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蘇揚

在北美漂泊,有時心理很累,夢裏不知身是客,總把他鄉當故鄉.。想找個地方說說話,在煩悶的工作之餘,詩情畫意,陶冶情操。也許人到中年,有了經曆和閱曆.萬事看的很淡了,也許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許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體上我都無法有了很大的改變了,活的自由些沒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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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鶴唳,仿佛又重新回到艱難的農場過去……

(2017-07-12 14:15:05) 下一個

       兩個月以前,我住所對門公寓河南籍的鄰居沙小豫的令尊大人沙老豫終於飄洋過海來到蒙特利爾兒子這裏歡度晚年。
       沙老豫是一個挺閑不住的老人,也許加拿大這清福享受的實在太寂寞太無聊太鬱悶了。
       於是老豫時不時的便會在他那隔音效果較差的公寓大展歌喉,來上幾段精彩的河南豫劇革命樣板戲的名段自娛自樂。
       每當老豫在陽台上唱的專注投入,聲情並茂,自己便會在房間裏聽得穿越靈魂,淒神寒骨…… 即刻也勾起了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心酸往事的回憶。
       當年我中學一畢業,就被無奈的送往崇明躍進農場修地球,美其名曰是“滾一身泥巴,煉一顆紅心。”那時正值革命樣板戲瘋狂祖國的每一個角落之時,每個省市紛紛將其移植成地方戲,不厭其煩的多次炒冷飯,而且是忙得不亦樂乎。
       記得在農忙季節的“雙搶”(搶收,搶種)期間,每天早上四點一到我和大夥就被生產連長老頭子凶神惡煞般的趕出寢室,到大田裏拔秧、插秧、割稻和脫粒,一直幹到第二天淩晨一兩點,而且連續好幾天都如此這樣。
       我們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之所謂“知識分子”(其實中學裏不是學工學農就是野營拉練或者寫大批判文章)自然經受不起,往往回到寢室時盡管腳上還沾著泥巴或者牛屎,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往稻草鋪成的床上一躺就東倒西歪的呼呼睡著了。
       無論大家再怎樣努力,革命加拚命,拚命幹革命,有關領導還是橫豎不滿意。他們看在眼裏,憂在心裏:“為使紅旗飄萬代,重在磨練下一代。”
       於是那個一心想踩著我們肩膀向上爬的對豫劇情有獨鍾的崇明籍的民兵排副指導員苟蛻之便想出一個聰明絕頂的妙主意,每天淩晨三點半大公雞都還沒有醒的時候,就把連隊裏的擴音喇叭打開,移植成河南豫劇的革命樣板戲便會在農場的田野上空肆無忌憚的狂喊亂吼:李玉和高亢的“雄心壯誌衝雲天”、楊子榮激昂的“管叫山河換新裝”和江水英豪邁的“九龍江上擺戰場”等等等等強硬把我們從酣睡中拉醒。
       大夥都困的要命,生不如死,但是每個人都又敢怒不敢言,生怕莫名其妙的被五花大綁由手扶拖拉機強行押送到場部,在毛澤東思想學習班裏來一場靈魂深處爆發革命。
       所以條件反射直到今天在加拿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自己,一聽到老豫的河南豫劇腔調就會風聲鶴唳,仿佛又重新回到苦難的過去。
       說了這麽多無用的廢話,倘若被老豫竊聽到肯定對自己反感到了極點吧。
        嗬嗬!!我也知道河南豫劇是全國人民所喜聞樂見的一種戲曲。唱詞通俗易懂,唱腔優美動人。
       尤其是中國“解放”以後,音樂工作者的創新與出新,譜寫出了一批膾炙人口的音樂唱腔。其中的名角常香玉連偉大領袖毛主席、敬愛的周總理和德高望重的朱委員長都是她的粉絲呢。但是自己就是喜歡不起來,也許是曆史原因造成的心理疾病,而且病深骨髓,乃不治之症,即使神醫華佗再生也無可奈何,回天乏術也。
       於是每當沙老豫他引亢高歌之日,就是朱東東我血壓升高手冰涼之時。
       在實在忍不了憋不住的狀況下,真想衝出房門,對老豫當頭棒喝:“請不要再吼,再吼了……”
       算啦算啦,還是和為貴和諧為貴吧!套用十年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後的那句名言,還是再把這筆血淚賬記在萬惡的“四人幫”頭上吧,
       雖然自己也知道,江青、王洪文和張春橋他們三個已經早就魂斷氣絕很長時間了,剩下的苟延殘喘的姚文元也在若幹年前嗚呼哀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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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3)
評論
bjszh 回複 悄悄話 陽台上唱戲,臭鳴遠揚。真有不吝的。
老馬識途 回複 悄悄話 豫劇還好啦,換個陝西人吼秦腔你不知要哪樣了。
3722 回複 悄悄話 你不會找警察去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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