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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文楚 秦城預審張春橋

(2019-09-23 09:16:24) 下一個

從頭到尾全是套話,就是不說“實情”--1976年9月9日老毛賓天, 否則把王張江姚這四個字改成誰誰誰誰, 其他內容無需做任何改動, 也是可以的, 這就是黨史。轉載者

 

誰都沒有忘懷,二十多年前在北京進行了一場莊嚴的曆史審判,終將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10名主犯釘上了恥辱柱。但人們可曾知曉,特庭公訴、審判之前的艱辛的預審呢?


為此,記者采訪了原公安部林、江反革命集團預審組浙江組副組長黃英波同誌(返浙後,先後任省國家安全廳廳長,省人大常委、法製委員會副主任委員),現予披露。


1、涇渭分明小平言


1980年,已是暮春時分了,逶迤西去的燕山山脈還是灰黃一片。極目遠眺,險峰連綿,荒漠冷峻,山巔偶有測繪標高設施,伴著時而兀現的古長城殘垣斷壁,似在俯視人間一場又一場的活劇。燕山南麓,倒是—馬平川,預審組將要進駐的秦城監獄就坐落在這裏。這裏,距昌平有19公裏,去北京市區不過35公裏。“文革”嚴寒剛過,—聽到“秦城”的名字,叫人不寒而栗。


這座監獄建於1958年,有4個監區共400間牢房,以及相應的配套設施,“文革”開始不久,不少開國元勳、中央有關部門領導、社會知名人士——中華民族的精英相繼被投入這座監獄,多時達五百多人。“秦城”於1968年加建兩個監區,有時還“人滿為患”。不過黃榮波一行去的時候,這裏已“人去樓空”了,倒成了“兩案”主犯的歸宿之處。為了預審工作的需要,這時毛遠新、王力、關鋒、戚本禹、遲群、謝靜宜、金祖敏,以及上海的徐景賢、王秀珍等與案情有關的林、江反革命集團骨幹分子也相繼押來秦城監獄。


黃榮波一行進入這座“特級監獄”時,總有一種肅殺之感。何也?他們將要預審的,當年都是出入中南海,過著“高級政治生活”的顯赫人物;二者,林彪集團、“四人幫”罪惡累累,令人發指,但如—件—件梳過來,就發覺有其特殊的曆史、社會背景,那麽如何區別罪與非罪、犯法與犯錯誤的界限而立案偵查呢?焦點就在如何區分中央主要領導人在“文化大革命”中的錯誤與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罪行。


就在這時刻,76歲的鄧小平8月21日、23日接受了意大利女記者奧琳埃娜的兩次采訪。奧氏以尖銳潑辣馳名全球,基辛格博士被采訪得大歎“她把我完全‘毀滅’了”。鄧小平說,毛澤東“是中國共產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他多次從危機中把黨和國家挽救過來,沒有毛主席,至少我們中國人民還要在黑暗中摸索更長的時間”。鄧小平公允地評價毛澤東功過:“我們將肯定毛主席的功績是第一位的,他的錯誤是第二位的。”同時指出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犯的是政治錯誤,這個錯誤不小。另一方麵,錯誤被林彪、‘四人幫’這兩個反革命集團利用了”,“所以要區別毛主席的錯誤同林彪、‘四人幫’的罪行”。


2、鬧也悶也階下囚


5月26日,預審組正式進駐秦城監獄。浙江組主要負責對張春橋的預審,王芳為組長,黃榮波為副組長。在這之前,公安部預審組成立臨時黨支部,黃榮波是支部的組織委員。預審開始不久,檢、法兩家派人員提前介入辦案,以利相互製約,保證辦案質量;同時也為迅速通過檢察院起訴,進入公開審判,提供了重要條件。黃榮波回憶,後來是特別法庭審判員的費孝通先生,也提前介入,作為浙江組的成員。


6月2日,浙江組在“秦城”某區的一間預審室,第一次提審了張春橋。


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預審室。上首坐著王芳、黃榮波等公安部預審人員;下麵放著一張木椅,落座者正是那個逮捕前曾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上海市委第一書記、上海市革委主任的63歲的張春橋。他既不垂首,也不昂頭,麵色灰暗,漠無表情,一聲不吭地坐著。審訊必具的錄音設備,卻錄不到此人的聲音。錄像倒是攝下了“軍師”狡詐、陰鷙的眼睛。法警肅立在門口值崗。


第一次提審,以形勢教育開始。預審人員告訴張春橋,“文革”已在1976年10月逮捕他們時起結束了。新的黨中央領導全黨和全國各族人民撥亂反正,醫治“文革”創傷,開始“新長征”。現在全國政局穩定,人心思安,致力經濟建設……張春橋坐著,紋絲不動,就是不開口。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抑或鄙夷這是“說教”、“吹牛”;抑或心中掀起軒然大波,用沉默來掩蓋麵臨滅頂之災的恐懼;抑或是銘心刻骨地仇恨,然而毒焰不能張嘴噴出,無可奈何,隻能三緘其口了。


王芳、黃榮波這一組提審張春橋約10次,但張春橋始終沒有開口,乃至把王洪文押來麵質,把徐景賢押來,分別當堂認罪指證,他還是緊緊封住嘴巴,不吭一聲。據說,後來到了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上,從開庭公訴到宣判閉庭,兩個多月時間,張春橋還是耷拉著腦袋坐著,緊閉嘴,不吭一聲,甚至沒有在判決書上簽字。


與張春橋相反的是江青,她身穿黑色棉襖棉褲,褲管緊紮腳踝,一上場就喋喋不休,胡謅亂纏,講個沒完沒了,為自己的罪行百般狡辯;同時繼續誣蔑黨和國家領導人,攻擊預審人員。江蘇組的同誌實在忍無可忍,有一次幹脆撤了錄音機,和她對辯了起來。



然而悶也罷,鬧也罷,“四人幫”作惡多端,犯下的罪責是推翻不了、掩蓋不了的事實,無論他們過去多麽顯赫,如今都是階下囚。


3、回首麵質陰鷙眼


預審張春橋確實有十分艱辛的一麵。此人犯罪隱蔽,“策劃於密室,點火於基層”,而且狡詐無比。浙江預審組立足於“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的辦案原則,一步一個腳印地開展細致縝密的調查取證工作。證人證言,要一人一證、一事一證;有兩人以上共同作證的,另行補取。原始證據,一律不作技術處理。有的原始書證、筆記還要經過法律鑒定,以證明確鑿無疑。張春橋既然拒不回答所有提問,那麽就將他的犯罪事實,通過有關證據,以及證人證言,必要時再傳來證人麵質,錄像、錄音和文字記錄在案,依然形成法律證據。


張罪擢發難數,且舉“倒劉、鄧”和“上海武裝叛亂”兩案件,浙江組是如何開展偵查預審工作的。


迫害黨中央副主席、國家主席劉少奇致死,是共和國最大的冤案,而始作俑者就是張春橋。


浙江組副組長黃榮波說:“張春橋尚在‘文革’伊始,就單獨召見清華大學紅衛兵頭頭蒯大富(他是來自江蘇農村的清華化工係學生),授意‘打倒劉少奇、鄧小平’,並推向社會,形成全國大亂局麵。我們獲知這一線索,並看了蒯的交代,認為十分重要,但缺乏旁證,一度打算放棄使用。後來我們查到了蒯在清查‘五·一六’時受審查交代的原始記錄;又提審了蒯本人;再去勘查張、蒯密談的現場,核對時間;同時又取得了有關旁證——終於使張春橋授意蒯大富‘倒劉’、‘倒鄧’的人證、物證、時間、地點、背景,以及事態發展等等證據一應俱全了,我們才對張春橋誣陷、迫害共和國主席劉少奇的罪狀列入起訴意見書。”


蒯大富在1970年清查“五·一六”受審時交代提綱上寫道:“1966年12月18日春橋在中南海小屋子見(號召反劉少奇)。二十五日‘一二·二五’打倒劉少奇大行動。”


蒯大富在1980年受公安部預審時交代了這樣的事實:1966年12月18日下午1時30分,蒯應召乘派來的—輛黑色小轎車,出清華大學西門,直駛中南海西門。2時許,張春橋在西門一間傳達室裏單獨接見這位清華“井岡山造反兵團”司令,聽了他串連上海匯報後,說:“從全國來講,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必然相當猖獗,現在還是要深入批判資產階級反動路線。中央那一二個提出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人,至今仍不投降。”“你們革命小將應該聯合起來,發揚徹底革命精神,痛打落水狗,把他們搞臭,不要半途而廢。”蒯大富心領神會,當即說:“請首長放心,我保證照辦。”接見約兩小時。


19日,蒯大富以“大聯合”為名;並吞清華各造反兵團,這位當年“首都紅三司”頭頭召開全校“向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總攻擊誓師大會”,提出“徹底砸爛以劉鄧為首的資產階級反革命司令部”口號。接著他就策劃了所謂“一二·二五”大行動。12月25日,他帶領五千多名紅衛兵,以廣播車開道,分五路進入天安門廣場,高呼口號,打出“打倒劉少奇”、“打倒鄧小平”和“與劉鄧血戰到底”等巨幅標語。


翌年1月6日,蒯將王光美劫持到清華大學批鬥。


蒯大富當時的原始記錄,在清查“五·一六”時,蒯大富的交待——當時張春橋居高位,在蒯大富傳達並號召:“首長把如此重大的任務親自交給我們,這是中央文革對我老蒯,也是對我們大家的極大的信任!”“咱們井岡山兵團成立之後的第一仗,就是打倒劉少奇,把打倒劉少奇的運動推向社會”,旁證——他人的記錄,在。


把這些鐵的事實攤放在張春橋麵前,但這個老奸巨滑的“軍師”還是不吭一聲,泛著死魚般眼白,把頭偏了過去。


那麽讓證人到他麵前對質呢?王洪文來了——


王洪文是江青反革命集團主犯之一,此人靠赤裸裸地打砸搶起家。“文革”伊始,組織造反派衝擊解放日報社,奪取輿論工具,立刻成了張春橋的心腹骨幹武將。1966年12月28日,由張春橋直接指揮,王洪文把他的“上海工總司”隊伍拉出來,製造了震驚全國的“康平路事件”(立案偵查時,將此事件從“二月奪權”事件中剝離出來),為“四人幫”上海奪權鋪平道路。


預審組通過大量工作,掌握了這些事實。王洪文在受審過程中也逐步認罪,表示願意揭發江、張罪行,爭取立功贖罪。


王洪文來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一個以前一直掛在口上的“我們的司令”直立在預審席下,張春橋坐椅側畔。張春橋似乎陡然一驚,頭一偏,掃去陰鷙、凶毒一眼,但很快恢複原狀,還是不吭一聲。


“文將”徐景賢,也來麵質。張春橋麵色鐵青,回首一瞥,卻仍不吭一聲。


黃榮波回憶當時的情景說:“在預審張春橋過程中,使用了5名證人,7次當場作證。他手下的文(徐景賢)武(王洪文)兩主將都當麵揭露了張春橋,如螃蟹的兩隻鉗子,都給摘了下來了。”


就連“四人幫”主犯,一直堅持“路線錯誤”防線的姚文元,為了“要爭取有個好結果”,也交代了一些事實。“他願意寫,就讓他盡量地寫吧,最大限度地孤立江青、張春橋兩個死頑分子。”



罄竹南山罪未窮~}


    ~{黃榮波告訴記者,從6月2日到9月22日,浙江組的偵查預審工作結束,完~}
~{成了對張春橋的起訴意見書。黃榮波在預審案卷(內含起訴意見書)及證據材料上~}
~{簽署後,送交最高人民檢察院,個人應邀參加最高人民檢察院討論及審定“兩案”~}
~{起訴書工作。12月16日全部預審組撤離秦城監獄。1981年1月4日,浙江~}
~{組離京返杭——在京工作8個半月,勝利結束。~}


    ~{1980年11月20日,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開庭,開始對林彪、江青反~}
~{革命集團兩案10名主犯江青、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陳伯達、黃永勝、吳法~}
~{憲、李作鵬、邱會作、江騰蛟公開審判。張春橋案,最高人民檢察院特別檢察廳公~}
~{訴後,檢察員王芳等也作了發言,經特別法庭審判後,判定:~}


    ~{—張春橋犯有策動武裝叛亂罪;~}
    ~{—張春橋犯有組織領導反革命集團罪;~}
    ~{—張春橋犯有反革命宣傳煽動罪;~}
    ~{—張春橋犯有誣告、陷害罪。~}


    ~{張春橋在濟南支持王效禹製造武鬥事件拘捕關押388人(1966年12月~}
~{);張春橋在上海“一月奪權”後;製造誣陷上海市委領導幹部16人為“叛徒”~}
~{、“特務”、“反革命”的火冤案,市長曹荻秋、副市長金仲華被迫害致死(19~}
~{67年);張春橋多次誣陷朱德委員長為“大軍閥”、“老機會主義者”(196~}
~{7—1968年):張春橋指使徐景賢等編造《陳毅反動言論小集》(1968年~}
~{);張春橋借“天安門事件”誣陷鄧小平是(匈牙利事件中的)“納吉”(197~}
~{6年4月);張春橋要徐景賢收集葉劍英、陳毅、李先念、李富春、譚震林、聶榮~}
~{臻等“黑幹將”材料;“文革”時上海有個代號叫“244”真名為“遊雪濤小組~}
~{”的特務組織,製造了“老人串連會”、“東方學會”、“華東局黑線人物關係圖~}
~{”等等26起冤案、假案,實行盯梢、綁架、抄家、監禁、秘密刑訊、拷打逼供、~}
~{搜集情報等非法活動,受迫害、遭關押、致傷殘、屈死者達一百八十多人——這個~}
~{特務組織的直接操縱者、幕後指揮就是張春橋……張春橋無法無天,所幹的壞事,~}
~{條條件件都觸犯刑律。罹難者、受害者上自共和國主席、開國元勳、無產階級革命~}
~{家,下至工人、農民、知識分子等黎民百姓,何止成千上萬!真乃“罄南山之竹書~}
~{罪未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


    ~{不吭一聲也是張春橋對抗人民審判的手段之一。天網恢恢,惡貫滿盈的張春橋~}
~{最終落個“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可恥下場,正應了他自己~}
~{的“要準備殺頭”的讖語。


《海上文壇》2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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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依舊2008 回複 悄悄話 張文人一個,勝過如今。。。
我心依舊2008 回複 悄悄話 張是個文人,文筆一個勝過如今什麽周帶魚之類的,不應該從事政治,其實包括江青,毛夫人,文藝女中青年,林元帥說了,文革中的中國,不說假話不能從事政治
華府采菊人 回複 悄悄話 揚帆,1937年參加中國共產黨,曾經在新四軍和華東局中擔任重要職務,新中國成立後任上海市第二任公安局長。然而,在20世紀50年代,揚帆因所謂“潘漢年、揚帆反革命集團案”而蒙冤25年。在這期間,我作為妻子和幾個兒女頂著巨大壓力,一直在尋找他的蹤跡,直到把他拉回親人的身邊。(“潘揚案”中的揚帆一家--作者:李瓊口述、董潔心整理)

也是“套話”,什麽頂住壓力, 沒有1976年的九月九,頂什麽壓力?尋什麽蹤跡?拉誰呀?--轉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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