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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顆“物質”的心

(2011-04-25 10:34:21) 下一個
曾經聽到一個相熟的女同胞抱怨周圍的同事,也都是來自中國的“女國移”們,因為有份不錯的工作,奢侈攀比之風,四麵刮起,弄的我這位熟人“苦不堪言”。有“獨立之見解”的女性終歸是少之又少的,敏感的人觀察四周審慎自己,於人情世故而言,也是無可厚非的。

一日一起看演出,同行的女伴忽然指著一人悄聲跟我說“她真不容易”-----我以為會聽到一個悲情的故事。其實這個“不容易”指的是“她”和“她”原來一個單位的,大約有幾十個家庭都在差不多的時間移民到此地,整個群體大多數都有好的工作和收入,聚在一起時談起房子車子票子,壓力漸漸地就來了----因為她的先生不是高收入,唯有她一人尚可抵擋。在相對“富裕”的人群裏遊走,“錢的成就”大約就成了一個顯而易見的“指標”,也算得上是“不容易”了。

我自己來往很多的一位朋友去年隨家庭正式回流中國。我們笑言她可以成立“卡城祝中國辦事處”負責接待回國探親訪友的人們,真有人有幸享受到了她無微不至的“接待”,但是他們回來後宣稱在國內的“她”簡直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溫暖,親和,變成了頤指氣使。我因為不曾親見目睹,內心裏總有幾分不信。還是聽到另一位回西安的Z,談到她的經曆,讓我有點“觸類旁通”的明白了。Z卻不過友人的好意,被拉著去了一家“洗浴中心”開眼界,為女性服務的方式現在也是各種各樣,比如有年輕的女孩子幫著搓背按摩,女孩子真的很年輕很賣力,Z覺得不好意思,不停地對人家稱“謝”,謝了幾回後,女孩子的情形有變,說話的口氣開始變得強硬:“轉過身去”----甚至還有幾分鄙夷:哼,這麽受不得香火的,一定是小菩薩而已。

我相信在人群裏的絕大多數,是喜歡溫和,善良,禮貌優雅的。但是這實在是取決於人們置身於什麽樣的生存環境,在某些場合地點,以上的這些品質無異於“天方夜譚”。

幾年前家裏有一本繁體豎版的《往事並不如煙》(章怡和),看的很費勁,但也是從此我但凡看到章詒和的書,一定優先閱讀。前些日子在圖書館借到她的《可萌綠,亦可枯黃》,收錄了她為五個人寫的“小傳”----寫的很大氣,我發現大氣的文章,不僅和經曆更和眼界有關。非常喜歡她寫的《最後的貴族》一篇,寫的是康有為之女康同壁母女的故事。其中有一段是這麽樣的:

“與康同壁母女幾年的交往,使我認識到貴族紳士和物質金錢的雙重關係。一反麵,他們身居上層社會,必須手中有錢,以維持高貴的生活;另一方麵,但凡一個真正的貴族紳士,又都看不起錢,並不把物質的東西看的很重。”


我知道看到上麵的話,一定有人會反駁“有了,當然不在乎,什麽都沒有,試試看?”---實際上書中還真寫道他們什麽都沒有了之後的情形,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這些人什麽都沒有了之後是怎樣活著的。

基本的物質維持我們最起碼的尊嚴,我也同意。也許不需要錦衣玉食,但不能想象,衣不遮體食不果腹,依然在乎什麽精神。我想說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什麽樣的程度,我們可以滿足?這樣的一個“度”的劃分,是依據他人的意思還是依據自己的意思?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際上,隻要稍稍忖度一下,不難發現,人們常常是追著人群的湧動在跑,沒有時間去想,自己是不是隸屬於那個人群??或許,另一個方向的湧動,更適合於你更可以讓你快樂?

我喜歡物質的東西,它帶給我們精致享受,帶給我們愉快放鬆,帶給我們心生感激。它是人們走向精神的一個台階,而最終讓人得滿足的必然是精神領域的某些東西。但是物質也是一把雙刃劍,劍走偏鋒,傷人傷己,得不償失。就好比那些房子車子名牌的壓力,其實說到底無關他人,皆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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