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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俗而遊----夏威夷10日(二)

(2014-01-03 22:05:11) 下一個

(二)驚濤拍岸處,兩行眼淚間

從小鹿純子到大島幸子,從阿信到赤名莉香,日本女人都是屏幕上的,現實中一個都沒碰上過。夏威夷臨行前,恰巧讀到村上春樹寫的有關Hawaii Haleiwa的故事,那個“她”怎麽像是我身邊的誰。



此行計劃路線的小哥嚴謹負責,12月25號那天我們依計環島北行。突然在路邊的牌子上看到Haleiwa字樣,我驚喜之餘,不由自主的扭過頭回望那條車後蜿蜒的路,正是這條路,她每年從日本本島飛到夏威夷,然後駕車去往Haleiwa小鎮,幾年前她唯一的19歲的兒子在鎮邊上著名的衝浪勝地,被鯊魚咬掉半條腿溺水而死。正是這條路,帶著她每年來到陌生的小鎮,租住鎮上最好的旅館,正是這條路上,她曾經碰上過兩個不懂英文的日本青年,和兒子一樣的年紀和兒子一樣不知死活卻擰得一條牛似的熱情,她主動搭載了他們。




Haleiwa鎮上的店都是賣衝浪器具的,Hotel住的都是來衝浪的人,連Macdonald店裏牆上的裝飾畫都是一個衝浪的青年,抱著這樣的衝浪板



浪尖上的人生,要的就是仿佛自己能掌控的那份刺激吧?衝浪的人,該是水性極佳吧,可是Haleiwa每年都淹死好些人。除了家屬,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這裏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還是來。

故事裏的她有一天偶爾又在鎮上遇上兩個日本青年,他們請她在鎮上一家小館子吃飯,閑聊中說起每日黃昏,他們看到灣頭的山上站著一個日本少年,斷了半條腿,手裏抱著衝浪板。他們就奇怪,半條腿的人怎麽衝浪?

晚上她回到自己的旅館,幾年間她一直租住這件旅館,每年的往返,鎮上甚至有了幾個可以言講的朋友。她想起太平間裏看到的兒子,半條腿突兀的沒了,冰冷的血跡變成灰色。半夜裏醒來,海浪聲如山洪暴發,她用被子蒙住頭,眼淚無聲的出來。

幾年間,她每日也去海灘坐著,從未看見什麽。她雖然內斂不火熱,然而,愛----總是愛的。



Haleiwa永遠人來人往。悲情的故事,即使真實又怎樣,不落到頭上就不算什麽,落到頭上少不了呼天搶地:憑什麽是我?

她後來離開了Haleiwa,不再來了。回到東京,自己開一家琴館。她自幼有一天賦,凡聽過的音樂,馬上可以複述。每日她坐在那裏彈琴,琴聲海浪一樣瀉出,人仿佛隻是一具空殼,立在那裏。



孩子們衝掉身上的沙子,我們開車離開。停車位不多,好在總有人離開。負責計劃的小哥忽然領我們一行到了鎮邊上一個看似破舊的小店,就這家。


差點沒照上,沒辦法,敘事性的照片,您將就點。路邊的紅房子的。



小哥買了一大碗icecream,使勁的吃著。我問“好吃嗎?”,他直點頭。再問“你怎麽知道這家icecream好吃?”----他吃的還不及告訴我。

看來,咱一行同遊North Shore的小鎮,竟然也是,各有各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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