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來客

文姬洛水春,蘇武天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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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島的沉情 1

(2012-01-06 12:17:07) 下一個


20106月底,南非世界足球杯正如火如荼中。

我從溫哥華回到新疆老家烏魯木齊休假。我女兒俏兒三歲時被婆婆從溫哥華帶回到新疆。今年,明勳的弟媳雅菲懷孕了,預產期是八月,聽說是個兒子。婆婆如臨大敵,為了靜心待孫子的出世,婆婆把我女兒送到離她家不遠的我媽家。女兒就要七歲了,我回來看女兒,也看能不能把她接回加拿大上小學。我每年回來都想接她走的,可是我的婆婆媽媽們就是不讓。

今年總算是說好了,待她在這兒讀完小學一年級,明年接回加拿大。

雖然我隻能在家呆上半個月,不過,還是找出時間去了一次天山天池。

遊過天池之後,在天池旁邊的商店裏,我看上了一副珍珠耳環。
耳環在這裏當然不是主打商品,而更像是為了預備假若有人掉了一隻耳環在天池裏,臨時買上一副湊上。這商店裏的耳環總共也就幾副,沒有很多選擇。
而天池邊的這一副珍珠耳環,它在我眼裏散發一縷幽古的氣息。在我看見它的瞬間,一道百代輪回的激光在我的腦際劃過。在激光的刹那極致裏,我的靈魂閃回處,我看見我在某個黑夜、在黑天黑海的場景裏真的曾經丟失過一隻這樣的耳環!

“你耳朵眼兒都還沒紮,看這個幹啥?”我正恍惚著,被花兒猛地一拽我的一隻胳膊。

我頭都沒抬,用一隻手的指甲猛掐她的手指,她的手就鬆開了。

“我要這副耳環。”我指著它對櫃台裏的人說。
“好,我給你開個票,你先去那邊交錢。”
花兒厲聲說:“別傻了!誰在這裏買這種東西?又是上當受騙的幹活!”

跟在我身邊的花兒,她給自己的任務就是盯緊我的錢袋子。這也怪我,前幾次回來,我都是把沒有花完的人民幣留給她和我媽了,所以,我的錢袋子就變得不屬於我自己了。
07年我回來看俏兒時,在商場裏,我花了300塊錢給明勳買了一件T恤。T恤上寬寬的藍色、褐色、白色相間的道道,大方清爽。我正要付錢時,花兒衝過來從我手上奪過了T恤,扔在櫃台上。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一件T恤變成了兩件!

那是我出國幾年後,第一次回來。在加拿大的商場裏,所有貨品都明碼標價,我已經忘記了還有討價還價這麽回事兒。等到看見袋子裏又多了一件T恤時,我才把300塊人民幣換算回加幣,再用加幣一合計,這個價錢真的是在加拿大也夠買兩件的,而且質地要更好一些。
我疑惑了,我依稀記得以前隻有在地攤一類的地方才討價還價的?大商場的貨品不都是明碼標價的?什麽時候變討價還價的了?

“就你這樣的人,不知道是怎麽在國外混飯吃的?”一離開櫃台,花兒就鼻子一橫、眼睛一斜地嗬斥我。
“有所不為才能有所為。咋啦?你就不服氣吧。”我故作輕鬆地說。除了這個,我也找不出其他什麽話來抵擋她咄咄的氣勢。
“反正老天是不公平的,你就是比我運氣好罷了。”多數的時候,花兒跟我起爭執隻是為了敲打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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