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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天堂:中國留學生的美國夢 (第七章第三節)

(2010-05-18 12:38:33) 下一個

第七章

即使赫美再傻,也能琢磨出點什麽東西來,她不明白為什麽跟自己在一起的女孩子總會暈倒,而且好幾天都見不著她們,等再見到她們時,她們都會不約而同地跟她說起,她們最近做了一場惡夢。稍稍意識清楚的就報了案,可她們描述的東西象天方夜譚,逗得警察哈哈大笑,直到報案者很嚴肅地說,這是真的,警察才故做正經地做一些筆錄,那麽多殺人、搶劫的案子他們都破不過來,哪有時間和精力用在這種在警察看來無聊的事情上。

一次又有一個女孩暈倒,赫美決定探個究竟,當路易斯支她回家的時候,她決定在後麵跟蹤路易斯。路易斯知道赫美在跟著他,他在赫美車裏安裝的跟蹤器不比FBI的差,赫美停車、拐彎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路易斯左拐右拐,怎麽也甩不掉赫美,急得他腦瓜子直冒汗。盡管他不怕赫美,但他畢竟是幹違法的事,他更怕藥勁過了,那個姑娘醒過來就麻煩了,因此,路易斯決定放棄這個姑娘。看見前麵有個大型停車場,事不宜遲,路易斯一邊罵著狗娘養的,一邊把車開了進去,最高層是三層,路易斯衝著三層開了進去,把那個姑娘扔在一個僻靜的地方,趕緊開車跑了。一路跟蹤路易斯的赫美終於意識到路易斯是在騙自己,他並沒有將女孩送到醫院,赫美想不明白路易斯把那些女孩弄暈了幹什麽,是摘取器官嗎?聯想到那些女孩跟她說過的話,赫美突然感到脊背陣陣發涼,她的腿開始哆嗦起來,手也開始發抖,路易斯開進停車場讓赫美放棄了跟蹤的打算,回家的路上由於心神不定她差點出了車禍。

這次事件使路易斯意識到避著赫美作案太難了。晚上,路易斯跟赫美攤了牌,要赫美加盟他的事業,並允許她抽成。原來路易斯在搞色情業,這比赫美想象的要好得多,但是赫美還是很猶豫,路易斯屬於急性子,看見赫美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的樣子立馬來了氣,張著河馬式的大嘴向她吼道,你要綠卡還是要監視我?你想有飯吃還是想喝西北風?要綠卡就不要跟我作對,要想有飯吃就要幫我的忙,就這樣,我不再跟你羅嗦第二句。今晚再拿不定主意,就給我滾蛋,你個小婊子,要不是老子娶了你,你早就滾回中國去了。

赫美現在拿的是臨時綠卡,要等三年才能拿下正式綠卡,路易斯在外人眼裏挑不出什麽毛病,人前人後都喊赫美小甜心,讓那些剛來到美國的留學生羨慕不已,誰見了都說赫美找了個好老公。赫美不想讓別人特別是對自己婚姻並不看好的小紅、雨鵑笑話自己,因此,當路易斯叫她做出一個選擇時,赫美覺得這個選擇是那樣艱難。同意跟路易斯一起搞就是犯罪,是對自己心靈沒有人性的踐踏,不同意就意味著自己馬上沒有身份,成為別人飯後談資、嘲笑的話柄,因此赫美的嘴裏很難吐出做或者不做兩個字。盡管路易斯發了一通火,但是他還是非常希望赫美能跟他一起搞,他還真的怕赫美一時衝動說不,讓他失去了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赫美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的態度讓路易斯逮著了機會,路易斯淫笑地說道,不說話就是同意了。路易斯的淫笑深深傷害了赫美,那裏麵沒有愛情,沒有尊重,沒有商量,有的卻是蔑視和鄙夷。

孔子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美國電視收視率最高的是什麽節目?色情台。什麽東西一跟色情沾邊就特有轟動效應,演員靠色成星,作家靠色成名,搞色情業永遠有市場,路易斯知道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然而,隨著人們口味的提高,色情業開始不好做,路易斯也覺得老把女孩弄暈不是個辦法,就那幾個套路,不好賣,得想轍,路易斯想擴大業務,搞點什麽新奇的東西,最好搞幾個花樣,比如人獸雜交、男女群交等,這樣新奇、刺激,來錢路子多一些。

路易斯讓赫美去找中國女孩進行人獸交表演,可是赫美找不來人。赫美呆的城市不乏中國人,可人家不幹,不缺吃不少穿,誰願意幹那事,就是缺吃少穿也不幹,我們老祖宗的文化還是製約了不少人。路易斯給了赫美一個月的時間去網羅色情人才,赫美挖空心思、想盡辦法也沒有找到人,在美國很好活人,沒有人願意走這一步。赫美建議路易斯去紐約找,那人雜,非法移民比較多,人見世麵廣,比較開放,也許有人願意幹,路易斯於是去了紐約,他真的招了些人到家裏來,管吃管住,還發工資,每天進行色情表演,然後由專人錄像去賣錢。

為了讓招來的人進入狀態,路易斯每天都給他們吃發情藥。一天路易斯讓一個小姑娘跟公牛搞,他給小姑娘的飯裏下了發情藥,可他也給公牛的食物裏放了發情藥,公牛處於極度亢奮狀態,踩壞了攝像器材,嚇跑了攝影師,也踩死了跑得慢的小姑娘。路易斯怕警察介入,不敢把她送到外麵埋葬,幹脆把她埋在房子前麵的小樹林裏,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赫美總是能聽見小樹林那麵傳來小姑娘因恐懼而失聲力竭的喊聲。

赫美晚上被那聲音折磨得無法入眠,那聲音一陣一陣飄過來,聽起來是那樣淒慘,當小姑娘的聲音傳入耳朵的時候,她的容貌也進入赫美的眼簾,她突然看見小姑娘向她招手,赫美騰地坐起來向小姑娘指引的方向走去。哦,原來是個地道,那地道裏麵大得很,可出口處剛好夠一個人鑽出去,洞周圍都是齊人高的草,還有叫不出名字的野花,赫美看見自己站在一望無際的森林裏,她立即又爬回洞裏,走了好久,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小姑娘也不見了。

由於折騰了一個晚上,赫美第二天根本沒有精神協助路易斯工作。損失一個小姑娘,路易斯損失了不少錢,他見赫美沒有精氣神工作就開始責怪她,並讓她頂替那個小姑娘,完成昨天沒有完成的表演。盡管為了綠卡,赫美忍氣吞聲,但讓她參與人獸交表演,她是那樣不情願,她象一根柱子那樣立在那裏,沒有聽路易斯的指揮,赫美認為路易斯太過分了,連自己的老婆都不放過,路易斯為了掙錢競不顧夫妻的情麵,讓她去幹那麽下流的東西。其實赫美沒有想到路易斯從來沒有把她看在眼裏,法律上赫美是他的老婆,其實她不過是他掙錢的一個工具。

氣急敗壞的路易斯因為赫美拒絕合作而無法錄成像,如果不教訓自己的老婆,誰還能聽自己的,路易斯決定開始教訓赫美。

路易斯每天管著十幾號人,沒工夫每時每刻看著赫美,因此,他害怕赫美跑出去報警就把她關進了一個房間,並且掐掉了電話,每天隻給水喝,沒有飯吃,第一天赫美還能抗得住餓,第二天就餓得不行了,第三天赫美已經非常合作了,可路易斯還是不給她吃飯,赫美不聽話,拒絕跟公牛搞讓路易斯記了她一筆帳,別以為美國人大度,中國人裏有啥樣人,美國林子裏也有啥樣鳥,路易斯氣難平,他想好好教訓教訓赫美,他要讓赫美永遠記住,誰是她的老板,誰是她的頂頭上司。

幾天沒吃飯赫美憔悴不堪,走起路來一搖一晃,路易斯隻好讓她躺在地毯上,化裝師就跪在那裏給她化裝。赫美上了裝以後已不見了憔悴模樣,三個大漢進來,他們脫光了下體,把那東西輪流插到赫美的嘴裏,他們把最偉大的創造人類的液體射到了赫美的嘴裏,赫美迫不及待地吞咽了下去。赫美最怕毛毛蟲和老鼠,如果現在把這兩樣東西放在她跟前,她都能生吞活剝把它們吃下去。人渴極了都能喝自己的尿,吃個毛毛蟲和老鼠就不足掛齒了。

赫美睡不著覺時開始後悔,後悔為了綠卡嫁了一個不愛的人,她開始檢討自己的人生哲學,她本來想走個捷徑,結果發現人生沒有捷徑可走,要想在美國占穩腳跟還得靠自己努力。有的人運氣好,嫁了一個好老公,可她赫美沒有這個運氣,她開始想自己的過去,想著想著又想到布法羅,她恨布法羅離開她,否則她也不會落到路易斯的手裏。她突然想到那天小姑娘招呼她去的地方,從那說不定可以逃出去,為什麽不去試一試呢?可是她怎麽也回憶不起來那個入口在哪?赫美那天晚上是在夢遊,一般人夢遊時很難記住做過的事,赫美能記住這擋子事已經不錯了。 

赫美一直在想怎麽逃跑。

路易斯又一次讓化裝師進來的時候,赫美就讓路易斯先給她飯吃,否則她寧死也不幹,反正現在生不如死。赫美豁出去了。路易斯看到了饑餓的作用,認為赫美已經讓他製服了,就答應讓人送飯來。赫美一邊吃飯一邊想著她的逃跑計劃。赫美顧不上麵子了,她要逃離這個虎口,她已經到了不怕媒體曝光的地步,當一個人生命受到威脅時,一切都不重要了。

從哪逃跑是個難題,門被路易斯從外麵上了鎖,天花板是赫美出逃唯一的出口。如果不從天花板那走,赫美插翅難逃。路易斯的豪宅是上下兩層的小樓,赫美被關的房間正好在二層。赫美沒事幹時觀察過路易斯住宅的結構,她也見過工人們打開過天花板的入口。唯一的麻煩就是她不知道她現在住的屋子裏天花板的入口在哪,那麽高沒有梯子她又怎麽能爬上去。

一連幾天赫美望著天花板發呆,她終於琢磨出有一個地方跟別的地方不太一樣,這個地方正好在赫美大床的上方。自從發現了這個秘密,赫美緊張地等待夜晚的到來,她終於熬到夜裏一點,爬上床頭,踮起腳,用手輕輕一推,果然是個入口,赫美當夜爬上了天花板,赫美輕輕從通道裏爬來爬去,試圖從天花板再下到另外一個房間逃跑,但是自從被關了起來,她不知道有哪些房間住了人,因此,她不敢從天花板再下到別的房間,她隻能從通道爬上閣樓,再從閣樓走上樓頂,赫美上了路易斯的樓頂。

路易斯的樓頂是平的,周圍有一圈半人高的欄杆,以防有人摔下去。赫美沒嫁給路易斯時,路易斯的前妻經常在上麵舉辦舞會,路易斯的豪宅右邊專門有樓梯通往樓頂,現在被封住了,這個秘密赫美不知道。

雖然逃出了房間,上了樓頂,但是赫美卻不知道下一步怎麽辦。漆黑的夜晚,夜風吹起赫美一頭的秀發,赫美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麽孤獨,仰望深邃的蒼穹,赫美覺得自己是那麽渺小,站在樓頂上,赫美覺得她是那麽孤單無助。赫美此時想起了父親,想起了要每月給父親寄錢,父親才能洗腎保命,想到這,赫美打了一個激靈,這不是她發呆、發愣的時候,她需要逃出這個地方,赫美想到她曾經看到工人們在這個樓頂上幹過活,他們是怎麽上去的,一定有什麽梯子通向房頂。赫美就沿著那個欄杆到處轉,她一下子找到了路易斯豪宅側壁上的一排鐵梯子,這個鐵梯子死死地嵌進樓壁裏,赫美找到了下樓的途徑。赫美有恐高症,站在樓上她不敢往下看,但是她此刻必須做出決斷,要是被路易斯抓回來就慘了。赫美一再給自己打氣,她終於邁出了第一步。她扒著樓沿上的鐵環,把一隻腳穩穩地放到第一個階上,另外一隻腳再放到這個階上,她就沿著那些小扶手一梯一梯往下爬,足足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赫美才從高處漸漸過渡到低處,赫美渾身緊張之至,衣服都被汗浸透了,離地麵還有一米高的時候,赫美一緊張,撲通一下摔下來。

狼狗聽到聲音馬上狂吠著跑過來。

這條狗是赫美從五個月那時喂大的,它認識赫美,熟悉赫美身上的味道,熟悉赫美的聲音,赫美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這條狗就嗚地一聲趴到地上,看著赫美,期望赫美象以前那樣給它撓癢癢,赫美一心想跑,根本沒有想到或者沒有心情給它撓癢,赫美象以前那樣給它做了一個再見的動作,可是狗不知道赫美要逃走,它緊緊咬住赫美的裙子不讓赫美走,它不喜歡主人離開它。

赫美和狗就在外麵對峙著,她往前麵走一點,狗往後麵拽回一點,人狗拉鋸戰一直持續了好久。赫美很急,恐不久東方大亮,於是拚命跟狗爭鬥,狗還是不肯放過赫美,赫美隻好使出渾身力氣,死命掙脫,裙子嘩地一聲被狗嘴撕下一大半,狗開始狂吠不止,狗的叫聲驚醒了路易斯。

 

路易斯的大宅子馬上亮起很多燈,除了這個院子燈火通明,放眼望去,四周仍然黑漆漆的一片,赫美顧不得那麽多,深一腳、淺一腳隻身向黑暗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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