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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一方

(2013-07-18 22:17:38) 下一個

還是七月的那個長周末去glacier park回來的路上,接到朵朵他爸的電話,說是頂南邊有一個新的社區正在出售lot,他們去看了,還行。老爺和朵朵他爸從不到20歲就認識了吧,同學同事同出國,一路上來,如今都關心換房子的事,結伴看房差不多也兩年多了。彼此要求不同,結果卻是一樣-----都找不到合適的。於是,此事就擱淺了。

2此換房就像2婚一樣,因為知道和了解了點什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氣沒了,多出來的是思慮和謀劃,反而更難了。

七月二號的晚上我們也去了那個頂南邊的新區-----真的很南了。去南邊美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得打這兒過。草是綠的花是香的,一個城市的南北在夏天裏都是一樣的漂亮。而這個城市有著漫長的冬天,這不由得使人的心,向往南方。尤其是加拿大-----南下的人都是度假,北上的不過是觀光。

新區很遠,但是是往南的遠,那種遠讓人產生一點幻想。那意味著離那些度假的地方,那些四月間就春光明媚的地方,更近一些。何況新區的lot還對著一個storm pond。想想站在後院就看到波光瀲灩,蛙聲蟬鳴,即使沒有楊柳扶風,也會令人心曠神怡吧?

我們連續三天晚上去新區探看,並在第三天的晚上hold了一個lot2周後必須做決定是否建房。實際上老爺在lot的同時已經開始考慮房型了。除了那些特別的設計,居家的房戶型實際上都差別不大。百分之60-70的滿意就是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了。

我們真是喜歡那片水。尤其是四周圍的房子還沒有把水包圍起來的時候。



可是一旦離開lot,驅車回轉,現實的種種便撲麵而來。

不嫌遠,可是實際上有多遠?於是我們開始留意從原來的家開到lot的時間,距離。開始計算從老爺上班的地方開車到lot的時間。開始考慮孩子們上學的路程到底受多大影響。開始盤點住在水邊的壞處,蚊子、味道以及flooding的可能。開始擔心水草、淤泥以及浮萍對水質的影響。

我在詢問那些有經驗住在水邊的人家時,他們對壞處都不加掩飾。當我最後問那如果有下一次,你還會選擇住在水邊嗎?,他們都回答:還是願意。

房型的修改很是花了老爺一些時間,包括去遠處的showhome參看,比較,包括把曾經的定稿推翻了重來。Bulid公司負責的那個人有25年的從業經驗,我們有2個晚上都跟他討論到近10點,而他下班的時間是8點。然後把大概的價格給估了出來。如果依照常規簽字的話,正好是一周的時間。這一周真累啊,腦子就沒停下來過,不是想大局就是想細節,上班成了點綴,每天丟下飯碗就往lot跑。仿佛新生活在前麵招手,現在的生活已是注定要change了。

記得第一次看完lot後回家,我抱怨了一句:這個新區為什麽不是在macleod的西邊?

有什麽不同嗎?老爺問。

就是感覺。好像在macleod的西麵,就perfect了。“----不能不說是一語成讖,當我們上周三的晚上定稿了房型和價格,約好了周四晚上的appointment準備簽字時,我突然問起了白天想到的landfill的事,隱約覺得幾年前聽到別人爭論landfiil的影響,似乎是在SE方向,到底在那兒卻沒有注意。於是我問附近的landfill離這裏有多遠?

一個城市一直在擴張向外,那些曾經荒無人煙的地方如今都住著人。碰上landfill也是正常的吧,但是怎麽正好讓我碰上?我問build的時候,還是蠻輕鬆的。build的回答也是蠻輕鬆的,輕描淡寫。他說小時候他去住在Fort macleod的爺爺家,一路向南都沒有任何房子。我們不久前剛從glacier回來,從Fort macleod pass,延綿的山脈和土地中間,人群帶著城市的記號,在悄悄的南下。

朵朵一家人也正在隔壁的build谘詢房價。他們完事的時候,我們還沒有。朵朵她爸call老爺,說他準備放棄了。我們很意外----朵朵和她姐把兩個bedroom都分了,怎麽可能?一個很大的原因是landfill就在這附近,雖然很快就要關閉了,但是還有25年的監測期限。我們共同認識的一個朋友學的是環境工程,她的同學做的就是city關於landfill的項目。

我們開始查找靠近新區landfill的準確位置,然後開車去看。再也想不到就是那座hill-----如果沒有人告訴,不會知道那是landfillbuild說這裏即將關閉,填土鋪草,改建成公園。那麽landfill的存在,實際上對個人生活有什麽影響呢?我不得不也給那個學環境工程的朋友打電話谘詢。

她說影響是潛在的,發生或者不發生,沒人能預知。比如對地下水的影響,就有可能影響到basement。但是想想地下水到basememnt之間該是很厚的一個距離,怎麽會忽然間就竄上來了呢?隻是說102030年,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潛在的風險,其實就看人願不願意承擔了。城市裏一個著名的豪宅區如今就還有一個landfill運轉著,而那裏的basement就曾經探測到過不明氣體。但是那個區仍然熱賣,因為有人相信那個區,從空中俯覽是一個烏龜的形狀,風水上好兆頭,即便有點什麽小邪,也壓得住。

我們附近的landfill是處理工業廢止品的,還是工業品裏麵的無毒品,操作程序也是非常複雜。而地下水的流向通常是往河流的方向也就是往se流,我們的lot是在河流的nw方向,按理說不會途徑。但是誰知道呢,地下的事,誰敢保證?

我看見離landfill很近的地方實際上都蓋滿了房子,2個小區早已建成,住戶就像平常的區域那樣,這些住戶又是怎麽想的呢?我開始谘詢做realtor的朋友關於房子value是不是受landfill的影響?

那個hill忽然就像山一樣堵在我視線裏。我們猶疑不決。網上能夠查到的資料隻是一些相關的知識,了解的越多,並不能有助於解惑。這個城市曾經有大大小小好多個landfill,消失了的和正在消失的到底會對未來的居民生存造成多大影響?而這些垃圾說起來也是我們自己製造的,並且還在製造。

老爺圍著landfillhill轉了一大圈,告訴我hill是傾斜的,並且是挺陡峭的角度,所以假如有已經浸潤了廢棄毒物的雨水流淌,應該也是往河流的方向------“你怎麽知道地下不會有什麽變異呢?”我下意識的想這麽問。但是還沒張口,突然明白,人何止是不明白天上的事地上的事,地下的事我們也不甚了了呀。

我們最後一次去
lot時,還是沒有最終下決心。我站在lot中間好幾次了,以前都是憧憬。現在,我拿眼看到的不僅僅是那灘秀麗的水,還有不遠處那個hill,現在我還可以看到hill 頂上幾輛運作的truck

秀麗的
pond和即將終止的landfill,好比硬幣的正反麵,最想要的搭上最不想要的,你接受嗎?那一次以後,我心裏就決定了。老爺說,那以後再要找這樣的view就難了哈。

“那也隻好算了”我答。

 做了一周“在水一方”的夢,還是2個人一起做的。許多細節都花了大量的時間來求證,不由得把今後幾年的生活場景,都搬到這一周裏來“放電影”。

最後,當心情已經完全進入劇情的時候,熒幕上出現了一個字: 完 --- The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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