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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天堂:中國留學生的美國夢 (第五章第三節)

(2010-05-18 10:53:17) 下一個

第五章

 

龔斂本想祭拜完母親就把虎子送回, 然後再與牛鋒商量孩子的歸屬問題,沒想到還得打官司。牛鋒也不想打官司,但是洛紅生病在醫院,他是虎子法律上的監護人,打不打這個官司都是他無法選擇的。自從洛紅喊媽媽,牛鋒就打算把洛媽媽接過來,這回虎子由專人送回美國,牛鋒隻好如實告訴洛媽媽洛紅的情況,洛媽媽生在舊社會,經曆的事多,吃過的苦多,所以,老頭病倒,女兒昏迷不醒,虎子又被人從身邊帶走都沒有擊垮洛媽媽,她反而告誡自己越是這種情況越要堅強。洛媽媽萬般無奈把老伴扔在中國交給洛紅姑姑照顧,她則奔美國照顧女兒。

龔斂磨拳擦掌了好久,終於盼到了上庭,為了這一時刻,他等了半年的時間,他翻了一本又一本關於孩子監護的書,牛鋒雖然有收入,但他不是孩子的生身父親,作為生身母親的洛紅有病在床,無法投入時間和精力照顧虎子,當然監護權就落在他身上,龔斂和律師兩人都有足夠的信心打贏這場官司。

牛鋒沒有錢請律師,就是有錢也不請。如果孩子判給他了,他自然也推脫不掉,本來孩子就在他的監護下。如果判給龔斂了,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所以對於他來說沒有必要請律師。牛鋒很怕家裏人知道虎子不是他親生的,怕父母訓他,怕親戚笑話他,怕同學、朋友嘲笑他,讓他那張光榮赴美留學的臉往哪放,所以,不請律師,輸了最好。

虎子已由兒童保護中心接管過去,在判給任何一方以前他必須呆在這個中心。虎子在中心呆了快一個月的時間,還是不能適應中心的生活,每天夜裏大哭不止,害得工作人員也睡不好覺。虎子不會說英語,滿口漢語,中心的阿姨根本聽不懂,每天虎子都用稚嫩的聲音問他什麽時候能見到姥姥和小姨。這個小姨是指那個小保姆,虎子已經跟她產生了感情。鑒於虎子的特殊情況,中心主任就想請一個中國阿姨照顧他。聽說給孩子找阿姨,龔斂說服王倩去應聘。王倩學的是學前教育,人家一下子就看上她了,況且王倩還不要錢,中心說那我們也得按最低工資付你。就這樣,王倩把自己在中國的生意丟給副手管,自己則忐忑不安地在中心做起虎子的保姆來。

中心允許牛鋒和龔斂都來看虎子,但牛鋒很少來看他。牛鋒認為美國人會把孩子照顧得好好的,恐怕比他呆在中國還要好,另外,他還擔心他看虎子時虎子會喊著回家,而目前這種情況牛鋒又不能抱虎子回家,這讓孩子精神上產生痛苦,牛鋒認為給孩子帶來痛苦的事就不要做,所以,牛鋒幾乎就不去看孩子,洛媽媽幾次都要去看虎子,牛鋒說什麽也不讓去,這讓老太太痛苦萬分。

龔斂不同了,他想孩子,虎子跟他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如果牛鋒跟龔斂同時站在孩子跟前,不用問,龔斂就是孩子的父親,父子兩個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牛鋒偶爾來那麽幾次,還是中國同學嚇唬的,既然是孩子法律上的父親,怎麽也得盡點義務,否則,法院要是找你茬,你沒話說,這叫不負責任。虎子早已跟龔斂混熟了,給龔斂叫爸爸,給牛鋒叫叔叔,牛鋒也懶得去糾正,本來就是叔叔嘛,法律上是父親又能怎麽樣?每次龔斂來看孩子,虎子都用小手摟住他的脖子。他喜歡爸爸來看他,爸爸會給他買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虎子說話早,沒回中國前就會說話了。一般孩子會說話都先叫媽媽,可虎子卻最先叫爸爸,當時令牛鋒高興得不行。既然會叫爸爸,就該學怎麽叫媽媽了,可是洛紅怎麽讓他叫媽媽,他都不叫。洛媽媽說,虎子先叫爸爸不先叫媽媽不好,讓洛紅當心點,別讓虎子出了什麽事,沒想到,到最後是洛紅出了事。

開庭那天,法院來了很多旁聽的人。畢竟這是當地亞裔頭號新聞,各路記者雲集這裏。牛鋒已經成了新聞人物。牛鋒暗中禱告別讓雨鵑知道這個消息,他不想讓雨鵑看自己當眾出醜。法官宣布開庭那刻起,牛鋒又抓緊時間環視了法庭一周,沒有見到雨鵑,這才放下心來。

盡管龔斂請的律師伶牙利齒,陪審團卻認為如果洛紅好了,她完全有能力照顧虎子,法庭不應該在婦女最弱的時候,尤其是沒有語言表達能力的時候,剝奪人家對孩子的撫養權。其實,洛紅不成植物人已經不錯了,但陪審團不這麽認為,隻要洛紅有一點點好的跡象,他們都不想把她拋除在外,因此,法院允許雙方都有探視權,監護權再議,就是說等洛紅好了再議。

法院的裁決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龔斂和他的律師氣得咬牙切齒的,他們準備上訴。牛鋒沒意見,維持現狀挺好,總比判給自己強。快半年了,牛鋒一篇文章都沒有寫出來,無法向導師交代,無法向自己交代,無法向天下所有人交代。盡管導師沒說什麽,但牛鋒明白,不發表文章就意味著將來找不到工作。

散會的時候,記者團團圍住牛鋒,但牛鋒還是從人群縫隙裏看見了雨鵑,他現在不怕見到雨鵑了,案子已經審完了,該他回答的部分也已表演完畢,不再擔心在雨鵑麵前說英語出醜。牛鋒跟記者們一邊說著無可奉告一邊殺出了他們的包圍圈。雨鵑很抱歉地說由於忙著趕寫一篇文章來晚了,車又讓鄺野開走了,她隻好步行趕過來。

有位記者看見牛鋒跟雨鵑在一起,覺得裏麵有文章,馬上用長焦,拍下了兩人在一起談話的照片,準備第二天用特大號字體登出:牛鋒在法庭上不為自己監護權極力辯護,其中是否有隱情?再配上他與雨鵑的照片,這篇文章將引起小城上下一片嘩然。

雨鵑能趕來參加牛鋒的出庭辯護,讓牛鋒心裏暖洋洋的。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真想拉起雨鵑的手。當牛鋒知道雨鵑步行過來時,更是心疼死了。上了車,牛鋒坐在那裏手足無措起來,甚至忘了發動車。雨鵑說,我都熱死了,牛鋒這才把車發動起來,馬上開了空調,但牛鋒還是不想走,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雨鵑。雨鵑讓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就問怎麽還不走,說她下午還有課,飯還沒做呢?牛鋒說這好辦,於是不由分說,把雨鵑拉到望月樓。

望月樓是新開張的餐館,可以吃自助餐,也可以上二樓吃點菜。據說,光裝修就花了上百萬美元,還不用說老板買的地皮錢。很顯然,望月樓想大幹一場,所以檔次比華佳高多了,光海鮮的品種就比華佳多三十幾個,各式糕點應有盡有。雨鵑他們進來時,餐館剛剛開門,有的菜還沒有上齊。

牛鋒想在一個僻靜的地方跟雨鵑邊吃邊聊,所以他決定兩個人吃點菜,可雨鵑更喜歡吃自助餐。所以,牛鋒他們兩個一個吃點菜,一個吃自助餐。牛鋒和雨鵑剛剛坐下,就見鄺野跟一個小姑娘進來了。牛鋒跟雨鵑在上麵看得清清楚楚。牛鋒說,吃點菜吧,雨鵑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鄺野跟那個小姑娘從頭吃到尾,兩人有說有笑的。從十一點開門到下午兩點,兩個人一直吃個不停,好象小姑娘還在一個小本上記著什麽。

牛鋒和雨鵑已經吃了很長時間,非常想走,他們兩個下午都有課,但是鄺野他們不走,雨鵑他們沒法走,因為一下樓,鄺野就會看見他們。雨鵑巴望鄺野趕快走,可他和那個小姑娘就是不走,他們吃得津津有味,象鄺野和小姑娘這個吃法,餐館非賠死不可。鄺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雨鵑大喜,看來他們要走,於是雨鵑和牛鋒也都做好了鄺野他們一走,他們也馬上開溜的準備。

鄺野今天打一天的工。下了課,雨鵑往家裏走。昨晚給家裏打電話,姐姐說她把照片已經寄出兩周了,現在差不多該到了。姐姐剛剛生了個女孩,拍了很多照片,雨鵑喜歡孩子,因此,剛回到家把書包一撂,便去取信。

打開信箱,果然有一封信躺在裏麵。雨鵑迫不及待地撕開信,可看到的是一個陌生女人和一個小男孩的合影,不見任何一張姐姐提到的照片。雨鵑這才仔細看信皮,原來撕錯了信,那封信是鄺野的。

雨鵑立即想起原來看過的那封信,這兩封信都出自一個女人之手,聯想到給鄺野辦I-20表找不到他的情景,雨鵑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鄺野背叛了自己,耐不住寂寞,跟一個女人搞上了,而且還有了孩子。

想到這裏,雨鵑很痛苦,她覺得太委屈了,為了鄺野來美,她讓院長問得一愣一愣的,有誰知道她忍受了多少感情上的折磨和痛苦。她拒絕男人的調情、拒絕男人的約會、拒絕一切娛樂活動,哪怕有一點點時間都給鄺野寫信。鄺野呢,卻背叛自己,與女人調情、鬼混,還生下孩子,這是什麽愛情?雨鵑一直認為她和鄺野有愛情,有純真、熾熱的愛情,可她純真、熾熱的愛情就是這樣嗎?這就叫愛情?愛情存在嗎?雨鵑第一次開始嚴肅而認真地懷疑她的愛情,開始第一次認真嚴肅地思考她跟鄺野的關係。

雨鵑每天看書都看得很晚,今天晚上她卻什麽都做不下去,鄺野要到晚上十一二點才能回來。煩躁的雨鵑打開電視,電視也沒有好的頻道。要想看好台,每月得交十二塊電纜費。雨鵑舍不得那十二塊錢,所以她的電視隻能收看地區電視台,看點新聞什麽的。每天電視不是報道凶殺案就是報道綁架案,要不就是台風、颶風、龍卷風,總之,每天都這些東西,拿美國人的說法,沒有讓人高興的東西。

看電視報道的凶殺案,雨鵑就想到警察,想到警察,就想到警察把鄺野的名字寫錯了,想到警察把鄺野的名字寫錯了,就想到他們真背運,讓人無緣無故撞了車卻現在還沒有得到任何賠償。

百無聊賴的雨鵑躺在床上想著這些令人窩心的事,她本來想等鄺野打工回來跟他好好聊聊,她認為家庭出現裂痕也有她自己的責任,但最後她卻帶著痛苦睡著了。

第二天,雨鵑一天沒課,美國勞動節全校放假,雨鵑隻好呆在家裏,學校哪都關門,雨鵑哪都去不了。鄺野晚上回來很早,勞動節美國人都跑出去玩,訂餐的人不如平日多,老板娘早早關了店,把大家都打發回家了。

雨鵑一天沒出門,自然不知道外麵的事情。鄺野一進門就把當天的小城日報甩給了雨鵑,頭版頭條上麵赫然登著雨鵑跟牛鋒的大幅照片。雨鵑一看鄺野的態度和架勢,馬上肚子裏也竄上來一股火,隻見她轉身走進臥室,找出那封信,然後趴地把那封信摔在鄺野麵前的茶幾上。兩個人肚子都氣得鼓鼓的,坐在沙發上誰也不理誰。

雨鵑生悶氣時會拚命喝茶,鄺野生悶氣也拚命喝茶,要不怎麽叫夫妻呢。兩個人各自想著心事,各自喝著各自的茶,各自消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說話。雨鵑有一肚子話要說,她隻等鄺野開口。鄺野呢,象沒有了聲帶,或者說把聲帶租給了別人,從他那你聽不到一點聲音,哪怕清清喉嚨的聲音也好,可是沒有。時間就滴答滴答在兩人之間流走。整個房間靜悄悄的,靜得讓人覺得可怕,所以電話鈴聲響的時候特別刺耳。雨鵑坐著沒動,鄺野也坐著沒動,電話響了四五聲終於響起了留言聲,可是沒有留言。

鄺野又一次拿起了茶杯,雨鵑伸手去奪,雨鵑終於沉不住氣了,鄺野一攔,杯子的水灑了出來。鄺野把杯子重重放在茶幾上,一甩手進了臥室。雨鵑都快氣瘋了,她打開房門,象逃命似地往外跑。在國內兩個人生氣時,鄺野總是象百米冠軍那樣追上雨鵑,可是這次鄺野沒有追來。看見鄺野沒有來,雨鵑更加傷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牛鋒當晚也知道了報紙的事,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的,他想跟雨鵑解釋一下。至少他的不經意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雨鵑,可是沒有人接電話,牛鋒就想過來看看是不是雨鵑出了什麽事。其實他是想以此為借口見見雨鵑,雨鵑能出什麽事,他知道現在雨鵑肯定在家裏,而鄺野還沒有下班呢。

雨鵑後來又跑到公寓後麵那個小樹林裏哭,一個陌生男人走近雨鵑,關心地問要不要幫忙,雨鵑帶著哭腔說,謝謝,不用。可那個男人還不走,他走到石凳前,坐到雨鵑身邊,雨鵑馬上止住眼淚要走,那個男人說,別走,咱們玩玩。說著一把把雨鵑按在石凳上,接著就要扒雨鵑的衣服,雨鵑隻好大聲喊救命。雨鵑的聲音象閃電劃破夜空,傳到了牛鋒的耳朵裏。要不是前麵來客車位趴滿了,牛鋒不會把車開到後麵停車場上,也不會聽到雨鵑喊救命的聲音。

那個喊救命的聲音怎麽這麽熟悉,牛鋒決定前去看看。我的天啊,那個喊救命的人竟然是自己心愛的雨鵑。看見來人,歹徒立即從身上掏出槍,頂住雨鵑的腦袋逼她向他的車走去,並讓牛鋒也把手舉起來。牛鋒就在舉手那一刻,退下食指上的戒子,說時遲那時快,牛鋒的戒子象旋風一樣打著轉,向歹徒的手砸去。

牛鋒練就的無極太級投擲法有一兩撥千斤的作用。歹徒感到自己的手被什麽飛來的東西傷了一下,又麻又痛,槍一下子掉到地上。雨鵑馬上朝救她的人這邊跑。歹徒知道來者不善,鑽到自己車裏就跑。牛鋒記住了車牌號,馬上打手機報警。

雨鵑從沒有見過這陣勢,嚇呆了。與柯枳搏鬥時,她還沒有這麽害怕過,畢竟是跟中國同胞戰鬥,心裏有底。今天跟洋鬼子戰鬥,人家拿著槍,她緊張極了,因此,當她跑到牛鋒跟前時,精神一放鬆,身體馬上癱了下去。牛鋒一個白鶴晾翅,把雨鵑接住了。雨鵑已經不醒人事,雨鵑癱軟得象一根麵條,牛鋒馬上去掐她的人中。

 

鄺野並沒有象雨鵑想象的那樣無情,他先是找鑰匙,屋裏放著他打工的現金,他得鎖門,因此耽擱了一小會,等鄺野剛追出門,想到沒有拿進門卡就進不了公寓的大門,所以就折了回去,這其間耽擱了一小會,這兩小會的時間使鄺野與雨鵑失去了視野聯係。出了公寓大門,鄺野琢磨雨鵑會去哪呢,他決定向有燈光的地方追去,哪想到雨鵑去了黑暗的小樹林。當鄺野趕到小樹林時,正好看見雨鵑倒在牛鋒的懷裏。

鄺野再也忍不住怒火,大聲喊到,雨鵑,請你自重。雨鵑看了看怒發衝冠的鄺野,想到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想到鄺野對自己的誤解,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牛鋒小心翼翼撿起歹徒掉的手槍,問雨鵑想不想報案,雨鵑含著淚,點點頭,坐進牛鋒的車裏,把鄺野涼在一邊,和牛鋒直奔警察局。

走在路上,牛鋒就跟雨鵑聊準備打官司的事,洛紅的大腿接錯了,但牛鋒心裏沒底,不知能不能打贏,雨鵑說今晚回去上網幫牛鋒查查,看網上登沒登過這方麵的消息。雨鵑回到家,鄺野還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地生氣呢。雨鵑直奔電腦,想上網幫牛鋒查材料。鄺野一把拽過雨鵑,你給我說清楚,我不想當王八,雨鵑說,解釋可以,但請你不要這麽粗魯。然後,雨鵑講了牛鋒救她的前前後後,還特地解釋怎麽倒在牛鋒懷裏。雨鵑滿以為得到了鄺野的理解,沒想到鄺野一字一頓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天方夜譚,好象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還不解恨,鄺野咬牙切齒地又重複了一遍:天方夜潭。

雨鵑開始憤怒,好,我的是天方夜潭,那你的呢,你跟那個女的一起吃飯怎麽回事,那些照片怎麽回事,座位底下那封信又是怎麽回事。鄺野說那是華佳老板娘出錢,讓他和小鶯假借吃飯名義,去查看新開張的望月樓有多少顧客,都上些什麽菜。

說完吃飯的事,鄺野便閉緊嘴巴,不再提照片的事。雨鵑當然想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這事一直壓在她的心頭,苦於沒有機會向鄺野提起,今天機會來得正好。鄺野閉上嘴巴也不行,雨鵑認為必須搞清楚那個小孩的事。雨鵑窮追不舍地問,那個小孩是不是你的,鄺野無奈地點點頭。什麽時候有的孩子,和誰的,是不是和那個女人的?雨鵑的問題連珠炮似地轟向鄺野,鄺野卻搖搖頭什麽都不說了。澗冰花一樣的容貌又出現在他眼前,無意中害死了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鄺野非常自責和內疚。

你說呀,你為什麽不說了?雨鵑雨點般的小拳頭砸向鄺野,鄺野先是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有,後來雨鵑還是不依不饒地用拳頭打鄺野,鄺野開始反抗,伸出胳膊擋住雨鵑的小拳頭,而且還不陰不陽地說,你跟牛鋒的事還說不清楚呢?鄺野一提起牛鋒,雨鵑的手立即停住了,她嚴肅地告訴鄺野,請你尊重我的人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的清白我清楚,隨你怎麽說。

雨鵑不相信查不出鄺野的事,你不說,我就自己查。一旦雨鵑決定幹的事,她就會幹個痛快淋漓,直到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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