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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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人唱大戲 王光美 才女上了角鬥場之五

(2016-10-06 05:33:41) 下一個

                       文革工作組(中)

劉少奇為什麽這樣做,難道他真的是壞人?答案不能輕易做出。因為他有苦衷,黨內鬥爭曆來殘酷無情,台上台下兩重天,整人和被人整結局完全不一樣,隻要能在台上掌權,就留得青山在。也許是冷靜了,他才認識到毛澤東思維的深邃和他那堅如盤石的,無法撼動的政治基礎。因此他隻有一條路:積極參與並領導文化大革命,試圖把文化大革命納入1957年的老路。1957年他和鄧小平依靠基層特權精英的力量,成功地引導了運動的方向,把毛澤東號召黨外民主人士幫助共產黨整風,引向精英官僚集團對整個右翼陣營的反擊。在基層幹部對右翼一片抱怨的呼聲中,在各級黨委的積極領導下,把55萬之眾的對各級領導提意見的人統統打成右派分子,製造了共和國建國以來最大的冤案,從而保住了以他為首的精英陣營(也就是一群打江山是為了坐江山的人)和專製、特權,同時也極大地損壞了共產黨的威信。從此,黨內黨外都講虛話、大話,再也沒人敢講實話,這種不良風氣,成為滋生“五風”的溫床。可以這樣說,大躍進的“五風”之所以能形成十六級的超強台風,它的風眼就是1957年反右擴大化。

劉少奇領導文化大革命,手法老套,走的仍然是依靠黨內走資派的力量運動群眾、打擊群眾、保護一小撮的路子。說白了就是土改的那一套,1957年反右擴大化的那一套,桃園經驗的那一套。但是,時過境遷,時代背景變了,一切都隨之改變。十六條公布以後,被壓迫群眾有了尚方寶劍,向走資派發動進攻,是黨賦予他們的權力;新的中央文革成立後,造反派背後有支持他們的強大政治力量,陳伯達、康生、江青等文革小組大員時常巡視學校,他們的冤屈有申述的地方。不像土改時蝸居在窮鄉僻壤小村莊的地主老財,有冤沒處申,隻能引頸就戮;也不像四清大兵團作戰情境下的農村基層幹群,在工作組的天網下,隻有被逼屈招、自殺兩條路。更重要的是,毛澤東清醒地看到,依靠黨內走資派的力量,再也無法完成他的政治宏願,他不能再次陷入1957年的漩渦,鑽進走資派為他設的套。因此,他於1966年7月18日從武漢回到北京後,於7月24日公開嚴厲地批評了工作組問題。認為工作組一不會鬥,二不會改,隻會起阻礙運動的作用,都要把它撤出來。當麵尖銳地指責劉少奇派工作組“在北京專政”、“鎮壓革命群眾”時,劉少奇仍然不服,兩人當麵發生了爭執。7月26日,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決定撤銷工作組。及時召開了八屆十一中全會,降低了劉少奇在黨內的地位,結束了殘酷恐怖的五十天的資產階級專政。

在劉少奇主政文化大革命的五十天裏,劉少奇犯了一個重要的錯誤,這就是將王光美派到清華大學擔任工作組顧問,給王光美帶來11年的牢獄之災。這是一個沒經過任何組織任命的職務,因此隻能看成是劉少奇的私人決定。聯係到女兒劉濤在清華大學擔任文革委領導,另一個女兒劉平平是北京師範大學附屬第一中學文革委員會的頭頭,這樣,劉少奇一家就深深地卷入文革運動中。據王光美後來回憶,因為女兒平平講學校出現了反工作組的苗頭,劉少奇認為“這是全國大分裂的開始,不可忽視,後麵可能有高級幹部。在這種情況下,少奇同誌要我去清華大學,看大字報和了解運動情況”。這也說明劉少奇一直在觀察中央文革小組的動態。他所說的“後麵可能有高級幹部”,可能指的是陳伯達、康生或者江青。因為他也沒閑著,經常去各院校了解運動的進展和思想狀態。

王光美去清華大學後的50多天的時間裏,采取殘酷鬥爭、無情打擊的做法,在手段上仍然延續了四清中《桃源經驗》的做法。首先拋出蔣南翔,把他作為“黑幫”提供給青年學生批判。甩開清華校黨委,把清華大學當時的各級幹部,當成走資派(這樣就可以使工作組頤指氣使合法化)。把給工作組提意見的,反對工作組的一大批學生打成“反動學生”,“右派”分子,還舉行了批判學生蒯大富(蒯大富此時隻是個一般學生,沒有組織派別,隻因為給工作組提意見)的大會。這樣的結果是否定了清華黨委的領導,助長了學生造反,亂揪亂鬥幹部和學生,製造了矛盾,造成了學生的不滿與反抗。

作為王光美後盾且仍然主持中央工作的劉少奇,將《北京大學文化革命簡報(第九號)》轉發全國,並代中共中央起草批語說:“中央認為北大工作組處理亂鬥現象的辦法是正確的,及時的。各單位如果發生這種現象,都可參照北大的辦法處理。” 這份簡報表揚的是紅衛兵運動發起者張承先,批判的是出身不好的幾個學生,中心是支持工作組。劉少奇這樣做,再一次將王光美的極左做法擴散到全國,導致全國各地許多人被打成黑幫和反革命。這和四清期間“桃園經驗”迅速擴展為全國統一行動有同工異曲之妙。

王光美在清華當工作組顧問,走的仍然是桃園經驗的老路,踢開黨委,大權獨攬,成為黨中央和毛澤東的化身。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事業竟毀在一個年輕的學生手裏。這個學生就是蒯大富。蒯大富在劉鄧文革五十天的遭遇,就是那個階段北京的大學文革的縮影。

蒯大富,1945年9月13日,蒯大富出生在江蘇省濱海縣,祖父是新四軍的戰士,父母都是40年代的中共黨員。

用蒯大富自己的話說【我小時候有點好打抱不平,同情弱者。看到不平事就想說話,而且很討厭說假話的人。我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對政治上的事情挺感興趣。1958年我大約十二、三歲,當時宣傳什麽高產多少多少斤,畝產十幾萬斤!後來我就算呀算的,算完的結果是:這樣的話,一畝地就是光麥粒子堆起來都要堆快一尺高,才能畝產十幾萬斤。我就認為這不可能,當時就給老師提出來。當時這事情鬧得挺大,讓人感覺我在反對三麵紅旗,或者說攻擊大躍進。】因為這事,學校要找他算賬。可能是他太小,而且班主任特別喜歡他,就護著他。隻在他的操行上寫了一個評語:“有時問題考慮不全麵,亂發言”。

1963年9月,蒯大富被清華大學工程化學係錄取。專業是原子彈、原子能、核潛艇、原子反應堆這些,算是絕密專業。當時絕密專業對家庭出身、社會關係調查得非常嚴,政治上要求也嚴,32個同學,到文革前有五、六個黨員,其餘都是團員,是個團員班。

到了大學後,蒯大富熱衷政治的習性不改,用他自己的話說:【到了大學以後,我還是對社會上的事情很熱衷。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就給中央寫過一封信,反映農村幹部的腐敗情況。那個信現在有位學者那兒還保存有,他就特別佩服我,說你當時那麽小就給中央寫信反映情況、反映問題,很堅決也很深刻。那時,我看見和我所接受的政治觀念不相符的、不公平的事,總想發表意見。】他還回憶道:【我那時的思想意識確實比較激進的。在平常思想改造的過程中,經常發表些左的言論。比如清華學生吃飯的飯廳啊,吃完飯後桌子上就落了很多剩飯。浪費太大了,半個饅頭就扔了,米飯剩一口“咣嘰”就倒桌上了。我這從農村來的孩子確實看不慣,後來每次吃完飯我就收集,每次能收集一大盆啊,白花花的米飯啊!我就把這些剩飯放到食堂門口,貼張大字報,說這種浪費多不應該,多少農民辛辛苦苦種的糧食我們就給扔了,這是資產階級思想。當時學校和黨支部全部支持我,說我做得對。後來也有人貼了大字報支持我,一下子就把浪費的現象杜絕了。】

【文革前,清華在政治方麵就抓得比較緊,有那麽一種革命氣氛。我比較佩服校長蔣南翔,他在清華一直貫徹培養所謂業務、政治雙肩挑的幹部,一進學校就給你灌輸這些。】按照蒯大富的這樣說法,比照他入學後的做法,蒯大富當是一個業務、政治雙突出的學生。文革的開展,立刻使他有了一個非常廣闊的新天地。

文革開始的時候,蒯大富是保皇派,支持校長蔣南翔。後來受當時的《人民日報》社論的影響,對黨委產生懷疑,由此貼出了“也向校長質疑”的大字報,結果被校方趕出了學校的廣播台。當時,大學生在學校能參與學校廣播台活動,是很好的政治榮耀。

彭真倒台,新的北京市委成立後,很快就向各個學校派出工作組。清華大學528人工作組是6月8日到校的,他們一入校就表明反對校黨委。校黨委“靠邊站了”。蒯大富回憶說:【工作組開始對我還是挺好的。工作組來了我特得意,就殺回廣播台去了。到廣播台我臨時寫了一個稿子,歡迎黨派工作組來清華大學。後來,我就播放“毛主席派人來”那首歌,非常歡欣鼓舞,非常擁護工作組。】這當是工作組和蒯大富的蜜月時期。但這個蜜月連一個星期也沒維持,沒幾天蒯大富發現:【工作組他們的做法,和我們理解的毛主席放手發動群眾的做法差得比較遠。他們強調領導,強調秩序。工作組的個別幹部還發表了一些言論,說“群眾是一群烏合之眾,像一群羊一樣”,說群眾運動不能這樣搞、不能那樣搞。我感覺不像毛主席說的那樣要相信群眾、尊重群眾的首創精神。我當時是我們班的文革小組組長,我就認為工作組對群眾運動的理解和態度不對。6月16日,我和孟家駒就貼了張大字報,題目是“工作組往哪裏去?”。】大概是這張大字報引起了清華園師生的強烈反應,連薄一波都在6月19日專門到清華看這張大字報,並和蒯大富進行了一次頗有趣的對話。這次對話應當在薄一波心中留下深刻印象。薄一波是劉少奇的得力心腹,薄一波的印象當給王光美產生一定的影響。當然這是猜測。

蒯大富繼續回憶說:【大約6月21號,我又在其他同學的大字報上寫了這麽一段批語:“革命的首要問題是奪權鬥爭,從前權在校黨委手裏,我們和他們鬥,把它奪過來了。現在,權在工作組手裏,那我們每一個革命左派就應該考慮,這個權是否代表我們,代表我們則擁護,不代表我們,則再奪權。”這是非常關鍵的一句話,後來工作組為此不知批了多少次,說蒯大富想奪權。】

【我的大字報引起了工作組的重視。也是6月21號,管我們班的工作組成員曹欣通知我說,今天下午王光美同誌要參加你們班的座談會,你們準備一下。王光美同誌參加我們的會,豈不是天大的事。後來才知道,當時王光美是清華大學工作組的顧問,化名小何,秘密地住在清華的甲所。他們本來想創造一個新的“清華經驗”,像指導“四清”運動的“桃園經驗”一樣,來指導全國的文化大革命。當時王光美在我們心中威望很高,我們對她也很信任。我就趕緊發動同學把屋子打掃幹淨,準備好開水。但是下午會議開始的時候,來了一個女的。大家並不認識王光美,她也沒介紹,就坐下參加座談會。因為我們班對工作組意見很大嘛,就提了好多意見。會議結束,她臨走的時候說:我是工作組的,我姓崔。什麽也沒解釋,然後就走了。當時同學都很氣憤,不是說王光美同誌來嗎,工作組其實是想騙我們啊,摸情況、摸材料來了?】

【我就又貼了張大字報,題目是“葉林同誌,這是怎麽一回事?”葉林是工作組組長嘛。這件事一公布出去就轟動了,因為工作組騙人嘛,他就沒威信了。第三天,就是6月24號那天,校革委會就派了幾個同學,到處圍攻我。我說你有什麽事情講,就貼大字報吧。他們不答應,然後好多人圍著我,說一定要辯論,不辯我就走不了。我說,辯就辯,反正我有理。後來就約晚上開大會辯論。

6月24號的會在清華文革當中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我這邊找了兩個同學,孟家駒和鮑長康,那一邊也是三個同學上台,都不大出名。主持會議的是校文革的主任賀鵬飛。當時辯論還是比較講道理的。我上台講了:工作組通知王光美來、但又沒來;我們對此質疑,去工作組要個說法,但工作組態度非常惡劣地對待我們。因此我們不能接受,於是寫了大字報這麽一個過程……工作組當時很心虛,他根本不想辯論這個事情,反過來就說蒯大富想奪工作組的權,這是什麽性質的問題?下麵的同學們就莫名其妙啦,怎麽提意見成了奪工作組的權了?同學們就喝倒彩,後來凡是我上台,底下就鼓掌,我問的問題,工作組根本答不出來。

那次辯論的時候,有專線通到王光美住的地方。王光美當時能聽到我們現場的辯論。因為我一上來念了好多馬恩列斯和毛主席的語錄,她聽到後說:蒯大富太猖狂了,是典型的打著紅旗反紅旗,要把他的氣焰壓下去。所以後來工作組幾個副組長楊天放、周赤萍分別上台,想把我壓住。但他們上來講那個話,特別沒水平。周赤萍好像是個中將,他講:我們是代表黨的,我們是代表毛澤東思想的等等。我們就說,你怎麽能代表毛澤東思想呢?

他們根本壓不住台,最後葉林親自上台。葉林說,蒯大富想奪工作組的權,我們工作組是新市委派來的,是代表新市委的,他這是什麽性質的問題?同學們哄起來,硬把他哄下去了。可以說那場辯論會我們是全麵勝利了。

這時主持大會的賀鵬飛出來和我商量說:蒯大富,快11點了,明天晚上再接著辯論怎麽樣?當時實際上我就應該堅持下去,堅持下去讓他們徹底下不了台。後來我還是相信他了,就同意了。我在台上說:賀鵬飛同誌講,今天晚上比較晚了,到此為止,明天晚上繼續辯論。我還天真地認為明天可以再接著來。

可第二天早上,他就廣播了,今天晚上的辯論因故停止。接著清華就傳達了李雪峰的報告,說各大學掀起反工作組的高潮,這是有背景的。這一下子就把我們壓下去了。他的講話,把這個形勢穩住了。本來辯論的主題是王光美來不來的問題,是工作組騙人的工作作風的問題?但是轉化成工作組說我奪權的問題了。同學們當時不能接受這個,覺得你太霸道了嘛。當時清華的知識分子,也沒人認識蒯大富是誰,就是對工作組這樣的做法不滿。結果工作組在全校掀起反蒯運動,叫反蒯鬥爭。再後來就劃“蒯派”,凡是支持蒯大富意見的,或者是同意蒯大富觀點的,都是“蒯派”,甚至包括給蒯大富鼓掌的,一共打了800多還是700多個“蒯派”,其實絕大多數根本不認識我。】

【從那次會後,連續好多天,差不多 20天吧,他們一直在清算我…………工作組開始說我是反革命,喊出:“堅決打退反革命分子蒯大富的猖狂進攻”的口號。後來他們也沒說這是怎麽決定的,也沒有什麽書麵決定或通知,說給你戴什麽帽子,根本沒有。葉林雖然是工作組組長,他實際上處在一個可憐的狀態。這件事葉林肯定不敢做主,他處處要請示王光美。王光美當時的威信是非常高的,“四清”中的桃園經驗,全國到處在學習宣傳。現在又在搞什麽清華園經驗,她絕對是太上皇,沒人敢不聽她的。但是最後決定這件事的還是劉少奇。後來在清華大學讀書的劉少奇的女兒劉濤在揭發劉少奇時說:清華的情況由王光美很詳細向劉少奇匯報了,劉實際上自始至終地了解清華文化革命的情況。劉少奇說:蒯大富不給我們民主,那我們也不給他民主。他講了這句話後,清華就把我關起來了。】

【7月3號以後,工作組開始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不讓我出門了。他們開始把我關在宿舍裏,新齋862。我本來住在新齋,是清華一個宿舍樓。為抗議關押,我就開始絕食了。同學們知道我住在這,老有人來探訪。於是他們就把我挪到一號樓的四樓上,單獨看押。搞了4個人一班,分四班看守我,白天晚上都盯得死死的。】

蒯大富此時開始絕食,【我絕食了兩天。小青年嘛,也是長身體的時候,當時真是餓得不行。後來我感覺工作組根本不怕我餓死,實際餓死你活該。我就想停止絕食,可是麵子上又下不來。這時誰救了我一命呢,是北京市委的副書記馮力,他專門跑到清華看我。工作組把我押過去,他見到我就說:蒯大富,你絕什麽食啊?你寫的信我們都收到了,你要轉到中央的信我們也都轉了。不吃飯身體垮了,那你還鬥什麽?趕快吃飯!我當時以為工作組在封鎖情況,不讓中央知道。聽了這些話也就寬心了許多,就開始吃飯了。他等於救了我一命。一方麵,馮力給我個台階下,另外我也認為這個沒太大用。有的材料說我曾經想臥軌什麽的,那是胡說,我是不可能自殺的。不過當時的確很蠢,年輕不懂事。】從這段回憶,我們可以看出二個問題,一是黨內對如何開展文化大革命一直有不同意見,否則北京市委副書記馮力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清華看望一個學生;二是由此可看出工作組盡管有很大的權勢,但也不是一手遮天,否則,蒯大富的任何信息都無法傳遞出去。

【關押期間就是批鬥。批鬥有班裏的、係裏的、還有外係的,全校有兩次,幾乎天天被批鬥。批判的內容完全沒有理由,很荒唐,就是把你的言論斷章取義,胡亂理解,完了把明顯的錯誤強加到你頭上,然後進行批判。我當時就想,共產黨反右的時候可能就是這樣,還要更厲害,根本不講理。】

【實在地說,後來我是有點絕望了。我當時想,1957年右派的陰影又回來了,我估計我肯定又是個右派頭子,我無論怎麽樣,他們肯定都要處理我。不是北大荒啊,就是新疆啊,肯定是這種下場。我當時已經做這個思想準備了。當時我寫信跟我的姑媽和舅舅借錢,我說可能出趟遠門,希望能借點錢。後來我舅舅真給我寄了錢來。】

6月24日辯論,7月3日被限製自由,蒯大富天天被批鬥。就在蒯大富幾近絕望的時候,17月18日,毛澤東從武漢回到北京,19日,毛澤東做出指示:“派工作組是錯誤的。回到北京後,感到很難過,冷冷清清。有些學校大門都關起來了。甚至有些學校鎮壓學生運動。,誰去鎮壓學生運動?隻有北洋軍閥。凡是鎮壓學生運動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運動犯了方向、路線錯誤。趕快扭轉,把一切框框打個稀巴爛。”20日,蒯大富奇跡般的被釋放了。21日王力和關鋒去清華園看望了蒯大富。王力說:“我們是中央文化革命小組的,他叫關鋒,我叫王力,請你講講你對工作組有什麽意見?”此時的蒯大富根本沒聽說過中央文革小組,遑論王力和關鋒。此時的蒯大富還不太相信王力和關鋒,簡單地介紹了一些情況後,答應寫一個材料給他們。毛澤東7月28號說:“明天召開的文化革命積極分子代表大會,持有不同意見的同學也可以參加,比如說清華大學的蒯大富。”29日,學校通知蒯大富參加了北京市的文化革命積極分子代表大會。當時大會上鄧小平、周恩來和劉少奇講了話,後來毛主席出來接見大家。

從7月3日被關押,到20日被釋放,18天裏,蒯大富天天被批鬥。20日起,他的人生軌跡轉了個陡彎,中央文革小組來人看望,29日出席文化革命積極分子大會,並受到毛澤東的接見,蒯大富的感受一定會像坐過山車一樣驚險刺激。但更大的刺激還在7月31日,周恩來親臨清華園接見蒯大富,他對蒯大富說:“我受毛主席和黨中央的委托,今晚找你談話。請你把六月一號到今天,正好兩個月,你所看到的、你所想到的、你所聽到的,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跟我講來,我保證聽你講完最後一句話。”就這樣,共和國總理和一個年輕的、普通大學生進行了徹夜長談,一直談到第二天清晨六七點鍾方才結束。臨走前,總理說:“我們今天先談到這裏,我知道你還沒有說完,但是我上午還有會,今天下午派車來接你去,到人民大會堂繼續說。還有呢,就是你曾經被關起來二十來天,所以對外麵的情況也並不完全了解,你可以找兩個或三個沒有被關起來的、或者說你信得過的同學,讓他們協助你談,你隻要提出來,我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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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閑人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linmiu' 的評論 :
生不逢時,此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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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miu 回複 悄悄話 可惜,如果在另一種社會環境,蒯大富本應是一位傑出的青年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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