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56)
2016 (1)
風從兩排樹中間穿越時,掠過我們的頭發,仿佛誰的手觸碰,順便說一聲“Hi”。遠處的草坪齊整的綠~走進了才能發現有去冬寒潮時落下的禿斑。我是朝著那一株盛開的粉紫色,疾步快走,一錯眼,看見了對岸。
老爺一度喜歡上“麻原詩人”(一隻樂隊),看見水,忍不住總要哼那句歌詞:”站在湖水對岸,總有些過往”。直到最近,他換了取向~迷上苦練薩克斯風,我才漸漸聽不到這句話。
當然,對著這片美麗的春水,我又聽見了。我問,你的過往是什麽?“麻原詩人”作為一個年輕的樂隊,無論“過往”有多麽寬闊,“情愛”一定會是個重要的主題,一定會被寫進歌裏,雲裏霧裏、欲蓋彌彰的唱著。老爺自然知道我把語境狹窄了以後的提問,他如何肯老實就範,誇誇其談道:過往很多啊,每個人都有啊,幾十年攢下的啊,哪種都有啊………
風又吹過來,這回是蓋住人的臉,捂住人的嘴巴。雖然是暖風,架不住勁兒大,不由得人側頭以避之。這時候,講究人家的飯桌還沒撤吧?正月大年初一,家人團聚,朋友間推杯換盞。Moments上吉祥話連篇~糖,糖霜;蜜,蜂蜜;甜,齁甜。出於禮貌,被人說了,也得說回去,多少個來回下來,自己都覺出來自己的“假大空”,心意被放水,衝淡了。
合上“社交媒體”,吃罷平常的飯菜,決定出來走走。網上照片上的西湖靈隱寺,初一求簽的人前胸貼後背,看不見湖也看不見寺,更看不見好運流轉。這裏的湖邊空空蕩蕩。那一抹粉紫在陽光下,招人前往。
這是早春的紫荊
放大了看一下,花朵貼在樹幹上,不由人想到 老樹新花。
開花的姿態,很有點臘梅之態~吾鄉吾家曾經有過一顆碩大的臘梅樹,40年的樹齡,拆遷的時候被移往中山植物園。每次看見紫荊,雖則顏色不同,花式神似,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如此這般的想念臘梅。
專注於花事時,什麽“過往”都忘了。
春節的意思,就是當下正在節春。
我和老爺沿湖走了半圈,風一陣陣,稍停,又起。隨口說了句“紫荊也是香港的市花”~隨即奇怪,怎麽會選這樣小而密集的花束做市花,印象中仿佛是一種大花,當然是似是而非的印象~像許多事一樣。一念旋起,馬上查證,不然一刻過後即忘。
原來真是同名異物的兩種“紫荊”。小而密集,先花後葉,如上照片的這種,其實中國國土之內就有,是為“本紫荊”。
而香港的市花,其實是這種:
(網絡照片)
是為“洋紫荊”,源於東南亞或者更遠的熱帶,亞熱帶地方。1965年被選為香港市花,1997年港府後來編撰“基本法”時,特意把“洋”子去掉,變成“紫荊”~被不求甚解如我這樣的人,口裏念叨,以為一物。幾天前偶爾聽到一位YouTuber把北約要求各國軍費達到GDP2%,說成給美國繳納2%,當時讓我啞然失笑,印象更深的是他當時那謎之自信的口吻,板上釘釘的態度~聖旨到,爾等聽著。
似是而非的“知道”,腦子裏麵應該有不少,然而不碰到,也不察覺。年紀大了,記憶差了,才越發不敢凡事斬釘截鐵,再看看?再查查?倒時常弄出一身汗來,原來如此,原來竟是如此。
半圈走過,遇到兩位熟人,再從頭走起。不遠處的華人超市有舞獅表演,華阜各處也有演出。海外春節有人曬出的年夜飯竟然是米其林三星級別的,不僅是人穿華服,米飯菜肴也塗脂抹粉。看著也挺好,看個熱鬧。然而我好像已經沒有興致參與進去了。
聖誕新年時,孩子們回家,剛好老媽探親也在,有假有閑,順其自然的、把過年的熱鬧心情提前過完了~也是去掉一個“洋”字~元旦就是新年。
無論什麽節,有假日捆綁,有家人同在,心情不自覺的上揚,就是過節的最佳時機。無它。
走了兩圈以後,坐下來休息。風在湖麵上繞圈,大部分的樹隻有枝幹,紫荊花緊緊貼著枝幹,不為所動。唯有楊柳,抽出幾根芽,隨風勢飄搖。
祝你春天安好!
田田開心過節好文,認真讀了。菲兒講的歌強烈建議你家老爺一試。
祝田田龍年吉祥!
美文美片。第四張片兒俺有看到過,但不是花,別的小樹芽寄生在老樹顯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