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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若知那是最後一次相聚我一定多呆一會

(2022-01-20 23:07:31) 下一個

媽,若知那是最後一次相聚我一定多呆一會

唉呀!媽媽,請你不要對我生氣。兩年前當我離開家的時候,我不知道這竟然是我們最後的一次見麵。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一定會在你的身邊多呆一會。多睡一個夜晚,多陪你一次。

我當時完全應該做到的,可惜我沒有那麽做。是的,我應該多和你在一起。如果我知道有新冠的到來,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時,我肯定會做到地,而且應該做得更好。

這場惡魔般的流行病不僅破壞了人類和平,全世界亂糟糟滴,而且完全破壞了我們的關係和聯係,完全摧毀了我們的信任。盡管你沒有明說,但是我知道你心裏載著滿滿滴遺憾離去。我確實非常遺憾,不止那一年,而且還有那些年我可以做的完全不同。我應該更多地聽到你的慈祥的聲音,傾聽你的故事,還有你的訴說和期望。可是,我怎麽知道再見到你時,已經不在一個地平線上,你是去天堂了。

直到現在,國內極其嚴厲的防控措施再次讓我們天涯相隔,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老人家了。所以請原諒我,我一定會改變,盡早的回去和你在一起。

記得那時候你反複叫我將工作單位轉移到國內,那樣我在中國見到你更加容易。盡量離你的地方很近,而不是給海外打電話。當時我竟然把你的熱切期望當成了耳旁風。現在我真的後悔莫及,當我再也見不到你的時候,聽不到你那熱切和溫柔的聲音的時候,我才明白你的用心,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再次思考人生的意義,友誼,愛情,家庭生活和工作的關係的時候發現離開了自己的親人和中國人那種家庭帶來的紐帶,一切將變得枯燥乏味。工作可以再找,但是你和最親愛的人相處在一起的時光卻不不能再有。亡羊補牢,不是尤猶未晚,而是晚了。因此,我開始討厭了在國外的生活,在美國的生活了。因為它將我們隔開,天各一方。如果我能再選擇一次,我就回國了。

可是,當你在活著時,感覺完全不同。因為,我下意識滴想起小時候的日子,那時候你對我不太好,要求近乎苛酷般的嚴格,隻要少做了一點事,做錯了一點小事,比如飯做糊了,成績沒有達到九十分,你就罵我,打我,追著打我。如果問題稍大或者你心情不好,你就可以打得我死去活來,鑽到床底。當時,似乎這些事情像蚊蟲甚至像毒蛇一般咬了我,內心形成了難以忘懷的恐懼和怨憂。

我心裏還有一個結,你一直對被打成反革命分子的爸爸不好。盡管他任勞任怨,每次回家都帶回大量的食物和蔬菜,那一背兜的香氣逼人的新鮮西紅柿,饞得我直冒口水。還有那一大挑柴禾,煤炭,對於我這個免費炊事員和保姆,還要利用業餘時間劈柴擔水拾煤渣,是莫大的幸事。我興高采烈,對父親充滿感激和同情。

然而,他似乎沒有一天是愉快幸福的,總是鬱鬱寡歡,任勞任怨的幹活。你好像從來沒有露出一點同情心,更別說愛戀了。可以說父親鬱鬱寡歡,直到離開我們,沒有得到一絲一毫家庭的溫暖,也沒有得到點滴的人間同情。萬惡的文革和家庭的不幸造成了他的短命,死的時候還不到六十歲。

我們家庭的這些現象沒有絲毫編造,但在毛主席時代不是個例,而是司空見慣,見慣不驚。盡管大多數家庭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但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可以說,很多人都在做和你一樣的事情,可是他們沒有意識到。請您原諒我,盡管你的驕橫和暴躁不好,但是你可能沒有意識到。也許你可能也盡力而為滴克製,隻是沒有能夠做得更好。歸根到底,你的目的是教育我,養育我成長,讓我變得像今天這樣成為一個美國教授。如果沒有你的教育,我可能沒有今天。

受到西方文化薰陶,我也是一個民主洗腦的奴隸。從來沒有在兒子身上落下一巴掌,也沒有罵過他們。他們反倒造反了,無法無天,對我莫名其妙地指手畫腳,在我的英語錯誤麵前沒有停止過糾正,反複催我回家多做家務,此外,還對我的為人處事,評頭品足。每次和旁人說話之後,就指手劃腳滴批評我。

媽媽,我欠你很多,我必須認真滴償還。不幸的是,沒有在你活著時這麽著。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創造一個我,洗掉我的罪。我現在才發現很渺小,很不好。我才意識到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隻是有點脾氣。尤其是去年,你在和妹妹的交談中把你過去打人的毛病做了懺悔。你還表示不應該打我,真的不容易,看到你在冥冥之中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心理開始發疼,我極端渺小,盡管我很早就原諒了你,也沒有在你麵前提到過去的那些小事。

當時,你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和精神壓力。文革年代,為了生存,你的勇氣很了不起,你幫助了我們的家人。沒有你的胸懷,我就不能長大成人,妹妹也不能。讓我懺悔,也讓我慚愧的相對於妹妹,我做得特別不好,而她最棒,最好。是她每周去看你兩次到三次,把我們的關心帶給你。我已經兩年多沒見到你了,我真的很難過。一個原因是流行病,另一個原因是我似乎被那些所謂的工作占據了,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做。比起你的養育之恩,那些都不值一提,隻是現在悔之已晚。

我現在終於認識到我們的會麵很重要。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真的會做到更好,經常去看你。我覺得能夠改變,能夠做到滴。我真的很想在你身邊工作,那樣每周都會見到你。可是在你健在的時候,我看完你當天就離開了。現在我不會離開,仍然會待在家裏。盡管房子不大,家具不新,床也很窄,但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幸福。我們可以回憶過去的日子,很久以前的往事。

如果可能重新來過,當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將會耐心的聽你說話,我也會不斷地和你說話。絕不打斷你的嘮嘮叨叨,舊事重提,現在我多麽想再次聽你的訴說,尤其是我們小時候的往事。我會反複滴回憶過去,難忘的事情。尤其是盼你學習回來,買來月餅讓我們幸福的吃的故事,盡管一塊圓餅要切成幾塊共同分享。

希望從你那裏學到更多的故事,我會努力想念那些難忘的東西。現在對我來說一切都那麽美好,但那時我沒有意識到與你在一起有多重要,真的多麽重要。

現在和未來我會做很多懺悔,修複以往的尷尬關係。我希望你能回來,你是偉大的媽媽。你省吃儉用,耗掉畢生精力,時間或金錢把我們帶大。那時候,盡管任何東西憑票供應,但是你勤儉持家,鹹肉生蛆也不扔掉。

世界上的母親都偉大的,平凡中的偉大。世界上沒有一個媽媽不關心他們的孩子們。盡管每個母親都以不同的方式教育孩子,一些更嚴厲的人,也有更善良,但都是誠心誠意的心疼自己的孩子。

是的,媽媽,請原諒我,真的請原諒我。同時我會向你付清我的債務:我曾經對你的要求不理不睬,還有那些不理解。我會向你傾訴我的一切,學習和工作,生活和情感,也包括一些日常事務。你真的沒有享受到幸福,我會努力彌補,將變得和我妹妹一樣。妹妹她很棒,她很大程度上代替了我的作用,幫助了你,她盡心盡意照顧你。當然她也大度的理解我,原諒我,並且代表我幫助你。

我希望會為妹妹的付出感激不已,我也會盡力補償她付出的一切。我希望迅速解封,回到你們的身邊。我現在仍然記得媽媽給我的一切,音容笑貌時時刻刻浮現在腦海。媽媽,死亡讓我認識到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是最好的媽媽。我會唱歌,唱你最喜歡聽的歌。

我心裏其實很在乎你,知道你終於完成曆史使命。渴望再次和你生逢,已經不可能了,來不及了。我隻有悲痛滴請求,請不要離開我,請等我,我會找到你的。我們會再次相遇,一起離開這個渾濁的世界,去另一個地方。我們來世仍然在同一個家庭,千秋萬世,我仍然是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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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石假裝 回複 悄悄話 你寫父親的那篇印在我腦子裏了,還跟許多人講過。
我每年回去3-4次,疫情下不能按時回去也很難受。希望我年過9旬的父母能挺過疫情,步給我留下遺憾。
祝你早日解脫出痛苦。
唐唐 回複 悄悄話 媽媽童年的時候打自己,看是多少的頻率。我從小就很恨我自己的母親,因為她打人是天天打,拿尺子,拿口琴,拿鍋鏟,打的我嚇得我到夜裏蒙在被子裏哭個不停。我想樓主之所以會原諒母親,是因為她打的並不頻繁。過去了,不想提,但是不代表我會原諒她。長大後去美國,母親天天罵我兩個小時,我還是躲著在被子裏不啃聲。一樣,我不會原諒她。

所以,我不願意去美國。寧願呆在加拿大。盡管人們都說美國好。可是因為媽媽在,我就不願意去美國。雖然姐姐說,我去美國不需要跟媽媽住在一起,但是我仍然不願意去。因為我不夠自立,開始還是要跟母親住在一起,像過去那三年天天和母親呆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找到住的地方,要搬出去。母親威脅我搬出去就和我斷絕關係。我倒不是怕和她斷絕關係,隻是不想搞得關係太僵。後來我還有一兩個月要回國了,母親趕我出家門,這一兩個月,我去哪裏找房子?不可理喻的母親。我可不想原諒她。
務實小民 回複 悄悄話 情感真摯,信息量也巨大
zhirui 回複 悄悄話 小思維, 生死離別是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 每個人最後的結局都是死亡, 希望你節哀!
shine21 回複 悄悄話 好感動,祝福你
注冊很麻煩 回複 悄悄話 很感人的文章,病毒無情人有情,後悔還真不需要,其實人一定要在能做的時候盡量做直到做不了,那樣就沒有後悔,世上沒有後悔藥。不明白為什麽台灣哪裏的人隨時可以回去,從來沒有回家的困惱
異鄉儷人 回複 悄悄話 理解作者, 也理解國家!但不報怨中國!人不能隻為自己著想。中國必竟人口眾多,如果像美國那樣放開,造成的災難是不可想像的!我們也有老人在國內,他們也盼望著我們回國去看他們,我們也希望可以回去看他們, 但也怕會給老人們帶來災難, 所以我們大家都非常理解支持國家的政策。希望惡魔般的流行病早日結束,我們又可以經常回國看望國內的親人們!
sysyphe 回複 悄悄話 可惡的土共政府,讓家人無法見麵,生死兩隔,還有樓主父母在文革中的遭遇,都是這個沒有人性的從西方進口的政權造成的
海外華人從此也算認清了北京政府的真麵目,2021年的洪災,封城,再也沒有一個人給國內捐款
東湖綠道 回複 悄悄話 同是天涯淪落人,很想安慰你一下,寫完這些恐怕心裏好過點。
眸影搖紅 回複 悄悄話 讀的淚流滿麵。。。我父親去年5月走的時候,我也回不去。幾乎每一個晚上入睡前我都會想起父親,想到他是多麽絕望、孤獨、和無助,因為他走的那個夜晚,家人都不在身邊。。我照顧過不少臨終病人,握著他們的手;而我卻不能握著父親的手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而父親病重的三周,我們學校正好放假呀……卻回不去!這種內疚、遺憾、心痛、還有憤怒。。肯定會一直伴著我。。保重,思思!
laopika 回複 悄悄話 讀來催人淚下!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和你一樣,兩年前離開上海,結果骨肉分離,天人永隔!。
北美平民2015 回複 悄悄話
小思維沒有爭取回家?
北美平民2015 回複 悄悄話
小思維沒有爭取回家?
北美平民2015 回複 悄悄話
小思維沒有爭取回家?
ahhhh 回複 悄悄話 好!
何仙姑 回複 悄悄話 感謝分享。讀完心中滿是對萬裏之外父母的歉疚。
WangTian 回複 悄悄話 淚流!同樣的心聲,父母還都在,但都已經走到末年。當年出國,帶著一去不返的家國情仇,做夢也沒想到會有想回卻回不去的今天。曾經想過回國發展,女兒的話徹底讓我死了心,她說,“你難道希望你和你媽見不了麵的難過重演在我和你的身上嗎?”唉,人生沒有後悔藥,隻能往前看了。
cowwoman 回複 悄悄話 太感人了。文章是真情實意的不帶任何虛假的語言。
新手一位 回複 悄悄話 ?決定回國啦?拋開美國的情親?你的妻子,孩子?隻是為了一段注定要割舍的親情?人的角色是多樣的,兒子,丈夫,父親。往後餘生,希望你不會為後兩端親情又後悔。
愛,是可以穿過時空的。
小思維 回複 悄悄話




Updated.
Thanks to everyone.
唉呀!媽媽,請你不要對我生氣。兩年前當我離開家的時候,我不知道這竟然是我們最後的一次見麵。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一定會在你的身邊多呆一會。多睡一個夜晚,多陪你一次。

我當時完全應該做到的,可惜我沒有那麽做。是的,我應該多和你在一起。如果我知道有新冠的到來,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時,我肯定會做到地,而且應該做得更好。

這場惡魔般的流行病不僅破壞了人類和平,全世界亂糟糟滴,而且完全破壞了我們的關係和聯係,完全摧毀了我們的信任。盡管你沒有明說,但是我知道你心裏載著滿滿滴遺憾離去。我確實非常遺憾,不止那一年,而且還有那些年我可以做的完全不同。我應該更多地聽到你的慈祥的聲音,傾聽你的故事,還有你的訴說和期望。可是,我怎麽知道再見到你時,已經不在一個地平線上,你是去天堂了。

直到現在,國內極其嚴厲的防控措施再次讓我們天涯相隔,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老人家了。所以請原諒我,我一定會改變,盡早的回去和你在一起。

記得那時候你反複叫我將工作單位轉移到國內,那樣我在中國見到你更加容易。盡量離你的地方很近,而不是給海外打電話。當時我竟然把你的熱切期望當成了耳旁風。現在我真的後悔莫及,當我再也見不到你的時候,聽不到你那熱切和溫柔的聲音的時候,我才明白你的用心,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再次思考人生的意義,友誼,愛情,家庭生活和工作的關係的時候發現離開了自己的親人和中國人那種家庭帶來的紐帶,一切將變得枯燥乏味。工作可以再找,但是你和最親愛的人相處在一起的時光卻不能再有。亡羊補牢,不是尤猶未晚,而是晚了。因此,我開始討厭了在國外的生活,在美國的生活了。因為它將我們隔開,天各一方。如果我能再選擇一次,我就回國了。

可是,當你在活著時,感覺完全不同。因為,我下意識滴想起小時候的日子,那時候你對我不太好,要求近乎苛酷般的嚴格,隻要少做了一點事,做錯了一點小事,比如飯做糊了,成績沒有達到九十分,你就罵我,打我,追著打我。如果問題稍大或者你心情不好,你就可以打得更厲害,甚至我死去活來,鑽到床底。當時,似乎這些事情像蚊蟲甚至像毒蛇一般咬了我,內心形成了難以忘懷的恐懼和怨憂。可是我終於理解那不一定是你的本意,不一定是你的錯。作為一個老師在外麵必須控製情緒,不高興的、生氣的事隻能發泄在自己親人身上。

我心裏還有一個結,你一直對被打成反革命分子的爸爸不好。盡管他任勞任怨,每次回家都帶回大量的食物和蔬菜,那一背兜的香氣逼人的新鮮西紅柿,饞得我直冒口水。還有那一大挑柴禾,煤炭,對於我這個免費炊事員和保姆,還要利用業餘時間劈柴擔水拾煤渣,是莫大的幸事。我興高采烈,對父親充滿感激和同情。

然而,他似乎沒有一天是愉快幸福的,總是鬱鬱寡歡,任勞任怨的幹活。你好像從來沒有露出一點同情心,更別說愛戀了。可以說父親鬱鬱寡歡,直到離開我們,沒有得到一絲一毫家庭的溫暖,也沒有得到點滴的人間同情。萬惡的文革和家庭的不幸造成了他的短命,死的時候還不到六十歲。這也不一定是你的錯。君不見許多夫妻反目,子女背叛的例子(薄熙來還打了他老爸涅),甚至不勝枚舉。

我們家庭的這些現象沒有絲毫編造,但在毛主席時代不是個例,而是司空見慣,見慣不驚。盡管大多數家庭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但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可以說,很多人都在做和你一樣的事情,可是他們沒有意識到。請您原諒我,盡管你的驕橫和暴躁不好,但是你可能沒有意識到。也許你可能也盡力而為滴克製,隻是沒有能夠做得更好。歸根到底,你的目的是教育我,養育我成長,讓我變得像今天這樣成為一個美國教授。如果沒有你的教育,我可能沒有今天。

受到西方文化薰陶,我也是一個民主洗腦的奴隸。從來沒有在兒子身上落下一巴掌,也沒有罵過他們。他們反倒造反了,無法無天,對我莫名其妙地指手畫腳,在我的英語錯誤麵前沒有停止過糾正,反複催我回家多做家務,此外,還對我的為人處事,評頭品足。每次和旁人說話之後,就指手劃腳滴批評我。

媽媽,我欠你很多,我必須認真滴償還。不幸的是,沒有在你活著時這麽著。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創造一個我,洗掉我的罪。我現在才發現很渺小,很不好。我才意識到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隻是有點脾氣。尤其是去年,你在和妹妹的交談中把你過去打人的毛病做了懺悔。你還表示不應該打我,真的不容易,看到你在冥冥之中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心理開始發疼,我極端渺小,盡管我很早就原諒了你,也沒有在你麵前提到過去的那些小事。

當時,你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和精神壓力。文革年代,為了生存,你的勇氣很了不起,你幫助了我們的家人。沒有你的胸懷,我就不能長大成人,妹妹也不能。讓我懺悔,也讓我慚愧的相對於妹妹,我做得特別不好,而她最棒,最好。是她每周去看你兩次到三次,把我們的關心帶給你。我已經兩年多沒見到你了,我真的很難過。一個原因是流行病,另一個原因是我似乎被那些所謂的工作占據了,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做。比起你的養育之恩,那些都不值一提,隻是現在悔之已晚。

我現在終於認識到我們的會麵很重要。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真的會做到更好,經常去看你。我覺得能夠改變,能夠做到滴。我真的很想在你身邊工作,那樣每周都會見到你。可是在你健在的時候,我看完你當天就離開了。現在我不會離開,仍然會待在家裏。盡管房子不大,家具不新,床也很窄,但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幸福。我們可以回憶過去的日子,很久以前的往事。

如果可能重新來過,當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將會耐心的聽你說話,我也會不斷地和你說話。絕不打斷你的嘮嘮叨叨,舊事重提,現在我多麽想再次聽你的訴說,尤其是我們小時候的往事。我會反複滴回憶過去,難忘的事情。尤其是盼你學習回來,買來月餅讓我們幸福的吃的故事,盡管一塊圓餅要切成幾塊共同分享。

希望從你那裏學到更多的故事,我會努力想念那些難忘的東西。現在對我來說一切都那麽美好,但那時我沒有意識到與你在一起有多重要,真的多麽重要。

現在和未來我會做很多懺悔,修複以往的尷尬關係。我希望你能回來,你是偉大的媽媽。你省吃儉用,耗掉畢生精力,時間或金錢把我們帶大。那時候,盡管任何東西憑票供應,但是你勤儉持家,鹹肉生蛆也不扔掉。

世界上的母親都偉大的,平凡中的偉大。世界上沒有一個媽媽不關心他們的孩子們。盡管每個母親都以不同的方式教育孩子,一些更嚴厲的人,也有更善良,但都是誠心誠意的心疼自己的孩子。

是的,媽媽,請原諒我,真的請原諒我。同時我會向你付清我的債務:我曾經對你的要求不理不睬,還有那些不理解。我會向你傾訴我的一切,學習和工作,生活和情感,也包括一些日常事務。你真的沒有享受到幸福,我會努力彌補,將變得和我妹妹一樣。妹妹她很棒,她很大程度上代替了我的作用,幫助了你,她盡心盡意照顧你。當然她也大度的理解我,原諒我,並且代表我幫助你。

我希望會為妹妹的付出感激不已,我也會盡力補償她付出的一切。我希望迅速解封,回到你們的身邊。我現在仍然記得媽媽給我的一切,音容笑貌時時刻刻浮現在腦海。媽媽,死亡讓我認識到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是最好的媽媽。我會唱歌,唱你最喜歡聽的歌。

我心裏其實很在乎你,知道你終於完成曆史使命。渴望再次和你生逢,已經不可能了,來不及了。我隻有悲痛滴請求,請不要離開我,請等我,我會找到你的。我們會再次相遇,一起離開這個渾濁的世界,去另一個地方。我們來世仍然在同一個家庭,千秋萬世,我仍然是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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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平民2015 回複 悄悄話
同情。中國對海外華人不太好。
行者陌言 回複 悄悄話 天朝的所謂防控措施 沒有一絲人性. 周圍有幾個情況類似的朋友
天山冰雪 回複 悄悄話 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謝謝分享
irisin2021 回複 悄悄話 世界上隻有母親的打是愛,是真正的愛。
ahniu 回複 悄悄話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
清漪園 回複 悄悄話 愛是血緣帶來的,尊重是自己給自己帶來的。
一個沒有驚豔的老樹 回複 悄悄話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但願我們都能夠在父母活著的時候盡量盡孝。
一個沒有驚豔的老樹 回複 悄悄話 淚流
笑薇. 回複 悄悄話 一往情深!! 上一代人不大知道如何維係一個家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母親讓人懷念,父親更令人同情!!感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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