說實話，我在國內不太喝酒。我覺得好一些的白酒，香是香，但香得有些妖豔，太熏了，喝多一點就膩了。就像茅台，很難讓你能一個人品上一夜。很多人喜歡二鍋頭就是衝著他的單純，沒有那麽妖豔，有啥是啥，直接了當。但二鍋頭有些單薄了，沒有什麽內涵，口感不夠豐富。

洋酒的確有他的特點，是與白酒不同的。有些洋酒有底蘊，口感細膩豐富，適合慢慢品味。不過像Rum和Vodca，我和老林都喝過，不是太喜歡，所以一開始要幹151，主要也就是衝著151這個度數，圖個新鮮，可沒想到一喝啊，我們倆可就不約而同叫出聲“好”來了。

真好啊，有二鍋頭的單純強烈，還有二鍋頭沒有的醇美香馥，但又不像茅台。151是香而不豔，怎麽形容呢？對，是一種質樸的香。對！真誠質樸而又強烈，有著JackDaniel的強烈，又有BlackLable的含蓄。

那天我又備了幾個拿手菜。有枸杞涼拌苦瓜，蒜泥白肉，幹煸牛肉絲。幹煸牛肉絲幹香入味最適合下酒。正宗湖南紅燒肉。清爽小炒，這個菜先用蒜片嗆鍋，圓白菜，紫甘藍和伊麗莎白瓜切片爆炒加鹽、醋、味精、澱粉勾芡，出鍋淋上花椒油。清爽小炒的妙處在水果入菜，清爽鮮脆。最後一個是冰黃瓜，用白醋，白糖把鮮黃瓜條在冰箱裏醃一下，又甜又醋又涼又新鮮，解酒解油膩太好了。

這天可真是好菜配好酒，多美的一個夜晚啊。隻可惜老林不是佳人兒相伴，但有力氣啊，待會兒就會像抱B-A-B-Y一樣把我抱到床上。這可是“不是佳人兒，勝似佳人兒”啊，哈哈！

那就來吧，我們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啊，喝著喝著我可就開始飄了。

我就越喝越高興，我……我就……可真的……喝……喝……高……了……我就把手……這麽張開……把腿……也……也……這麽……張開……我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大沙發裏……我就在……那裏……我就……笑了……我周圍的夥計們……也就……笑了……這……這個……冰箱……桌子……小台櫃……還……有那個……微波爐……還……還有……那個老林……他們就……開……始跳舞……圍著我……轉圈……跳……跳……舞……有……時……還輕輕地……翻……個跟頭……真真……好……看……嘿嘿……就像是在……太空船裏……一樣……

我就……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大……沙發……我說……真……好……我的大沙發……你……真好

那是一個米黃色的大沙發，暗紅的小花散布在整個沙發上，沙發已經很舊了但看上去還是很典雅……對……那……那是燕生給給……我弄來的……他在教會裏的……那個……小倉庫……可是……真有……不少……好東西好東西……舊……沙發……舊……椅子……舊……桌子……舊微波爐……舊……小鍋……還有……好多……好多……全是舊的…………一有新來……的同學……Postdoc……燕……生就……就給他們……拾掇點……生活……必須的……美國……租房……什麽都沒有……他們租房……就是……租房……嘿嘿……可是燕生……沒有……自行車……我就和……我那個……榮妹……就……找了一個美國的……什麽推廣……騎……自行車的組織……我們……就……就給他們白幹了兩天修車的活兒……這些……美國人……可真逗……就補個胎……還給我們上上……半天Training……丫講得像個……教授……唉……然後……我們……可就……可以免費的……從……他們的那個大……倉……庫裏挑了兩輛舊車……我那個可是……新的……高……級……的……我榮妹……可就……羨慕我了……我然後……我們就……滿底特律地飛啊……飛啊……飛啊……

我可把……那個……黃……沙發……就……放在這……個窗子……下了……我我……那個……自殺的……哥們可就……就坐……在那……但……那是後來……的事兒了……不……不是現在……我說的是……那……天……是……我……坐在那……我喝了幾瓶……啤酒…………就……覺得挺好……就……有點飄了……我……於是……就……四仰八叉的……靠在……大沙發上……那天……天氣……也是……那麽好……好得……跟……那天……一樣……的好……底特律……真好……我……特別……喜歡……底特律……不像……巴巴巴爾地……的……摩……老……老……下雨……沒完……沒了……老老……下雨……老下雨……那棵樹可還在……嘿嘿……還是……筆直地……就站在我的……窗窗……外……這是……肯定的……嘿嘿……肯定的……我就想了……他……一定……一定是……看…………過很多的人……在……這個……房子裏……進進…出出……有人是…在看書……有人……是…在吃飯……有……人是在…做愛……是的…在做愛……

我就又…幹下去…一瓶……就飄得……更……舒展了……就是…偉人說的…那…那個……寂…寂寞……嫦娥…舒廣袖啦……我就說……這個……大沙發……可…真……他媽的…舒服……她的年齡……可……也不小了……要是…女人……就…就是……老女人了……老…女…人可沒有這麽……舒服……嘿嘿……女人……一老…可就完了…………女人…還是……要…年輕……幹著舒服……老了就完了……不…不……過……也…也別太年輕……最好就是在黃…金……分割上……0…….……6…18……對了……黃……金……分割……我…於…是……就…從嫦娥……舒廣袖……中……我伸出了……我的…手……我…我就……撥算……那…那就是……61.8歲……這不對……這…這…個……也……太……老了……這個……會……幹著……舒服嗎……我不…高興……我就……又幹下去…了……一瓶……我就……一拍腦門…說……對了……我就…明白了……於是……我就…用……另一隻……手……我就…使勁擰…這隻……手……我就說我……擰…………反了……嘿嘿……我應該翻過來…就對了……我就用這隻手去…翻……這隻手……我就…使勁地…翻……我就…把我自己給…翻過來了……嘿嘿……我就趴在…了…大沙發上……這麽……屁股可就瞄準了……天…天花板……嘿嘿……我就…看著我這隻…手……我就…笑了……我說…你……真行……你…抓著……我的……頭發……就……就能……把我給…提摟起來……你…你……………他媽的……真……偉……大……今後……哪個…姑娘…碰…碰……上……你……可就……夠她受的了……嘿嘿……於是……我就……想清白了……我…我的…黃金分割……那應該是……是……39……可……可……這……也……太大了……我…我……還是不滿意……還是……太大……我就……我就又從地上……我拎起了酒瓶……我…我就…又喝了一口……我就又一拍……腦門……嘿嘿……我就全明白了……我使勁又翻過來……我…我…爬起來……我…我……就坐好……我…我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能按100歲計算……應該…按生殖年齡…計算……那就…對了……要是……男人……男人按100歲……就…就對了……那男人的…黃金分割…就是39歲了……這就…對了……那我…我可就馬上……要…要被……黃金…分割了……嘿嘿……我說…你真棒…………來……來……快…………快幹杯……我……我給你…鼓掌……敬禮…………可是……女人…什麽……什麽…時候…絕經呢……我媽……是……幾歲……絕經的……我可…不知道啊……那我就……打個…電話……問問…她……我……電話……電話……在哪…………算了………就…就…算……六十……65吧……那65的……0.618…是……是……我把手又拿上來……我掰啊……掰啊……可…就是…算不清了……嘿嘿……我就……生它……氣了……我就不要……再看見……它……我……我就……一把…把它插……插進沙發…沙發……的坐墊的……縫裏了……唉…我……插進去……就…摸到了……什麽……我…我……唉……就…這麽一掏……我就…掏出來了……我…我…一看……是……一個Dollar的……硬幣……我……我就又……一插……哎……又…有東西……我就……唉……又…掏出一個硬幣……嘿嘿……我就覺得……這個……好玩……有意思……我就…把手又拿到眼前……我說……你……真偉大……我就幹脆爬起來……我就跪在……沙發邊上……我就掏啊……掏啊……我就把掏出來的……都…堆在身邊……我就…笑了……嘿嘿………我就說老女人的縫兒…可真大啊……這可真……塞了……不少……東西……我就……又…爬過來……把它們就…分開……有……有一堆…硬幣……有……兩封…信……還有…幾團紙球……有…………一隻……襪子……還有……半…半…付老花鏡……還有……一隻沒…沒…帽兒的……圓珠筆…………還有幾頁…中文書…………還有…一些碎餅幹……還有…還有…好幾張賬單………噓……嘿嘿……完了……可真……不少……我就又……幹下去……一口瓶……

我就坐回來……我…拿起信……我就要看……看看……上麵…都寫了些…什麽……我就一看……我就都……明…白了……這個……大沙發……是…王老太太的……她剛死…不久……我就…來了……我還沒來……她就…死在醫院裏了…她…死了……我…可就……來了……嘿嘿……她…………她也是一個基督徒……但她……和她…女兒……就……不對付了……你……知道…為什麽嗎……你……你肯定也…見過……這種情況很常見……就是……她…女兒……恨她……女兒恨自己的…母親……這……常見……嘿嘿……女人啊……我…跟你說……很……很奇怪……我知道…………她們……的確……很…奇…怪……所以……你…………你要…聽我的……你一定要……在她們的分割點……上…就把她們……幹了……對了……我還沒…算出來……這個…黃金分割……到底……是…多少……但你一定……要……在…黃金分割上……把她們幹了……然後…你就跑吧……你可得快跑……越快……越…好……可別讓……她們……給你抓住……抓住……你…可就完了……你知道嗎……女人很奇怪的……嘿嘿……

這第一封信…………是…別人寫的……她勸…王老太太別……老和女兒…較勁……就和了吧……她說……她…可以給安排……讓她們…母女倆……好好…談談……我…我猜啊……這…這封信……就是張牧師的……老婆……寫的……我…我…就是……從張太太那……知道……這些事兒的……嘿嘿………這個……張太太……為什麽……為什麽……知道呢……你知道嘛……對…對了…我……我還沒…有……告訴你呢……嘿嘿……我先再搞一口……這個…張太太啊……一直……在…照顧王老太太……一直……到……死……直到死……嘿嘿……可這……第二封信啊……它…它可就是……王老太太寫的啦……可是……還沒有寫完……所……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我能……即…看了……張太太的…來信……又……看了…王老太太的……回信……嘿嘿……這個王老……太太……信裏說啊…………她…她……帶女兒……多麽……多麽的不容易……從小……拉扯到…大……但…但是……她啊…………她就是……不能理解……女兒……為……什麽…會恨她……她就是……想不通……這……她可就應該……問…問…我了……我就知道了……那幾團紙啊……那……一定是……王老太太……擦眼淚的……她……她……就……坐在這個……大…沙發上……她就……一邊寫……一邊想……可就一邊…哭……可…可就……一邊……擦眼淚了……嘿嘿……然後……就用……這団紙……擦……擦眼淚……她……應該……問我就……好了……我理解……嘿嘿……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王老太太……因為……因為……她……死……了……嘿嘿……所以她……到……死……也……也沒能……理解……為什麽她…辛辛苦苦……把…女兒…養…養大……可女兒…卻……卻…恨她……嘿嘿……但是……這樣一來……我就……不能告訴她……那我要想……告訴她……我可……就……也要去……死……我可……不想死……不……想……死……嘿嘿……所以我就告訴……你……女……人……很奇怪……所以你……一定……要回去…………好好算算……黃金分割……然後就……就……把她們幹了……然後……你就……快跑……我可為什麽會知道呢……因為啊…………我…姐……就…恨……我……媽……嘿嘿……就是……因為……我媽性格太……強悍了……她也就……老…覺得……我姐……做什麽都……不好……這個……不好……那個……也不好……那這個……還……是……不……好……所以你就…知道了吧……小…時候……我就……有一次…………我就……看…著我媽教我姐……遊泳……她就……教她……在水中……憋氣…然後……再…換出來……我姐……就…不敢……我媽……可就急了……就按著……我姐的頭……就…按到水裏……就一下……一下……一下…往水裏按……我就在旁……邊……就給……嚇……著……了……然後就……輪到……我了……我就……一下子…跳進水裏……我就…會了……嘿嘿……我媽…就說……還是…兒子……好……其實……我那是……嚇的……嘿嘿……我……現在……還是挺……佩服……我姐的……不是佩服……她……恨……我媽……我是佩服……她……上學時……就知道……我媽……這麽做是……不對的……她……後來……工作時……也不願意……做孫子……就……就從學校辭職了……那時候……沒幾個……人……敢……辭職……所以我媽……就……不……高興……覺得……我姐……又……不……好……那又為……什麽我……不告訴……我媽呢……沒……有……用……她根本就……不……理……解……就像她……不……理解……她的…兒子…的…婚姻……為什麽…就……不能……按照…她的意思…去搞……呢……我……我就……告訴……你啊……我的……第一個……女朋友…就…就是被她給……給……搞…散了……我女朋友……就…沒緣沒故地……受傷害了……所以……我就心痛啦……我就……真心痛……我要是…幹完就…跑了…就…好了……可我……還不知道……是不是……幹在了……黃金分割上……但是……你知道嘛……後來王…老…太太……就……死了……她…她女兒……倒來……看她了……可…可是……晚…………了……嘿嘿……所以她就……站……在…她媽的…身邊……你就知道了……就…就像她小時候……一樣……就…就…站……在……她媽身邊……那……那時……她媽……也……肯定是……和……我媽……一樣……老……埋怨她……但……這次……就……就……不會……罵她……了……這……這次……就……就不……一樣了……因為……她媽……死……了……可…可是……她……這回……倒開始哭了……就是…她媽不罵她了……她……卻……開始哭了……就是……張太太……就……對我說啊……她就……陪在……旁……邊……她……就……站在那裏……也不說話……就哭啊………那個……眼淚……可……就……止……不住了……止不住了……就那麽根……本……止不住了……後來拉她……走……她……都不走……她……就…站在那……直勾勾地…看著她媽……就是……不…走……就在那……哭……你看……我……又幹下去……一瓶……嘿嘿……所以你說啊…………女人……奇怪……不……奇……怪……所以我就…告訴你啊……我就先躺下……我就告訴你啊……你啊……幹完了……就一定快跑吧……跑……跑得……遠遠的……

後來……我的……榮妹……就進來了……我就說……你他媽的……要……有禮貌……你……要……先敲門……問一問……我說……請進……你再進來……我的榮……妹就說……你丫的……別……扯蛋……我就又……坐起…來……我…我就先給了……他……一瓶酒……然後……我……就……我就說……你他媽的……才……二十幾歲……你丫的……不能和我……比……我……是在……黃金分割點上……我……現在……就是……一枝花……你可不行……所以你……趕快出去…………你……出去找個女孩……你……你就和她幹……我的榮妹…就說說我……天天都找呢……可……就是……找不著……我就不喝了……我問……你丫那是怎麽找的……丫就說……我……我就……每天……下午……我騎著車……在學校裏……轉…………可……可就是碰不上……我就說……你……要是碰上了……那……就……就是車禍……了…………你們就得去……去……法庭……那可……不是……領證啊……嘿嘿……我就又說…………我說…………你一定要聽我的……你去……找個好女孩…………你……就……把她幹了……然後……你就……跑…………跑…得遠遠的……可你知道嘛……我這麽…一說……可就……壞了……我…我就……說錯了……我還……不如……給我媽…打電話呢……電話…………電……話……在哪……你知道嘛……我……這個榮妹……啊……他從小……就……父……母……離……異……了……他爸聽了…我的話了……所以把他媽幹了……就…跑了…………跑得遠遠的了……他媽……就……就……沒有把他抓回來……嘿嘿……可是……我這個……榮妹……是…是……他媽帶著的……你這就明白了……嘿嘿…………所以我榮妹……就……罵我……是……禽獸……嘿嘿…………我又給他……一瓶酒……然後……我就……給他揮了揮……那封信……我榮妹就問……我……說……這是……什麽……我就說…………我就拍拍我的……大沙發…………我就說……這個……是……王老太太的……遺……物……我榮妹就說……你丫……也不……害怕……我……就……說……我……不……害……怕……我就……又……一指……那堆……我……我就說……她就……每天躺……在……這個……大沙發上……和這堆……東西……一起過…………她……她可……真舒服……嘿嘿……我榮妹就看了那堆……東西……他……臉兒……可就……綠了……他說……我就是哪天…死在屋子裏……那……那臭了……就……都沒有人知道……我……我就急了……我就……就又坐起來了……我就說……所以……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你…你……趕快……趕快去找個姑娘……就……幹吧…………你……好好地……幹一場……我本來又……又要讓他……幹……完了就……就跑啊……但我一下子……就又……想起來了……他爸已經跑了……他……他是他媽帶大的……嘿嘿……所以我就…我就……說……你啊…………你趁著還年輕……你好好的幹幾場……然後……你就……好好地待她……好好……地過日子……我說完…我就又躺下了……可…我又坐了起來……我說……你……你就別像我這麽瞎混了…………你……這麽年輕…………多美好啊…………你……好好學習……好好幹吧……我說完就又躺下了……可我就又坐起來了……我說……你可……別老讓你兒子……什麽都聽你的……他……他的婚事……你就……別……管了……他……是一個……人……啊……他……他不是你兒子…………我說完之後……就又躺下了……可我就又坐起來了……我說……我的……青春……全都浪費了……我要是……像你這麽年輕……就……來了美國……多好…………就……學習……科學……多好……我說完……就……就……又躺下了……可……我……我就……又坐起來了……我說……我……我是……我……認命可可不服……輸……你可……不行……你就……就……服了我吧……我說完……我就……我就……又……我就……躺下了……我說……唉……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我……就……隻有我的……黃金分割了……我說完……就……又坐起來了……我……一下子又……想起來了……我的黃金分割……我就問……我榮妹……我說……唉……你媽……是……什麽時候絕經的……可這個小兔崽子……你……不知道……你就……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不……知……道……然後……你他媽的……去給我……Google……Google……不就得了……我榮妹卻罵我………說……說……你……傻逼……喝高了……然後……然後……哎……他……他……就……把我的車……他……給扛跑了……

 

後來，我就看見屋子裏的家夥們跳的慢下來了，我還說你們接著跳啊，你們接著跳，再後來他們都不跳了，我也不飄了。我發現我正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裏，撫摸著它回憶著我在底特律的那張王老太太的大沙發、燕生、我的榮妹。那是在底特律，現在是在巴爾的摩。我喝多了，又回到了過去。我又想起來那張米黃色的大沙發，暗紅的小花散布在整個沙發上。沙發已經很舊了，但看上去還是那麽典雅。我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周六下午從沙發的縫隙裏掏出了王老太太最後的那些日子，我現在又想起來了。老林把屋子整理幹淨，已經下去了。他可沒像抱嬰兒一樣把我抱起來放回到床上，唉，那我還不如找個小姑娘和我一起喝呢。我坐在那，又想起了我的大哥燕生。於是我歎了口氣站了起來，一起來可又飄了。“唉，燕生你現在在哪？為什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你還好嘛？一切都好吧。”我就這麽一邊搖晃著一邊念叨著飄進了我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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