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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什麽是 “文革思維”?(下)

(2012-07-10 20:41:15) 下一個
 

 

         劉少奇之死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忘記的最大意義,不是要記住他有多好、老毛頭多不好,而是要時常檢查一下我們這些後人自己的內心裏,是不是對這種思維的偏愛和留戀:堂堂的國家主席,都被一頂飛來帽子整死了,何況我們這些小草民,這難道不恐怖嗎?否則的話,我們得了勢,今天可以給張三戴上“文革”的帽子,可明天失了勢,就會有人把這頂帽子轉給我們,後天“還鄉團”回來了,我們又把這帽子甩向他人。我們中的每個人都以為這帽子不屬於自己,可是我們每個人又都是牢牢地抓在手裏不放,總是企圖往別人的頭上戴。然而,如果我們能靜下來、手拍胸脯想想的話,當我們極力給別人戴的時候,別人都傻就你尖呀,不會也往你頭上戴呀,況且,不僅這帽子不花費什麽,而且從自己手裏到別人頭上時,特別是到了自己爹的頭上時,我們心裏真的一點厭惡感都沒有嗎?

          對我們普通百姓來說,文革思維的本質:隻有角色,沒有人;隻有我們,沒有他們;隻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隻要你說的不和我意,客氣的,我會提醒“真相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不客氣的,我會告你“別說了,你既不了解中國,也不了解美國”。

         從降低、壓製別人的說話權開始,到貶損、攻擊別人的人格;從用愛國的帽子把對方壓住,到再拔高到善惡的敵我對立,就使得我們從兄弟的親情慢慢的變成了話不投機的冷談,從冷談到賭氣、從氣憤到憤恨,我們真的就以為自己是老幾了,不僅把自己當成了正確的裁判、國家的代表,而且還抓住祖國的外衣裹起了我們醜陋的靈魂:不服我,就是反對國家;反對我,就是不愛生養你的祖國。

        如果從主觀的心理來看,文革的發動是借助了人們對陳規陋習的不滿、要求平等,但從客觀的思維上看,文革就是從這兒開始的:隻要你是紅衛兵,你就什麽都行、都好;隻要你是走資派,你就什麽都不行,不好,連動物的權利都沒有了。潛台詞兒,就是你隻要是我一夥的,怎麽都行,說啥都好聽。

        地富反壞右、牛鬼蛇神肯定有壞人,肯定有十惡不赦的,但我們也不可以給他掛大牌子,讓他脫下衣服,拿褲腰帶抽打,因為在冠給他們的惡名後麵,他們的生命與我們的有別嗎?在那同樣一片山水中、同樣一塊沃土上,他們不是我們的兄弟嗎?當我們把一個社會僅僅分成“紅衛兵”與“走資派”的時候,我們就把這個社會退回到了連動物界都不如的境地,因為即使“羊不跪乳,鴉不反哺”,那“虎毒不食子”唉。非得逼得老婆告老公、父親揭發兒子;非得升國旗時,逼孩子們背讚美詩;非得在取得外國國籍後,逼公民們放棄母國國籍;非得把持有異見的對方罵倒罵臭,非得。。。,這都是角色化的典型表現。

         文革雖已過去,但並未走遠,“文革思維”常常就在你我的身上。

       “文革思維”就是不把別人當回事兒的思維。

         首先是你我不把別人當回事兒,然後人就不把你我當回事兒,最後就是大家誰都不把人當回事兒的了。

         這種不當回事兒的表現包括“好心好意”地替別人做主決定:“兄弟,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出了事兒,包在我身上了”;為了避免吃虧而勸行他人這麽:“我勸你還是趕快停止在網絡上宣揚你的這種所謂的‘網戀’。你自己已經吃了大虧;你的家庭也已經破了------這還有什麽好宣揚的?!!”,都會導致隨意把人搬倒的。有時我們說,偽善吃人,其實,“真善”也吃人。離開了人的前提,善就沒有美好的這個根了。魯迅說中國文化是以偽善吃人,那是在現實的本質上;而要從它的內在本性裏來看,就是以“真善”吃人。看看我們對孩子的嗬護,對朋友的勸慰,對同事的告誡,對下屬的教誨,都是從真善的心情出發的,可是我們給他們留下一點做自己想要做的那個“人”的空間了嗎?他們過著“你有你講的自由,我有我不聽的自由”的互不動氣的生活了嗎?他們可以挺個大肚子、蹶個大屁股毫無顧忌的瀟灑在眾人的眼光裏?更不用說喬布斯這樣的“問題青少年”的別具一格的創造性了。

         從獲得上看,可能我們成功率高,得到的多些,少走了彎路,可這名譽及財富沒有一顆懂得人生意義的心靈來掌握的話,那不就變成了炫耀、守財、攀比、吝嗇、二包養了嗎!從影響上看,可能我們的社會沒有那麽多單親家庭,可我們有多少愛情?不要說有多少人享受愛情,就是有人能從心裏相信愛情就已經夠難的了;可能我們沒有那麽多的遊手好閑的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可我們就是戴著哈弗伊魯的博士帽,有多少不是各掃門前雪,遇事兒不裝得糊塗的了?糊塗是一種生活,難得糊塗是生活中的境界,可這是什麽的境界嗎?你不在乎人,我不關心人,那人會存在嗎?少奇主席被整死了,可憐、可惜、可氣,可是他上來了就不會對別人這樣嗎?陳希同、陳良宇、包括西來兄,即使確有其錯,也應放在陽光下,讓他們首先在人的位置上受審受判,即使本人不服,也讓第三者心服口服才行。可是我們許多兄弟們也是正義在胸,認為他們是該呀,就得先把他們整住,誰讓他們那樣地張牙舞爪了的,這樣收拾他們就對了。先不說西來兄有著一日翻過身來會如何,就說這樣正義下去,怎麽能保證哪一天我們這些真善、正義的人不被別人真善、正義呢?

        公知兄弟們,當你們代表正義時,有沒有想過,正義的根據、前提、核心是什麽,離開了人,離開了對人的自然生命的理解、保護,還有真正的正義嗎?如果這些太抽象,就想想“羊跪乳,鴉反哺”難道就是受了惠要報恩嗎?沒有對人性、人情、人事兒的心裏感謝的理解,那你除了這身西服以外,還有啥讓小羊、小鳥羨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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