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淘氣的事情

<妹妹>的連載幼年回憶, 真實活鮮, 那才是真正的幾曾回首, 沒有怨天怨地, 也無豪言壯語, 突發一念頭, 各位愛在這搗漿糊的朋友, 少指責來批評去, 多來點實際的兒時記憶.
在下先來一段.
1958年, 我們所居住的江南新村也大辦食堂, 分塊組織了食堂, 家母算有文化, 充當了會計.
那是一套一樓三居室的房子, 左麵是一單間16平方, 右麵是一大一小套間, 外大間16平方內小間大約9平方, 中間有廚房廁所, 廚房就是食堂的廚房了, 套間的外間放幾張桌子當餐廳, 裏間上鎖即當辦公室又是儲藏室. 以前我好像說過一鄰居阿姨曾是河北保定城外的某莊民兵隊長, 因埋地雷不小心炸了自己搞得腦子有點小毛病, 則當仁不讓就是負責人.
那個左邊的大單間, 便利用起來作個小托兒所, 一個阿姨帶十來個孩子, 這個阿姨的兒子比我大一歲(文革前就去了崇明農場), 阿姨出疹沒弄好, 一臉麻子, 老公是江南廠的老工人(不記得是七級半還是八級),  隻有三子女, 所以家境不錯, 就沒外出工作. 大躍進的春風吹進了每個人的心扉, 婦女勞動力的解放成了曆史的需要, 麻阿姨被動員出來當了托兒所的阿姨了. 因為我媽在食堂做, 我們一家自然就不開夥了, 這也是大辦食堂的初衷嘛.
那時我上二年級, 隻有下半天上課, 上午就東晃西悠, 那時候的學業負擔多輕呀, 中午就早早到食堂去等飯吃, 因為一樓, 就爬窗上看裏麵, 被食堂阿姨一聲"滾"地從廚房窗口趕了下來, 就爬托兒所窗口, 麻臉阿姨斜對著窗, 好像也沒注意到我, 正起勁地教著小娃娃"嗨啦啦啦啦嗨啦啦啦, 天空出彩呀, 地上開紅花啊....", 我不知哪根筋不對, 發誓不是故意的, 對著裏麵的小駭唱了順口溜"麻皮捉財積, 財積捉勿著, 麻皮氣死快", 一遍布一遍地唱, 麻阿姨回首(幾曾?)一望, "一隻小赤佬", 不啃不哈跑出來, 揪著我的耳朵, 提摟進去, 交給我媽, 說"衲兒子罵人!", 其實我媽和那兩食堂阿姨都聽見了的, 不過這時也逗逗麻阿姨, "伊罵儂啥啦", 幾個人都這麽問, 麻阿姨臉都氣紅了, 可又沒法重複我罵的內容, 我媽和那幾個阿姨呢, 又明知故問, 一個勁要麻阿姨說"迭隻小齒佬到底罵儂啥啦? 儂講出來, 我請伊吃生活." 不過我媽用的是四川上海話, 負責人用的是河北上海話.
想想我也真不是東西, 雖然我再次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罵麻阿姨, 另外我也怕她那比我大一歲的兒子請我吃生活的呀, 哪敢真的罵大人而且是當著麵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